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方潮舟一把抓過裝著火板慄肉的袋子,打開,抓了三顆,一起放進嘴裡。他一邊吃,還一邊看著薛丹融,故意示威。
吃了三顆,他並沒有停下來,繼續在吃,直到吃到他自己吃不下了,他才把不剩多少火板慄的袋子丟回了案桌上。
薛丹融將方潮舟的神情、動作盡收眼底,他沒有說什麼,隻是拿出手帕遞給方潮舟。
方潮舟看到遞過來的手帕愣了一下,他本以為薛丹融會發火,再不濟也會說他幾句。
因為他的發愣,薛丹融動作十分自然地用手帕給他擦了唇。
不僅擦了唇,還把他的手也給擦了一遍。
薛丹融做完這個動作,眼神定定地落在方潮舟的臉上,“你猜對了懲罰,所以我該給你獎勵了。”
話一落,方潮舟就看到對方俯身過來。
長發垂落,掃過他的脖間,留下瘙痒感。方潮舟因為坐著杌子,而對方坐在案桌上,所以他需要抬頭。
他仰著頭,感覺到薛丹融的手指輕撫他的脖頸。這個吻一點都不激烈,平緩到慢吞吞的地步,可方潮舟臉上的熱度還是一點點爬升。
*
抱著剩下火板慄回水英院的方潮舟,路上還有些回不過神,差點撞到樹上。他看到差點被撞上的樹,總算清醒了一點。
方潮舟抬手摸了摸臉頰,真是奇怪,不過是吻而已,為何會一直臉紅到現在?他和薛丹融之間更激烈的事情都做過了。
但是回憶起被壓在案桌上,青銅燈打翻在地,周身陷入黑暗的畫面,方潮舟臉上未褪下去的紅又變得明顯了。
“明晚來知春洲。”
薛丹融這句話仿佛還在耳邊。
Advertisement
方潮舟猛地搖了搖頭,加速腳步往水英院走。果然,他一回去,就看到明顯很生氣的褐馬雞。
“抱歉,我回來晚了。”方潮舟把手上的火板慄晃了晃,“不過我帶了火板慄回來。”
褐馬雞瞪著方潮舟,並不買賬,“你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方潮舟頓了一下才說:“我在課室睡著了。”
“騙子!”褐馬雞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
方潮舟聽到又有人叫他騙子,不僅心一抖,“啊?”
褐馬雞氣呼呼的,“你肯定是一個人下山了,要不然你哪來的板慄?除非你明天帶我一起去,要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我不原諒你,就會離家出走!”
方潮舟微微吐了一口氣,忍不住摸了下褐馬雞的腦袋,“好,我們明天一起下山。”
忙著安撫褐馬雞的方潮舟忘了薛丹融的話,尤其是翌日沒有劍術課,他沒看到薛丹融後,更是忘得幹幹淨淨。
一人一“雞”在山下吃得心滿意足,還喝了果子酒,才回了水英院。
方潮舟每日都有沐浴的習慣,雖然他現在已經有些醉了,但他還是堅持去沐浴,而褐馬雞則是在魚塘裡遊了一圈,弄幹身上的羽毛就回房睡覺了。
方潮舟醉醺醺地站在浴房裡的屏風前,半闔著眼解腰帶,脫外袍。褪到隻剩裡衣的時候,他突然頓了一下,轉頭看向某個方向。
那裡站著一個人。
那人雪衣鳳眸,眉心痣比燭火還要烈。
方潮舟偏了偏頭,仔細打量來人,他盯著對方看了好一會後,慢吞吞往那邊走了過去。走到跟前,他對來者笑了笑,“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雪衣青年眼神很冷,並沒有因為方潮舟的笑有絲毫緩和,而方潮舟大概是醉過頭了,還主動抓過了對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我肚子有點難受,幫我揉一揉。”
薛丹融聽見這話,長睫垂了下來,被抓住的手動了動。
方潮舟覺得被揉肚子舒服,又嫌站著累,最後他用自己已經醉了的大腦思考了一下,就兩隻手摟住了薛丹融的脖子,掛在對方的身上,甚至頭都靠在對方的肩頭。
他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給了薛丹融。
薛丹融由著方潮舟掛著,隻是在方潮舟閉上眼後,他聲音很輕地說了一句話。
“師兄,我還沒吃長壽面。”
第九十八章
方潮舟微偏了下頭, 他呼吸間還有酒氣,因為喝的是果子酒,酒氣不濃, 是桃子味。
“嗯?”
薛丹融長睫垂下, 不再言語, 隻盡心盡力幫方潮舟緩解肚子的不舒服。
方潮舟慢吞吞把腦袋抬了起來,“你剛剛說什麼, 我沒聽清楚。”
“沒什麼。”薛丹融低聲說了一句。
方潮舟松開掛在薛丹融脖子上的手, 晃了晃腦袋, “騙你的, 我聽到了, 你說你沒有吃什麼……吃什麼來著?”
薛丹融聽見這句話,抬起眸, 他不錯眼地看著方潮舟, 眼中有著期待, 也有失落,“長壽面。”
“對!長壽面!”方潮舟抬手撫額, 閉了閉眼, 突然丟了一句話,“我會做長壽面。”
*
一炷香後。
知春洲。
方潮舟把做好的長壽面放在桌子上,除了他這碗, 旁邊還擺著一碗面,不過已經冷掉了。
“吃吧,試試能不能吃。”方潮舟在凳子上坐下, 將之前那碗冷掉的長壽面挪開。
雖然都是長壽面,事實上兩者之間雲泥之別。
方潮舟剛做好的這碗長壽面,明黃色的瓷碗,雪白面條上浮著雞蛋和青菜,色香味俱全,而另外一碗不提香和味,光是色就不太行。
明明應該是白色的面條,可這碗的面條居然是一半白一半黑,壓在面條上的黑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可能也是青菜和雞蛋。
方潮舟幾乎把所有的清醒勁都放在了給薛丹融下面上,煮完面,他開始困了,但模糊意識裡知道他在給別人過生辰,所以強打著精神沒有睡。
坐在對面的雪衣青年看到面前冒著熱氣的長壽面,放在身側的手輕輕顫了顫。他看著面,沒有動,像是不知所措。
而方潮舟見他遲遲不動,偏頭看了下刻漏,他睜著醉眼,盯了好久,才看清楚刻漏上的時辰。
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過了今日。
“快點吃,要不然就過了時辰了。”方潮舟說完,又抬袖捂唇打了個小哈欠。
薛丹融聽到方潮舟催促聲,才慢慢抬起手,握住碗上的筷子。他吃面的動作很慢,不過一直沒有停過。
方潮舟本來困得隻想睡覺,但莫名其妙地被薛丹融吃東西的動作吸引,他把醉眼睜大,直直地盯著對方,想知道對方會不會把面條咬斷。
雖然說長壽面不能把面條咬斷,但真的能做到這個的人很少。
他盯著盯著,就盯得對方把整碗面都吃完了,不僅如此,薛丹融把湯汁都喝完了,碗裡什麼都沒剩,面條也沒有斷。
方潮舟看見之後,就忍不住鼓了鼓掌,“很棒。”頓了頓,他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我要回去了。”
薛丹融用手帕擦幹淨唇瓣後,聽到方潮舟這句話,也立刻站了起來。他看著方潮舟,那雙向來冷冰冰的鳳眸,此時裡面沒了冰冷,隻有小心翼翼。
“已經很久沒有人陪我過過生辰了。”聲音裡似有哽咽,“能明日再走嗎?”
*
喝醉的方潮舟留了下來。
他坐在溫泉池邊上,醉眼朦朧地抬頭盯著星辰,溫泉池被設了結界,擋住了外面的寒風,但沒有擋住漫天的星光。
突然,方潮舟皺了下眉,但很快又舒展開,他迷迷瞪瞪地低頭,看向自己面前的人。以他的角度,他看不到對方的臉,隻能看到對方那一頭如鴉羽般的長發。
因為太過生澀,難免磕磕碰碰。
沒多久,方潮舟就軟成了一條蛇,被人從岸上抱回了水裡。若不是有人抱著他,他恐怕都要滑到水底去。
白皙臉龐上的紅霞未褪,耳垂和眼角也變紅了。
他感覺自己被抱起來了一些。
混沌的意識裡突然閃過了什麼,他抓住了那個信息,“我……我明日還有課,如果……沒去,會被罰的。”
“這次不罰。”對方低沉暗啞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裡。
*
翌日,方潮舟把早課睡了過去,到了下午才醒來。他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懵,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呆,直到褐馬雞進來。
“你醒了,頭痛嗎?”褐馬雞跳上床,看著還在發懵的方潮舟。
方潮舟過了好一會,才搖了下頭,“不痛。”
“不痛就好,不過你今天早上的課沒上,不要緊嗎?”褐馬雞又說。
方潮舟抿了下唇,重新躺下去,用被子蓋住了腦袋。他的聲音從被子下傳出來,“沒關系,有人會幫我請假。”
褐馬雞有些驚訝,“誰?”
它昨夜喝高了,雖然是果子酒,但它喝了三大壇,所以回來後,就醉醺醺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方潮舟是什麼時候回房的,反正它今早醒來的時候,方潮舟已經在床上了。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