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雖然的的確確是被拒絕了沒錯,但顧凱風心底居然迷之甜蜜!
甚至還有一些不合時宜的騷動!
林飛然本來想去水房衝把臉冷靜冷靜順便回避一下顧凱風, 但顧凱風像是猜到他的意圖一樣, 拿了本書坐在轉椅上, 腳下一蹬,整個人滑到門邊,像個門神似的坐在那裡。這樣一來,林飛然想走出寢室就勢必要讓他挪地方, 可林飛然現在連話都不好意思和顧凱風多說一句, 隻好像隻小烏龜似的縮回被窩裡, 用手掌一下下給胸口順著氣,平復自己悸動的心跳。
林飛然有些迷茫,按理說被同性強吻之後他應該會別扭、憤怒甚至惡心才對,但實際上什麼都沒有,他隻是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變成了一個空殼,裡面什麼都不剩了, 隻有心髒狂跳的聲音怦、怦、怦地順著血液骨骼傳遞進來,在空空如也的腦袋裡回響,過了好一會兒這種奇妙的感覺才消失。林飛然從頭到腳蒙著被子趴在床上,眼睛盯著床欄發了會兒呆,然後遲疑著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指尖甫一碰觸到那兩片被顧凱風吮吻得嫣紅發燙的唇瓣,就像沾著火炭了一樣嗖地縮回去攥成了拳頭,摸到嘴唇的指尖似乎泛著淡淡的滑膩。
怎麼回事啊我,我怎麼不生氣……林飛然回想著那個吻,試圖醞釀出一點兒難堪或反感的“正常”情緒,然而卻失敗了,取而代之的是面頰越來越紅,簡直像是發高燒了一樣,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劇烈心跳也有卷土重來的架勢。
“啊啊啊啊啊!”怎麼搞的!林飛然咆哮著在床板上捶了一拳。
坐在門邊看書的顧凱風抬頭瞄了林飛然一眼,林飛然咆哮著捶床板的這一幕落在他眼裡就和一隻小奶貓喵喵叫著用小粉爪襲擊逗貓棒的效果差不多。
顧凱風:“怎麼?”
現在一聽見顧凱風的聲音林飛然就秒慫,他重新團了起來,聲音悶悶地說:“沒事,隨便喊喊……”
顧凱風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笑,低頭繼續翻著手裡的書,他的神情專注平靜,目光落在那一行行鉛字上,眼球有規律地左右移動著,仿佛沒受到多大的影響,然而實際上五分鍾都過去了,顧凱風才發現自己手裡攥著的是一本物理練習冊。
與此同時,林飛然也忽然意識到自己體內的那股陰氣遲遲沒有作亂,距離顧凱風下床到現在怎麼也有個十來分鍾了,但寢室裡仍然靜悄悄,自己的身體也暖融融的,連一向愛發涼的手腳都是熱乎的。
林飛然困惑地給手機鎖屏桌面截了張圖,記錄下現在的時間,然後貓在被窩裡漫無目的地擺弄著手機,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在搜索引擎輸入框輸入了“怎麼確定自己的性取向”幾個字,沒按下搜索就飛快刪掉了。
“哎……”林飛然愁眉苦臉地輕聲嘆了口氣,把手機往旁邊一丟,瞪眼看著天花板。
二十多分鍾過去了,林飛然仍然沒有見鬼。
這又是怎麼回事?林飛然咬著嘴唇盤腿坐在床上,冥思苦想。
難道是因為剛才顧凱風在床上待過,所以這張床算是他“用過的”,殘留了陽氣?可是他一共也沒待幾分鍾,威力會有這麼大?還是說……唇舌交纏的柔滑記憶從口中泛起,林飛然羞得一回頭,用額頭抵住牆,又不輕不重地撞了幾下。
Advertisement
不會是因為那個唾、唾液吧!?林飛然面紅耳赤,胡亂抓了幾把自己的頭發,在心裡無聲地吶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顧凱風自從下床之後就一直坐在門邊裝模作樣地看著書,什麼都沒做,林飛然就在床上自己把自己害羞了個半死……
林小粘糕的戰鬥力可以說是負數了!
過了一會兒,林飛然勉強冷靜下來,硬著頭皮從上鋪爬下去,趿拉著拖鞋走到門口,小心翼翼道:“借過,我出去。”
顧凱風像個校霸一樣坐在椅子上擋著門,兩條大長腿痞氣兮兮地岔著,抱著懷問:“出去幹什麼?”
林飛然小聲道:“去廁所。”
顧凱風用手指頭在門板上敲了兩下,又指指自己的面頰道:“這門我家的,親一下哥就讓你過。”
林飛然避重就輕道:“你小學生啊,還你家的。”
“嘿,保不準還真就是我家的。”顧凱風嘴角一扯露出個壞笑,“去年宿舍樓翻新過,翻新之前我爸給學校捐的錢,你是沒住過,這是幢老樓,以前特別破。”
林飛然咬著嘴唇陷入沉默:“……”
“還有床,你看新不新?”顧凱風指指那上下鋪,“說不定就是拿我爸錢買的。”
林飛然皺眉:“你想說什麼?”
顧凱風壓低聲音,語氣曖昧道:“我想說,你其實都在我床上睡了快兩個月了。”
這人怎麼表白失敗就徹底不要臉了呢!尿急的林飛然抿了抿嘴唇,拿痞子似的顧凱風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況且的確是他自己理虧,不好真的和顧凱風發火。於是林飛然隻好默默回身從書包裡翻出一瓶還剩五分之一的汽水,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幾口喝光了,然後垂頭喪氣地走到牆角,拿著瓶子背對著顧凱風。
“哎寶貝兒,我跟你鬧著玩呢。”顧凱風見林飛然真委屈了,跳起來三兩步就蹿了過去,奪過那個空瓶子往紙簍裡一扔,道,“我錯了,你去吧。”
林飛然忿忿地哼了一聲,上了一趟來之不易的廁所,還順便解決了一下刷牙洗臉洗腳的問題,生怕等會兒要來洗漱的時候顧凱風再玩剛才那套。他洗漱完畢,端著臉盆朝寢室走時,顧凱風正好端著盆朝水房走過來。
林飛然匆匆垂下眼簾和顧凱風擦肩而過,隨即快步走回寢室關上門,視線在整個寢室裡快速掃視了一圈,想趕快找幾件顧凱風的東西藏進被窩裡好睡覺。既然都知道顧凱風是gay而且還對自己有意思了,林飛然覺得自己說什麼也不能再爬顧凱風的床了,不然那豈不是教科書般的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林飛然想象了一下自己剛拒絕完顧凱風就去爬床的畫面,自己都覺得自己挺特麼欠肛的。
林飛然先是從顧凱風的書桌上拿了兩根筆,一個筆記本,然後匆匆把這些東西塞到上鋪自己的枕頭下面,因為是人生中第一次做“賊”所以林飛然心髒跳得都快蹦出來了。接著,他的目光又落在寢室角落的盆架上,盆架上有四個放盆的空位,上面兩個放的分別是顧凱風和林飛然的臉盆,下面兩個放的則是他們的洗衣盆,他們平時換下來的髒衣物來不及馬上洗的,就會先丟進洗衣盆裡放著,等有空闲了再洗。而顧凱風的洗衣盆裡,正放著一套顧凱風的“原味”校服,包括褲子、制服上衣和襯衫……
貼身衣物的陽氣應該比筆啊本啊的重吧?林飛然眼睛霎時變得錚亮錚亮的,他像個欲求不滿的變態一樣搶先從洗衣盆裡撿出了那件貼身的白襯衫,猶豫了一下,生怕陽氣不夠用半夜會嚇死,便又把褲子也拿走了,反正這會兒顧凱風也不會去洗衣服,明天早晨再偷偷還回去就行了。
拿完衣服之後,這塊小偷粘糕鬼鬼祟祟地抱著衣服爬上了上鋪,把兩件衣服往自己被窩裡一塞,然後若無其事地躺下玩手機。
如果物品的陽氣殘留夠多的話,以後就再也不用爬顧凱風的床了!林飛然美滋滋地想著。
這時,顧凱風推門進來了,他有些意外地瞄了一眼躺在上鋪準備睡覺的林飛然,把盆往盆架上一放,問:“不來下鋪睡了?”
林飛然像革命畫報上一樣一臉堅定地搖頭擺手:“我不去!”
“哦。”顧凱風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即一轉身爬上了林飛然的上鋪,無比自然道,“那我上來睡。”
“等等!”林飛然見鬼一樣一臉驚悚,顧凱風這一下子來得太突然了,他甚至都來不及把被窩裡的襯衫和褲子轉移走!“我沒同意你上來……”
然而顧凱風已強行進入林飛然的被窩,微微一笑,道:“睡一被窩還得徵求同意嗎?你當時好像也沒徵求我同意啊。”
林飛然緊張得直冒冷汗,趕緊暗搓搓地把顧凱風的襯衫和褲子往牆角推了推。
“鼓搗什麼呢?”顧凱風猝不及防地把被子一掀,怔了怔,眉毛高高地揚了起來,眼底閃過一絲獸性的光芒,“寶貝兒,那誰校服?”
林飛然:“……”
第25章
林飛然往牆角退了退, 緊張得連腳趾頭都蜷起來了, 負隅頑抗道:“我的啊,我脫床上就忘了……”
畢竟校服這東西長得一模一樣, 雖然顧凱風尺碼比林飛然大一號, 但這麼點兒差別也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林飛然撒著謊, 眼珠不安地轉來轉去。
顧凱風好笑地看著他:“是麼?”
眼睛到處亂看是林飛然撒謊時的一大典型特徵,不過大多數人往往對自己肢體方面的特殊習慣並沒有明晰的認識, 而顧凱風也不打算告訴林飛然。
林飛然點頭:“是啊。”
顧凱風淡淡哦了一聲, 作勢要下床。
“你快睡吧,還下去幹什麼?”林飛然急忙坐起來, 用力鉗住顧凱風的手腕, 熱情地邀請顧凱風和自己同床。
顧凱風語氣平靜, 眼底隱隱掠過一絲戲謔:“突然想清點一下我的校服。”
林飛然的臉頓時紅得像個小西紅柿:“……”
顧凱風更加篤定,嘴角一揚:“小騙子,說不說實話?”
“……是你的。”林飛然羞恥地把臉埋在膝蓋上的被子裡,隻露出兩個紅通通的耳朵。
“把我校服放你被窩裡幹什麼?”顧凱風伸手摟住林飛然, 想把他拽起來, 然而林飛然死死弓著身堅決不抬頭, “嗯?寶貝兒說話。”
林飛然想不出任何除了“其實我是個喜歡聞原味校服的變態”之外合乎邏輯且能順利說出口的理由,隻好尷尬地沉默,消極抵抗,幻想顧凱風得不到回應就會沒趣兒地到自己下鋪睡。
可是他顯然低估了顧凱風的臉皮厚度!
顧凱風:“把我校服藏被窩裡,還突然要自己睡……”
林飛然心裡頓時湧起一陣不妙的預感!
顧凱風捏了一把林飛然的腰,嗓音微微喑啞:“打飛機怎麼不帶我一個呢?”
林飛然羞得快原地爆炸, 騰地坐直了,大叫道:“不是要打飛機!”
“那是要幹什麼?”顧凱風問,見林飛然又抿緊了嘴唇不說話,便認定了自己的猜測,把林飛然按倒在床上虛虛地壓在上面,低聲催促道,“說啊。”
林飛然生怕顧凱風又一言不合就親到自己缺氧,連忙把臉轉過去,用誘人的頸部和側臉對著顧凱風,焦急道:“我真不是要打那個,你、你先下去,有話好好說。”
“你不是想打飛機。”顧凱風盯著林飛然脖子的眼睛都快泛出綠光了,他低頭用嘴唇碰了碰林飛然的脖子,再次張嘴說話時口中微潤的熱氣便輕輕打落在那白皙的脖子上,“你隻是想撩死我,對不對?”
林飛然腦子一抽,賭氣道:“是啊是啊!我想撩死你好繼承你的語文作業!滿意了沒!?”
顧凱風嗤地笑出聲,曖昧的氣氛險些被林飛然攪和沒了,然而這時,寢室熄燈了。
從林飛然因為“做噩夢”爬顧凱風的床那天開始,顧凱風每天臨睡前都會在學習桌上放一盞打開的小夜燈,起初真是擔心林飛然害怕,後來就變成習慣了。在昏暗曖昧的光線下,小心翼翼地和自己保持著安全距離的少年看起來更誘人了,顧凱風一陣口幹舌燥,躺到林飛然身邊,伸手環住林飛然的腰,往自己懷裡一帶。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