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字體大小:
顧艦明調侃,“這還不是慈善呢?”
江措俐落關上門,讓他滾遠點。
等顧艦明離開,他則慢悠悠走到寧櫻面前,“行了,我知道了。”
寧櫻嗯了聲,心裏已經在想解除租房合約的事情,不知道江措能不能看在他們同窗一場,在不扣租金的條件下點頭答應她無理的請求。
她張了張嘴,解約的話湧入嘴邊,被他懶洋洋打斷。
男人輕扯嘴角,雙手插兜自有一派高貴冷豔,刻意拖長了聲音:
“那就重新隆重自我介紹一下。”
“以後我就是你的——”
“房東——”
“爸爸。”
第二章
春天你還沒來,夏天我還在等。
——2015年3月15日。
——江措。
*
和江措分手的那天夜裏,耳邊是夏夜的蟬鳴。
Advertisement
盛夏晚星爛漫滾燙,月光拉長他的身影。
少年低垂眼睫,安安靜靜站在寂寥熾明的路燈底,眉眼挫去傲氣,輕扯嘴角,笑容苦澀。
少年本該神採飛揚,平淡的聲音卻透出幾分脆弱頹敗,嗓音沙啞,如同被磨破了的韌帶。
“能不能再給我——”
“一個機會。”
寧櫻回神,望著眼前的男人,他的五官和年少時相比較幾乎沒有變化,清冷疏離的眉眼依舊存著少年獨有的傲氣銳利。
她無聲捏緊手指,張了張嘴:“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寧櫻覺得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解除租房合同對江措來說並不會讓他蒙受極大的損失。
她可以不要押金,隻退給她一年的房租就好。
房子她今天就可以再找。
畢竟。
租住在前男友的房子裏。
十分的尷尬。
男人微挑眉梢,他生了雙薄情冷漠的眼睛,微彎的眼尾讓他這雙晦暗如海的眼眸生動幾許。
他做出洗耳恭聽的表情,一臉我倒也看看你還能放出什麼屁的神色。
寧櫻抿了抿唇,良好的教養讓她開口說話之前都保持著得體的禮貌客套:“可能這個要求在你看來有些無理。”
她深呼吸,一鼓作氣往下說:“既然你無意出租,我們可以解除租房合同。”
話音落地,萬籟俱寂。
客廳的落地窗外透入的陽光懶洋洋照在他身上,男人面無表情,起初的那點冷笑都逐漸消失,嘴角抿成一條繃緊的直線。
良久的沉默過後,江措漫不經心扯了扯嘴角,銜著譏諷的淺笑,中肯評價道:
“你也知道你的要求很無理。”
“……”
江措撩起眼皮,漆黑的眼珠在陽光照射下似是琥珀,緩緩吐字:“你想毀約?”
寧櫻耐著性子解釋:“是和平解除合同。”
江措:“我不同意就是你單方面毀約。”
寧櫻:“我可以不要押金。”
江措:“我缺你這幾個錢?”
寧櫻不知道他是不是還記恨當年被甩的仇,故意在為難她。她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耐心要比平時差了那麼一點。
她繃著臉:“和平方式不行,你喜歡來硬的,我也沒有問題。”
這句話落地,他們兩個人都陷入詭譎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江措掀了掀嘴角,噙著淡淡的笑,他一本正經低聲問她:“哪種硬的?”
“……”
江措故作歎氣,微微蹙眉,仿佛面前的她是強人所難的惡霸,他懶懶拖著聲說:“畢竟我如此嬌弱,如果你真的想對我做點什麼,我也無力反抗。不過像我這樣的天資絕色,已經習慣了被你——”
停頓稍許,話鋒一轉,男人盯著她的眼睛緩慢清晰吐字:“被你這樣對我見色起意、念念不忘的人蹂.躪。”
幾年不見,寧櫻竟然不知道江措竟然對自己有這麼深的誤會。
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想要蹂.躪他的想法。
奈何江措已經認定是她居心不良,對他本人另有圖謀。
她尚未解釋清楚自己清白,江措又開口打斷了她的話,“不用狡辯了。”
寧櫻決定等他冷靜點,再和他好好談談。
江措雙手插在褲兜,看著無比散漫,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特別漂亮,“請你每個月按時把房租交給我。”
寧櫻張嘴,試圖在解約這件事上再作掙扎。
江措的目光掃過她的臉,在她開口前悠悠道:“沒得講價,一分錢都不能少。”
寧櫻失語。
江措的心情似乎變得很好,冷峻的眉眼逐漸鬆弛,眼尾的笑意漸漸描摹更深,“你可以放心,這棟房子我不住。”
寧櫻的顧慮,果然放下去了幾分。
江措當著她的面緊接著說:“像我這種有錢人,有個十幾二十套房子也很正常。”
不知為何,寧櫻愣是從中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當初你是瞎了眼才甩了我這麼個驚才絕豔的潛力股。
寧櫻輕輕抿了抿兩瓣薄唇,靜下心來沉思片刻過後,認清租房這件事已經沒有解約的可能,她繃著小臉,態度客套,仿佛兩人隻是房東和租客的關係。
“房租我之前交給顧先生了。”
江措慵懶應了個嗯字,“我已經讓他把錢還給你,請你月付給我。”
寧櫻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多出一條到賬資訊。
一萬九千五百塊錢。
房租和押金都退回了她的帳戶。
她抿直唇線,聲音聽起來溫溫柔柔,“你原本可以讓顧先生給你轉,這樣也更方便。”
江措似乎很認同她說的話,點點頭,“是方便些。”
話鋒突轉,男人彎了彎這雙含笑的眼睛,搭著懶散的腔調,“但是哪有從你手裏收錢來得爽。”
寧櫻問:“支付寶還是微信。”
“當然是——”停留幾秒,他繼而毫不猶豫:“微信。”
分手的時候,寧櫻就把他的所有聯繫方式都給刪了,包括微信。
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怕張口問他要微信又引來一通嘲諷。
江措似乎沒有計較這些細節,從西裝褲兜裏摸出手機,拇指修長筆直,他淡道:“麻煩掃我。”
寧櫻打開微信,掃描他出示的二維碼,點擊添加對方為好友。
幾乎是同時,江措同意了她的好友請求。
江措將手機揣回褲兜,“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擾。”
“對了,房子還是值那麼點錢的,希望你能夠好好愛護。”
“還有,我這裏不允許帶男朋友回來過夜,一旦被發現,別怪我不客氣。”
她了然,點點頭:“好的。”
—
江措走後,寧櫻發現他已經通過了自己的好友申請。
他的微信頭像是一片簡單的黑。
寧櫻沒有忍住好奇心,點開他的朋友圈,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發過。
清高孤冷。
傍晚,簡單整理好房間後。
寧櫻打電話和徐茴提起白天的事,三言兩語提起她現在的房東是江措,“我看他的意思,好像是我為了追回他,不擇手段租下他的房產要接近他。”
徐茴忍著笑,“怎麼會這麼巧?”
寧櫻歎氣:“我真不知道。”
徐茴問:“所以你之前為什麼決定要回苔青市?”
寧櫻眼皮微顫,沉默片刻後,淡聲說道:“這邊發展前景好。”
這句話也沒說錯。
苔青市近兩年發展勢頭猛烈。
寧櫻上的是師範大學,即將入職的新公司卻和教師沒有任何關係。
徐茴沒有懷疑,當初寧櫻和江措分手時,態度堅定,毫無轉圜餘地,離開時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基本上不存在舊情難忘的可能。
不過當初他們的那場戀愛。
並不被為人所知。
掛了電話後。寧櫻繼續整理房子。
玻璃的落地窗邊灑滿金黃色絢爛的餘暉,薄月墜入瑰麗的雲層間,鹽白的彎月好似被染成明晰的金色。
陽臺穿入的晚風,溫柔沉靜。
寧櫻收拾好陽臺上的雜物,將壞掉的實木板凳拍了照片存證,想了想,還是將照片發給了江措:【椅子壞了。】
言簡意賅表明目的,以此證明這不是她弄壞的。
幾分鐘後。
江措回:【?】
寧櫻看著這個問號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緊接著又收到了他的回復。
江措:【不好意思,天已經快黑了。】
江措:【我有該有的男德,很抱歉不能應邀上門為你服務。】
江措:【說實話,你這樣無所不用其極接近我,我確實有點害怕。】
寧櫻有些後悔加回他的微信,更後悔多此一舉給他發這張照片。
她也有點火氣,低頭在手機螢幕上戳字,刪刪減減,最後還是什麼都沒發。
—
因為搬家的時候,顧艦明幫了寧櫻不少忙,她之前就提起過要請顧艦明吃頓飯。
不過顧先生貌似很忙,晚飯挪到了夜宵。
在一家靠近大學城的燒烤店。
燒烤店煙火濃重,路燈光照下騰起的白霧繚亂朦朧。巷口狹窄,青色石磚鋪就的牆面早已斑駁。
寧櫻匆匆趕到。
隔得很遠,就看見路燈下懶洋洋靠著的男人。
江措懶散斜靠著圓長的燈柱,長腿薄背,清瘦俊朗,繃著張性冷淡的臉,偶爾低頭看了兩眼手機。
喧鬧的人聲。
仿佛成了背景音。
寧櫻腳下頓了兩步,遲疑幾秒,緩慢走到他們面前。
顧艦明解釋說:“江措剛好下班,一起吃個飯,你不介意吧?”
寧櫻沉默,還沒來得及搖頭,隻見男人臉上的冷淡逐漸生動,嘴角漫不經心扯了下,“她求之不得。”
“……”寧櫻回神:“我不介意。”
燒烤店裏,提前和老闆預定了位置。
寧櫻剛坐下,鼻尖浮起熟系的冷香,淡淡的煙草木,夾雜著春枝秋雨過後的纏綿雨濘,氣息清透。
江措淡然坐在她身邊,手指摁著菜單,推到她面前,“點菜。”
他的手指很漂亮,細長雪白,指甲修剪的很乾淨,指尖染著皚皚白雪燃盡過後的清香。
寧櫻收回目光,簡單點了幾樣。
顧艦明不挑食,反倒是他面前的這位大少爺嘴巴相當挑剔。平時和他一起吃個飯能嘮叨半天。
香菜不吃,辣椒不要。
茄子不吃,,魚類不碰。
牛羊肉和上海青更是敬謝不敏。
今晚一反常態。
老老實實閉著嘴,好像是再好養活不過的人。
不久之後,老闆端來烤好的串。
寧櫻肚子有點餓了,吃了兩串烤麵筋,又嘗了嘗烤豬腸,味道不錯。
每樣她都點了三串,均分剛好。
氣氛有點僵硬。
她主動打破沉默,寒暄道:“這個烤豬腸還挺好吃,你們可以嘗嘗。”
顧艦明頓了頓,“好,你多吃點。”
寧櫻看見他好像都沒怎麼動筷子,覺得他可能沒怎麼嘗試過,出於安利的心態,她真誠的說:“洗的很乾淨,味道真的很好,我沒有騙你。”
顧艦明看著盤子裏的烤豬腸,還是過不去心裏那關,對她笑了笑,“嗯。”
顧艦明委婉回絕的態度,讓寧櫻意識到可能是她太唐突。
她靜默了下來。
氣氛也驟然冷卻回去。
寧櫻垂下眼睫,面色稍稍有些尷尬,低頭垂眸似是為自己剛才的強人所難而感覺到愧疚。
熱門推薦

室友未婚生子,天天宣揚早育
"室友未婚生子後,天天宣傳早育的好處。 還把她大伯介紹給我,讓我給她家生個長孫,我不同意就四處造謠。 「我好心給她介紹對象,她卻去勾引我老公,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將我的個人信息公之於眾,每天我都能收到大量不堪入目的短信。 我質問室友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哈哈大笑。 「誰讓你不聽我的,我毀掉你也是理所應當。」"

真假千金中二事件
天天做夢A 市首富是我爹,沒想到有一 天首富真的找上門來,哭得撕心裂肺:「姜姜,爸爸終於找到了你!」

夜月長思
我死後第七年,權相大人來給我上墳。 他往我墳頭灑下了一壺酒。 那酒有問題。 身為一個鬼,我喝完後,竟然對著他臉紅心跳,有了詐屍的前兆……

初戀選我我超甜
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丁雪潤轉學那天,臉上帶著傷。 樓珹以為他是刺頭一個,三番五次挑釁他:“別裝逼,寫什麼作業,你會麼?” 直到月考後,樓珹才發現人家是真學霸,年級第一。 樓珹臉上掛不住,打完籃球後,耀武揚威地把幹幹淨淨的小同桌往自己湿透的球衣上摁:“知道什麼叫德智體美勞嗎?成績好沒有用的,聞聞,這叫男人的味道。” 後來某天,教學樓跳閘,全班摸黑歡呼,沒人注意到,最角落的後排,樓珹把他的小同桌摁在牆上親。 樓珹:早戀真香 心機婊三好學生受X騷話連篇一言不合就壁咚攻

我媽有仨子宮
"我媽有三子宮。 我告訴她那是生殖道畸形,會流產,甚至會生出怪胎。 爸爸卻很興奮: 「三個子宮?那豈不是一口氣能給我生三個兒子?」 作為醫學生,我堅持帶媽媽去檢查。 果然醫生說她子宮糜爛,必須要流產清宮。 後來媽媽身體變得健康,卻遲遲懷不上孩子。 她和爸爸都覺得是我害的。 「我身子明明好好的,你非讓我去檢查,讓醫生流掉了我孩子!」 「老劉家三個男丁都被你害死了,你還有臉活著!」 他們灌了我一肚子老鼠藥。 七個月的女兒被流掉,我也被活活毒死。 再睜眼,我回到帶媽媽去醫院的那一天。"

未過門女婿
秋收時節,堂妹帶男友回老家。對方一天掰了三畝地,玉米成堆往回拉。 我忍不住發了個朋友圈。 說未過門的女婿,幹活比生產隊的驢還猛。結果忘記屏蔽前男友。 他給我評論:【呵,當年我可是一天四畝地!】 想著分手時的難堪。 我果斷回復:【他明天能掰五畝,晚上還生龍活虎!】 結果第二天,前男友卻突然出現。 還指著身後空蕩的玉米地。 驕傲開口:「看見沒,我一晚上能掰六畝!」下一刻,我看見爸媽眼裡迸發出了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