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哼完了,陳兮看著方嶽,“熱情不好嗎?”她纏著方嶽的手指頭,慢條斯理地說,“已經跟你在一起了,我不想留下遺憾。”還是那句話,別讓青春留下遺憾,爭取過努力過失敗過,好過十年二十年後連一點回憶都沒有。
方嶽若有所思看著她,半晌,他手指從陳兮手裡抽出,陳兮手中突然空空,她愣了一下。
方嶽從她身上起來,陳兮問:“怎麼了?”
方嶽拿起床頭櫃的盒子,垂眸取出一枚,重新伏到她身上,啄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沒有多餘的話,隻是低聲說了句:“再做一次。”然後重重地壓了下去。
這一晚兩人折騰到後半夜,馬裡奧衣服沒能試穿,被他們重新收進了衣櫃。那張照片,方嶽把它設置成了手機壁紙,看了一會兒,又取消了設置,陳兮睡得死沉,手機光亮絲毫沒影響到她,方嶽低頭看了看臂彎裡的人,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把手機放好,摟著人睡了過去。
影展過後的一周左右,省微電影節公布了獲獎名單,白芷和樓明理的作品《不散》成功獲得了最佳學生作品獎,獎金五千元,他們拍攝微電影的投入金額遠超這筆獎金,但白芷還是樂壞了,說寒假回來請大家吃飯。
緊跟著期末考試周來臨,陳兮和方嶽每天都泡在圖書館,兩人專業截然不同,但他們卻能從彼此的專業中延伸出共同的話題。
陳兮和方嶽聊起一個交通事故的案例,這起事故中用了“女司機”這個詞,陳兮由此想到性別刻板印象,這種性別刻板印象其實在生活中屢見不鮮,比如說到秘書、幼兒園老師、護士,大家下意識就認為他們是女性,說到卡車司機、老總、領導,大家下意識就認為他們是男性。
陳兮告訴方嶽,從前法官的性別會影響到量刑,因為眾人普遍認為女性是溫柔感性的,量刑可能會寬大處理,女法官為了證明自己的公正,判刑隻能更加嚴苛。
現在這種現象當然逐漸變好了,女法官越來越多,在處理性|侵案件時,女法官更能與受害者共情。
說到性|侵案,話題難免又延伸到了受害者有罪論這點上,女性穿著暴露仿佛就是原罪。
方嶽的人類學專業需要閱讀大量書籍,比如《西太平洋的航海者》、《儒教與道教》、《金枝》、《規訓與懲罰》、《性|史》等等,後兩本書的作者是福柯。
福柯有一個特別有名的論點,他認為知識就是權利,掌握知識的人,就掌握著任其操縱的權利。
陳兮深以為然地說:“所以啊,大家得好好讀書。”
方嶽笑笑。
福柯和弗洛伊德還有一個類似的觀點,他們認為快|感是可以脫離生|殖|器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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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兮說性侵案中的受害者有罪論,以及受害者因為羞恥心而不願意報案,真正的性|侵案數量和實際立案的性|侵案數量天差地別,方嶽說起福柯的理論,兩人的話題融合在了一起。
他們走在荷大校園,陳兮說:“我之前還看到網上有人評價,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方嶽說:“扯淡。”
這話沒錯,別往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上站,自然就能避免車禍,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不適用於對女性穿著打扮的規訓。
說到穿著打扮,陳兮的穿著就很有個性,她夏天喜歡穿小短T。她的長相清純漂亮,她那些室友闲聊時說起,以為她會更喜歡穿裙子,長裙飄飄,黑發如瀑,似乎更適合她這張清純的臉蛋。
但陳兮偏喜歡穿清涼的短T,她衣櫃裡的衣服風格其實不限於此,因為方茉兼職模特的緣故,她總能源源不斷地淘回來各種各樣的衣服,陳兮勇於嘗試,比如今天,她就穿了一條有吊帶的毛線半身裙,外面套了一件中長款的毛呢大衣,腳穿短靴,她怕冷,脖子上系了一塊圍巾。
這種風格是她第一次嘗試,她的發色早已經從黑茶色退成了純黑,她適合短T,也適合長裙黑發,走在校園路上,不少人目光頻頻被她吸引。
陳兮被一個男生攔了下來,對方一手拿著玩偶,一手拿著手機,展示著二維碼,熱情推廣說:“我們做代購,專門代購海外的化妝品和小零食,快過年了,家裡要不要置辦點海外的年貨?你有興趣加一下微信嗎,加微信送一個玩偶。”
對方是荷大學生,寒假準備兼職微商,他在路邊支了一個小攤,打印了一些傳單,逢女生就上前打廣告,送玩偶。
陳兮看到了傳單上的零食列表,有不少是方茉鍾愛的,代購價格比方茉網購便宜不少,方嶽看她心動地拿出了手機,他一把按住她手腕。
陳兮看向方嶽。
方嶽拿出自己手機,掃了男生的二維碼,對陳兮說:“我加他就行。”
陳兮:“……”
男生:“……”
男生把玩偶送上,轉身就走。
陳兮拿著玩偶,眉眼彎彎看著方嶽,方嶽說:“別隨便加陌生人微信。”
“你能加,我不能加?”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方嶽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你剛說扯淡。”
是,所以君子是他,他不立危牆之下。
第79章
陳兮把方嶽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才捋清楚他的意思, 他沒有遮掩的想法,簡單一句話,含義罕譬而喻。
他們早前就說好了, 因為是地下戀, 所以他們身邊的男女關系得清清楚楚, 陳兮跟方嶽拍過胸脯,她是絕對沒問題的,事實證明他們都沒什麼問題,最多就是偶爾會冒出幾個搭訕的人。
陳兮望向走回攤位的男生,這男生戴著一副無框眼鏡, 身形颀長,長相周正,說實話,有點小帥, 但對方走得毫不留戀,剛才的推銷也全是在商言商, 怎麼看都不像是存心搭訕。
陳兮身正不怕影子斜, 問方嶽:“你覺得這是危牆?”
方嶽的眼神明明白白回答了陳兮, 怎麼不是。
陳兮好奇問他:“你怎麼定義危牆的啊?”
方嶽惜字如金說:“男人。”
“……你還能更離譜一點嗎?”陳兮不可思議。
“你記不記得大壯高中那會兒交過一個女朋友?”方嶽問她。
“記得啊, 我還見過那個女生。”
高中的時候, 他們的活動範圍不是學校就是體育館附近, 某天陳兮就偶遇了大壯和他的女友, 但陳兮那時和大壯並不算太熟,所以街上偶遇,也就簡單打了聲招呼, 陳兮記得大壯女友長相很清秀。
兩人邊走邊聊, 方嶽說:“他們鬧分手那陣, 他女朋友的說辭是體育生不靠譜。”
“這事我也記得。”
因為大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他捧著這個說辭,讓兄弟們幫他分析分析,一群缺根筋的直男你一句我一句,沒人能理出頭緒,潘大洲甚至還說,是不是他打籃球的時候總是打赤膊,露太多了,他女朋友覺得他不守男德。
陳兮之所以這麼清楚,是因為潘大洲說完這話後被大壯狠揍了一頓,潘大洲回來不停吐槽,還讓陳兮站在女性的角度分析一下他說得有理沒理。
方嶽說:“大壯一直搞不明白,也是後來過了很久,他才弄清楚他前女友的想法。他們分手前的那段時間,他家開了一個健身房,他平常沒事就會去當個兼職教練,或者幫忙發發傳單,他女朋友見過他教女會員健身的樣子,還翻過他手機,看過他跟那些會員的聊天記錄。”
陳兮八卦:“他出軌了?”應該不會,方嶽這群兄弟按理都挺靠譜。
“那倒沒有,那些聊天記錄都是回答健身房相關問題,還有一些是聊減肥進度,比如那會員一天吃了多少卡路裡,運動了多久,大壯給人指導指導,他女朋友就因為大壯和異性的這些接觸,才覺得他不靠譜。”
陳兮想了想說:“我多少也能理解他前女友的想法,雖然大壯是挺無辜的吧,但要說女生無理取鬧,也不太合適,換誰伴侶身邊整天圍繞著那麼多異性,都會沒什麼安全感吧。”
方嶽打蛇隨棍上:“你懂就行。”
……陳兮瞪他:“這能一樣嗎,我身邊圍一群異性了?”
方嶽:“他們倒是想圍上來。”
陳兮光明磊落:“我沒給機會!”
方嶽想都沒想:“剛才不就差點給機會了?”
“……你還能更扯一點嗎,”陳兮都替“危牆”叫屈了,“人家隻是個代購。”
方嶽別有深意地說:“大壯現在的女朋友就是他家健身房的會員,兩人是健身認識的。”
陳兮:“……”
雖然大壯沒犯原則性錯誤,而且分手後有新戀情再正常不過,但新戀情對象是健身房會員,怎麼說呢,這麼說大壯,似乎很沒道理,但不講理地說,這也算是打了折的一語成谶,誰能說大壯前女友的擔憂毫無道理。
“所以懂了嗎,”方嶽睨著陳兮,言之鑿鑿,“這就是危牆。”
“那糟了,”陳兮舉起自己手機,“怎麼辦,我這裡還有不少危牆。”
方嶽定義的,男人就是危牆,陳兮手機裡不可能沒有男同學的微信,比如樓明理、賈春等人。
方嶽半真半假說:“要我幫你拆牆嗎?”
“那我也要拆你的!”
方嶽二話不說把自己手機遞給她。
好幼稚,陳兮笑死,問他:“哎,你看過《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嗎?那部電視劇。”
“這麼老的劇,你看過?”
“看過啊,暑假的時候婚介所有個客人,跟你媽媽聊天的時候,說她當初是受不了她老公的控制欲,她跟男的多說幾句話她老公都接受不了,還被家暴了,所以才離婚的,你媽媽提到了《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我以前聽過這劇,但是沒看過,後來我找出來看了幾集,”陳兮玩笑道,“你這算是傳說中的控制欲嗎?”
“這也算?”方嶽腳步一停,看了她幾秒,然後收回視線,也不知道是認還是不認,最後隻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了一句,“行吧,反正我不會家暴你,這你可以放心。”
陳兮舉起一直拿手上的那隻小玩偶,這玩偶像是抓娃娃機裡的那種,她演上了,“我今天還收到了陌生男生送的娃娃了。”
方嶽一把抽走:“沒收了。”說著大步向前。
陳兮笑得不行,追上去:“還給我!”
“說了沒收了。”
“不行,把娃娃還我!”
“我重新給你買一個,別想留著其他男人給你的東西。”
方嶽後來果真給陳兮買了一隻小玩偶,那隻陌生男生給的玩偶被他帶走了,陳兮問起,方嶽就說:“你這麼惦記?”自此,那隻玩偶下落不明。
考試周一晃而過,荷川也迎來了初雪,兩人在蕭瑟寒風中收拾行李回家。
二零一五的寒假和歷年有所不同,有的學校寒假長達五十天,有的學校寒假依舊是一個月左右,荷大屬於後者。
方茉的寒假足有四十多天,她早就已經回來,回來的時候家裡沒人,她不願意一個人呆著,就偷溜到送吃哥所在的城市去了,行蹤隻告訴了陳兮和方嶽,對方老板他們宣稱是和朋友去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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