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修仙界已經近兩千年沒有人飛升了,更是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劍骨。
若是虞念清的體質曝光,恐怕整個修仙界都會為此震撼,她會成為所有勢力爭相拉攏的對象,如今這樣普通又安靜的童年生活會永遠遠去,她隻能一直呆在滄琅宗裡,師父師兄們才能安心。
如今佛子是第一個在門派之外知曉她是先天劍骨的人,作為唯一沒見過他的秦燼,會有這些顧慮也說得過去。
他如今十分操心虞念清的修煉狀況。
過去秦燼屬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放養型師兄,謝君辭照顧清清起居,蘇卿容負責給她早教教她識字讀書,齊厭殊教她練劍還要做飯。
唯一秦燼什麼事情都沒管,逗小孩時有他,平日就懶懶散散不見人。
如今卻不同了,念清練劍時秦燼在旁邊陪同,她修煉打坐時他也在旁邊陪同,煩得齊厭殊直趕人。
秦燼頗有一種望妹成龍的感覺,看著她練劍修煉都進步這麼快,秦燼簡直難掩眼中的欣賞和慈愛,怎麼看都看不夠。
一個月後,小女孩成功修煉到煉氣圓滿期。
她其實連修煉的入門書籍都看不懂,也不懂得任何常規的修煉術語和知識,學習的途徑便是由齊厭殊口述,蘇卿容在旁邊幫忙,將她聽不懂的東西轉換成童話一般的各種比喻,以此手把手教她如何控制靈氣。
在還不懂得什麼是修仙的時候,虞念清就已經和築基期一步之遙了。
這一個月的修煉是為了給心法做鋪墊,齊厭殊沒有繼續向下教,而是決定前往佛門。
去禪宗的事情,是以謝君辭為連線,所以他肯定要參與。齊厭殊作為師父必定也要去,蘇卿容當然也得同行,他的早教經驗豐富,修煉缺不了他。
而既然其他人都去,那秦燼自然而然也要跟著了。
結果鬧到最後,整個滄琅宗傾巢出動。
若是放在幾年前,滄琅宗全員登門的舉動無異於恐怖故事,足夠讓任何勢力拉起防護結界開打了。
Advertisement
在準提禪宗外,滄琅宗見到了等候在此的幾個佛修,這幾人謝君辭上次來的時候也見到了,應該是佛子的心腹。
看到滄琅宗四人都來了,佛修們的身體都有些緊繃,僵硬地微微俯身。
“阿彌陀佛,這邊請。”
在師兄的懷裡,虞念清好奇地注視著周邊的一切。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禪宗,看什麼都很新奇。
穿過寺廟樓閣,佛修們在其中一個建築停下。開門的那一瞬間,念清隻覺得眼前一花,便已經來到了山的半山腰裡,建築全都消失不見了。
小姑娘睜大眼睛,透過師兄的肩膀往回看去,看到的也是山路,哪還有寺廟的影子。
“到了。”她聽到其中一個人說。
她轉過頭,就看到面前是一個石洞,實則是洞府。走進洞府,深處放著一塊巨大的玄冰玉石,像是一張床一樣寬闊,上面還冒著幽幽涼氣,陽光不知從上方的何處落下,正好落在玉石床的中央。
“這是魘噬玄玉,在上方修煉,可有進步神速、治愈傷病的作用。”帶路的佛修沉聲道,“此玉石會吸收人的貪念與欲望,欲望越重,越會反過來成為它的獵物。過去許多修士無法抑制貪念,為此血流成河,故而此地在數千年被我禪宗鎮下,如無意外,不讓人靠近。”
他抬頭看向在師兄懷裡的小女孩,孩子的眼睛懵懂又清澈。
佛修的語氣放緩了些,“福禍相依,切勿貪多。雖是孩子使用,最好也不要超過半月。”
“多謝法師。”蘇卿容客氣道,“隻要治好她的毛病,我們立刻就離開。”
這種場面活,也隻有蘇卿容去做了。
他親自送幾個佛修到洞府外,領頭的佛修雙手合十,“佛門重地,我等會在外面看守,望道友諒解。”
“這是自然的,辛苦各位。”蘇卿容回禮。
他回到洞府裡,便看到小女孩已經被放到玉石床上坐下,她好奇地撫摸著身下的玉石。
雖然看起來很涼,可是摸起來卻是有些發溫的,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洞穴裡的靈氣好多,多得她有種在雨霧裡的感覺,有點喘不上氣。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感覺,秦燼感慨道,“這地方果然有點邪,若不是佛子,恐怕這些和尚定不會信任送我們進來。”
“是啊。”蘇卿容摸了摸下巴,他說,“也不知道這件事是整個禪宗都同意了,還是佛子私下同意的。讓我們幾個外人進入這樣被秘密守著的地方,倒是也很冒險。”
進來之前,除了念清之外所有人都服了抑制靈氣的丹藥,是佛門自制的。一方面是能讓佛修們安心些,另一方面丹藥也能保護他們。
從一進洞府開始,這玉石便開始散發誘惑他們的力量,催促他們都過來修煉。
怪不得這個地方會被封起來,若是普通心境的修仙者,估計很難阻擋一日千裡的誘惑,可嘗試過一點之後,便會越來越貪婪,最終失去理智。
可隻有更高修為的尊者才會懂得,保持一切平衡才是最好的狀態。除了治療之外,今日在這裡額外得到果實,很可能日後要千百倍還回來。
除非一個人能保持不貪婪,沒有欲望,以赤誠之心去修煉,才可能抵擋住玉石的副作用。可是話又說回來,想要得道飛升之人,有幾個能完完全全做到這一點呢?若是能徹底做到,就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了。
“如今來看,這個地方倒是隻適合清清。”蘇卿容道。
孩子心境純粹,或許是唯一可以毫無危害短期運用這個福地的存在。
師兄們都沒有借機抓住縫隙修煉的意思,秦燼蹙眉道,“我們快些開始吧,清清的經脈一旦痊愈,我們便快速離開這裡。”
於是,虞念清正式開始修煉心法。
這套心法在這段時間裡被師父師兄們來回嘗試改進,已經不知私底下磨過多少遍。
蘇卿容和齊厭殊留在洞裡,謝君辭和秦燼則是離開了洞府,在外面等候,也讓佛修們沒有那麼緊張。
心法修煉起來難多了,哪怕有蘇卿容這個對幼教很有經驗的師兄在旁邊不停翻譯,可念清最開始還是受到了一些困難。
她才學會如何感受到真氣在體內運作,便要反過來將注意力投射在經脈上,難度也加強了許多。
如果說真氣像是在河床中前進的激流,那麼隻要意識到河床的存在去催促水流前進,就是煉氣期的重點的話,那麼經脈就是河床。
想修繕河床,就要懂得整個地區的構造、知曉整個流域河床的所有細節,根本不是同一個難度。
虞念清需要將她的精神投射在自己的身體內部,‘看到’整個經脈,以脈絡為中心,運轉心法,去修繕她經脈羸弱的地方。
第一步是最難的,念清始終找不到將注意力放在經脈上的辦法,額頭都冒了薄汗。這還是她從練劍打坐開始,第一次被難成這個樣子。
她已經很專注了,在師父師兄的引導下,這一打坐就是兩個時辰,她一直在保持高強度的專注,去一直在門外徘徊,難以突破第一步。
念清的左右手腕被齊厭殊和蘇卿容分別搭住,齊厭殊用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引領她的力量,而蘇卿容在掌握她的情況。
“清清,不急。沉下氣,耐心些。”齊厭殊沉聲道,“就想你在和師兄玩五子棋,你要找到破解棋局的方法,唯有耐心觀察。”
小女孩閉著眼睛,在屏氣凝神間,她看到屬於師父的冰藍色力量像是閃爍的小火星般引領著她,她的真氣是流淌的金色,她的視野跟著她的真氣,在體內不斷的循環。
可是不對,她要將視野‘下放’到經脈上才行……她不斷地嘗試、不斷地嘗試,每次失敗都在師父師兄的話中立刻更改,可是仍然不斷地失敗。
有時候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差一張紙那麼淺的距離,好像就能掌握住了,卻最後仍然失之交臂。
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小姑娘逐漸入神了,她甚至聽不懂外界的聲音,一直在不斷試錯又試錯。她感受到有力量在推著自己走,那不屬於自己,也不屬於師父師兄,似乎是玉石在助力。
直到一滴有些冰涼的力量在她的識域中落下,像是冰水滴落的脖頸上,念清一顫,終於從這種專注中抽出神,睜開眼睛。
面前是她的師父和三個師兄,再後面是幾個佛子,佛子們神色或贊同或吃驚地看著她。所有的人背後,天已經逐漸暗淡了下來。
她竟然打坐了整整一天?
“清清,吃點東西,休息休息,我們下次再來。”齊厭殊緩聲道,“你今天已經做得非常不錯了。”
修煉哪兒有那麼容易,別說小姑娘第一天沒找到感覺,有的人十年都找不到。她這樣的年紀,竟然能專注地打坐入定這麼久,本身就已經很令人感嘆了。
隻不過,這應該是虞念清修煉以來第一次遇到的麻煩和潰敗吧。之前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挫折。
本來師父師兄們都有些擔心她會不會因為第一次失敗而產生退意,結果就看見女孩的細眉輕輕蹙起,她果然不開心了。
“為什麼要打斷我呀。”念清委屈道,“我覺得我就差一點了。”
“乖,清清,我們回家吃飯了。過兩天再來。”謝君辭放緩聲音。
一般而言,小家伙是最聽謝君辭和齊厭殊的話的。可是這一次,她卻渾身透著不情願。
“我不要!我還沒完成修煉呢,就差一點了,我要找到經脈了再休息!”
她說的找到經脈,實則是築基期開始學習、直到金丹期才完全掌握的人心合一,修士對自己的身體達到最大的掌控。對一個煉氣期的小姑娘來說有點早。
可是這也算悖論,經脈讓她幾年內很難突破築基期,突破不到築基期,就很難開始領悟對身體的進一步控制。
虞念清明顯上頭了,她第一次面對挫折,反應不是氣餒,而是不信邪,還被挑起了更大的挑戰欲望。
“不錯,有這份心性,才是我劍修。”齊厭殊大笑起來,他眸子閃動著光芒。
他神情欣慰,手上卻將小姑娘提溜了起來,抱進自己的懷裡。
“乖,回家吃飯,你再不吃飯,就要餓暈了。”齊厭殊哄道,“吃完飯就修煉,好不好?”
清清被人打擾,她哼了一聲,顯然還有些氣鼓鼓。
滄琅宗五人離開洞府的時候,佛修們的目光豔羨地跟隨著他們,而後才跟了上去。
一個有天賦、專注、不讓修煉都不開心的徒弟是多麼寶貴啊!哪個做師父的會不羨慕齊厭殊呢?
離開時,其他人先行走出禪宗,又是蘇卿容出來交涉,和兩個佛修停留在後面。
他本來想和佛修們定隔幾天來一次的頻率,中年的佛修卻搖了搖頭,看起來不太贊同。
“貧僧知曉修煉急不得。隻是道友最好抓緊時間,不要浪費。這裡是禁地,隻有佛子和長老能夠打開,如今長老在外,佛子能悄無聲息放你們進來,可若是長老回來了,他不一定能不能同意。”
佛修督促道,“盡快,盡快。”
蘇卿容疑惑道,“佛子難道不是你們佛門地位最崇高的人嗎?怎麼一個禪宗的長老也要這樣忌憚,難道是佛子的師父?”
“佛子的師父是慧真法師,早就在當年無清域的獸潮之災裡圓寂了。”年輕一點的佛修說,“如今的長老是上一任住持,也是佛子的師叔,他這些年一直教導照看佛子,不是師父勝似師父。若是在其他地方,自然佛子說話算。可在準提禪宗,不得不顧及到長老。”
“普玄。”旁邊的中年佛修蹙眉道,“慎言。”
蘇卿容意識到年輕一些的佛修十分單純,問什麼就答什麼。他本來還想問問其他的,可有中年佛修在旁,這個叫普玄佛修估計也說不了什麼。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