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符離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他看了符離一眼,沉默著沒有推開他的手。
金龍宮很大,也很美。光是看到如此巍峨的建築,就足以讓符離想象出當年的金龍族是如何輝煌。他側頭看莊卿的臉,對方神情平靜,對這座宮殿似乎沒有任何感情。
“看我做什麼?”莊卿忽然扭頭,對上他的雙眼。
這雙眼睛長得真俊。
符離幹笑一聲:“我對這裡不熟悉,你可不可以給我介紹一下。”
“不可以。”莊卿拒絕得很幹脆。
符離:“……”
“這是我第二次來這裡。”莊卿看著宮殿外的牌匾,上面寫著“晨芳殿”三字,“上次來這裡,是一千九百年前,那時候我才十多歲。”
“那麼小?”符離扶著莊卿踏上臺階,“這些年就一直沒有再過來嗎?”
在莊卿看來,這裡一草一木都十分陌生,全是冷冰冰的味道:“有什麼可來的?”
進入晨芳殿,裡面是寢殿,床上的錦被仍舊幹淨綿軟,仿佛主人隻是暫時離開,天黑前就會回來。符離把床上的被子撤走,在乾坤袋裡找出新的被褥換上,擔心莊卿睡得不舒服,還特意多鋪了幾層被褥:“你先躺上來休息一會兒。”
“這是鮫人紗?”莊卿躺到床上,舒適的觸感讓他不自覺就放松了全身。
“可能是吧。”符離對這些身外之物並不在乎,在他乾坤袋裡,有著堆積如山的東西,他自己都說不清來歷,自然也就不在乎。
“符離……”莊卿想到了那個自稱符離長輩的奇怪女人,那個女人似乎是梼杌的克星,她一出現,梼杌便沒有了還手之力,“你們那時候的妖,都有這些東西嗎?”
“我不知道。”符離又塞了一顆丹藥在莊卿嘴裡,“我見過的妖並不多,出山的時間更少,我對整個妖界的了解,都來源於山中長輩們的口述。不過山裡的妖修都拿這些東西當做尋常物,可能在以前,這些東西並不稀罕。”
莊卿摸著鮫人紗制成的被面,心情有些復雜,鮫人紗在所有相關資料記載中,都是十分稀罕的東西,即使兩千年前的相關古籍裡。
Advertisement
所以是記載古籍的人見識太少,還是霧影山中的妖修深藏不漏。
“符離,方才有一女修自稱是你長……”
有人闖金龍宮外的結界!
作為金龍宮現在僅有的主人,莊卿對這座宮殿的感知能力最強,他面色一肅,從床上坐起身,沉聲道:“來者何人,為何擅闖我龍宮?”
符離見莊卿神情並不輕松,起身攔在他的床前,把紅鞭握在了身上。
外面無人應答,但是符離卻聽到了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走得很慢,最後卻在晨芳殿前停了下來。他們隔著一道殿門,符離沒有動,殿外來者也沒有動,莊卿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符離,臉上露出深思。
“來者是客,我等本該以禮相待,隻是在下的朋友身上有傷,暫時不能接待貴人。”符離不知道來人是誰,但如果是他們的朋友,不可能到現在還不出聲,所以他很謹慎,“還請貴人見諒。”
逐月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臉上露出似哭還笑的情緒,她拾階而上,手碰觸到了殿門。
隻要推開這扇門,就可以看到那個他們養了兩千多年的孩子。
“貴人擅闖龍宮,連名諱都不願留下嗎?”
近兩千年不見,這個孩子還是長大了。不再撒嬌,不再懵懂無知,知道了怎麼擺架子。
逐月咧嘴露出笑,笑著笑著,卻是紅了眼眶。
她深吸一口氣,用有些顫抖的聲音道:“在下乃渭水小妖,霧影山逐月。”
殿內忽然安靜下來,逐月忍不住有些擔憂的想,那個孩子會不會怪她,會不會生她的氣,又或是……結交了新的朋友,早已經忘了他們這些長輩。
霧影山……逐月?
符離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霧影山被毀,山上所有妖都葬於龍腹,又怎麼可能……
“莊卿,她剛才說什麼?”符離茫然回頭看莊卿,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她說……”莊卿看著神思不屬的符離,垂下眼睑,“她說她是霧影山逐月。”
那是個美得讓天下雄性都無法移開視線的女人。
莊卿捂著胸口,那裡難受得厲害,大概……是受了內傷還未痊愈吧。
符離猛地衝到門前,在打開門前的瞬間停下了動作。他轉身看床上的莊卿,莊卿已經從床上坐起身,蒼白著一張臉,看著他的眼瞳又黑又亮。
“你要小心。”符離走回床邊,連下幾道結界,“我擔心這是陷阱。”
“我沒你這麼笨。”莊卿低咳一聲,“你去看看吧,萬一是真的呢。”
如果是真的,符離就有親人了,從此再也不是孤家寡人。
安頓好莊卿,符離才再度走回門邊,準備拉開房門時,門從外面推開了。
吱呀。
年久未用的的大門,發出沉重的響聲,在門打開的那一刻,時光仿佛已經靜止。
看清外面站著的身影,符離眼睑微顫,沒有逐月想象的憤怒與驚喜。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好看的雙瞳水汪汪的,一如當年可愛。
“小離。”逐月想讓自己笑得更好看一些,可是聲音一直發著顫,“這些年,你還好嗎?”
符離歪頭看門外的人,良久後問:“你是真的嗎?”
逐月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紅著眼眶點頭,捂住嘴說不出話來。
符離走向她,伸手把她抱進了懷裡。
“好久不見,雉雞姐姐。”
“沒大沒小,叫我逐月姐。”
“大王說過,看到漂亮姑娘要叫姐姐。”
“叫你不要聽那頭死豬的話,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記得他的話。”
“你們的話,”符離笑彎了眼,“我都記著。”
莊卿看著殿門相擁在一起的男女,胸口越來越悶,甚至還有些發酸,翻騰得難受。他伸手捂著胸,面上沒有顯露半分。
隻是這麼一點疼,他能夠忍受。
符離與親友多年未見,不能因為他這點小事,壞了氛圍。
“小離,我……”
“雉雞姐姐,大王他們呢,你跟他們在一起嗎?”符離沒有問他們當年為什麼沒有死,也沒有問他們這些年去了哪,卻問了其他妖的下落。
逐月默默搖頭:“我不知道。”
她沉睡了兩千年,再醒過來時,世間已無霧影山,好不容易找到符離,卻不敢與他相認。直到梼杌作亂,眼見符離與莊卿熬不住,她才不得不現身。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符離道,“所有的妖都說,你們被青龍吃了。我不相信,點燃了很多迷榖枝,卻找不到你們的身影。”
迷榖枝找不到的地方,隻能說明一件事,他們已經死了,或是去了符離無法到達的地方。
“當年……”逐月剛開口,殿外就響起一聲驚雷,她笑了笑,“當年發生了一些大事,現在暫且不提。剛才我看你的朋友為了護住你,受了很重的傷,我幫他看看傷。”
“好。”符離忙點頭,“雉雞姐,莊小龍身上有很多舊疾,我身上的藥沒法完全治好他,你有辦法嗎?”
“他這個龍性子悶,有什麼事都愛藏在心裡,受了傷也不說。”符離嘆口氣道,“簡直讓人操心。”
“你以前不是討厭這種無毛又滑溜溜的妖嗎?”逐月看著所有心思都已經放到朋友身上的符離,心中有著淡淡的失落,幼鳥終於飛出巢穴,找到他的同伴了。
“我們要用辯證的眼光看待問題嘛。”符離撤開結界,“他跟其他討厭的龍不一樣。”
逐月看到結界後的男人,俊美星眼,氣度不凡,身帶無上功德。這是一個十分強大的妖修,假以時日,或許能有強大的成就。
小離跟這樣的妖做朋友,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莊卿抬起蒼白的臉,對逐月禮貌一笑,拱手道:“晚輩莊卿,之前不知前輩果真與符離有舊,有得罪的地方,請前輩見諒。”
“無礙,你也是為了保護小離。”
是個有禮貌的孩子,知道恭敬地稱她為長輩。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