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侯爺院子其實就在書房後面, 外面一片青竹在秋風中發出颯颯聲響, 因才下過雨關系,那翠綠竹葉上還掛著剔透雨珠, 秋風起時便隨風灑落, 路過時衣衫都沾上了涼意。
香嫵穿過那竹林, 到了書房後面院子, 一進去,便見這裡氣氛有些凝重,三五個侍衛挺拔地立在那裡,神情冷肅。
她看這樣子, 心裡有些打鼓。
說是侯爺得了風寒,到底是什麼風寒, 嚴重嗎, 怎麼看這樣子, 倒仿佛是大病快要不行了?
若是侯爺病了, 沒了,那自己呢?自己豈不是一下子成了寡婦?
香嫵馬上想到了霍迎雲嘴臉,不寒而慄, 嚇得小臉煞白,趕緊邁步進去。
一進去,卻見帳幔輕垂, 榻上躺著一個人, 正是侯爺。
香嫵忙過去, 隻見侯爺面上泛著異常潮紅,眉頭緊緊皺著,明明在睡,但顯然是極不安穩。
威風八面侯爺,他竟然真得病了。
雖然早知道侯爺病了,但真看到一個病了侯爺,還真是有些奇怪,這個人不是應該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用銳利冰冷眼神掃別人一眼,於是別人就嚇得魂飛魄散嗎?
他怎麼還可以病了。
他病了……那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就聽說王管家求見,香嫵忙讓請王管家進來了。
王管家在定遠侯府也是一個響當當人物,大管家,備受侯爺信任,在香嫵印象中,他也是高不可攀人物,至少自己在他面前也是小心翼翼。
當初自己覺得,嫁給他兒子都是一件美事了呢。
可是如今,王管家恭敬地對著自己拜了一拜,這才說起侯爺病情。
Advertisement
香嫵聽著,這才知道,今日侯爺在書房時,突然打起來噴嚏,之後就精神不振躺在那裡,他感覺到不對勁,忙請來了大夫,大夫一診脈,說是風寒。
香嫵看著王管家那愁眉苦臉樣子,忙道:“既如此,那就請大夫開方子抓藥吃藥不就是了!”
隻是風寒而已,若是窮苦人家熬一熬,侯爺這種身份,上等好藥用著,哪至於愁成這樣!
王管家卻更加愁了:“香夫人有所不知,侯爺,侯爺他——”
香嫵看著他那滿臉沉重樣子,心裡一沉,該不會有什麼不治之症吧?
當下小心翼翼地問:“侯爺到底怎麼了?可還是有別病症?”
王管家搖頭,嘆了口氣。
香嫵有些疑惑了:“那到底怎麼了?”
她以前覺得王管家那是能幹精明人,現在才發現,怎麼說句話都吞吞吐吐。
王管家再次嘆了口氣,才道:“侯爺他,他不肯吃藥。”
香嫵不解:“為什麼?”
難道覺得自己威武不凡可以不吃藥就能驅病康體?
王管家道:“侯爺自小就不吃藥,他,他可能怕苦。”
說出這話時候,王管家幾乎不敢抬頭。
這是侯爺秘密,他不能告訴任何人,但是現在他很愁,不知道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偌大侯府,他也不知道可以去和誰商量。
現在好不容易侯爺有了一位小夫人,雖然隻是一個小夫人,但那也是夫人不是嗎?
他期待地看著這位小夫人,試探著說:“香夫人,你看看怎麼讓侯爺吃藥吧?我們這些做奴才,實在是沒辦法吧!也隻有夫人你想想辦法了!”
他們都是聽令行事,他們怎麼敢給這位侯爺灌藥?
香嫵:“我?”
王管家點頭,恭維地賠笑著道:“自然是夫人了,這府上除了夫人,誰還能降得住侯爺性子?”
香嫵:“……”
在香嫵還沒反應過來時候,王管家已經命人將那藥汁湯碗端了上來,之後用裝滿了濃濃期盼眼神看著香嫵:“夫人,一切都拜託你了。”
香嫵覺得自己被趕鴨子上架了,但是她好像也沒別辦法。
再說,她是小夫人,即使沒辦法,她也不能說自己沒辦法。
人家王管家說“隻有自己能降得住侯爺性子”呢。
於是香嫵打腫臉充胖子,故作淡定地頷首:“這藥,我自然會喂給侯爺吃,你先退下去吧。”
這話一出,王管家露出了如釋重負神情,他感恩戴德,連連點頭:“一切全依仗夫人了。”
待到王管家走了後,香嫵開始犯愁了,她怎麼可能“降得住”侯爺,侯爺若是醒著,怕不是要怒了。
不過看看面前熱騰騰藥,她還是大著膽子湊到了榻邊,小聲喚道:“侯爺,你醒醒,吃藥了。”
躺在那裡侯爺緊抿著唇,自然是沒有任何回應。
香嫵提高了一些聲量:“侯爺,你醒醒,你生病了得吃藥。”
侯爺還是沒回應。
香嫵深吸口氣,大著膽子使勁地喚道:“侯爺,快醒醒——”
話剛說到一半,就見面前躺著男人倏然睜開了眸子。
那雙眸子透著冷漠怒意。
香嫵頓時嚇得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
侯爺永遠是侯爺,哪怕病著侯爺,也是很嚇人。
“別吵了。”霍筠青緊繃語氣中帶著躁意,聲音卻是嘶啞。
說完這話後,他又閉上了眼睛。
被吼了香嫵確實嚇了一跳,不過眼看著侯爺又閉上了眼睛,她頓時想到了那碗藥。
就算他生氣,就算他發火,但也必須先把藥喝了不是嗎?
病人就得吃藥。
於是香嫵連忙小聲說:“侯爺,妾身吵到了你歇息,這是妾身不對,不過侯爺你病了,你能不能先把藥喝了?”
然而這話一出,霍筠青陡然睜開眸子,冷冷地掃她一眼:“誰告訴你本侯病了?”
香嫵好生無辜:“是王管家說,王管家說你得了風寒。”
霍筠青用他那嘶啞聲音漠聲道:“本侯怎麼會得風寒?”
香嫵聽到這個,又好笑又好氣。
他嗓子都已經成這樣了,竟然還嘴硬?
“就算侯爺威武健壯,但到底也是凡胎□□,怎麼就不能得風寒了?”
香嫵說這話,霍筠青自然也馬上想起來了,就在昨晚,香嫵勸他時候,他還認為自己絕對不可能得風寒。
想到這裡,他神色微僵,越發冷硬地道:“本侯沒有得風寒,也沒有生病。”
香嫵再是忍耐,也有些受不了了,便道:“侯爺既覺得自己沒病,那就下榻來啊,下榻來提著劍武一遭給妾身看看?”
霍筠青抬起手,使了下力氣,但再是體魄健壯男兒,此時得了風寒,也是身體酸痛四肢無力,哪裡能掙扎得起來,當下眸中越發散發出怒意。
香嫵看他這樣,端起那藥碗,笑著軟語哄道:“侯爺,你就喝了這碗藥吧,你喝了後,便下榻就下榻,想打人就打人,豈不快哉?”
小丫鬟笑得柔婉清甜,甜如蜜,軟似膏,霍筠青看著這樣她片刻,最後抿著唇,倔強地別過臉去。
香嫵幹脆撒嬌:“侯爺,你就喝了吧,這是妾身特意為你熬,熬了大半響才熬出來這麼一些,侯爺若是不喝,妾身心裡都要難過死了。”
霍筠青臉色鐵青,扭過臉去。
香嫵便握住了他手,輕輕扯著求道:“侯爺,求你喝了吧,你若是不喝,妾身心裡也難過……”
求完後,霍筠青並沒有什麼動靜。
她偷偷地抬眼看過去,隻看到一個凌厲下巴就那麼緊繃著。
她又道:“侯爺,就喝這一碗好不好?隻喝這一碗。”
霍筠青這次終於開口了,卻是很不情願樣子:“味道如何?本侯素來挑剔。”
香嫵睜著眼睛說瞎話;“這藥味道自然是極好,不信妾身嘗一口給你。”
霍筠青默了一會,卻道:“苦嗎?”
香嫵愣了下,之後恍然。
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威武不凡侯爺竟然不願意喝藥,原來是怕苦!
她險些噴笑出聲,不過到底是強行忍下來了。
她捧著那藥碗,誠懇地道:“侯爺,妾身發誓,這碗藥一點不苦,因為妾身特意選了幾樣好藥材,那都是不苦,且加了甘草冰糖,衝淡了藥中苦澀。”
霍筠青抿著唇,不說話。
香嫵試探著說:“侯爺,不信話,你嘗嘗。”
霍筠青緩慢地頷首。
香嫵心中大喜,就要遞上去。
霍筠青伸手就要接,卻突然間又收回了。
香嫵:“?”
霍筠青:“你剛才不是說,你要先嘗一口嗎?”
香嫵:“……”
她深吸口氣:“那是當然,妾身說了妾身要嘗一口,不過侯爺要記得一件事。”
霍筠青:“什麼?”
香嫵笑顏如花:“妾身嘗了後,證明了這湯藥不苦,侯爺可是要讓妾身親自喂給侯爺喝。”
霍筠青盯著她:“好。”
香嫵笑望了一眼霍筠青,之後才道:“妾身先嘗一嘗了。”
說完後,便輕輕地喝下了一口。
喝完後,就那麼望著霍筠青:“妾身服侍侯爺喝藥。”
霍筠青隻覺得她說話時聲音和往常有些不同,不過到底得了風寒,頭脹腦酸,也不及細想,香嫵已經端上碗要喂他。
他張開嘴就著她手就要嘗一口。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