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縱使是知道大小姐的事與羅家脫離不了幹系,安芝與沈家,她總是一個局外人,即便孟子書是她找到的,但與羅家之間他們並無恩怨。
卻不想羅家的報復心這麼重,到要人性命的地步。
“小姐,這一趟我們船也買了,趕快回金陵去罷。”寶珠到現在為止心情還未平復,說起來,耳朵裡還有那大錨砸在地上的嗡嗡聲,久久揮散不去。
“那也得再過兩日。”安芝拍了拍她肩膀,“我這不是沒事呢。”
“險些就出事了!”寶珠抓牢她的手,“那羅家大少爺太兇了,他會不會對付您。”
“那取決於那位二少爺的傷勢如何。”傷的太重,羅家自顧不暇,就不會再來對付他們;傷的不重,已經出了這件事,少不得官府盤問,他們也不會再貿然出手,算下來,至少回去之前都是安全的。
寶珠快愁壞了,她跟著小姐出海,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回去之後一定要再去廟裡多求幾個平安福!
安芝不知寶珠的打算,這邊馬車已經到了醫館,初七和李忱合力將沈帧扶下來,進醫館時,沈帧的臉色越發不好。
待脫下外衣,將衣領拉下來時,右側肩膀上淤青紅腫的一片把李忱心疼的,安芝側著身也就看到脖頸那兒蔓延到的一些,問大夫:“可傷了骨頭?”
大夫捏了捏肩膀上的淤青:“幸好沒有錯位。”倘若連骨頭都錯位了,吃的苦可大了。
李忱松了一口氣,將傷勢由來說了個大概,大夫叫人配藥,讓安芝和寶珠出去,等會兒是要脫了衣服包扎。
“大夫,您在看一看他的腿,適才站的太急,我擔心會傷著。”安芝說完後帶著寶珠走出屋子,到膝的布簾內,隱隱有腳步經過。
安芝在外等了快半個時辰,陸庭燁回來了。
“這麼快?”
“我還要去一趟衙門,順道經過這裡,他人呢?”
安芝指了指那邊屋內:“大夫在裡面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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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陸庭燁走的急,聲還有些喘,大步過去掀了布簾,看沈帧一聲不吭滿頭的汗,欲言又止。
等大夫轉身去裡面的小屋子磨藥粉時,陸庭燁低聲道:“羅乾靖的腿廢了。”羅家人比沈帧快了一步找了大夫,結果卻不好,琉璃碎片扎入了羅家二少爺的膝蓋,扎的很深,在他站起來後直接將內筋給割斷了,這樣的情況,就是大羅神仙來,基本也沒有站起來的可能。
陸庭燁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五年前沈帧的傷是險些斷了筋骨,他都沒能復原,那羅乾靖怎麼可能會好。
“如今在哪裡?”沈帧倒是沒料到羅乾靖的傷會這麼嚴重。
“聽聞是要直接坐船回金陵去,他那傷根本受不了馬車顛簸,我還要再去一趟衙門,到時或許還會傳召你們,我看這件事懸的很,大錨上的繩子有割斷的痕跡,但這幾日船廠內外日夜都是人,就是有人看到,也追查不到下手之人,拋下那罐子的人看著也扯不上關系。”
“能讓他們這麼輕易的查出來,那就不是羅家。”沈帧並未訝異,對他所說的事都在預料之內,“他們應該會很快啟程回金陵。”畢竟如今的證據看,兩件事與羅家並無幹系。
見他如此從容,陸庭燁忍不住道:“你膽子也太大了,明知道暗劫了他們生意後羅家會伺機報復,你還給他們留機會!”
沈帧微動了下手臂,被初七給按住了,他抬起頭看陸庭燁,語氣平和:“知道有人要害你,但不知何時何地何事,你該怎麼辦?”
陸庭燁提了一口氣,卻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加派人手保護,派人去跟蹤他們,時刻注意他們的動向。
不論是哪一個,都需耗費不少精神,隨時要提防,既知道他要來害,又怎麼平靜的下來。
“要給他機會,你若做的密不透風,他也能以水滲入,你會更難預料他做什麼,你總要給他部署的機會,在你的把握之內,最可能成功的,他們才可能動手。”與其一直防著,不如露出些破綻給羅家下手的機會,來淮安的路上不便動手,在別院這兒也難達成效,船廠那兒來一場意外,是最叫人滿意的。
所以沈帧他們先去了船廠。
一來事先給安芝挑船,二則是給羅家機會,在挑選了船後,沈帧還特意在那艘福船下多停留了一段時間,讓李忱將沈家要買這艘船的消息散出去,初七緊盯著船廠那兒,競價前一天夜裡,羅家就派人去船廠了。
要去競價,勢必要在福船邊上停留,按著往年慣例,都是先上船,後再去別的地方看,板子圍繞著船體,船頭下面是必經之路。
大錨掉下來是意料中的事,但有些事不能百分百料準了,沈帧推開安芝之後,是以高估了自己的雙腿,站不穩被碰傷了肩膀。
之後拋下的罐子是沈帧猜測的後手,雖不是提前知道他要做什麼,初七時刻注意,也及時避過了,就是羅乾靖受傷這件事,沒在這計劃之內。
聽他說的輕描淡寫,陸庭燁尤是膽戰心驚,是啊,如今是都避過了,受了些小傷,可要是沒避過呢,可他心裡卻比誰都清楚一件事,羅家人的手段陰狠,若不在船廠動手,他也能在別處,到那時候,就真的叫始料未及,加上他們這一行人多,到時傷著別人更是難辦。
陸庭燁嘆道:“你,你真是個瘋子,竟去以身試險。”
沈帧笑了:“本就在這險境,何來試一說。”
“我說不過你。”陸庭燁如今隻關心接下來的事,“這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們豈會善罷甘休。”
“回去之後他們不會動手了。”沈帧搖頭,微眯起來,看著布簾下的裙擺,“你何時見過他們使小絆子。”羅家人做事,要麼不做,要麼最狠,小打小鬧,隻折損些皮毛的事他們不會去做,回到金陵之後諸多艱難,他們不會再動手。
陸庭燁松了一口氣,想起沈家大小姐的事心卻又一沉,這不就是沈帧口中的狠。
“我先去衙門。”陸庭燁掀開布簾,迎面撞上了安芝,神情一頓,“林姑娘。”
安芝衝他微笑:“陸少爺。”
陸庭燁又交代了兩句,匆匆離開去了衙門,安芝走入屋內,李忱已經替他穿好了衣服,安芝道:“你應該告訴我的。”
“總要騙過他們。”倘若他們一點都不狼狽,沒人受傷,羅乾列肯定能想到些什麼。
安芝看了眼桌上的藥包:“我也能騙過他們啊。”她騙人技術可好了,由她受點傷,總比他受傷好啊。
沈帧失笑,輕輕嗯了聲:“我知道你騙得過他們。”
連他都騙過了,哪會騙不了羅家人。
安芝很快反應他話裡的意思,對上他的視線,臉頰發燙……
屋內一下陷入了靜謐,正好大夫從裡屋出來,將配好的藥遞給李忱,安芝趕忙岔開話題:“大夫,可是要注意些什麼,我們過幾日要回金陵,可方便?”
大夫囑咐了些,重點強調:“右手不可動,路上顛簸,最好在這兒先行養幾日,若非回金陵,便需要上夾板,三日之後如還在這兒,來換藥。”
不等沈帧說什麼,安芝已經點頭應下了:“我們會多留兩日,換過藥再走。”
說完後安芝轉身看沈帧詢問他的意思,沈帧點點頭:“就按你說的辦。”
李忱將藥收起來後推了輪椅出去。
身後還傳來安芝的詢問聲:“大夫,那他的腿沒事罷?可有什麼要注意的。”
李忱不由轉過身去,安芝正認真著大夫所說的話,李忱回頭看大少爺,倘若是林姑娘,其實也挺好。
第50章 “同病相憐”
衙門內最終沒有派人來請他們回去問話, 入夜後陸庭燁回來,坐下後喝了一壺茶後才道:“傍晚船下水後, 羅乾列他們就走了,衙門內拷問出來,那人說是收了銀子才這麼做的,指使他的是個老漢,他也不知道是哪裡人。”
查出來的結果,和羅家是半點關系都扯不上,若非羅家二少爺最後對林小姐動的那一記,羅家在這件事上都不會浮出水面來, 可即便是有二少爺那一記,如今的羅家,也是個受害者。
這樣的事放在平日裡, 肯定是要倒打一耙, 羅乾靖是不是要害林家小姐這件事尚且不論,他被林家小姐擒住摔到琉璃渣滓上卻是眾目睽睽的, 羅家找林小姐麻煩, 那是羅家“寬厚”。
陸鳳苓給哥哥倒了一杯茶:“真有人說羅家寬厚啊,心虛還差不多,他們要真追究楚蟬,不就是賊喊抓賊。”
陸庭燁轉動著杯子解釋:“林小姐不是故意的,至多在衙門內關上兩日, 不痛不痒, 倒是府衙內的那位傅大人, 一直向我追問林小姐的事,我看他並非是淮安這裡的官員,別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的。”
陸鳳苓呀了聲:“你說的傅大人是不是年紀輕輕,這麼高,眉清目秀的,說起話來尤其爽快。”
“沒錯?你們認得?”
“昨天在滿香樓裡給我們解圍的就是他啊,你們坐的遠,我喊你也沒反應。”
“那你昨天怎麼不說?”
陸鳳苓嘻嘻一笑:“我忘了。”說完又杵了下安芝,“哎你說,那位傅大人是不是喜歡你,又說與你認識,又向大哥打聽你,也不知道他是哪裡人。”
安芝手中正剝著的瓣子被她這麼一撞掉了下來,她撿起來繼續剝,還問陸庭燁:“他還說什麼了?”
陸庭燁看了眼沈帧:“沒,也沒說什麼,照例問了幾句。”
安芝點點頭,將剝好的瓣子放到桌子中間煮著的壺內,頓時一股淡淡的藥味從裡面被燉煮出來,過了一會兒,安芝拎起壺倒了半碗挪到沈帧面前:“活血化瘀的,大夫說這個可以當茶水飲用,傷會好的快一些。”
沈帧左手端碗,待稍涼了一些後一口飲下,一旁的李忱道:“少爺,您該早點休息,今天就不要再看賬了,過幾日等好一些了再批也來得及。”
安芝一愣:“你還要看帳?”大夫都說了這幾日要好好歇著,頭一次換藥十分重要。
漠視了陸庭燁拋過來的眼神,沈帧點點頭:“嗯,晚回去幾日,不能落下太多,李忱他對這些也不精竅。”
已經在沈帧身邊服侍了有十餘年的李忱:“……”
求生欲極強的陸庭燁也道:“我還得去一趟範家,今天的事還沒謝過他們。”
安芝想都沒想道:“你的手不能動,你要是不介意,我替你記。”
沈帧有些不好意思:“那就叨嘮林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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