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所以,這次巡檢,雁落並未選擇“突襲制”,而刻意地“大張旗鼓”了些,這樣,既能將這次巡檢概念化,讓他來並州順理成章。再,也能提高洪橋監獄這邊受檢級別,冬灰在這樣的場面露臉,功勞不是更有分量。
卻,
這還真是雁落沒想到的,
節骨眼兒上,老八冒出來了。
也就巡檢出發的前一天,
老八找上門來,
一進來,笑容滿面,
“三哥,忙著呢。”
雁落也沒起身,不過停了下手裡本來籤文件的筆,看他一眼,“你不在上南麼,什麼時候回來的。”又接著寫。
蕭小步愜意地靠坐在辦公桌桌沿兒,一手插軍褲荷包裡,一手隨手挑了挑筆架上吊著的毛筆,“昨兒傍晚才回來的,先給老爺子去請了安,看天晚了就沒來打攪你,這不,今兒一早就來向您報道了。”
“報什麼道,”雁落這時候抬頭看他,
老六、老七、老八那是扎成團兒啊,老七老八從小就隻聽老六的話。先去給老爺子請了安?這話兒也就說了外頭人信,他老八一回京,第一個奔處不是老六那裡,才真叫見了鬼。
小布笑著站起身,那隻插軍褲荷包裡的手也拿了出來,
“少首,元首吩咐我這次跟您一起去巡檢青、徐、並三州的司法建設,今兒,我就是向您來報這個道的。”
雁落看了他會兒,微笑起來,“好,你終於有個方向感了,也好。”說完,接著低下頭去看文件。
聽見小布依舊是笑意盎然的回答,“總得有個奔頭了,我覺得司法方面我還有點興趣……”
Advertisement
老八走了,
直至他走出,門合上,雁落才抬起頭來。臉面上,沒一絲笑意。
他家這九個,除了最小的那個,老九,還在軍校,嗯,對了,就算這個老九沒出仕,也包括他這最幼崽,哪個不是“奔頭”大大的?
不過這老八,太沒定性兒,什麼事兒都是三分鍾熱度,一直沒確定個前途方向就是。怎麼突然就對司法稍上心了?
不是他們兄弟間已經沒了親情冷暖,
而是,
這麼些年,誰也不比誰弱,算計,權謀,真正誰跟誰更合得來,陣營早就劃分好了。
老六使的就是“德字牌”,“禮賢下士”“生活清簡”,卻,心計不可估量。
他叫老七進了總勤,相當於就是進了錢袋子。什麼“禮賢下士”“生活清簡”,籠絡人心要錢吧!上下打點要錢吧!……老六啊,你是元首最不張揚的一個孩子,你最聽話,卻,朝裡要害部門一大半是你的人,誰都知道,七爺有錢,也要六爺張嘴,你把父親“不怒而威”學得最像……
如今,終於再次出手了,老八你想往那條路上塞?司法……野心不小啊。
☆、4.40
倒是雁落多慮了,這次,全是老八自個兒的主意。
說說這個顧婷怎麼回事兒。
小步還真不是為自己,
為他七哥呢。
他七哥關漫是他們弟兄幾個裡喝洋墨水最多的一個,見多識廣。關漫最會來錢,品位也最奢。眼光自然也最高。
難能,有這麼個女人他能“紅粉知己”這麼些年,小步不信他七哥對顧婷就真沒有想法?
顧婷也是個犟妞兒,她和男友周釐談了八年戀愛,八年吶,抗戰都勝利了,這場愛情長跑還是不見結果,倒節外生枝,鬧出這種事兒:周釐酒後駕車撞了人且逃逸,顧婷竟然甘願為愛人去頂罪!
且不說。顧婷還是去頂罪,就算真是她撞了人,關漫把她保下來是個難事兒嗎,所以說,還是這女孩兒犟,為了愛,不顧一切了……所以說。小步是看穿了,這世上,就是一物降一物,他七哥這樣的人物,多少女人前赴後繼,可真正能走進心裡頭去的。就是永遠得不到的這個……
顧婷出事後,關漫倒一直沒動作,小步覺著七哥也是傷了心吧,那麼勸她保持理智,她都不聽……
七哥不出手,小步不能看著七哥傷心吶,這事兒得有人去善後。於是,小步介入了這件事。
卻,真是想不到!
蕭雁落插手了?
七哥和顧婷的事兒,這也不是啥秘密,蕭雁落明知顧婷是七哥的人……什麼意思!哼。要說他是好心,小步絕對不相信!
好咧,你既非要沾了這事兒,我就跟你會會,看你到底打什麼主意!
於是乎,
這下,真叫青、徐、並三州忙壞了!少首不必說。還跟了個八爺來。
蕭小步玩性十足,這些年跟著老六聲咽倒也學出些城府,一整程下來,規規矩矩,少言寡語,真是一個“學”的態度。
雁落也有他的範兒,不可能你老八跟來,我這趟的主要目的就黃了吧,我那可憐的小四兒還在牢裡苦著呢。
終於,到了他要踏入洪橋的這天。
作為並州司法局下屬一個子單位的視察,他們停留的時間並不長。
但是,底下人為“這場視察”那是“夜以繼日”足足準備了一周啊!
可想,孟冬灰專心致志得訓練了多少時間……冬灰手上都磨出水泡兒了!
整個監獄煥然一新,
樓梯都是人工用手抹洗的,
大隊人馬簇擁著少首沿路逛過來,主要是洪橋現任指導員江正為少首介紹情況,少首有時候會駐足看看,譬如居住狀況、飲食條件……
“平常都是這樣吃麼,”
問得如常,雁落心裡難過啊,
這擺明是展示給巡檢看的,飯菜豐盛,
見不到饅頭,見不到米粥……
狹窄的牢房,就算打掃得再幹淨,也是鴿子籠,
他可憐的冬灰就這麼吃,這麼住著……
走到一個拐角時,
一直不多言的小步似好奇問了句,“這是往哪兒,”
江正隻能如實答,“那邊也是牢房,關押的都是重犯,所以隔離,單間。”
問都問起了,不往那邊走實在說不過去,
隊伍往那邊行去。
很安靜,更幹淨整潔,而且空間也開闊些。
雁落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牢房”麼,差點兒,他的孟冬灰就被安置在這裡!
不過,這麼走進來雁落倒更確認,將錯就錯反倒是對的,冬灰要這麼被“嬌養”著,難找立功的機會不說,冬灰肯定也早見疑了。在臨州,她特殊那是應該!如今出了她蔣家的地盤,還這麼特殊……不見得是好事。
外頭視察平常監舍,犯人都被嚴加管控,面朝裡牆,列隊垂頭整齊靠邊站立。
這特殊牢房裡的犯人……
首先,她是個女的,
穿著囚服是坐在桌邊的。
可能,監獄方根本就沒想到隊伍會走進這裡面來……
裡面這位當然就是顧婷,
小步卻是瞧了她一眼就沒再往下看,
看向少首……
都是察言觀色的祖宗,
小步可是仔細瞧著他三哥的反應呢!
卻,
小步心裡也疑開來:三哥像沒認出來她是誰一樣,根本不關心!好像,還有點心不在焉,環境淡淡看看,走了……裝的?
小步至始至終都沒心思再去看那顧婷,跟著他三哥如常走出去,他得把他三哥看透!……結果,出來了,真是沒一點跡象顯露,少首對這地兒根本就沒興致!……小步這下也糊塗了,蕭雁落真的不像在裝啊……
小步思忖這事兒去了,一時分心,倒真正錯過了接下來……這才是他如果像剛才那樣聚精會神去看透雁落會有驚人發現的所在!……
監獄裡特意安排了一個“勞動改造”成果展示。
兩名女獄警,身著筆挺的制服,帶出來一個女犯。
女犯身著囚服,
一看,真叫人意外!還是個小姑娘啊……
你知道,雁落看見她,心疼終於到了爆表的地步!……當然,她真是他的激素,別說獸火來的多不合時宜,雁落哪次見她失了性致的?何況,這隔了多久了……
再說,
小姑娘真是“變著法兒”地給他新鮮感,
妖精的她,
哀純的她,
軸的她……
這會兒,
叫你見識一下真正“有板眼”的她!
孟冬灰長發在腦後盤了個髻,不似從前扎得高,在頭頂像個可愛娃娃。
中規中矩在腦盤後,
這個高度可能顯老氣,但是,小姑娘臉盤子多幼嫩啊,雁落都說過,她不漂亮,頂多一個真純。就是太年幼的模樣。
所以,這麼個髻壓不住她的年少,卻能增添一絲穩重沉靜。
她走到桌邊,先深深鞠了一躬,
小步都注意到她了,因為年少,因為幹淨,因為怯意裡的鄭重。
是的,還是看得出這麼多人跟前,她有些怯場,
但是,一旦拿起盒子……
冬灰的動作有多麼嫻熟,甚至多麼優美,賞心悅目,雁落心就有多難受!……小步錯過的就是這關鍵一眼,著實,他也被女孩兒手中翻花兒般的美妙驚豔了,看著那雙敏捷小手,真的,甚至油然而感,這雙小手能翻覆乾坤!……錯過了,雁落的心疼是有流瀉的;錯過了,雁落其實並不忍看……
冬灰手上磨出來的水泡兒,似一朵兒正在腫脹的大欲盛美之露,強烈刺激著雁落,今兒,他無論如何要抱抱她!
☆、4.41
一輛輛黑色小轎駛離了洪橋,對並州的巡檢終於順利完成。
然而,蕭小步並不知道,少首並不在他前頭一輛車裡。本來從洪橋出來,他們就會分道揚鑣,少首直赴機場會短暫回京。這是行程裡都安排好了的,所以小步並未留意。再說,此一會兒,小步腦子裡想的事兒也多:蕭雁落對顧婷這態度、女孩兒那叫人驚豔的折盒子手藝……
熱門推薦
其實我是大猛O
忘帶抑制劑,哭著求死對頭咬我。死對頭愣了下,隨即笑得惡劣: 「行啊,但我有要求。」「我要以後每天都能看見你這張漂亮的臉,對我露出這種……迫不及待的表情。」
野草與狂風
"我輟學後的幾年過得很慘。 直到遇到了一個和我一樣慘的少年。 他叫昭陽。 我們相依為命。 在窮困的生活中互相治愈。 後來,我們分開了。 我成了個黑紅的小明星。 一次意外。 我見到了成為著名攝影師的他。 我哄他和我同居。 向他告白。 他卻疑惑道:「我們不是很早就在一起了嗎?」 "
一路繁花
傅遲嫌我是個結巴,從不帶我進他圈子。朋友聚會,他兄弟打趣:「你跟結巴怎麼吵架啊?」他的小青梅笑著說:「一句話說三分鐘,笨得很。上次她說不出來,都快要急哭了。」 眾人笑作一團,「看來是不打算給名分了。」 傅遲無所謂道:「啞巴一個,玩膩了就分。」 後來,我挽著他親哥的胳膊,出現在宴會上。 對答如流。 傅遲拽著我的手腕,冷聲質問:「你什麼時候好的?」 身邊的男人摟住我的腰,笑著說:「不好意思,她罵人,一直溜得很。」
迢迢不斷是離愁
"師父親手把我推下了誅仙臺。 「祈求老天給我一個媳婦。」 單身四百年的魔界少主虔誠地許下生辰願望,並且吹滅了面前四百零一根蠟燭。 然後從天而降的我一頭栽進他的懷裡。 我昏迷之前隻看到一張牙咧嘴的臉和一句狂喜的咆哮。 「謝謝老天!」"
挑戰親好兄弟一口後
挑戰親兄弟一口看他什麼反應。我趁祁陽看手機時,猛地騎在他腿上,拽過他的領帶親了他一口。 他捂著脣,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就聽,手機裡傳來了我媽媽驚喜的尖叫聲:「祁陽他媽!嗑到真的了!」
歹毒漢子茶
和男友約好穿情侶裝約會。他女兄弟卻跟了來,還穿著那件情侶裝,攬著男友說:「嫂子,我們是兄弟! 你這麼小心眼兒,是不是玩不起?」我冷笑:「兄弟?兄弟好啊,那比比看,你們誰尿得高?」她臉色變了。我笑得開心:「喲?大兄弟,怎麼不比?是玩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