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皇帝賜菜後,宴上其餘人方才開始用席。席一開,歌舞上,一時整個閣樓歌舞升平,閣樓下,好些百姓們路過,抻著脖子使勁往閣樓上眺望。
酒過三旬,時間也過去了大半,快到亥時時,皇帝道:“朕出樓外瞧瞧。”
話音落,殿中歌舞退下,眾人隨皇帝來到閣樓外的牆邊上,皇帝及一眾皇親國戚一露臉,閣下百姓盡皆歡呼起舞,高呼萬歲,皇帝面含笑意,時不時抬手同樓下百姓招呼下。
宋尋月不由微嘆,她甚至偶爾能清晰的聽到,樓下有孩子尖細的聲音在喊“快看快看,那是公主殿下,那是王爺,還有王妃!看呀看呀,還有宮裡從神仙轉世來的娘娘們。”
這是宋尋月第一次,這般直觀感受到皇家同平民百姓的區別。說來也是奇怪,有時感覺皇家又如何,依然是別人的父母,別人的兒女,可有時候,他們又像是天外之人,同自己從前的生活,隔著十萬八千裡。
這下,她可算是真切的理解了孫氏削尖腦袋攀皇親的理由。隻可惜,宋瑤月根本看不上,又或者說,她想要的更多。
如此想著,宋尋月不禁看向一旁的皇後,她人雖上了年紀,打扮也不如賢貴妃,可身上翟衣帶來的那份尊貴,當真是除了太後外,天下女子的至尊。這才是宋瑤月想要的吧?
哎……當真貪心,自己幾斤幾兩沒數嗎?這是敢隨便肖想的嗎?
就在這時,宋尋月感覺自己的鬥篷被人拽了拽,宋尋月順著看過去,正見謝堯臣扯著她的鬥篷,她不解,問道:“王爺怎麼了?”
謝堯臣指一指樓下一處燈火通明之處,道:“看那邊,知道那時什麼嗎?”
宋尋月順著謝堯臣手指看過去,正見好些百姓圍在一張桌子前,時而喝彩,時而籲聲不斷。宋尋月搖搖頭道:“不知道,那是什麼?”
謝堯臣衝她一眨眼,解釋道:“那是關撲,一種博戲遊戲。莊家和玩家一起,各自往桌上那個罐子裡丟銅錢,然後猜正反面。猜中的人,則能拿走莊家的彩頭,猜不中,那罐子裡丟的錢,就歸莊家。”
“哦……”宋尋月一下來了興致:“聽起來很好玩啊!”
謝堯臣衝她狡黠一眨眼,隨後看了眼皇帝,身子側低一下,便牽起了宋尋月的手:“走,我們去玩。”
宋尋月不由看了眼身旁那群人,正想問能不能去,然而話都沒來及問出口,已經被謝堯臣拉走了。
許是逃宴的緣故,謝堯臣步子有些快,宋尋月得小跑才能跟上他,兩個人從閣樓外的回廊繞出去,隨身帶起一片風,撐起二人的大氅,在腿邊首尾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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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煙火陸續升空,炸開七彩的光芒,綻放在二人身上,璀璨又如夢似幻。
來到樓梯處,謝堯臣才慢下來步子,宋尋月眉宇間含著一段說不出的又驚又喜之色,撫著心口,低頭看向已經走下樓梯三兩步的謝堯臣,問道:“我們逃宴真的可以嗎?”
謝堯臣仰頭看著她,笑道:“沒事,我經常逃,父皇早習慣了。呆上頭多沒意思,看那些人虛與委蛇嗎?還不如去玩,走!”
“嗯!”宋尋月重重一點頭,笑意燦爛綻放,跟著謝堯臣,兩個人一溜煙就跑下了樓梯。
隨後牽著手,往關撲之處走去。每逢身邊有人經過,謝堯臣都會下意識的合一下大氅,遮掉裡面衣服上的蟒紋。
這大魏的京都本就富貴迷人眼,金明池更是城中最恢宏的去處,再兼今夜百姓同在,各種煙火熱鬧都到了這裡,別提有多精彩熱鬧。
二人來到關撲桌邊,宋尋月迫不及待的跟老板問道:“老板,你這裡都有些什麼彩頭?”
老板看向一旁的謝堯臣,謝堯臣衝他輕輕點了下頭。
而此時此刻,閣樓之上,儀妃正一臉怒意的看著跑去樓下的二人,難怪剛才忽然沒了人影,原是一道去玩。生了個不省心的兒子,又娶了個不著調的兒媳婦,她命怎麼這麼苦?
而皇後身邊,徐文昌在此時上前,耳語了幾句。
皇後聽罷,跟皇帝道了聲更衣,便轉身離開。一旁的賢貴妃見狀,目送皇後離開,不由對身邊人蹙眉道:“皇後娘娘這是做什麼去了?往年金明夜宴,陛下出樓的時刻,皇後可是定要全程陪著的,怎麼今年例外?”
賢貴妃上了年紀,但還是掐著嗓子說話,三十四五的外表,卻有一段少女般尖細,又不如少女清靈的嗓音,聽著委實有些妖異之感。
賢貴妃眼裡滿是不解,有一年,皇後患了些風寒,都堅持著陪皇帝呆完全程,畢竟這是在天下城民眼中,盡顯皇後威嚴的好機會,她一般不會錯過,今晚則忽然離開?
賢貴妃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她轉頭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去給本宮換個湯婆子,手裡這玩意兒涼了。”
身邊人會意,接過賢貴妃手裡的湯婆子,轉身便跟上了皇後。
第62章
緣分,是要自己創造的!
皇後扶著大宮女柔欣的手, 一路進了自己在金明池休息的房間。
方才前來給皇後回話的那名金明池灑掃太監,此時已經候在屋中。一見皇後進來, 那太監立馬行禮, 隨後彎腰頷首,雙手上託,將手中那包著一層綢緞的冊子呈上。
皇後看了一眼,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 柔欣將那冊子從太監手裡接過, 走到了皇後身邊。
皇後未急著看, 向那太監問道:“取的順利嗎?”
太監回道:“回皇後娘娘話, 很順利, 沒叫任何人發現。”
“那便好。”說著,皇後目光這才落在柔欣手中的冊子上。
就讓她來瞧瞧,一本小小書冊, 內裡到底有什麼乾坤, 竟能叫陛下對老三軟和了態度。
柔欣見到皇後的目光, 將手裡的冊子呈了出去。
皇後伸手接過,方才將上面綢緞揭開,便聽有人敲門,隨後便見太子走了進來。
太子進來後行禮,在椅子上坐下,已是見到了皇後手裡的冊子, 面露喜色, 道:“兒臣方才見母後離席, 想來是有了消息, 這便緊著過來瞧瞧。”
皇後點點頭, 將最後一層綢緞從冊子上取了下來。
將綢緞放在桌上, 皇後拿起冊子,前後翻著看了看,書封前後幹幹淨淨,未見一字,心下不免更加好奇。
皇後眉心微蹙,伸手將手裡的冊子翻開……書中畫面入眼的剎那,素來端莊穩重、舉止雍容的皇後,竟是霎時瞪大了眼睛,盯著書頁徹底愣住!
一旁的太子見狀,先是面露不解,隨之便是驚慌,一時深覺大事不妙。
他的母後眼睛瞪著,眼中滿是驚駭,如此這般的神色,他從小到大從未在自己母後臉上看見過。
母後在他的記憶中,從來端莊持重,即便曾經同父皇生嫌隙被禁足時,依舊儀態萬千,跪謝皇恩,何曾有過如今日這般驚愕之色?
就在太子正欲出聲詢問之時,忽見他發愣的母後,又開始以極快的速度翻那本冊子,她沒有漏掉一頁,但每一頁卻又未做過多停留!
直到整本冊子翻完,隻見他母後緊緊攥著那本冊子,雙手竟是顫抖起來,就連坐在對面的他,都清晰可見。
皇後不僅雙手氣得發顫,雙唇更是緊抿,就連她的臉色都跟著陣陣脹紅起來!
太子委實驚住,想問的話都咽回了肚裡,一時不敢言語。
“混賬!”皇後厲聲怒罵,緊接著怒而抬手!她正欲將手裡的冊子甩出去,但又看見太子,深知為母的不能叫兒子瞧見,隻能深深忍下。
皇後氣得幾乎說不出話,直胸膛不住的起伏著。
好啊,好啊……難怪那日陛下說老三成親後懂事了不少,感情懂得都是這種事,還將此物呈給他的父皇,當真是好生孝順!
這種臉皮都不要的事,也就隻有老三才能幹得出來!
還有皇帝,老了老了,竟是又好上了這口?簡直荒唐!
皇後氣得發顫,琰郡王府呈上冊子那日的畫面,不斷在皇後眼前浮現,皇帝當時說過的每一句話,落在她眼裡的每一個神情皆歷歷在目……
呵呵,真是不要臉至極!
難怪不讓她看,難怪她才問一句,皇帝就匆匆叫人收去了書房,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太子在旁疑惑了許久,直到皇後氣息稍微緩和了些,方才問道:“母後,三弟到底準備了什麼?”
“不必管他!”
皇後轉頭看了眼太子,隨後手在桌上連聲重拍,厲聲罵道:“從今往後都不必再管他!無需再在他身上浪費一絲一毫的精神。這等上不了臺面的貨色,這輩子都上不了臺面!他成不了任何氣候,永遠無法同你相較!”
謝堯臣這東西,純屬是個真紈绔,給皇帝送這種髒東西,虧他想得出來,就這種玩意兒,便是皇位給他坐,他也坐不穩,能威脅到太子什麼?
太子聞言愣住,母後之前一直說試探三弟這紈绔做派的真偽,怎麼三弟得了父皇喜歡,母後反而說以後不必再管他了?
太子委實不解,那冊子裡到底是什麼?
念及此,太子不由問道:“母後,三弟到底給了父皇什麼,才叫父皇如此歡喜?若不然您給兒臣瞧瞧,若是有用,兒臣亦可效仿……”
怎知話未說話,皇後卻一眼橫過來:“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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