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若是這般的“離經叛道”,為什麼這一刻宋尋月覺得,還挺好?
宋尋月神色間一時有些茫然,好像腦海中有什麼東西被打碎,有什麼新的東西在肆意滋生,她隱約覺得,未來許久之後,它們會長成一片截然不同的壯麗風景。
謝堯臣見她盯著自己的臉發呆,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呼吸竟是跟著越來越緊,他垂眸輕咳一聲,問道:“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是不是既不需要納妾,也不需要娶側妃?”
隻是還有一個緣故,尚未與她言明。
第42章
路是你自己選的,自己去走吧。
雖還有一個緣故, 尚未與她言明,但現在說不合適, 多少有些交淺言深。
宋尋月琢磨著謝堯臣的話, 雖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自己也從未聽過這種論調,但心裡多少有些狐疑不信。之前寄春也說他不沾女色,但她總覺得, 這八成與謝堯臣年紀尚小有關。
就以他之前對她幹得那些事來看, 他許是玩心太重, 尚未在男女之情上開竅。等過些年就說不準了, 尤其是遇上叫自己心動的人。
他暫時不納妾不娶側妃, 與自己而言是有利的。尤其得了他的話,日後再有人往她手裡塞妾室,她便可以直接拒絕, 不會再弄出柳如絲這種麻煩事。
宋尋月笑著糊弄道:“王爺言之有理, 確實無需妾室, 亦無需側妃。王爺今日叮囑,妾身謹記於心。”
謝堯臣衝她一笑,對她道:“這麼早過來,沒吃早膳吧?”
宋尋月看了他一眼,以他之前所行,等自己答了, 他怕是會說, 那早些回去吃吧, 應當是下逐客令了。
但自己想試探的還沒開口呢, 宋尋月間眉心微蹙, 隻好回道:“是還沒吃呢。”
誰知謝堯臣卻道:“那叫辰安傳飯吧, 一起用些。”
宋尋月驀然抬頭,頗有些詫異的看向謝堯臣。
Advertisement
謝堯臣猝不及防對上她有些驚訝的目光,心頭兀自一緊,下意識脫口遮掩道:“別多想,清晨天寒,不吃東西身子不熱,來回跑容易生病。”
宋尋月眼中的驚訝褪去,頷首道:“多謝王爺。”
聽她語氣又恢復如往常般的客氣平靜,謝堯臣當真想打自己嘴,他分明不是那個意思,怎麼話說出來又是將人往遠了推。
奈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又拉不下面子去找補,隻能獨自懊惱,起身走到廳中,對門外朗聲道:“辰安!”
一聽這語氣,辰安面露無奈,怎麼又不大高興的樣子。辰安轉身進去,行禮道:“王爺。”
“傳飯!”謝堯臣丟下兩個字,便自己朝另一廳窗邊的小方桌走去,在桌後坐下。
宋尋月心頭隱有慶幸,看來還有機會,她亦起身上前,走過去在謝堯臣對面坐下。
謝堯臣手臂撐著桌面,兩手十指虛虛交叉,眼睛看著窗外。
宋尋月心裡正盤算著該如何開口,辰安和星兒恰好帶著一眾婢女,端了早膳進來。
兩晚瘦肉粥以及各類小菜、面點擺上桌子,辰安和星兒分別立於二人兩側,持筷為他們二人布菜。
待端菜的婢女們都退下,宋尋月見屋裡就剩下四個人,另外兩個,一個是她的心腹,另一個是謝堯臣的心腹,便再沒什麼顧忌。
謝堯臣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喝,對宋尋月道:“趁熱吃。”
“嗯。”宋尋月應聲,吃了幾口飯菜。
宋尋月眼下口中食物後,狀似無疑的向謝堯臣,問道:“王爺經營祝東風多久了?”
謝堯臣抬眼看向她,一旁的辰安亦微微蹙眉。
宋尋月問這話,本就是為了探口風,自是刻意留意神色,謝堯臣和辰安的反應,都沒有逃過她的眼,心頭一緊,怕是問多了,看來祝東風的事,她不能多問,隻能當做沒有聽過。
謝堯臣自上次醉酒,無意將祝東風告訴她後,心頭一直後悔不已,並讓屬下一直留心著,看消息會不會從宋尋月這裡泄露出去,但時至今日,外頭都未曾泄露半句,可見她不曾在外多言。
可到底是需要藏著的事,而且與她沒什麼關系,告訴她也幫不上忙,知道的越多,越與她沒什麼好處,她隻管在府裡,用他拿回來的錢便是。
這若換做今天之前,她這般問,他怕是得考慮她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心思,至少先得給她禁足。
但現在,他已然知曉,她就是簡簡單單,身世清白,圈子幹淨的一個小姑娘。
謝堯臣夾菜如碗,挑眉道:“祝東風的事,日後莫再過問,也不要向任何人提及,就當你不知道。”
宋尋月心頭黯然,看來王爺確實不願她插手任何關於祝東風的事,沒法兒給他側面提點,不知有沒有機會提醒辰安。
念及此,宋尋月看向辰安,卻見辰安眼觀鼻,鼻觀心,認真給謝堯臣布菜。
算了……辰安看著比謝堯臣更不好接觸,還是她自己先查查吧,看看那趙誠貞到底是個什麼人。
思及至此,宋尋月應下,不再多言,安靜埋頭吃飯。
清晨的光線,完全將整張桌子籠罩在自己的溫暖裡,謝堯臣每吃幾口,便下意識的抬眼看看她,陽光灑在她的臉上,鬢發的發絲像染在光裡,整個人顯得格外明媚,叫謝堯臣心頭莫名覺得新鮮。
此情此景,好像真有了那麼幾分夫妻恩愛,琴瑟和鳴之感。
他很想提個話頭,和宋尋月聊聊天,卻不知該說什麼。他低眉琢磨半晌,忽地想起賀府的事,心頭一亮,抬頭對宋尋月道:“你可知前幾日,父皇在朝堂上怒斥賀家?”
宋尋月抬眼,神色有些迷茫,道:“妾身在府中,未曾聽聞。”
謝堯臣笑笑道:“十五那晚賀譽大鬧集市,引起不小的恐慌。且明眼人都看出來,他是用了不幹淨的藥。第二日一早,賀名、賀譽二兄弟便被御史彈劾。賀譽那買來的員外頭銜,被父皇剝了,並沒收曹莊,賀名也被罰奉兩年。”
宋尋月聞言笑:“這可真是個好消息,那晚的事鬧得那般丟臉,想來日後賀譽在京中待不下去了吧。”
謝堯臣點點頭,接著對她道:“賀譽第二日城門剛開,便被賀名送回曹莊。賀譽回去時,神志尚未完全清醒,一送回去便回屋躺著了。誰知他那唯一的兒子,竟趁父親臥床,府中忙亂的功夫,自己跑去河裡滑冰,人掉下去沒了。”
宋尋月心頭一驚,問道:“多大的孩子?”
謝堯臣道:“十來歲吧,那孩子也是調皮,父親臥病,不孝床前,卻偷跑出去滑冰,結果害了自己。”
宋尋月一聲重嘆,感慨道:“發生這種意外,當真令人惋惜。他傷害了那麼多孩子,如今自己唯一的兒子卻沒了,焉知不是的報應。”
賀譽已經被她和謝堯臣下藥,在房事上徹底不行了,這下唯一的兒子也沒了,竟是這般絕了後。
謝堯臣深以為然,賀譽這件事,真的很像話本裡寫的報應。但萬事因果相連,他兒子的死,誰知道是不是他自己造的孽呢。
謝堯臣點點頭:“是啊,賀譽醒後,兒子已經沒了,據說第三天,賀譽舉家便離開了曹莊,那別苑也上了鎖,不知去了何處。”
“許是回老家了?像賀譽鬧出這種事,怕是這輩子都沒臉再回京城。”
其實眼下這般更好些,前世賀府大火,連同婢女小廝全部被燒死,如今惡人得了他該得的報應,無辜之人未被連累,這就很好。
宋尋月看向謝堯臣,話裡有話的贊道:“王爺好手段。”
謝堯臣挑眉一笑:“彼此彼此。”
宋尋月衝他抿唇笑笑,繼續低頭吃自己的飯,謝堯臣看了看她,唇角莫名有些笑意。
待吃完飯,宋尋月起身行禮道:“今晨叨擾王爺,妾身便先回去了。”
吃完就走?雖然還想再讓她呆會兒,可完全沒有合適的借口,謝堯臣頓了一瞬,隻好道:“嗯。”
宋尋月行禮,帶著星兒一起離開了謝堯臣的院落。
謝堯臣扶桌起身,莫名長嘆一聲,才往屋裡走去,準備去補覺。辰安瞥了他一眼,心下了然,但懶得理。
回去的路上,宋尋月對星兒道:“等下你去找鍾年,叫他查查那個叫趙誠貞的人。”
星兒應下,陪著宋尋月回了嘉禾院,進了屋,宋尋月在貴妃榻上坐下,端起茶盞慢飲。
星兒目光瞟過宋尋月手腕,復又重看回去,不解道:“小姐,你腕上銀镯怎麼有幾個黑點?”
“嗯?”宋尋月不解,放下茶盞抬手看镯子,果然見自己右手的銀镯上,有幾個黑點。
她左臂不適,抬手遞給星兒,示意她脫镯子,星兒會意,將镯子取了下來,放在宋尋月手裡。
宋尋月拿在手裡細看,發覺自己的銀镯確實黑了好幾處,看起來像是濺到了什麼東西。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