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陸時下樓,手背的紅痕消褪,他站在陸紹褚身側,又是那個俊朗優秀的繼承人。
陸紹褚問,“怎麼在樓上耽擱了這麼久?”
“跟陸夫人聊了聊。”
聽他連媽媽都不叫了,陸紹褚想說點什麼,但話沒出口,又換上笑,“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你和她沒有血緣這件事,那就算了。當年,婚後不久,你媽媽就生下了你,可是意外總是無法避免,她死於難產。我把你抱回來,不希望我的兒子被人非議,才對外宣稱,你是薇雲的兒子。再後來,看你那麼喜歡薇雲、依賴薇雲,我一直沒有忍心把真相告訴你。”
陸紹褚一開始,是想利用陸時對方薇雲的情感,讓他回家。
但現在他發現,陸時的反彈比他預料的重得多,對方薇雲的排斥也非常厲害。
他決定改變策略。
陸紹褚嘆息著搖頭,“隻不過,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你還是知道了。媽媽雖然不再是媽媽,但我們是親父子,我手裡的一切,以後都是你的。陸時,我隻希望,這件事不要影響我們的父子親情。”
“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
陸時重復這句話,意味不明道,“這句話說得很合我心意。”
對於陸紹褚說的所謂的真相,他半句都沒聽在耳裡。
難產?呵。
陸紹褚又關切道,“青川路那個房子太老舊,要不要換一個住處?”
陸時拒絕,“那是我媽的房子。”
“好好好,你想住就住,爸爸都隨你。”
看著這樣的陸時,陸紹褚心裡,其實更加舒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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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己的主意,不輕易為旁人所改變,心智堅定。
以前過於依賴方薇雲,把方薇雲看得太重,他還曾經憂慮過。現在這樣就很好,不會太過看重一個人,以後處理事情,就不會有偏頗、有弱點、有軟肋。
再加上陸時本就聰明沉穩,這個兒子,他是越來越滿意。
壽宴結束,將來客一一送走,已是深夜。
陸紹褚臉上有倦色,他捏捏眉心,“一起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爸爸親自送你去機場。”
陸時單手松了松領帶,“不回去了。”
陸紹褚眉一皺,“陸時!”
陸時瞥了一眼遠遠站著的方薇雲,站在原地,一個字不說。
兩人對峙。
最後是陸紹褚妥協,“你也長大了,我不管著你,自己注意安全。”
陸時轉身離開。
到了住的酒店,陸時站在電梯裡。
電梯壁是一面鏡子。
陸時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仿佛能看見偽裝下,已經破爛的內裡。
過去的陸時,已經死了。現在的陸時,僅用恨意撐著那一口氣。
“叮”的一聲,門打開,陸時跨出電梯,地毯將腳步聲盡數吸納。
轉過拐角,陸時抬眼朝前看,突的,就停住了腳步。
他的房間的門口,有一個穿白色長衛衣的少年蹲在那裡,下巴一點一點地正打瞌睡。
陸時在原地站了數秒,才重新邁開步子,最後站在楚喻面前,蹲下。
他抬手,就在要碰到楚喻的頭發時,滯在半空,不敢再動。
他害怕,害怕這隻是幻覺。
“……陸時?”
楚喻察覺到,迷糊地喊了一句陸時的名字。眼睛半睜不睜的,直接把腦袋靠到了陸時膝蓋上,嘀咕著抱怨,“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在這兒睡著了。”
陸時嗓音輕的像夜風,“怎麼不打電話?”
“你家裡不是舉辦壽宴嗎?我多等等又沒什麼。”
陸時指尖終於碰上了楚喻細軟的頭發,“累不累?”
“好累,頭等艙沒了,買的經濟艙,那個座位伸不開腿。”
陸時拿出房卡,開門,楚喻跟著往裡面走。
燈打開,楚喻就看見,陸時黑色的雙肩包就放在沙發上。
沙發靠著落地窗,夜景不錯,窗簾開著,能望見整個城市的霓虹。
楚喻幾步過去,脫了鞋子,跪在沙發上,往外張望。
聽見陸時從身後問,“怎麼突然過來了?”
楚喻轉過身,視線滑向陸時的手背,“不是你說的嗎?想讓我舔舔你的手背。”
陸時深深看著他,眼裡是楚喻看不懂的情緒。
楚喻咬過陸時的脖子、肩膀、指尖、手腕,現在隻是舔舔手背而已。
他跪坐在沙發上,伸手去拉陸時的手。
卻沒想到,剛握上陸時的手腕,自己就反被陸時拉進了懷裡。
陸時另一隻手繞著他的背,抱住了他。
楚喻沒有掙扎,想了想,抬起手,環住了陸時的腰。
揉著楚喻細膩的後頸,陸時看著窗外的夜色。
他曾經如苦行僧一般,隔絕一切會動搖心智的東西。
因為他原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但他被生了下來,活了下來。他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他媽媽報仇。
但他遇見了楚喻。
第51章 第五十一下
衝了個澡, 直接往床上趴。酒店床很軟, 楚喻陷在裡面就不想動了。
但他眼睛一直悄悄跟著陸時在轉。
這是他第一次看陸時正正經經穿西服,覺得這個模樣陸時,好看不知道應該具體怎麼形容。就連散開領口, 都透出幾分雅痞氣質。
楚喻不由地拍了拍自己旁邊位置, “來,我們排排躺。”
陸時回身看他。
楚喻給出理由, “我想近點看看你臉。”
說完, 才發現自己這個理由真不怎麼樣。楚喻正想著,應該換個什麼理由才好,就發現陸時已經挨著他躺了下來。
挨得太近,楚喻有一點不自在,他盡量將注意力放到陸時臉上去,一眼看不夠, 多看幾眼。
陸時任他看,問,“晚上跟我睡?”
楚喻理所當然,“當然跟你一起睡,不然覺都睡不好。”
陸時聽完, 看著楚喻,忽然側過身, 又把楚喻抱在了懷裡。
有一個人, 需要他, 依賴他, 離不開他。
離了他,連覺都睡不好。
想到這裡,陸時唇角浮起淺笑,眼裡卻俱是驅散不去偏執。
楚喻被抱得有點懵。
他一邊在心裡疑惑,怎麼陸時突然這麼愛撒嬌了,一邊回抱陸時。順帶默默腦補,陸時是不是回去參加壽宴,又受了委屈,被那個奇奇怪怪後媽欺負了。
自己飛過來果然還是來對了,不然陸時一個人也太可憐了。參加完壽宴,都不能回家住,隻能孤零零地住在酒店裡,遠遠望著窗外霓虹,不知道哪一盞才是自己家裡燈。
楚喻腦補出了一場催人淚下大戲,再看陸時時候,眼裡就塞滿了心疼。
他重新握了陸時手腕,觀察手背,“哪裡要舔舔?”
問出這句話,楚喻完全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
他曾經把陸時壓在校醫院床上,舔對方唇角傷口。也在恆溫植物園裡,第一次咬陸時肩膀。
陸時血在自己身體裡。
他們有特殊親密。
陸時眼底深處,溢出幾分奇異神採。他指了指位置,“這裡,這裡被她碰過,我洗了很久,但還是髒。”
“她?誰啊?”
“方薇雲。”
“哦,就是你那個奇奇怪怪後媽?”
楚喻覺得這名字聽著挺耳熟。
“嗯。”
楚喻心裡有了數,雙手託著陸時手,低下頭,在手背上舔出一圈湿痕,完了還吹了吹,安撫道,“好了,消毒成功,不髒了。”
陸時看著楚喻眼裡亮晃晃笑,唇角緊繃線條倏然松緩。
第二天,楚喻睡了個懶覺。醒時候,窗簾拉得嚴密,光透不進來,室內昏暗。
偏過腦袋,楚喻見沙發上,陸時左手拿手機,右手捏鉛筆,屈著長腿上墊著書和草稿紙,猜他肯定是在用軟件刷題。
揉揉眼睛,楚喻故意弄了動靜出來。
果然,陸時放下手機和紙筆,站到床邊,“醒了?”
一覺睡得全身綿軟,楚喻覺得自己小手指都抬不起來了,哼唧著應了一聲,臉蹭蹭枕面。
陸時把人拉著坐起來,幫楚喻套上白色衛衣。
穿好衣服,見陸時收手,楚喻拽了人衣服,說話都軟沒力氣,“褲子,褲子也要穿。”
陸時從一旁拿過牛仔褲,握著楚喻細瘦腳腕,套進褲筒裡。
楚喻皮膚白,很細,腿沒有陸時長,但線條漂亮,筆直勻稱。
動了動腳趾,楚喻突然想起來,“以前章月山跟我說,哪個哪個女生穿校服短裙和腿襪,露出來腿簡直是腿玩年。還有人暗地裡給女生腿排了個名次,我都去看了,但他們眼光也太差了。”
陸時安靜聽他叨叨。
楚喻抬了抬自己腿,驕傲,“我腿可比那些女生好看多了,隻不過男生不能穿短裙和腿襪。要是我穿上,絕對榮登榜首!”
陸時手指劃過楚喻小腿弧度,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嗯,確實。”
“哈哈陸時你也覺得是這樣,對吧?很有眼光!”
等陸時幫他把扣子扣好,楚喻下床,伸了個懶腰,去洗漱。
在洗手間磨蹭了好一陣,楚喻出來,見陸時又坐回沙發刷題。他放輕腳步,悄悄坐到陸時旁邊,跟著一起看題。
“看得懂嗎?”
楚喻老老實實,“看不懂,字和數字都認識,全連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看著看著,楚喻注意力就落在了陸時捏筆手指上。
饞了。
楚喻被縱膽子越來越大,他直接低頭,湊近,牙齒銜住陸時左手拇指,拿眼睛看陸時。
陸時松開了手機。
知道這是默許了,楚喻含著大拇指不放,吮了吮,才開始慢吞吞地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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