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員非人

首页 | 分類:腐看天下 | 字數:3221

第42章

書名:除我以外全員非人 字數:3221 更新時間:2024-11-08 22:31:43

  那我可以叫小金烏嗎?


  做夢。


  “我想想啊……”衛桓正要思考,黑衣小哥就端上來兩碗面,說是湯面還真是湯面,除了湯和面啥也沒有,連個蔥花都不放。


  衛桓替他拆了筷子,然後把面攪和了一下以免坨住,這才推到雲永晝那邊,可剛推過去,他就愣了一下。


  雲永晝看向他,“怎麼了?”


  “沒有,”衛桓回過神,自己又抽出一雙筷子,“總覺得有點熟悉。”


  不知道為什麼,和雲永晝在一起的時候,總會出現那麼一兩個瞬間,覺得非常熟悉,可記憶又無跡可尋。


  這種感覺很微妙,仿佛做了一場大夢,可醒來的時候卻怎麼都記不起夢的內容,很努力地回憶,到頭來還是兩手空空。


  悵然若失的感覺。


  雲永晝也陷入沉默,他低下頭安靜地吃面,事實上他一點也不喜歡人類的食物,這種廉價的人工合成物是對過去人類食物的低劣仿照,多數都隻是形似,讓大家在亂世求個念想。


  可衛桓很喜歡,這一點他始終想不通。從以前在山海的時候就是這樣,衛桓總愛在任務的間隙來暗區,這裡毫無禁忌,盡管大部分的居民都是人類,可出沒在此的妖也不少。


  但在山海大學,暗區是學生的禁地。因為之前曾經發生過山海的學生在暗區傷人的先例,學校就下達了這個指令,禁止山海學生無令進入,甚至還會在暗區發生妖怪暴亂的時候派遣山海的學生出任務,就像衛桓和雲永晝。


  黑衣小哥將一個高玻璃瓶拿上來,裡面裝著無色透明液體。一揭開木塞蓋,裡頭的酒香就溢了出來,衛桓一臉興奮,“就是這個,我特別愛喝這種酒。”


  這勾起了雲永晝最隱秘的回憶。


  大概連眼前這個人都不記得,這個全世界隻有自己知道的回憶。


  當年實在是和衛桓一起受罰了太多次,每次都被連坐,不願意再受牽連的雲永晝找遍了整個暗區,最後在最繁華的地下夜店裡找到了他,被一個染著藍色頭發的半妖抵在牆上,差一點親上去。

Advertisement


  當時也說不上為什麼,看到那一幕氣血就往上湧,也可能是覺得太荒唐,總之他就這麼不由分說便拽住衛桓的胳膊,拉著他往上走。


  妖怪不能喝人類的酒,副作用很多,短時間內甚至會失去理智。


  可衛桓喝了不止一點,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看清來人之後還傻笑,叫他的名字。


  “私闖禁區,你是想讓我和你一起受罰嗎?”


  夜店的上面安靜許多,街道的路燈一盞亮一盞不亮,路上沒人,隻有孤零零的月亮。


  雲永晝展開翅膀,知道他這副樣子回了山海也是受罰,隻能帶他去一個高樓的天臺,讓他吹吹冷風清醒一點。


  可衛桓幾乎是瘋了,他整個人沒完沒了的傻笑,飛起來的時候晃得厲害,一降落到天臺就跪在地上,怎麼也拉不起來。


  “我……我還要喝啊……”他爬起來,霧蒙蒙的一雙眼茫然地看著高樓外光怪陸離的霓虹“這裡是哪裡……這裡怎麼沒有星星?啊?”


  雲永晝隻恨自己沒有水的能力,就他現在這樣,潑上一盆冷水怕是都清醒不了。


  “這裡好漂亮……彩色的星星,你看……在那邊……我去、去給你摘……”就在雲永晝出神的那麼短短幾秒,衛桓竟然跑到了天臺的邊緣,半個身子都快出去,“雲永晝……這裡好美……”


  “你真的瘋了。”雲永晝心髒猛地一跳,趕過去要拉住他,可下一秒衛桓就張開雙臂,從一百多米的高樓上倒下去。


  “衛桓!”


  眼看著那個人掉下去,他的心幾乎是驟停了幾秒,呼吸都被遏止,瞳孔放大,不可置信。


  “開什麼玩笑。”雲永晝站在天臺邊緣,試圖往下望,試圖叫他的名字。


  “衛……”


  他沒能說完。


  “找到了……星星……”


  那個瘋狂又自由的少年,展開他的黑色羽翼飛了上來,懸浮於他眼前。他依舊笑著,露著那顆尖尖的犬齒,鎖骨和臉頰上的藍色妖紋隱隱發光。


  責怪的話來不及說出口,隻差一點,就全軍覆沒。


  因為懸在空中的他吻了上來,沒有擁抱,也沒有任何的話語作為預警,直接而突然地靠近他,那雙微涼而湿潤的唇貼了上來,帶著笑意。


  雲永晝渾身如同過電,他猛地推開衛桓,“你這個瘋子!”


  衛桓被他推得好遠,連帶著翅膀在半空中打了個轉,可他更瘋了,直飛過來將雲永晝撲倒在天臺上,將他壓在地上吻住。主動權明明在他的手上,可他卻像個孩子似的,抓住雲永晝的校服布料索求著什麼。


  湿漉漉的吻,混雜著微醺的月光,瘋狂的霓虹,將他的意識攪得一團亂,什麼都沒法想,什麼都沒法做。


  天臺的風好大,大到在耳邊狂妄地呼嘯,仿佛在勒令禁止他們早已逾矩的禁忌行徑,雲永晝甚至能聽得見他們齒間青澀的碰撞,但衛桓不停,他隻是一味的索取,他的舌尖是甜的,湿潤的,進來的瞬間將雲永晝的靈魂都抽取,隻留下一個知道理應閃避,卻又無法閃避的傀儡軀體。


  他身上冒著湿熱的氣,將自己裹起來,一切都變得迷濛,連同他微微睜開的懵懂的眼睛,都像是從蜜糖中攪弄過,亮亮的,又粘稠到難舍難分。


  “那個人……剛剛……想這麼對我做……”


  他的話斷斷續續,聽不出主旨,又或許雲永晝自己已經無暇顧及主旨。孤零零的月光能聽見所有人的心跳,也能親眼見證這個被衛桓搶來的吻。


  被雲永晝偷來的吻。


  “你不想嗎?”


第32章 雪羽作繭


  “你想喝嗎?”


  雲永晝猛地回神, 神色有些驚愕。


  他居然當著這人的面, 回憶起了那個狼狽的吻。


  衛桓舉著酒杯,發覺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小毛球悄悄地從他的領口鑽出來, 想看看雲永晝, 可又被衛桓給塞進去。他將自己手裡的酒杯放下來, 笑道,“我開個玩笑的, 別當真。”


  對。


  的確不應該當真, 他比誰都清楚。


  可他還是不受控制地將這段記憶放在心上,一藏就是七年。


  那個吻著吻著就睡倒在他懷裡的瘋子, 被酒精奪去了全部的理智, 隻剩下毫無緣由的衝動, 這些他都知道。


  他本來應該將衛桓領回山海,最好是扔到扶搖的總教官跟前,讓他看看自己培養出來的學生究竟做了什麼荒唐事,上報給學院, 從此再也不必和他分配到同一戰備小組。


  這是最好的選擇。


  可他聽見衛桓在夢中斷斷續續地喊著父母的名字, 看見他眼角淌出來的眼淚, 涼涼的,一點點滴落在自己的鎖骨上。


  從那一刻起,心髒就開始自顧自疼起來,根本不經過他的允許。


  “別走……”


  衛桓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他,像一個可憐的孩子。


  原來父母戰死之後的他,在眾人面前展現出來的堅強都是假的。雲永晝親眼看見他為自己的父母抬棺, 也看著他一身沉黑送走每一個前來悼念的賓客,包括他自己。


  可沒過多久,他又生龍活虎地出現在山海,如慣常那樣插科打诨,一口一個小金烏地叫著,掛著張揚的笑。就連任務期間,也不忘溜去人類放縱的夜店裡買醉。


  多少人在背後議論他天生一副硬心腸,天不怕地不怕,連父母的死都不在乎。


  原來那些一如既往的快活和瀟灑,都隻不過是害怕得到憐憫的障眼法罷了。


  “求求你……別走……”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不像他,苦苦哀求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他。


  被一個吻奪走自尊心的自己,明明下定決心丟下這個瘋子。可他就像一隻缺乏庇護的雛鳥,將自己的頭顱埋在自己的頸間,在這片混亂冰涼的城市上空尋求著溫暖,“陪著我……我不想一個人……”


  他比誰都清楚,這個人的心腸有多軟。


  雲永晝伸出自己的手,笨拙地回抱住這個脆弱的靈魂。指尖輕輕拂過他後腦柔軟的發絲,一點點往下,輕輕拍上他永遠挺直的脊背。


  “我在這裡……”


  這句話說得那麼沒底氣,沒有絲毫立場。可他說出來的瞬間,卻覺得擁有了全世界。


  懷裡的人漸漸平靜下來,雲永晝一下一下輕輕撫摩著他的後頸,雪白的雙翼交疊,將他們兩人裹在裡面,如同一個溫暖的繭,讓他可以暫且脫離這個充滿殺戮的世界,安安穩穩地在他懷裡入眠。


  羽翼遮擋出的小世界裡懸著一枚微弱的光點,好讓雲永晝能夠清楚地守著他。


  潦草地被他吻過,被他無意識依賴過,即便無人知曉,也是美好的。


  起碼在這個時刻,他們的胸膛曾貼得那麼近。


  他也曾蜻蜓點水般吻過他的發頂。


  其實,就連雲永晝也不記得有多少次,自己就這麼睜著眼睛在他身邊直到天亮。


  但他永遠記得,衛桓醒來時一無所知,隻是一臉懵懂地發出疑問,“這是哪兒,你怎麼也在?”


  他的表情太無辜,太惶恐,和酒精作祟下的那個九鳳判若兩人。於是話明明已經到了嘴邊,還是生生咽了下去。


  “走吧。我帶你回去領罰。”


  就算衛桓怎麼都不願意,他們回去還是受罰了。偌大的操練場正中央,炎燧和扶搖兩大學院的第一名雙雙罰站,引得走過路過的人無一不駐足圍觀。


  太陽曬得衛桓眼冒金星,宿醉的後遺症仍舊沒有來得及消退,腦袋昏昏沉沉的。


  “我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昨天究竟發生什麼了?”隔著一米的距離,衛桓試圖像雲永晝尋求答案。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