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顧折風走到她面前,他比她高出了一個腦袋,站在她近旁還挺有壓迫感。
程遇抬起頭來,笑了笑:“怎麼了啊,這麼嚴肅。”
顧折風臉色緊繃,眉心緊鎖,像是憋著一口氣似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什麼就說啊。”
他依舊沉默。
夏風輕拂湖面,漣漪蕩漾,垂柳依依。
四點零五十分,下課鈴剛剛響起。
於是顧折風低頭吻了程遇的臉頰。
“嘖”的一下子。
程遇臉色的笑容凝固,手僵硬地頓在半空中。
第81章 任夏
初夏的氣溫漸漸變得悶熱而潮湿, 空氣中仿佛有一層朦朦的熱霧,粘在皮膚上,膩膩的。
學校後門外,清吧小酒館, 幽靜雅致, 臺上有駐館歌手輕彈奏吉他, 喃著似念似唱的民謠小調兒。
酒吧籠著一層昏昏欲睡的色調。
程遇獨身坐在角落,手裡拎著高腳杯,腦裡揮之不去的,是顧折風那大男孩般羞澀的英俊容顏。
是因為平時相處太無所顧忌了嗎, 她是真的當他是弟弟啊。
Advertisement
那一吻落在她左邊的臉頰,短暫如梭, 但是縈繞在心頭的那份感覺,卻如高山河流般綿長。
一切都清楚了,這男孩喜歡她。
她嘴角掠起一絲笑意,不過絕非少女羞怯的微笑, 而是帶有一絲絲包容和慈愛的阿姨笑,雖然倆人年齡其實差不多,但是程遇感覺感覺心理年齡她絕對超越了顧折風。
她當然曾經肖想過自己的良人,會是怎樣一番模樣,無論是成熟的商務男士還是陽光的大男孩, 都絕對不是顧折風的模樣和感覺。
她應該不會和比自己還不成熟的男生談戀愛。
從小到大,都是她在照顧別人,照顧弟弟, 甚至有時候還要照顧貪婪的父母,現在她好不容易掙脫了家庭的囚牢,可不想再找個小男友來照顧。
她更希望能有個成熟的男人來照顧她,不需要他有多麼雄厚的經濟實力,但是一定要體貼懂事,會疼人。
怎麼看,顧折風都不是她的良人。
程遇無奈嘆息一聲,也許小家伙隻是心血來潮,還是和他說清楚吧。
程遇摸了摸自己的手包,發現手機還在夏天那裡。
得,今天晚上注定她一個人,借酒澆愁,滿懷少女心事,啊呸,阿姨心事。
***
程遇的手機在包裡震動了好久,夏天完全沒注意到,她匆匆忙忙回寢室換了一身清新的小白裙,然後給自己化了個淡妝,早早出門在約定的校門口等任翔。
她已經提前半個小時,到了卻發現任翔早就等在了那裡。
見到她,任翔大步流星朝她走了過來。
“今天的學習任務完成了?”
“沒有。”夏天如實回答。
“那,我陪你去上自習?”任翔態度很真誠,反正隻要陪著她,他做什麼都ok,即便在邊上百無聊賴看著她,也是莫大的享受。
當然夏天才不會這樣,明明就是約會,誰要約到圖書館去啊。
“今晚周末放映廳有哥哥的《春光乍泄》,我想去看。”
“沒問題。”任翔爽快答應。
周末放映廳是學校的電影院,由學生會接管,兩塊錢的門票,周末的午夜場會放催人欲睡的文藝片,倒也不是真的看電影,感受的是一種半睡半醒朦朦朧朧的氛圍,還挺有意思。
夏天去周末放映廳看過一次電影,因為是午夜場,人真的很少很少,而且絕大多數都是情侶,東一簇,西一團,文藝片裡不乏激情的場面,而放映廳裡,同樣纏綿悱惻。
夏天獨身去過一次,就不敢再去了。
即便心大如狗的她,也委實覺得這種地方一個人去,實在有點傷不起。
今天她帶著任翔一起去,不知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放映廳是由學校的多媒體教室改建而成,門外站著兩個學生會的成員收取門票。
或許是因為臨近期末考,同學們都開始臨時抱佛腳的緣故,偌大的放映廳,今天一共不超過六人。
任翔和夏天坐在教室的最後排隱蔽位置,任翔還抱了一盒爆米花,落座之後卻發現,周遭實在太過安靜,爆米花的咯吱脆響,會驚擾到這樣一種旖旎慵懶的氣氛。
於是他將爆米花仍在邊上。
燈光熄滅,電影開始。
開場張國榮和梁朝偉刺激場面讓任翔差點臥槽,夏天連忙捂住了他的嘴。
媽耶!這是什麼電影!男人和男人,這也太...
任翔驚悚地望向夏天。
夏天低聲問:“你沒看過《春光乍泄》?”
任翔搖頭,他當然沒看過啊,他是百分之百的直男,他怎麼會看這種電影!
夏天平靜地說:“這是文藝片,不是你想的那樣。”
文藝,好吧,文藝...這一下又一下的,完全不文藝啊。
不過好在,開場的畫面沒有持續多久,電影變進入了正常劇情,任翔也重重松了一口氣。
緩慢的節奏並沒有讓任翔代入情節,他是從小看好萊塢商業爆米花電影長大的一代,委實欣賞不來這種級別的“無聊”文藝電影。
不過夏天這樣專注,任翔覺得,即便再看不進去,他也要陪她看下去,不僅要看下去,他還要和她討論情節,網上心靈雞湯不是說嗎,女孩子不僅要找個能陪你看電影的人,還要找個在看完電影後,能陪你討論電影情節和寓意的伴侶,方不負餘生。
任翔真想和她有一段餘生。
任翔:“哎,那誰誰,和誰是一對啊?”
“有沒有女主角啊?”
“你說他們這樣,是真幹還是假幹?”
夏天:“唔,我也不知道。”
“你...能不能別說話呢?”
任翔連忙噤聲。
幾分鍾後,電影的情緒開始醞釀,前排一對情侶陷入了狂熱的擁吻中,某人也心猿意馬起來。
他試探地將手挪到扶手邊她的手畔,噠噠噠,他敲了敲她的手背。
夏天目光依舊緊盯著電影屏幕,不動聲色。
於是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溫暖的大掌頃刻覆蓋她整個手背,夏天的心突突突地跳了起來。
“夏天。”
“嗯?”
“我愛你。”
“!!”
隨即他一把抱住了她,完全不設防的,他緊緊將她擁入懷中,手環著她的肩膀,死命將她往身體裡按,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中。
這不是普通的擁抱,交織著情欲的宣泄。
夏天懵了,一團團煙花噼裡啪啦在她腦子裡炸開,太陽穴突突的,她身體軟成了一灘泥,完全沒有掙脫的力氣。
也許,也許她根本不想掙脫。
也許,也許今晚她帶他來周末放映廳,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
不需要她主動邁出這一步,甚至不需要她開口,她的小泰迪會克制不住自己,他的身體和他的心,都是完完全全屬於她,臣服於她的啊。
也許,也許夏天早已經沉迷在這種感覺中,沉迷在他給的快感中,無可自拔。
那個擁抱,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她隻記得他熾熱的唇瘋狂地吻了她的臉,她的耳朵,她的脖子,她的每一寸肌膚,都留下了他熱烈的印記。
可是他不敢碰到她的唇瓣。
他親吻她,同時一遍遍訴說自己的思念和愛慕,粘膩膩的情話,她無法分辨是真情還是假意,但是她知道,這份情欲是真的,他們都在渴望彼此…
夏天開始主動回抱他,甚至愛撫他,這更加激起了任翔的熱情,他的手從她的衣角探了進去。
夏天開始墜入到某種不可言說的劇烈快感的天堂。
“任翔,我們離開吧。”她聲音顫慄。
“好。”他正有此意。
身體的火被撩燃了,兩人匆匆離開了放映廳,放映廳距離學校後門的小酒店一條街,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兩個人匆匆走在周末靜謐的午夜校園中。
夏夜的晚風輕拂著倆人潮紅的臉頰,微微涼。
腳步,漸漸開始放慢了。
吹了風,情欲的小火苗勢頭弱了下去,混亂迷蒙的大腦重新恢復了理智。
走出學校後門,來到馬路邊,夏天突然頓住了腳步:“那個...”
看著她踟蹰又不好開口的模樣,任翔心下了然,小丫頭後悔了。
他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走吧。”
“任翔...”
“送你回宿舍。”
夏天訝異抬頭,見任翔無所謂地聳聳肩:“沒關系啊,不想就不做嘛。”
“任翔哥哥...”
終於又叫回哥哥了,任翔心裡很喜歡這個稱呼,他攬著她重新折回校園,路上,他很大度地說道:“反正你得知道,跟我在一起,沒必要顧慮太多,感覺舒服自在,就好了。”
“嗯...”
“我以前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我知道可能洗不幹淨了,你嫌棄,這很正常。”
“你給我一點時間。”宿舍樓下,夏天如是對他說:“我喜歡你,這是真的,隻是還需要一點時間。”
“你說什麼!”任翔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也喜歡你...”
夏天紅著臉,說完這句話也不敢看任翔的反應,轉身跑回了宿舍樓。
任翔嘴角上揚,任由晚風你輕輕的吹,海浪你輕輕的搖啊,年輕的小伙子心頭那叫一個蕩漾啊~
“我等你!多久都等!”他手做擴音狀,衝女宿大喊:“我愛你!”
女宿不少女生從陽臺探出頭來,笑嘻嘻地回應任翔:“我也愛你啊!”
夏天站在燈光幽微的樓道邊,背靠著牆壁,心跳撲通撲通,面紅耳赤。
她低著頭,吃吃笑了聲。
熱門推薦

你有引力
我陪著閨蜜從電動車後座到保時捷副駕。現在有人想動搖我的地位?我一哭二鬧三上吊,滿地打滾。「有我沒她

馴獸
"我是頂級馴獸人。 覺醒時,我正掐著剛化成人形的白蛇獸人灌酒。 少年眼尾泛紅,神情倔強。 他扭頭拒絕那一下,我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白蛇服軟了。 低頭可憐兮兮地蹭著我的膝蓋,求我輕一點。 我笑了。 都說白蛇生性難馴,也不過如此嘛。 可是後來,我卻被他堵在牆角欺負了一遍又一遍,蛇尾順著我的腳踝一路沒入襯衣下擺。 耳邊是他危險又克制的嗓音:「主人,聽話。 「別哭了。」"

還糖
"穿書後,閨蜜愛上了男主。 做了六年替身,還是輸給了白月光。 她查出絕症,我為湊手術費去找男主,卻被他譏諷。 「裝病賣慘,就算死了也與我無關。」 絕望之際,我撥通那個久違的號碼。 對面男聲裡壓抑不住的興奮。 「寶寶,你已經做好求我的準備了,對嗎?」"

當清冷男神變成哈士奇後
"男神發了一條朋友圈,炫耀他新養的寵物。 圖片裡,純白的薩摩耶軟萌又可愛。 於是,心痒難耐的我推開了寵物店的大門。 本想帶走男神同款小奶狗,卻被一條哈士奇纏得脫不開身。 不得已,我冷著臉將它牽回了家。 誰知當晚,它爬上我的床,壓著我拱來拱去。 我不滿推拒,卻突然聽到了男神的聲音。 【嗷嗚!老婆好可愛! 【今晚我一定要好好伺候她!】 我:???"

竹馬天降
15 歲那年爸爸因救人去世,我住進了裴家。 在裴恆的默許下,我成了他身後沉默寡言的小尾巴。 直到高三開學,我不小心打翻了他給漂亮轉校生買的皮蛋粥。 裴恆第一次對我動了怒。 「林紓,你爸救了我,但裴家也收留了你 3 年,我不欠你的。」 他牽著明媚的女孩大步離開,我低頭不語收拾滿地狼藉。 然後取回志願填報表,默默將上面的 A 大劃掉。 自此以後,我與他兩不相欠。

沈教授他高不可攀
"我隱婚了一位不苟言笑的大學教授。 他的公開課上,我不小心公放了激情小說。 男主是他。 作者是我。 現場起哄聲掀翻了天花板。 沈廷舟的目光穿越人群,淡淡落在我身上, 「下課來我辦公室。」 當晚,我被他摁在門上,抖得不成樣子: 「老公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寫了。」 他摘掉領帶,語氣很輕: 「晚了,一個字十分鍾,自己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