第217章
不能奪走她的舅舅!
孟冬灰像個初生小雞蛋,被剝了殼就在舅舅的氣息裡養大,
你們把她的“空氣”奪了,她活得了嗎……
“我舅舅呢!”
小姑娘又問了一句,
這次,豆大的眼淚啪啪往下砸,
站在那裡,
形影孑立,
前無光明,
後無依靠,
孟冬灰不愁在這個世道立足,
可是,心中的支柱倒了,她過得沒滋沒味……
章程禮見狀著實有些棘手,
冬灰看上去溫順。一旦她迸發出倔強,看來是很難辦。
章程禮摸摸前後荷包,找紙巾,
還是後面的助手趕忙遞上來一包,他拿著小心走近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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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哭,舅舅好好的,你別擔心。”抽出紙巾遞給冬灰,
冬灰沒接,“胡說,他就在這兒坐牢呢,我知道!”
章程禮手沒放下來,又舉了舉,“誰說他在坐牢的?他不在這裡……”
“我不信!”
“好好,我現在領著你把整個監獄都走一遍……”停了下,把紙巾又遞了遞,“冬灰最聽話的,先把眼淚擦了,我不領著你走,你想去哪兒我就帶你去哪兒看,你自己證實舅舅在不在好不好。”
冬灰好像想了想,伸手接過紙巾,卻一邊抹淚還一邊流,“你們肯定早把舅舅藏起來了,我怎麼找得到……”結果。越哭越厲害。
章程禮實在沒法,隻有又抽出一張紙低頭親手給她擦,邊輕聲安慰,“誰說他在這裡的撒,真不在這裡。舅舅今後肯定會叫你見到的。就是現在舅舅真有很重要的事……”正說著,助手忽然忙走近,指了指手裡的電話。章程禮拍拍小姑娘的肩頭,接過手機走到一邊,“是,在這裡……哭了……是。好。”手裡捏著手機又走過來,“冬灰,有個你舅舅的老友現在趕過來了想見見你,你聽他說說好不好。”
小姑娘犟犟地抬頭堅持,“把監獄走一遍。”
“好好,走一遍。”
就這麼,章程禮牽著她愣把延良監獄走了一遍!犄角旮旯都沒放過……
冬灰的淚已經幹涸在臉上,
她知道這是無用功,
但是,不走一遍無以消弭她心中的悽傷。如今。她才感受到自己真正的渺小,多麼無能為力,天下何其大,她和舅舅天各一方,見不見得著。竟全權操縱在他人之手……
平臺,
停機坪有兩架直升機,
章程禮看來是緊急乘直升機趕來,
而他扶著冬灰上的,卻是另一架。
機上,隻坐著一人。
冬灰自看到他第一眼,眼睛就沒離開,上來坐著他對面了,也一直盯著,眼睛都不眨。
那人穿著軍綠的外套,軍裝制樣,卻無任何軍章軍徽,連唯一的軍籍號碼都沒有!
他頭發很短,格外精神,即使灰白相間,卻絕不顯老,反倒感覺蠻有範兒,誰也學不來的味道……
“眨一下眼睛,剛哭過,也不怕一會兒眼睛疼。”他聲音沉醇,很好聽。明明是威嚴吧,自有它的平穩力道。
他也沒笑,說了這麼句。
孟冬灰真聽話地眨了眨眼睛,
接著,小聲喊了聲,“元首。”她在電視裡見過他……
他輕一點頭,“想舅舅是吧。”
孟冬灰直點頭,
停了,又小聲,“你把他關起來了。”
元首竟沒有否認,“是的,他犯了錯,該關。”
孟冬灰一聽,又開始泫然欲泣,小小看向一旁。“你殺功臣。我舅舅是韓信。”這一周,她通過古寧可翻牆看過不少國外網站關於舅舅的評述……
元首顯然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句,看來竟被愉悅了,露出些笑意,
“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別瞎說。”
“我舅舅打了勝仗,衛國取榮,就算他有過失,殺敵之功還不夠相抵?你就是怕他擁兵自重。韓信一開始也是先關著,哪天,聖心不順,猜忌驟起,就殺了……”冬灰又開始砸吧砸吧掉眼淚了,像隻小老鼠,揪一坨抽泣,“至少叫我看一眼!”
元首微彎腰兩手肘搭在膝蓋上看著眼前越哭越傷心的小姑娘,
竟然伸出一手指點了下她額頂,“你舅舅這麼些年把你放在軍校受教育,看來是‘功德不小’,瞧叫你小腦袋瓜學的,不忠君不護國,逆臣哲學倒全記進心裡。”
冬灰才好玩兒,他一點,她小老鼠一樣身子也往後一摻,就是膽小不抬頭。就是哭。
“好了,再哭,真殺了你舅舅。”元首其實在笑,
冬灰捂著臉抬起淚眼,“我好好學習,能救舅舅不。”
元首又點了下她額頂,“你是你,你舅舅是你舅舅,小小年紀,先把自己的學業好好完成,別貪玩。你舅舅自有他要承擔的責任。你再這麼不懂事,不像個軍人,誰也不想見你。”
冬灰哭著嘴裡冒泡泡,“別虐待他……”
被帶下來了。
得見天顏,心裡一點不快活,
至此,冬灰繞進一個死胡同了:天壓著她和舅舅,所有人都耍著她玩,陷害她舅舅,世道太壞了,沒一個好人!
☆、4.59
從老九高中畢業搬出宮,元首就是實在的“孤家寡人”,和兒子間“君父君父”,先“君”後“父”。九子很少入宮,稱呼也極少喊“父親”,都是“元首”。
所以,元首一家極少團聚,就算團圓年飯,往往也是缺你缺我。
不過,有個日子,這是老蕭家的傳統,隻要在京的。這天一定要入宮和元首吃頓飯。就是入冬後的“小雪”這天。
“小雪”民間都有諺語麼:“小雪雪滿天,來歲必豐年”。
所以說起來,這一天的“圓桌飯”和“齊天下”還是有關。
今年的“小雪圓桌”算湊得比較齊了,除了戍邊離京的老九,按說都能到。
來的最早的是老大蕭西,
他單手負立在內走廊逗鳥,
今年好哇,果然不負“小雪雪滿天”,午後帝都開始飄雪。雪花瑩美,引得這眉子也歡快。
“喏喏,”宮裡的眉子養的是好,經逗,一撩就叫,音色寬亮,好聽。
“喲,大哥,今兒來的真早哇。”
今年按照大小順序來的麼?老二第二個到。
長空拾階而上,手裡還拎著九方格細繩包扎的一個抹黑小罐。
“你這拎得啥,來了還自備菜呀。”
“大哥,你這就不知道了,我這可是正宗淮陽幹絲,請祖傳的師傅看著制成的,今兒拿來大家嘗嘗。”
“你如今也是能闲著功夫了,削幹絲這樣的養眼活也能舒坦瞧上幾眼了。”
確實,幹絲是淮揚名菜,削幹絲可是個手藝活。大方豆腐幹,快刀橫披為片,刀工好的師傅一塊豆腐幹能片十六片;再立刀切為細絲。這種豆腐幹是特制的,極堅致,切絲不斷,又綿軟,易吸湯汁。
“咳,還能不闲著唄。如今少首勤勉,我們這做哥哥的可不也該享福了?”長空說著,招呼來警衛魏雲叫把這小罐兒幹絲拿去後廚,交代得還仔細。“你跟老方說,今兒就吃涼拌的,麻油醬醋別少擱。”魏雲恭敬接過“是。”剛轉身走幾步,二帥又在身後喊。“對了,叫老方五香花生米搓去皮一起拌。”“是。”魏雲又慎微一點頭。
“哎喲,我說還是我二哥最會生活,啥好東西又麻油又花生米的。”六七八走進來,老八說笑著還湊臉兒去瞧魏雲手裡的小罐兒,
“六帥,七帥,八帥。”魏雲後退一步,靜敬頷首。
聲咽一點頭回了一禮,“快去吧。”
就見階上長空笑著直點老八,“你就慣是個會聽犄角旮旯的,我還最會生活?老七跟前,哪裡敢當。”
關漫也是笑,“二哥這是折我呢,您會捉鱉下酒時,我還在喝奶呢。”接著又精敬喊一聲一旁的蕭西。“大哥。”
“大哥。”
“大哥。”
聲咽,小步都有禮喊了一聲。
蕭西放下背後的一手,微笑直點頭“好好。”
“大嫂最近痛風好了些麼,狄幽又給配了幾副藥。說是消腫止痛的效果不錯,等她把藥劑打包裝好了,過幾天我給你送去。”聲咽微笑說,
“咳,有勞了有勞了,你大嫂每年就說還是幽幽配得藥中用,就是辛苦她每年都想著這件事,費心了。”
“哪裡話,一家人,該想著的。”
這邊,小步走上臺階也去逗那眉子,
邊逗邊說。“剛兒在外頭看見大哥二哥的車都到了,我還在想,今年有趣,照著順序排著隊來的啊。怎麼,三哥愣是要破了這有趣,年年非得壓軸來不成。四哥五哥也是,每次尉遲恭一樣,三哥駕臨前,他們開道一樣才來,媚樣兒。”
“小步,別胡說。”聲咽低聲喚了句。
關漫走到欄杆邊坐下,笑著,“小步也沒說錯,年年叫咱們幾個等他們,啥時候也換換。”
老二兩手撐腰後活動了活動,“咳,等吧。今年是出了巧了,都愛往大牢裡跑。聽說啊,雁落這些時老往並州那洪橋監獄去……诶,對了,老八,你跟關漫前段時間不是也去洪橋提犯人了的麼,知道是誰關那兒勾著少首的魂呀。”
小步逗著鳥眼睛裡似乎有一冷,不過逗鳥不斷,貌似隻顧貪玩,“這你問七哥,他還憋著氣呢。”
關漫到底憋著氣沒,小步是不知道,可是蕭雁落這次是跟他們槓到底了倒一點不假!
你說他是不是人,
他真去招惹顧婷了!
冬灰都提走了,他還老往那監獄去。也不掖藏了,大張旗鼓“寵照”顧婷,
關漫在不在意是一回事,小步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蕭雁落到底什麼意思?
全天下人都知道顧婷是七哥的“紅顏知己”,你搞她?
還有,
小步也是隱隱怄著這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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