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過,也很有意思。
在豪華別墅遊泳池裡遊泳的莊卿忽然鑽出水面,抬頭看向天空。
空中有淡淡的靈氣浮動,似乎是哪位大妖用了千裡之術?他披上衣服,順著妖氣的源頭追了過去。
符離帶著軍裝男人來到他的家中,然而屋子裡空蕩蕩的,他口中的媽媽並不在家。
軍裝男人在屋裡走了一圈,對符離道:“我媽一定在海邊等我。我以前讀書的時候,喜歡去海邊玩,她就常去海邊找我回家。後來我做了軍人,出海是我的任務,從那以後,她便愛去海邊待著,說這樣她離海更近,也能更放心我。”
他一邊說,一邊跑了出去。
符離回頭看著這座屋子,牆上掛著一張老婦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容溫和,看起來慈祥極了。眼見軍裝男人已經跑遠,符離跟著追了上去。
剛走出門,就有人攔在了他的面前。
“符先生。”
符離抬頭,疑惑的想,這頭甩尾巴不爛褲子的混血龍怎麼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莊卿:滾!(ノ`Д)ノ
第19章 孤兒妖
莊卿的突然出現,讓符離有些意外,他往旁邊退了一步:“莊先生,怎麼會到這裡”
“方才察覺到妖氣浮動,以為有大妖出沒,便跟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會是符先生。”莊卿一身名牌西裝,站在這個老舊民房的走廊裡有些格格不入,他目光越過符離肩頭,看到了門後牆上掛著的照片。
“你放心,我用千裡成寸的術法時,還用上了隱身術,人類監控器拍不到我。”符離對人類世界了解得不多,但在酒店當過大半月保安的他,知道人類世界的監控儀器有多厲害。
莊卿聽到這話,一時間不知道該誇符離想得周到,還是自己小題大做。或許是朱厭口中還未現身的“妖皇”,已經讓他心生忌憚。
Advertisement
這個國家十多億的人口,若是妖皇突然作亂,定會死傷無數,這種賭注,他賭不起。
符離轉身把房門關上:“莊先生,既然沒什麼事,不如我們去看看。”
莊卿沒有表態,見符離往樓下走,一言不發跟了上去。
海風帶著大海特有的味道,浪潮拍打著海水,發出哗哗的聲響。周暮一路奔跑著,腳下沒有片刻的停歇,直到在海邊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媽!”他喊出了這個叫了二十八年的稱呼,猶如稚鳥歸巢般,跑到了老婦人面前。
“回來啦?”老婦人踮起腳尖為高大的兒子理了理軍帽,看到他胸前的軍功章,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又給軍隊立功了?”
“什麼立功。”將近三十歲的大男人露出羞澀的笑,把帽子摘下來放到手裡,他牽住老婦人的手,笑著道,“我們回去,這裡冷,別把身體吹壞了。”
“好好好,我們回家。”老婦人笑眯眯的看著周暮,慢慢走著。這個平時習慣了邁開步子走路的男人,弓著身邁著小碎步,姿勢看起來有些可笑。潮水湧上來,漫過他們的小腿,又緩緩退回去,他們經過的地方,沒有留下半分印記。
“莊先生,三天的時限將到。”王禎走到莊卿身邊,看了眼天上的彎月,“在下職責所在,請莊先生理解。”
莊卿看著沙灘上手牽著手緩緩前行的母子,垂下眼睑,半晌後,他開口了,聲音淡漠得近乎沒有情緒:“多謝陰差大人通融。”
“哪算什麼通融啊,軍人保家衛國,英年早逝,讓他們母子見上一面,也是應該。”王禎深吸一口氣,“一路上這母子相互扶持,也不算寂寞。”
他轉頭注意到莊卿身邊的符離,上次雖在酒店勾魂的時候見過,但並不清楚對方的身份,所以對符離點了點頭後,便朝母子二人走了過去。
符離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王禎走出去時,也沒有阻攔。他隻是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十分認真的看著那對母子,似乎想要在他們身上看出什麼來。
王禎出現在母子二人面前時,老婦人沒有絲毫的意外,她笑著對王禎問了一聲好。王禎對又哭又鬧的魂魄向來十分嚴苛,若是這種講理又帶有功德的魂魄,反而心軟了幾分。
“林翠蓉,周暮,我來接你們,你們該走了。”
周暮把林翠蓉攔在身後,神情警惕道:“你是誰?”他的目光掃過王禎手上的鎖鏈,表情頓時嚴肅起來,“綁架罪的量刑很高,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不要害了自己的後半輩子。”
“周暮,你早在二十天前,就已經死了。”王禎拿出招魂鈴,輕輕一搖,因為死亡而遺忘的記憶,全部湧回了周暮的腦海裡。
二十天前,有客船遇海難,他與其他戰友身為軍人,毫不猶豫選擇了救人。後來在救一個小孩子的時候,遇到了海底魚群經過,他隻記得無數尾魚撞在他身上的感覺,後面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個孩子……”周暮揉著腦袋,看向王禎,“那個孩子還還活著嗎?”
“活著,你被魚群衝開之前,用牙齒緊緊咬住了韁繩,把孩子捆在了救生繩上,你的戰友把小孩拖了上去。”王禎淡笑,“她活得很好。”
他一揮手,周暮面前出現了一個畫面,穿著白裙頭戴白花的小女孩,在一塊墓碑前獻花。他回頭看身邊的母親,她的腳下沒有影子。
在這瞬間,周暮紅了眼眶。
他終究沒有在母親生前趕回來。
“你的遺體沒有找到,所以葬在烈士陵園的……是你的遺物。”王禎語氣沉重,面上也沒有吊兒郎當的表情,“不過那個小女孩叫你幹爸爸,說以後每年都會去看你。”
“那感情好,我一個活了二十八年的大光棍,居然多了個這麼漂亮的閨女。”周暮臉上露出一個爽朗的笑,“是我撿便宜了。”
王禎點燃一根煙,夾在手裡沒有吸,不知怎麼的,他自己先笑了起來:“可不是撿了大便宜。”
“媽。”周暮抓緊老婦人的手,“兒子不孝……”
“我懂的。”林翠蓉伸出布滿皺紋的手,拿過他手裡的軍帽,踮起腳戴在他的頭上,“我兒子是軍人,能葬在烈士陵園,我感到很光榮。”
粗糙冰涼的手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就像小時候他不聽話,被媽媽拎著耳朵回家教訓一樣。
“你就是不聽話,小時候算命先生說你八字忌水,你偏偏不信,說那是封建迷信,現在知道了吧。”林翠蓉雖然笑著,眼眶卻是紅了,她轉身對王禎鞠了一躬,“您就是傳說中的陰差大人吧,多謝您讓我們母子團聚。”
王禎梗著喉嚨勉強一笑,把煙頭放在腳底踩滅,順手撿起煙頭塞回衣兜:“走吧。”
“橋歸橋,路歸路。往生的靈魂莫回頭。身前積善成功德,來生便做萬戶侯……”
招魂鈴聲漸漸遠去,王禎與母子二人化作霧氣消散在夜色之中,隱隱約約還能聽到王禎嘴裡那不成調子的歌聲。
符離毫無形象的蹲在沙灘上,臉上的表情十分困擾。他找不到可以詢問的人,隻好問身邊唯一的混血妖。
“明明他們都很難過,為什麼還要笑著?”想起那個死都不要跟陰差走的陸任家,再看這對母子,符離覺得人類的情感實在太復雜,哭與笑也不是簡單的難過與高興。
莊卿見符離蹲在地上的模樣,覺得對方有些像懵懂無知的蠢狗,他用腳尖踢了踢,“起來,別蹲著。”
“為什麼?”符離幹脆盤腿坐下,他抬頭看莊卿,“能蹲著坐著幹嘛要站著?”
他的眼神似乎在說,你是不是個傻瓜?
莊卿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這是一隻修行四千年有良妖證的妖怪,衝動容易毀修行,所以他選擇回答上一個問題,“因為感情。”
“什麼感情?”
“母親對兒子的愛護之情,兒子對母親的孺慕之情。”
符離想了很久,搖頭道:“那個母親的靈魂,在人間界已經逗留很多天了,她難道沒有想過,萬一觸怒陰差,會對她下一輩子有影響嗎?”
“所以這就是母愛。”莊卿微微彎腰,與符離的一雙大眼相對視,“你難道沒有母親?”
就算是妖,也是由母體繁育出來的。
符離搖頭,理直氣壯道:“我是孤兒妖,不懂這些很正常。你好像很懂這種人類感情,是因為你母親對你很好?”
莊卿站直身體,不去看符離那滿臉的好奇。就在符離以為他不會開口時,莊卿微微點了一下頭。
“她是個很好的女人,也是個很好的母親。”莊卿把手插進褲兜裡,不耐煩道,“你一個活了四千年的老妖怪,好奇心怎麼還這麼重。走,回去了。”
“老妖怪怎麼了?”符離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化作人形的模樣,比你還年輕呢。”
莊卿轉頭面無表情的看符離:“知道哪種老人最討人喜歡嗎?”
符離搖頭。
“德高望重,話又少。”莊卿丟下這一句,轉頭大步往前走。
符離站在原地眨了眨眼,隨口道:“人類社會還講究尊老愛幼呢。”
“我又不是人!”莊卿走得更快了。
符離追上去,無奈搖頭道:“你們現在這些年輕妖,脾氣真差,一言不合就發脾氣。”
莊卿停下腳步,轉身瞥了他一眼,下一刻便是千裡成寸,便消失在了符離面前。
“就這暴脾氣,要是在當年……”符離想起莊卿那金閃閃的功德光,把憶當年的話咽了回去,“好像也不敢把他這麼樣。”
他低下頭想在海邊撿幾個貝殼什麼的,結果發現垃圾比貝殼多,還散發著隱隱約約的臭味。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