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哦,成著也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招呼一聲,我也好去迎接呀。”
說著,人卻從一旁矮桌上拿起一隻水杯遞到孟冬灰嘴邊,裡頭一隻吸管,孟冬灰小口喝著水。
兄弟二人就這樣站在門口處,
沒人請進,
沒人請坐,
楊木兩手負前,恭敬退出站在門口。
成著似乎也不介意,
看著蔣仲敏站在床邊,一手捏著水杯,也沒說多彎腰,垂眼伸手喂著外甥女喝水。
輕輕彎唇,“蔣叔兒,冬灰好些了吧,她如果愛聽鳥叫,我那兒有幾隻脆黃鸝,叫聲溫柔,一會兒叫他們拿來給冬灰逗逗趣兒。”
“不用費心了,她過兩天也不在這兒呆了,好鳥哪兒都有,她自己有板眼自己去捕。”
“咳咳,”聽到這,孟冬灰突然劇烈咳起來,像嗆住了,
“慢慢喝,從小都跟你說,一口撈不著個胖子,搶什麼呢,命裡注定不是你的就肯定不是你的,搶也沒用。”
又訓。
水杯放回桌上,人坐回了椅子上。也沒說多管咳得厲害的小姑娘,任她咳。漸漸,孟冬灰估計怕舅舅,也咳小聲了,不過聽得出來還是在忍著,她其實老想咳痛快了……
命裡注定不是你的就肯定不是你的,搶也沒用。
成彌聽了又覺一陣刺心,開口了,
Advertisement
“蔣叔兒,我知道這次又是我的大錯兒,您說該怎麼懲罰,我都接受。冬灰膽小,她本來病著,您叫她現在轉去一個新環境,也絕不利於她的學習。這些事兒都是我惹出來的,您衝我來吧。至此,我肯定是和冬灰斷了,您放心,今後但凡我再有為難冬灰的時候,我,離開五炮,還她一個清淨。”
這頭,
舅舅看小姑娘確實憋的難受,
手,放進了被子裡,
放在了她小腹那兒慢慢揉,
孟冬灰看著舅舅,眼裡都是嬌氣,
聽著成彌的話,那簡直多大的希望、多大的誘惑!成彌都保證不為難她了,也就意味著今後她進出學校是不是再不會被為難?想想,孟冬灰都美得冒泡兒!孟冬灰更是嬌艾,眼裡全寫著,舅舅,別叫我轉學了吧,舅舅,我不想走……被子裡,她兩手都握住了舅舅揉她肚子的手腕。
☆、4.15
被子裡,孟冬灰的手已經和他的手十指相扣,另一手也乞求地搭在他手背上攢著,小姑娘十足的哀願。
舅舅緊緊夾了下她的手指,起了身,孟冬灰要松手。舅舅又握住沒有放開,拇指摩挲著她肉乎乎的手背……被子下是火熱的,口氣卻冷淡,“休養是一方面,能走動了還是下樓去跑跑操,真正運動才能叫人健康。”典型的軍人家庭教育。
掀開珠簾。蔣仲敏走出來。
就這麼一瞬,透過搖曳爛漫的珠簾,成彌看見了靠躺著的孟冬灰。頭發散著,沒戴眼鏡,小臉蛋蒼白蒼白的,卻也不無嬌嫩,做著她常做的事兒:發呆。成彌知道她愛發呆,那種時刻,誰也走不進她的世界。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那種時刻,冬灰一人遨遊地遠遠兒的,眼裡沒有你們任何人……
成彌淡冷地收回目光,跟著轉身出來了。
書房,
這才請兄弟倆落座,
斟上了茶。
成著思慮了一下,再次開口,
“蔣叔兒,這次確實委屈冬灰了,但是如果您叫她這樣默默的離開,不是更委屈她。我知道您擔憂什麼,請您放心,剛才小彌也已經保證。接下來,我一定也會嚴加管教。您看這樣如何。小彌可以在全校做公開道歉檢討。澄清事實,撤銷關於冬灰的一切處罰。反過來,小彌也該得到教訓,”這時,扭頭看向弟弟,“學校,是個清淨做學問的地方,靜下心來讀完這最後一年,外面的天空開闊著呢。”
蔣仲敏,人立在書桌邊,
一手垂立,一手放在桌邊,食指輕敲了敲,
“與其還怕今後出事,能不能現在就斷個幹淨呢,外頭的天空開闊著,小彌能力也不弱,不能現在就出去闖闖麼。”
這是逼著成彌走啊!
成彌邁前一步,
“蔣叔兒,最後一年,我和冬灰落在一片天下就這最後一年,我知道自己前兒是真的犯渾了,我剛兒也說了,您要怎麼罰就怎麼罰,隻要這最後一年。畢了業,”成著臉色也稍沉了下,因為,他看見弟弟眼睛微紅,委曲求全到這個地步,“她走她的路,我過我的橋,老死,不相往來。”
可,饒是這樣,蔣仲敏不放過啊,
桌邊的男人一手插進了軍褲荷包,扭頭稍看向他弟弟,
“就是這最後一年,老死不相往來的前一年,我才擔心吶,你在學校你就是王,入了那個小圈子裡,一顆球砸向她,沒一人敢走近扶她;一扇大門,她孤零零一人拎著藥袋子驚惶地站著不敢動,大門裡全是衝她打罵的臉。冬灰韌勁兒其實不錯,她一小無父無母,習慣默默無聞,所以這些都無關緊要。但是,你能保證離分別越來越近,你佔有她的心不會更強烈!成彌,別怪我把這層窗戶紙捅破,這麼多年你留著冬灰不碰,除了恨她是我家的姑娘,你也在等,你在等一個可以碰她的理由,現在,理由多充足,一年後,你們老死不相往來,玩玩兒,應該沒問題了……”
“不是這樣!!”成彌徹底紅了眼!
成彌此時確實腦袋裡燒旺了一團火,真不知是蔣仲敏確實切中了他的心魂,還是蔣仲敏完完全全曲解了他對冬灰……
是呀,他對冬灰到底怎麼了!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在他身邊,像隻小狗,他嫌棄她,他不屑她,但是,他離不開她啊,每當他一回頭,冬灰!冬灰怯怯地就站在他身後,成彌就安心了,徹底安心了……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我,我不會那樣傷害她……”
是的,冬灰是小狗,
小狗可以打罵,可以虐待,
但是,怎麼可以玩弄了再丟棄!我成彌再混賬不是這麼個混賬法兒,我打罵她,我虐待她,她是我最親近的啊,我怎麼可能對她懷有異心的,玩弄一番,再遺棄……怎麼可能!她是冬灰啊!陪伴了我這麼久的冬灰啊!
別說,
蔣仲敏這麼一說,真還提醒了成著,
是呀,看樣子,是不能叫成彌再跟孟冬灰呆在一起,這要真“生米煮成了熟飯”!……成著眼更沉了,他直接走上來握住了弟弟的手腕,“小彌,看來蔣叔兒這兒也是沒通融了,我們先回去……”哪知小彌突然狠狠甩開了他的手,真叫成著心中都一噔的……小彌雙腿重重跪在蔣仲敏跟前,“蔣叔兒,你要實在不放心,給我上‘根兒砂’吧,我要碰了冬灰一根毫毛,叫我斷子絕孫!”
“小彌!你瘋了!”
成著聽了,渾身血管都是一炸的感覺,
什麼是“根兒砂”,
原理跟朱砂一樣,不過它是植入男人命根裡,根身有血紅痣一枚,一旦行房,紅痣立即消失。
這玩意可說是男人的守身砂,看似痴情,實則傷身。你說像成彌這樣個正值盛狀的少年人,哪有不心火過旺需要宣泄的時候,卻要一再地憋,連自己動手都不行……這是會把人憋死的呀!
再說根兒砂的原料就是毒,你說還注入那最要害的地方,可不就是冒著斷子絕孫的天大風險!
“不行!成彌,我看你是胡鬧的沒名堂了!”
真的,成著很少有這樣形於外的怒意,特別是,還當著蔣仲敏!
再待他朝蔣仲敏去看了一眼……更是怒火中燒!
蔣仲敏這絕對是挖好了大坑,就等著他這痴弟弟往裡跳啊!
蔣仲敏根本也不看他,此時反倒是一副溫和的神態看著跪在他腳邊的成彌,
“如果你有這個心,當然更好。”
成彌牢牢盯著他,
“您是不是同意了,冬灰不走,最後一年。”一字一句,咬著牙說的啊,
蔣仲敏一手還插在軍褲荷包裡,微側過身來,一手手指依舊輕輕敲了敲桌面,神情恢復嚴肅,
“你可以在五炮再讀一年,也不需要你全校道歉,冬灰的處分也不用撤。不過你得遵守今兒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所有話兒,別打攪她學習,她的一切都跟你再沒有關系。我話兒先擺在前頭,如果還有類似事件發生,”蔣仲敏這時抬眼看向的可是成著,“可就別怪我做出真叫你成家傷心的事兒來。”
成家兄弟從蔣宅出來,
一前一後,
成著冷沉著臉,臉色確實不大好,
身後,
聽見弟弟輕輕說,“哥,這次你就成全我吧。一年,我會忘了她的。”
成著冷酷著聲“但願如此。”拉開了車門。
☆、4.16
孟冬灰落下了個把月的課,再次回到學校,一番惡補,加之前次的教訓,她無論如何也得夾著尾巴做人一段時間,所以返校後。又安生了個把月。
孟冬灰也知道,她這次能大幸留在了五炮,十分來之不易。夾著尾巴做人的這段時間簡直就是個勤學乖默的好寶寶,每天三點一線:教學樓——宿舍——食堂。幾乎不外出,除非舅舅有吩咐要回家吃飯,她都是老實呆在校園裡讀書。學習,睡覺。
她幾乎沒有什麼朋友了,除了勝男。勝男說,你沒什麼錯兒,錯就錯在人生裡的第一位男友太耀眼了。
她和成彌再幾乎沒有交集,幾乎再沒見面,路上碰上都難。
不過,她接到成彌給她的兩樣東西:
一對兒叫聲很溫柔的脆黃鸝;
一打蓋有團辦印章的出入證。
黃鸝鳥孟冬灰放回家裡了,出入證才是真寶貝。她好好兒地壓在了床頭下,伺機而動。
“冬灰,等一下啊,一會兒得當場捐款,我得把錢包好。”勝男坐床邊從錢包裡抽出幾百塊錢放進一張信封裡。等會兒全校師生在大禮堂開“扶貧助學動員會”,軍校每年都有這樣的募捐行動會,學員們量力而行當場捐款。
“你的呢,”勝男邊折好信封的口問她,
孟冬灰拍拍外套口袋,“包好了。”
很少人知道,孟冬灰每次捐款捐的都不少,一來她確實有錢,再。這是積德的事兒,孟冬灰有點迷信。比如打牌。她迷信東南角的火氣一定旺。所以她在外頭喬裝鬼混玩樂時,一定坐位東南角居多,果然,火氣一直也比較正。孟冬灰擅長擲骰子,別看那手肉嘟嘟小孩兒似得,一擲一個準。
直到隨指導員各班落座大禮堂,本屆募捐行動會組委會才落實了這次活動的“護款員”。
孟冬灰被任命為其中之一。
護款員的任務很簡單卻也很艱巨:
大會當時,他們得抱著一隻募捐箱,從他們所在這一大橫排學員手裡依次收取募款。然後,護款員內再分成若幹小組,護送這些所得募款至多家銀行存儲。當時就由銀行轉賬,打入扶貧基金會。
值得注意的是,護款員護送這些募款去銀行,每位護款員身上都配有攝像頭,記載他們一路前往銀行存、轉的過程,當獲得了轉賬成功的收據,還得在攝像頭上特寫展示一下。
而大禮堂全體師生是會一直落座通過主席臺上方的三塊巨幕實時觀看到這一送款轉賬實錄的。
也許你會說,這擺明就是作秀,就算想達到“公開透明”的效果,如今科技這麼發達,你把銀行請到學校來,當場這麼轉賬又有何不可?
事實,確也不叫完全的作秀,應該說這種“捐款”形式是五炮幾十年來留下來的傳統,一直都是這麼個過程,跟科技發不發達沒有關系,尊重的,是老五炮人留下的傳統,規矩。
再說,“護款員”更多的是想叫學員體會那份責任感,從這個意義而言,有沒有“秀感”也在其次了。
每次這樣的活動,本著盡量叫每個學員都有參與的機會,護款員都會發生變化。說起來孟冬灰這次被選中也無可厚非,五年了,她到真一次沒輪上,一次都沒當過。
她還是有點緊張滴,畢竟責任大,全校每個人的眼睛都盯著呢。
經過會前培訓,每位護款員佩戴好隨身攝像系統,從大禮堂側門出來,各就各位,按照之前你抽取的橫排號碼,站在這一大橫排的最右側走廊。
其實每次護款員抱著捐款箱出來,對於每位學員而言都是一個挺有趣過程:看看你所在這一大橫排的護款員是誰呀,要是才來的小學妹,漂不漂亮,小學弟,帥不帥,會不會又是哪位風雲人物……這就是一個樂子。
今年,這一場捐款會,注定能載入“五炮捐款大會”史冊,
除了接下來發生的驚心動魄的事情,
本身,
熱門推薦
其實我是大猛O
忘帶抑制劑,哭著求死對頭咬我。死對頭愣了下,隨即笑得惡劣: 「行啊,但我有要求。」「我要以後每天都能看見你這張漂亮的臉,對我露出這種……迫不及待的表情。」
野草與狂風
"我輟學後的幾年過得很慘。 直到遇到了一個和我一樣慘的少年。 他叫昭陽。 我們相依為命。 在窮困的生活中互相治愈。 後來,我們分開了。 我成了個黑紅的小明星。 一次意外。 我見到了成為著名攝影師的他。 我哄他和我同居。 向他告白。 他卻疑惑道:「我們不是很早就在一起了嗎?」 "
一路繁花
傅遲嫌我是個結巴,從不帶我進他圈子。朋友聚會,他兄弟打趣:「你跟結巴怎麼吵架啊?」他的小青梅笑著說:「一句話說三分鐘,笨得很。上次她說不出來,都快要急哭了。」 眾人笑作一團,「看來是不打算給名分了。」 傅遲無所謂道:「啞巴一個,玩膩了就分。」 後來,我挽著他親哥的胳膊,出現在宴會上。 對答如流。 傅遲拽著我的手腕,冷聲質問:「你什麼時候好的?」 身邊的男人摟住我的腰,笑著說:「不好意思,她罵人,一直溜得很。」
迢迢不斷是離愁
"師父親手把我推下了誅仙臺。 「祈求老天給我一個媳婦。」 單身四百年的魔界少主虔誠地許下生辰願望,並且吹滅了面前四百零一根蠟燭。 然後從天而降的我一頭栽進他的懷裡。 我昏迷之前隻看到一張牙咧嘴的臉和一句狂喜的咆哮。 「謝謝老天!」"
挑戰親好兄弟一口後
挑戰親兄弟一口看他什麼反應。我趁祁陽看手機時,猛地騎在他腿上,拽過他的領帶親了他一口。 他捂著脣,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就聽,手機裡傳來了我媽媽驚喜的尖叫聲:「祁陽他媽!嗑到真的了!」
歹毒漢子茶
和男友約好穿情侶裝約會。他女兄弟卻跟了來,還穿著那件情侶裝,攬著男友說:「嫂子,我們是兄弟! 你這麼小心眼兒,是不是玩不起?」我冷笑:「兄弟?兄弟好啊,那比比看,你們誰尿得高?」她臉色變了。我笑得開心:「喲?大兄弟,怎麼不比?是玩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