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字體大小:
寧櫻逃跑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把自己關在浴室裏,看著鏡面中倒映著的、眼睛通紅的少女。
內心的酸脹感洶湧而來。
她用雙手捂住了嘴,後背貼著牆壁慢慢往下滑落,眼淚就像失控的水龍頭,不斷的往外湧。
她很想嚎啕大哭一場。
如果回到從前,她還會做一樣的選擇嗎?
那麼決絕的拋棄他。
哭過之後好像就容易犯困。
寧櫻不記得自己在洗手間裏偷偷哭了多久,直到眼睛腫了,鼻子已經被擦紅,好像還是止不住淚意。
等情緒稍微好上了一些,她站起來洗了把臉。
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臉頰看起來有點腫。
睡覺之前。
寧櫻心想:等到明天,明天她一定要和江措把話都說清楚。
已經錯過了四年的青春。
人生本就沒有多少個四年。
十八歲的寧櫻,是個沒有勇氣的膽小鬼。
二十二歲的寧櫻,要當個勇敢的大人。
Advertisement
*
翌日,清早。
寧櫻吃過早飯,出門之前看著正在泡咖啡的男人,她抿了抿嘴角:“江措。”
江措昨晚沒睡好,翻來覆去都在沉思她那個忽如其來的擁抱到底算什麼,是心血來潮戲弄他?還是看他可憐在施捨他?
“嗯?”
“沒事。”
“哦。”
寧櫻一整天工作都心不在焉,心思全然不在工作上。
餘箏催她發的表格,她差點忘了這回事。
“你怎麼在發呆?心裏有事?”
寧櫻將表格線上發送給她,表情凝重:“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朋友嗎?”
餘箏點頭:“記得啊。”
寧櫻舒了口氣:“她打算找她的初戀把事情說清楚。”
餘箏這就來勁了,“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嗎?”
“是她。”
“好好好,她她她。”
“分手的時候不是說了很多決絕難聽的重話嗎?”
“嗯。”
“都是她違心說出來的。”
“為什麼呀?”
“因為早戀是不會被家長允許的。”
“哦。”餘箏拖長了尾音,恍然大悟般:“原來是被拆散的清純小情侶。”
“她還喜歡他。”
“嗯。”
“哪怕他怨她自作主張,她也不在乎了。”
“加油!沖!”
寧櫻提前完成下午的工作,時不時就要看一眼電腦下方的時間。
她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這麼的漫長。
餘箏發現她看時間的頻率出乎尋常的高,她眯起眼睛調笑寧櫻,“你這麼著急?”
寧櫻搖頭:“沒有。”
餘箏幫她倒計時:“還有一個小時才下班,不然你今天提前翹班?”
她們經常會提前下班。
遲到早退,已經是家常便飯。
不過忙起來的時候加班也是昏天黑地。
寧櫻的內心隱約有些動搖,但是靜下心來想了想,她搖頭說:“還是算了。”
不用急於這一時。
她在認真思考,要怎麼開口。
寧櫻已經想了一個下午也沒有想到合適的開場白。
她決定見機行事。
臨近下班的時間,她反而沒有之前那麼著急。
五點半準點下班,餘箏提前兩分鐘催促她收拾東西,順便熱情的詢問她需不需要開車送她一程。
寧櫻謝過她的好意,“不用,我走路就行。”
餘箏說好,“你不要半途而廢哦。”
寧櫻的勇氣,隻有一罐子。
某個瞬間,她能夠鼓足勇氣衝動行事,可是過了那個時間點,她未必能夠再如想像中那麼勇敢。
她怕拒絕,怕失敗。
怕把人越推越遠。
怕喪失了最後一點希望。
天氣很好,晚霞也很漂亮。
金色光輝勾連著白糖雲朵,空氣泛著甜滋滋的香氣。
寧櫻停下來拍了張今日份的天空,湊夠九張圖再發朋友圈。她喜歡記錄下一切美好的事。
一個晴朗的天氣。
一朵盛開在夏季的花。
還有流淌在天空中的綿白雲朵。
寧櫻不自覺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她邊走路邊給江措發了微信:【你在家嗎?】
一分鐘後,江措回復:【快到家了。】
過了幾秒鐘,他補充:【剛剛在超市買菜,冰箱裏沒菜了。】
寧櫻心情開闊,嘴角忍不住上揚:【你記得買沐浴露。】
江措當做沒看見這句話:【你還想吃什麼?我去買。】
寧櫻打字比他慢:【沒有。】
頓了頓,她說:【你在家等我就好,我有話想對你說。】
發完這句話,寧櫻就關掉了手機,不敢再看微信。
等快走到社區門口,她才小心翼翼拿起手機看了眼,江措竟然沒有回復她。
她忍不住又要胡思亂想。
他是……不想聽她說嗎?
寧櫻捏緊手機,一臉沉重朝家的方向走。
出乎意料,在樓道口看見了江措的身影。
男人站在雪白的光影裏,微蹙著眉,側臉冷峻,眉尾壓著不耐煩,他手裏還提著超市的袋子,面無表情:“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陳南櫻要仰著頭才能看清他。
江措剛從公司回來,上身穿著白襯衫,卷起來半截袖口,小臂精瘦結實,青色血管隱匿在白皙的皮膚裏。
陳南櫻幻想過他為人洗手作羹湯的模樣。
比她想像中的還要讓人難以釋懷。
陳南櫻一點都不想就這樣放棄,為什麼不能是她?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江措隻是沒有發現她的好。
她溫柔、獨立,長得也很漂亮。
論家世,不比其他人差。
陳南櫻說:“顧艦明喝多了,我從他嘴裏撬出來的。”
江措壓低眉眼:“您請回吧。”
陳南櫻擋在樓道口的大門:“昨天晚上那個女生是你前女友嗎?”
“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你們和好了?”陳南櫻抿唇:“沒有吧?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江措對沒什麼交情的人脾氣是好,但也不會任由別人踩著他的雷點蹦迪,“你有完沒完?”
“沒完!”陳南櫻忽然拔高了聲音,幾秒鐘後她的眼眶逐漸紅了,哽咽道:“我真的很喜歡你,你能不能看看我?”
她倔強仰著頭,任眼淚流淌臉頰:“你每個月都坐火車去找她,真的值得嗎?她還記得你嗎?她有為你做過什麼?她甩了你!是她不懂得珍惜,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陳南櫻可以接受他不愛自己,但是接受不了他愛別人。
她一直以為江措是棵冷淡的樹。
對誰都一樣。
但是那個女孩。
是不同的。
他看向她的眼睛裏是有光的。
淺淺的、發自內心的、燦爛的笑意。
陳南櫻邊哭邊說:“我哪裡不好?我沒她漂亮嗎?你能不能告訴我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喜歡我?”
過了很久,江措說:“陳南櫻,你沒必要這樣作踐自己。”
他很認真:“你會遇到珍惜你的那個人。很抱歉,我和你沒有任何的可能。”
陳南櫻哭著哭著就笑了。
她擦了--------------銥誮擦眼淚:“算了。”
有時候陳南櫻也會想,如果她高中就遇見了江措,會不會一切就有了可能?
江措用情至深,可惜那個人不是她。
籃球比賽上,陳南櫻曾經無意間瞥見,在江措的腰腹間,有一道青色的刺青,如荊棘裏燒起的兩個字母,刻骨入心——NY。
她知道這兩個字母的主人,另有其人。
但是她還是會自欺欺人的想,這個縮寫,也可以是她。
原來那個女孩的名字裏也有一個櫻字。
陳南櫻的眼淚越抹越多,她低著頭帶著哭腔:“抱歉,打擾了。”
她倉促落荒而逃。
被眼淚模糊的雙眼使得她並未察覺到樹蔭下的少女。
寧櫻看見了江措學妹的眼淚,聽清楚了她的說每個字,觀察到了江措臉上每秒神色的變化。
在聽見“她根本就不喜歡你”這句話時,江措的神情有些失落,嘴角勉強牽動了下,大概他也是這麼以為的。
寧櫻想沖過去說不是的。
這是一句謊言。
等她從僵硬中回過神,江措已經轉身打算上樓。
她抬起腳步朝他跑了過去,氣喘籲籲,拽住了他的胳膊。
男人回頭,看見她因為跑得太急而泛紅的臉。
“怎麼了?”
寧櫻呼吸急促,喘息劇烈,心臟快得要從胸腔裏跳出來,酸澀喉嚨裏發出的聲音有些抖:
“你喝醉了的那天晚上,你問我,這些年有沒有想起過你。”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
寧櫻咽了下喉嚨,唇瓣微動:“我給了你答案,但是你睡著了,可能沒有聽見。”
她的眼眶漸次紅了,靜默的幾秒,仿佛時間都已經靜止。
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些話,洶湧劇烈的破窗而出。
她紅著眼,一字一句:“江措,我很想你。”
少女眼眶裏已經裝不下那麼多的眼淚,她的聲音越來越抖:
“我很想你。”
“想見你。”
“想要給你一個擁抱。”
“想要告訴你,我不愛你了——”
“是謊言。
第三十一章 :
這些話, 緩慢而又認真。
少女神態誠懇,乖軟的面龐透著薄紅,漆黑靈動的雙眸隨著她說的話也漸次紅了起來, 平穩的聲線漸漸發顫。
她有好多話,想告訴他。
想了很多措辭和他解釋曾經的一切。
但是, 臨到嘴邊最後好像那些潤色過的話又變得愚笨、鈍拙。
寧櫻一時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神色, 怕看見男人眼中的淡漠,她現在甚至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敢聽他的回應。
她極力忍著眼眶中的酸澀,憋住想哭的心情。可是情緒難以控制,洶湧如潮的酸脹感, 就像撲面朝她砸來的浪頭,逼出了她的眼淚。
寧櫻下意識抬手用手背擦拭眼淚, 她垂下茫然無措的小臉,吸了吸通紅的鼻尖, 喉嚨還是哽咽。
即便張口會泣不成聲,寧櫻也還是想把藏在時光裏的秘密,一字一句告訴他。
那些言不由衷。
父親的逼迫壓在十八歲的寧櫻的肩上好像沉重的像一座山, 是再天大不過的事情。
熱門推薦

室友未婚生子,天天宣揚早育
"室友未婚生子後,天天宣傳早育的好處。 還把她大伯介紹給我,讓我給她家生個長孫,我不同意就四處造謠。 「我好心給她介紹對象,她卻去勾引我老公,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將我的個人信息公之於眾,每天我都能收到大量不堪入目的短信。 我質問室友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哈哈大笑。 「誰讓你不聽我的,我毀掉你也是理所應當。」"

真假千金中二事件
天天做夢A 市首富是我爹,沒想到有一 天首富真的找上門來,哭得撕心裂肺:「姜姜,爸爸終於找到了你!」

夜月長思
我死後第七年,權相大人來給我上墳。 他往我墳頭灑下了一壺酒。 那酒有問題。 身為一個鬼,我喝完後,竟然對著他臉紅心跳,有了詐屍的前兆……

初戀選我我超甜
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丁雪潤轉學那天,臉上帶著傷。 樓珹以為他是刺頭一個,三番五次挑釁他:“別裝逼,寫什麼作業,你會麼?” 直到月考後,樓珹才發現人家是真學霸,年級第一。 樓珹臉上掛不住,打完籃球後,耀武揚威地把幹幹淨淨的小同桌往自己湿透的球衣上摁:“知道什麼叫德智體美勞嗎?成績好沒有用的,聞聞,這叫男人的味道。” 後來某天,教學樓跳閘,全班摸黑歡呼,沒人注意到,最角落的後排,樓珹把他的小同桌摁在牆上親。 樓珹:早戀真香 心機婊三好學生受X騷話連篇一言不合就壁咚攻

我媽有仨子宮
"我媽有三子宮。 我告訴她那是生殖道畸形,會流產,甚至會生出怪胎。 爸爸卻很興奮: 「三個子宮?那豈不是一口氣能給我生三個兒子?」 作為醫學生,我堅持帶媽媽去檢查。 果然醫生說她子宮糜爛,必須要流產清宮。 後來媽媽身體變得健康,卻遲遲懷不上孩子。 她和爸爸都覺得是我害的。 「我身子明明好好的,你非讓我去檢查,讓醫生流掉了我孩子!」 「老劉家三個男丁都被你害死了,你還有臉活著!」 他們灌了我一肚子老鼠藥。 七個月的女兒被流掉,我也被活活毒死。 再睜眼,我回到帶媽媽去醫院的那一天。"

未過門女婿
秋收時節,堂妹帶男友回老家。對方一天掰了三畝地,玉米成堆往回拉。 我忍不住發了個朋友圈。 說未過門的女婿,幹活比生產隊的驢還猛。結果忘記屏蔽前男友。 他給我評論:【呵,當年我可是一天四畝地!】 想著分手時的難堪。 我果斷回復:【他明天能掰五畝,晚上還生龍活虎!】 結果第二天,前男友卻突然出現。 還指著身後空蕩的玉米地。 驕傲開口:「看見沒,我一晚上能掰六畝!」下一刻,我看見爸媽眼裡迸發出了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