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安溪是南方人,身體又好,到了冬天手腳總是暖的,所以她不習慣戴手套。但到了外面吹風吹久了,手又冷,偏偏常忘記隨身攜帶手套。這麼多年她自己不當一回事,冷了就把手插兜裡暖著,林婧也沒在意。還是顧徵來了,把戴手套的習慣也帶過來,送了好幾雙羊毛手套給安溪。因為羊毛手套太可愛,安溪愛不釋手,變得不再排斥戴手套。
現在入了冬,都是顧徵盯著安溪提醒她做好保暖措施。
兩個大人有意讓他們多相處,好適應日後正式開始的姐弟關系。林婧對顧徵的表現已經不能更滿意。誰也沒想到初見面時冷漠傲嬌的小少年,對著安溪會變成現在這副好哥哥的模樣。反倒是安溪,之前做姐姐做得有板有眼,如今卻變得越來越依賴顧徵。
林婧慈愛地看著顧徵:“那個丟三落四的,辛苦你看著她了,顧徵。”
“應該的。”顧徵拿到手套就走。
他直接乘電梯下樓,走出E座,打電話給安溪。
足足打了三個電話,安溪才接通,帶著一點鼻音糯糯說:“顧徵……”
顧徵心裡狠狠一顫,立刻松了一口氣,又隨即變回緊張:“你在哪裡?你在哭嗎?”
“我沒事……”安溪吸了吸鼻子。
“你用我的名義騙林姨,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顧徵問。
安溪的呼吸一滯,有些緊張道:“你沒有被拆穿吧?”聲音悶悶的,聽起來可憐兮兮。
“立刻告訴我你在哪裡,不然馬上就被拆穿了。”顧徵不容置疑說。
安溪掛了電話。
顧徵瞪著忙音的手機,差點瞪出一個洞,又控制不住擔心起來。
安小溪平時多乖啊,可不是這種會沒禮貌地掛人電話的人。到底發生什麼事?她到底在哪裡?
就在顧徵臉色凝重地要重撥一次她的號碼時,安溪在微信上發了一個位置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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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溪:我在這裡,你過來吧。
顧徵打開導航,二話不說打出租車趕過去。
隨著出租車越走越偏,顧徵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安溪所在的位置在真華路,離職中很近,是社會青年聚集的地方,周圍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娛樂場所。
顧徵跟著洛明哲他們來過一次,打臺球賭錢。洛明哲他們是偶爾來一次尋找刺激,跟探險似的,美曰其名是帶弟弟們見世面。顧徵還挺無語的,因為他以前混多了這種場合,根本沒什麼感覺。
但換成安溪來,顧徵就想捉住她狠狠打一頓屁股。
像安溪這種乖乖牌,來這種地方萬一遇到壞人,那是叫天不應叫地不聞,誰給她膽子來的!
前面的路特別窄,出租車過不去,顧徵隻好下車,按著導航指路的方向找,但找來找去都找不到目的地。
他打電話給安溪。
安溪沒接。
顧徵氣得想扔手機。忍住氣沒扔,又在附近找了一圈,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尖叫聲,一回頭便看到安溪紅著眼,衣衫不整從一家店裡衝出來,後面跟著一個扎著小辮子,戴著口罩,滿手紋身的男人。
顧徵睚眦目裂,衝過去一手把安溪護到身後,一腳飛起朝著對方的肚子踹過去!
“顧徵,不要!”安溪大驚失色,連忙抱住他的腰阻止他。
顧徵被她扯得踉跄了一下,踹人的力度卸了幾分,但這一腳落到紋身男人身上,還是痛得他猛地弓起腰,倒抽一口冷氣!
“嶽姐姐,你沒事吧?”安溪驚呼,緊張得想走過去,但被顧徵牢牢箍住身體,動彈不得。
第 100 章
紋身“男人”一手扯掉口罩, 露出一張扭曲的雌雄莫辯的中性面孔, 破口大罵:“X你大爺的, 我跟你無冤無仇, 幹什麼打人?信不信我報警捉你!”
“你敢欺負安溪,打死你我還嫌事小!”顧徵根本沒有聽到安溪喊的那聲姐姐,滿腦子全是“安溪被欺負了”的想法。他的眼睛充血, 眉宇間全是冷酷狠戾。
安溪第一次看到他這種表情, 嚇了一跳。但身上牢牢箍住她的雙手甚至在微微發抖, 全是擔心她所致。
安溪感動得鼻子一酸,瓮聲瓮氣說:“顧徵,嶽姐姐沒有欺負我。你不要生氣。”
見顧徵不為所動,似乎什麼都聽不進去,她安撫地摸著他的手臂,湊到他耳邊小小聲地勸慰他。
姐姐?
等這次詞的意思鑽入腦袋,顧徵總算冷靜下來。他大概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場誤會,但他依然抱住安溪不松手,用警惕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怪模怪樣的“嶽姐姐”。
“對不起, 嶽姐姐,顧徵是擔心我,不是故意打你的。你有沒有事?不如我們去醫院讓醫生給你看看。可別受傷了。”安溪擔心地看著嶽姐姐,一臉歉意誠懇。
嶽姐姐——嶽月揉著肚子, 沒好氣地瞪了顧徵一眼:“這是你男朋友?怎麼跟瘋狗似的?他哪裡比得上段小洲!”
她說報警也隻是說說而已,誰不知道真華街的人最討厭警察。而且顧徵這一腳造成的傷害也遠遠沒有嚴重到去醫院的地步。
不過她對安溪的好印象也終止於這一腳。
安溪尷尬說:“顧徵不是我……“
“關你什麼事!”顧徵對嶽月嗆聲。段小洲的名字一出,他立刻全神戒備。
“顧徵……”安溪搖了搖他的手, 讓他不要這麼沒禮貌。
顧徵瞪了她一眼:“你閉嘴。”她一聲不吭消失,叫他一頓好找,擔心得要命,後來又擺了一個烏龍,他還在生氣呢!不過他終於放開箍住她的手,改為攬住她的肩頭,依然擺出保護者的架勢。
嶽月看著一對小情侶黏糊,一陣辣眼睛,不高興說:“那你到底還紋不紋?告訴你,錢已經收了,我不退的。”
顧徵總算看到她們身後的招牌,一塊仿佛被狗啃了的木牌,上面用紅色加粗筆寫著“月月刺青”四個字。木牌下是一個窄窄的門口,大概隻容一個人通過,用黑色的半掛門簾擋著,裡面漆黑一片,令人一看就覺得不是什麼好地方。
“紋身?你?”顧徵難以置信地看著安溪。
他記得林婧曾經說過安溪叛逆期的時候曾經心心念念過想紋身,但紋身實在有點壞女孩的味道,和安溪乖乖女的形象完全對不上號,所以顧徵聽過就算了,從來沒有當真。萬萬沒想到有一天真的會捉到安溪偷偷紋身!
膽子夠肥的!
“怎、怎麼啦?不、不行嗎?”安溪是懷著一股很悲壯的心情來紋身的。但在顧徵仿佛能吃人的目光下,她的底氣突然變得嚴重不足。
“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紋身是可以隨便紋的嗎?你知不知道如果用具不幹淨可以引起多少疾病?萬一上一個紋身的人有艾滋病呢?你在找死嗎?”
“喂!喂!喂!”嶽月越聽越不對勁,嚴重抗議,“你們愛紋不紋,但不可以詆毀我的專業!”
顧徵毫不客氣說:“你今年才幾歲?開業證照齊全嗎?我看你是專門騙小孩子的錢吧!”
嶽月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說:“安溪,管好你的男朋友!別以為我不會打人啊!”
“顧徵,嶽姐姐是段小洲介紹的,不會騙我的……是我的問題……”安溪頭痛地拉著顧徵。
“你紋的是什麼?紋了多少?”顧徵質問,“剛才為什麼哭著跑出來?”
安溪頓時抿起了唇,不想說。
“安小溪,你想我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林姨嗎?”顧徵威脅道。
“不要!你不能告訴媽媽。”安溪急了,“你告訴媽媽我就和你絕交!”她擱下狠話。
顧徵心髒一縮,被氣笑了:“好啊,合著我一發現你不見了就立刻跑過來找你,還為了你打人,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要和我絕交?好啊,我不管你了!”
他臉上的表情一收,面無表情地甩開安溪的手。
“不要!”安溪語帶哭腔,下意識地抓緊他的手,一口氣說,“顧徵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要和你絕交!”
顧徵繼續甩開她的手。
“爸爸的名字!”安溪脫口而出。
顧徵一頓。
“我要紋的是爸爸的名字!安楊!”安溪哭起來,“媽媽要嫁給顧叔叔了,再也不是爸爸的妻子了!所有人都忘記爸爸了,我也忘記了!我不要忘記爸爸!安楊才是我的爸爸!”
她放開顧徵,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嗚嗚直哭:“我不要忘記我爸爸……”
顧徵看著哭得很傷心的安溪,眼裡閃過一抹復雜。
安溪從小在充滿愛的環境中長大,和父母關系親密和睦,即使父親不幸早逝,她對他依然充滿愛和懷念。
林婧即將再婚。她會成為另一個男人的妻子,摘下安太太的頭銜。安溪在理智上表示理解和支持,但在感情上,還是受到一定打擊,忍不住為早逝的父親感到傷心難過。
這不難理解。
就是顧徵,自小和父母關系淡漠,父母離婚後,一年到頭見不到母親一面,和父親也是這兩年才接觸得多些,但真的要多一個後母和“姐姐”了,心裡也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這是再多的心理建設都無法消除的。
他其實很明白安溪的感受。
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
安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悲傷得不能自已。她覺得全世界都把安楊遺棄了,她一定要把他牢牢記住。隻要她還記得爸爸,他就不會真的在這個世界消失。
她才不要真的當搶走媽媽的顧廷川是爸爸!
有一瞬間,安溪覺得顧徵這個顧廷川的兒子也是她的階級敵人。
正憤憤不平地想著,安溪隻覺視線突然一暗,又很快恢復光明,然後,團成球的自己被攬入一個不夠寬大但溫暖的懷抱裡,幹淨的少年氣息一下子盈滿她的口鼻。
階級敵人用好聽的聲音輕柔說:“知道了,不會告訴林姨的。如果你真的想紋身,我找個安全幹淨的地方給你紋。”
安溪剛升起的敵意頓時像被戳了一個洞的氣球一樣,氣全部泄走了。她有些鬱悶地把臉埋進顧徵的頸窩,眼淚全蹭到他的衣服上。看到他肩上被揉出的衣服褶皺,安溪的心情又立刻變爽了,“噗”一聲笑出來,隨後又不好意思說:“謝謝你啊,顧徵。”
顧徵察覺了,隻能朝天翻白眼,拿她沒有半點辦法:“回去幫我把衣服洗幹淨。”
“嗯……”
少年與少女頭碰頭說話,氣氛親昵,兩張漂亮可愛的臉也配一臉,幾乎可以入畫。
嶽月冷眼旁觀,煞風景地涼涼說:“說完了沒?說完了就滾,別妨礙我做生意。安溪,我等著你這個扎兩針就嗷嗷叫的大孝女紋完爸爸的名字。”
顧徵&安溪:“……”
顧徵挑眉看著安溪,安溪滿臉通紅,幽怨地盯著嶽月:“嶽姐姐……”你怎麼能拆穿我呢?太無情太冷酷太無理取鬧了!
嶽月冷笑。
最後顧徵拉著安溪進嶽月的店裡逛了一圈,他需要了解安溪紋身的進度,以及看看店裡的衛生狀況。
結果令人意外。
別看“月月刺青”的門面不像話,嶽月的外表也是男不男,女不女的,但店內的設備相當完善,衛生狀況也相當良好。嶽月對器材的清潔消毒非常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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