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隻抽了幾下,青年便承受不住地往下倒去,他伸出手握住了對方的腰,穩住青年欲倒下去的身體,就聽得對方語不成句地喚了一聲——
“我……我……”
“我”字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他聞言,反問:“你什麼?”
青年回過頭,一雙眼睛霧蒙蒙的,唇瓣紅如海棠,“我好累,你幫幫我吧,我想突破元嬰。”他頓了頓,喊出了一個名字,“荼白。”
鍾離越水猛地睜開眼,同時,睡在窩裡的荼白發出了一聲慘叫,而後喵嗚喵嗚叫得不停,聽上去十分可憐。
可它對上鍾離越水的眼神又不敢叫了,委屈巴巴地縮成了一團。
*
翌日,方潮舟記住教訓,縱使荼白鑽進他的淨室,偷看他沐浴,喝他洗澡水,他都不管了,快速洗漱完,就連忙趕去了鍾離越水的庭院。
“弟子給師祖請安。”方潮舟隔著門喊了一聲。
話落,門就從裡面打開了,方潮舟聽到門開的聲音,身體便是一僵,等低垂的視線看到一雙雪白的靴子時,身體完全僵硬了。
“還疼嗎?”靴子的主人問。
方潮舟日常掐自己的肉,才能答話:“回……師祖,不疼了。”
說完,他偷偷摸摸地想往後退一點,不能離鍾離越水太近。這家伙就跟迷藥一樣,靠近了更暈。
隻是方潮舟還沒挪步,就聽到了鍾離越水的下一句話。
“不疼嗎?我看看。”
Advertisement
第三十五章
方潮舟聽到這句話, 雖然他暈暈乎乎,可是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所以他搖了頭, 搖頭還不算完, 他還往後挪了一步。
在方潮舟眼裡, 鍾離越水要看他傷勢,肯定是想再抽他一回。
鍾離越水看到方潮舟不算小幅度的動作, 眉尖擰了擰, 不過也沒逼著方潮舟把褲腿卷起來。
早課結束後, 方潮舟如往日一樣去了華黎山的南面, 隻是他沒急著修煉, 而是坐下來先把褲腿卷了起來,用手指揉了揉小腿。
其實比起昨日已經沒有那麼痛, 可今日格外酸痛, 之前站在鍾離越水庭院外, 他就有些受不了。
今日陽光太好,方潮舟揉了揉腿後, 困意上來了, 他昨夜因為小腿的疼幾乎沒怎麼睡著,今早又起得太早,導致他現在困意連連, 眼皮子幾乎要睜不開了。
要不偷偷眯一會?
想到這裡,方潮舟看了下周圍,方才荼白留在了鍾離越水的庭院, 沒有跟上來。他現在偷睡一會,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這樣想的方潮舟說睡就睡,他解開自己的外袍鋪在陽光最好的地上,就斜臥在上面閉上了眼。
本隻是準備小眯一會,但不知不覺就沉沉睡去,等他這一覺睡醒,日頭已經西斜。方潮舟緩緩睜開尚且殘餘睡意的雙眼,還抬起手打了個哈欠,隻是哈欠才打到一半,他就僵住了。
因為有人站在他旁邊。
從對方的雪白衣擺,方潮舟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其實不用看也知道,整個華黎山除了他就隻有鍾離越水一個活人。
方潮舟自知大禍臨頭,隻能趕緊爬起來,低眉順眼喊了一聲“師祖”。
“方潮舟,這就是你的修煉?”鍾離越水的聲音毫無起伏。
方潮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確是偷懶了,不過真的太困了,可在這些修士眼裡,困意在修煉面前,不值一提。
鍾離越水見方潮舟不說話,手裡變出了一把戒尺。那把戒尺是把玉戒尺,通身雪白,一點瑕疵都沒有。方潮舟餘光瞥到,放在身側的兩隻手不由緊張地捏緊衣服。
“轉過去。”鍾離越水冷聲道。
方潮舟現在小腿還疼,再被抽兩下,他明日別想站起來了。
“師……祖,能……不罰嗎?”他咬了下舌尖,才勉強能在對方面前說出話。
鍾離越水似乎哼了一聲,“不罰,你怎麼記得住?下次便還會偷懶,你不是說腿已經不疼了嗎?那再抽幾下,想來也無事。”
“不,疼……疼死了。”方潮舟顧不得太多,隻想躲避這頓懲罰,所以他彎腰就把自己的褲腿卷起來,還轉過身給對方看。
男人的視線因方潮舟的動作而往下掃去,淡灰色的眼眸裡掠過一抹情緒,隻是那情緒消失得太快,無人能捕捉到。
“腿疼,那其他地方肯定是不疼的,方潮舟,你自己選,打哪?”他說。
方潮舟聞言,心裡十分苦,打哪都是打他的肉,哪一塊肉都很寶貴,打了都疼。他遲遲不動,鍾離越水像是失去了耐心,直接開口道:“既然你選不出,那我幫你選,手怎麼樣?”
方潮舟看了下自己的手,十指連心,打起來可疼了,他猛地搖了搖頭。
“背?”鍾離越水問。
背那麼薄,他怕骨頭都被鍾離越水打爛。
鍾離越水擰了下眉,“腿,你不肯,手也不行,背,你也不願意,那你說還能打哪?”
方潮舟還想臨死掙扎一下,“師……祖,我知道……錯了,能不能……不罰?”
“不行。”鍾離越水給方潮舟定了死刑。
方潮舟沒了辦法,猶猶豫豫之後,轉回身,對著鍾離越水伸出了手。
鍾離越水看了下伸到他面前還在抖的手,拿起戒尺,“伸直了。”
話落,他打了下去。
但打了個空。
方潮舟害怕地把手飛快地縮了回去,他動作之快,連鍾離越水都感到了詫異。
而他這一縮手,仿佛惹怒了鍾離越水。鍾離越水居然直接扯過他的手,不讓他再有躲的機會,戒尺對著手心打了下去。
方潮舟疼得什麼都不顧了,隻想把手縮回去,可是他掙不開鍾離越水,還因為掙扎,第二下,戒尺打到了指尖。
打指尖比打手心要疼十倍以上,方潮舟悶哼一聲,眼角紅了,隻是疼痛還沒緩過去,他就看到戒尺又抬了起來。
這下,方潮舟徹底慌了,“別,別打手了,師祖,打別的地方吧。”
戒尺在手心上方停住了,鍾離越水撩起眼皮子,平靜地看著他,“打哪?”
方潮舟現在是又暈又疼,聽到鍾離越水這句話,他遲疑了。
這種遲疑落在鍾離越水眼裡,讓對方沒了耐心。鍾離越水松開了方潮舟的手,抓著人轉了個身,語氣低沉,“還有一下,你選不出,我幫你選。”
這一記抽在了後腰下方。
*
方潮舟生氣了,所以翌日荼白過來叫他,他不僅沒有起床,還把荼白這隻小貓咪抓進了自己的被子裡,用沒被打的手狠狠撸了它一頓。
荼白被方潮舟一頓貓式馬殺雞,忘了時辰,暈乎乎地睡在方潮舟的懷裡,忘了過來的初衷,直至它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才頓時清醒過來,猛地掙開方潮舟的手,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它一鑽出來,就跳下床,看著已經走近的男人,喵嗚了一聲。
方潮舟也聽到了腳步聲,不過他頑強地沒有動,甚至還把身上的被子緊了緊。他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才兩天,就挨了兩頓罰,再過幾日,可能他就真的會被打死了。
而且鍾離越水也太不給他面子了,雖然他的年齡跟鍾離越水的年齡相比,不值一提,可他也不是小孩了,怎麼能打那個地方呢?
太丟人了。
所以他想好了,他要拒絕修煉,讓鍾離越水對他徹底失望,認為他頑固不化,再把他趕下華黎山,也許對方可能連天水宗都不讓他呆,但不呆就不呆,隻要他離開天水宗後,別被黎一燁發現就可以了。
他可以去凡人多的地方,那種地方靈氣貧瘠,修士往往都不會去。
“方潮舟。”鍾離越水的聲音從近處飄來。
方潮舟一聽到這聲音就暈暈乎乎,不過這次他任由自己暈,反正躺在床上不起來。他不起來,站在他床邊的男人頓了頓,又喊了方潮舟一聲,這次聲音明顯要比之前嚴厲一些,可方潮舟還是沒動。
鍾離越水沉默了一會後,竟俯過身,用手摸了摸方潮舟的額頭。
他的手冰冰涼涼的,探過來時,衣袖裡溢出一陣清香,像春日竹子的味道。
方潮舟被這一摸額頭,愣住了,等鍾離越水的聲音幾乎在他耳邊響起的時候,暈得連話都說不出,不由自主轉過頭,愣愣地看著對方。
“不舒服?”鍾離越水問方潮舟,他問完,見床上的青年痴痴愣愣地看著他,唇微微一抿,放在額頭上的手往下滑,抓住了被角,“我看看傷勢。”
因為方潮舟還暈著,鍾離越水異常順利地把對方的手從被子抓了出來,隻是他碰到方潮舟指尖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吸氣聲。
鍾離越水垂下眼,拿出袖子裡的藥膏。
他將藥膏塗在了方潮舟的手上,這藥膏似有奇效,一塗上去,方潮舟就發現自己不痛了。
鍾離越水塗完手,視線往方潮舟的腿那邊看去。
“腿還疼嗎?”
方潮舟本是要惹鍾離越水發火,哪知道對方不僅不發火,居然還動作輕柔地幫他塗起了藥。他沒想到對方會搞懷柔政策,現在不知該怎麼辦了。
而鍾離越水見方潮舟不說話也不動,他抓住被子,直接掀開了,再扣住方潮舟的腳踝,強行把腿拉了過來。
待褲腳被卷起,方潮舟意識回籠了,“師……祖,我……”
他想說他自己塗就可以了,可就在這時,鍾離越水看了他一眼,接下來方潮舟就感覺自己跟在夢境裡一樣,全程暈得什麼都不知道了,偶爾能感覺到小腿上有觸覺,但感覺不強烈。
而後,他好像還聽到了鍾離越水的聲音,可是他聽了也沒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