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旁,沈寂之正拿著杯水。
聞言,他抬眸,看了簡歡一眼,輕抿了口。
“還可以?我沒太注意這方面,我又不心儀男子……”宮飛鴻羞紅了臉。
眾人都笑了起來。
這頓飯吃了有一個半時辰,後來簡歡還和宮飛鴻楊野拼起了酒。
宮飛鴻有些醉了,楊野還好。
他負責把宮飛鴻帶回門派,溫九帶著還不會御劍的姜棉。
簡歡喝得最多,醉得人都站不穩,跌跌撞撞朝河岸小道走去,兀自發笑。
姜棉忙道:“哎,阿歡,你去哪兒?!”
“沒事。”沈寂之穿著玉清派的白色弟子袍,他對幾人道,“你們先走罷,簡歡交給我。”
四人聞言,便沒再說什麼,相伴著離開。
夜晚的春風微涼,拂過岸邊冒出了綠芽的柳樹,映著紅燈籠的河面跟著泛起漣漪。
咿咿呀呀的絲竹聲從對岸傳來,歌女的曲子,如泣如訴,唱軟了人的心,讓心軟得一塌糊塗。
簡歡哼著小曲兒,搖搖晃晃地在臨河的小道上,跟著曲子蹦蹦跳跳地走。
白色的裙擺,隨風揚起,不知飄進了誰的眼,誰的心。
沈寂之雙手負於身後,靜靜跟著,跟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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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雖然醉得厲害,但她還記得要回玉清派,知道玉清派在哪個方向。
她甚至記得在臨仙城裡不能御劍,繞了一路,繞到城外,才御劍而起,顛顛晃晃地朝門派飛去。
好幾次,她都差點一頭扎進下方黑黢黢的林裡,沈寂之拉了她幾回,最後索性收了她的劍,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劍上。
簡歡身形微晃,警惕地問:“你是誰?”
沈寂之:“……”
他不是很想回答,所以他就沒有回答。
簡歡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他:“我問你話呢,你是誰?不說的話,我就要跳下去了。”
第91節
媽媽小時候和她說過,不能跟著不認識的人上車。
他無奈:“……沈寂之。”
簡歡歪頭,又問:“沈寂之是誰?”
沈寂之:“……”
簡歡困惑:“你怎麼回事?你非得要我戳一下,才會開口說話嗎?”
沈寂之:“……”
沈寂之回頭瞥了她一眼。
月色下,女孩臉頰很紅,柔軟的唇瓣也紅,兩雙眼睛裡星星在閃耀。
他不動聲色地問:“那你是誰?”
前方密林比較高,劍往上升去,簡歡雙手下意識扯住沈寂之的腰帶,歪頭想了半天,認真地一字一字回他:“我是錢多多。”
沈寂之:“……”
他大概懂她喝醉後怎麼想了。
簡歡催道:“輪到你了,你是誰?”
沈寂之:“誰欠了你十萬靈石?”
簡歡眼睛迸發出奇異的色彩,大聲道:“是沈寂之!”
沈寂之嗯了一聲:“這就是我。”
“噢,早說嘛!”簡歡放心了,抓著他腰帶的兩側,身子跟著左右搖晃。
沈寂之腰帶被扯來扯去,差一點被她扯松。
片刻後,他伸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輕巧地拉開了她的手。
簡歡咬著唇,控訴:“我又沒有碰你,我碰的是你的衣服,這樣也不行嗎?沒東西抓,我會掉下去的。”
說到這,她往下看了一眼,咦了一聲:“看,好高好高。”
沈寂之垂眸,睫羽覆住眸裡的暗光,他緩緩將身後之人往前拉。
簡歡順著他的力道往前,整個人貼近他寬闊的後背。
他將她的兩隻手,交纏於他的腰間,語氣平靜地問:“這樣呢?還能掉下去嗎?”
簡歡下意識抱緊他,兩隻眼睛一眨一眨,長而翹的睫毛有一下沒一下劃過他的背脊,有些顧慮地對他道:“但是,但是我記得沈寂之,他,他很小氣,不讓人碰,這樣真的可以?”
沈寂之望著前方隱在月色中的群山,嗯了聲,唇角的笑和他的語氣一樣淡:“今晚可以勉強讓錢姑娘碰一下。”
第61章
清晨, 鳥雀啾鳴聲從開著的窗外傳來。
煉器堂二樓,沈寂之坐在那, 五分心神放在手裡正在煉制的暗器上, 五分心神給了昨晚的事。
他現下有些後悔昨晚的舉動。
今日外頭天蒙蒙亮,太陽還未出,他便來了煉器堂, 怕酒醉的簡歡醒過來, 問他昨夜之事。
他,怕她有所察覺。
現下不是個好時機, 她還不能知道。
她連喝醉後,想的事情都與錢有關。
所以, 至少, 等到他還完債後, 有些事有些話,他才可以做可以說。
這世間, 向來怕什麼來什麼。
一個同僚從一樓上來,對他道:“沈師兄, 簡師妹在樓下等你,託我告訴你一聲。”
沈寂之抬眸,頓了片刻, 頷首:“多謝。”
他沉吟片刻,手上不停,細致耐心地將暗器上雕到一半的紋路雕完,才起身下了樓。
簡歡百無聊賴地蹲在煉器堂門口的一片樹蔭下。
她右手手肘置於膝蓋上,微遮嘴巴, 打了個哈欠。
聚靈樓號稱能醉倒化神大能的靈酒, 果然名不虛傳, 直接把她給喝斷片了,現下頭還有些暈暈沉沉。
但她還依稀記得一些事情,怕自己酒後亂說話,急急忙忙地就來了煉器堂。
一身白衣的沈寂之走了出來,停在她三步外,低頭望著她,問:“你找我何事?”
簡歡拍拍膝蓋,靈活起身:“你怎麼現在才下來?”
沈寂之:“靈器剛雕到一半,得雕完。否則中途再回去雕,就少了幾分順暢。”
“哦哦。”簡歡四處看了看,湊近他,小聲問,“我依稀記得,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聽到這,沈寂之那顆心便落到了實處,他看了她一眼,嗯了聲:“不必客氣。”
簡歡:“……”
她捂住胸口,深呼吸一口氣,盡量心態平和地看著他:“我不是來和你道謝的。”
沈寂之挑眉:“那是?”
簡歡:“我不太記得我們到底說了什麼,但似乎提到了你欠我十萬靈石?”
沈寂之:“……所以,你就隻記得錢的事?”
他語氣聽起來挺平靜的,但簡歡總覺得有諷刺的意味在裡頭。
“能記住都不錯了。”她揉揉太陽穴,下巴一抬,道明來意,“我來是想說,酒後的話當不得真,若我說了什麼不用還的話,你千萬莫要放在心上。”
沈寂之嘴角一抽,沒忍住,呵了聲:“我現下忽而有些後悔。”
簡歡:“後悔什麼?”
沈寂之微微低頭,目光落在她臉上,一字一句道:“昨晚我就應該把你從雪劍上丟下去,一了百了。”
簡歡:“?”
雖說入門考核通過的名單還未出來,但其實每人對自己的表現都心中有數。
沒過考核的修士垂頭喪氣,以至於今日上午的符堂裡,一片靜寂,壓抑的氛圍伴著窗外飄來的桃花香,在四處盤旋。
簡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邊思索,一邊畫符。
對她來說,屬於她的比試剛剛開始。
她還要去爭那十萬靈券。
姜棉從後門悄悄繞進來,壓低聲音喊了她一聲:“阿歡!”
簡歡抬起頭,看著滿臉笑意的姜棉,好奇地問:“發生什麼了?一大早這麼開心。”
姜棉肉眼可見的雀躍:“魏長老被逐出了玉清派!”
簡歡訝然:“這麼快?”
她特地湊了五十萬,還讓溫九師姐在玄天鏡上大肆宣揚賭局時,務必提起這是因為他們一年生符修和劍修有仇怨。之所以這樣做,除了賺點小錢,就是想讓門派裡的有心人關注到這件事。
羽青長老人好,不止是對他們這些符修弟子好。之前剛入門派,還沒分專業時,這些一年生弟子都是羽青帶的。羽青長老不願意把事做絕,就沒有再繼續追究劉起打人的事。
“據說是事情傳到了掌門那裡。”姜棉從芥子囊裡拿出紙筆,“聽說昨夜,魏長老下山前,還特地去了醫館,找劉起要回那一萬靈石呢!”
聽到這,簡歡下意識坐直,摸了摸懷中芥子囊所在的位置,嘴角就小幅度地翹了起來,她八卦地問:“然後呢?”
姜棉:“劉起還沒醒,魏長老自然隻能走了。”
簡歡奇怪:“劉起還沒醒?”她那金海符疼肯定是很疼的,但不至於這麼嚴重。
“對啊,聽說今日還沒醒來,貌似傷勢挺嚴重的。”姜棉伸出大拇指,“阿歡,幹得好!”
簡歡:“……”
不知是否和此事有關,四日後的比試,簡歡抽到一個音修。
對方階層比她低了三層,淺淺交手幾招後,簡歡身形滑過擂臺,五指成爪下意識在地面上輕輕一撐。
那人趕緊避開,二話不說就跳下了擂臺:“我認輸!”
誰都知道,四日前,簡歡也是這樣那樣,在擂臺上到處滑,悄悄布下金符陣,把劉起弄得現在腦子還不是很清醒。
他可不想落得和劉起一樣的下場。那十萬靈券,輪不到他拿,他有自知之明。
簡歡:“……”
簡歡仰頭望天。
她剛剛真的隻是隨手一撐,而且誰會一模一樣的招式再用一次啊!
不過結束得早也好,簡歡也不敢耽擱,跟著跳下擂臺,往不遠處的人群匯聚而去。
場上正在比試的是宮飛鴻和牛子釗。
宮飛鴻雖然是宮家家主的嫡子,但他的實力在這一代的宮家中是最弱的,因此才大老遠來了玉清派,不敢去御獸宗,就是怕被表兄堂姐們嘲笑。
但他還是很有錢的,自從順利引氣入體後,便上了各種靈丹妙藥,如今也是築基七層的修士了。
再加上有隻不俗的麋鹿靈獸,宮飛鴻實力也不算弱。
這樣的宮飛鴻,也沒能在牛子釗手上挺過十招。
牛子釗,便是今年一年生弟子中,除去那幾個單靈根天才外,唯一一個步入金丹期的修士。
也是簡歡爭奪十萬靈券最強勁的對手。
和劉起比試,她敢押注五十萬賭自己。
和牛子釗比試,她不敢。
簡歡也知道,她其實可能沒太多勝算。
金丹期和築基期之間的差距,有如雲泥之別。
剛剛那個主動認輸的音修偏過頭,對簡歡道:“牛兄一如既往的厲害,雖說這話不好聽,但若你之後遇上牛兄,你不如學學剛才的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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