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戲臺上戲子還在咿呀咿呀的唱,她抬頭看時無意間朝男眷那邊看了一眼。
也不知沈寂之那邊如何,有沒有按照她給的臺詞來,會不會自由發揮。
作者有話說:
沈:你猜。
第23章
“季兄?季兄?”
沈寂之坐在了最末的那一桌,他身後便是擠擠挨挨的荷花池。
晚風吹過來時,將離岸最近的那株荷花一帶,碩大的荷葉便朝沈寂之身上靠去。
宴上菜色豐富,價格不菲。
畢竟進來花了一千靈石。
沈寂之握著白玉似的筷子,從坐下便一直安靜地吃著。
直到身側的人喊他。
沈寂之放下筷子,淡淡瞥過去一眼,又收回,執起靈酒,一口接一口地喝。
來參加夫妻宴的人,什麼性格都有。
這種不好相與的,江家僕從也不是沒見過。
負責這桌的青柏好脾氣地又問了一遍:“季兄,你和你家娘子之間,是出了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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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靈酒已盡,沈寂之伸手倒了滿滿一杯。
他垂眸,想起簡歡囑咐他要說的那些話。
說是不可能說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她們一直催我。”沈寂之緩緩開口,喝了口靈酒,又道,“我問你。”
青柏擺出傾聽的架勢:“季兄請問。”
沈寂之冷冽的眼劃出一道輕諷:“你們江家可有法子,能讓我不碰她,就能讓她有孕?”
青柏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這什麼離譜的要求啊?
不過青柏想想也就明白了。
這公子怕是不行,平日還沒少被小娘子奚落,在這喝悶酒說氣話呢。
嘖,男人的自尊心。
酒闌人散。
有夫妻經過江家人從中調解,道出各自深藏的心裡話,解開誤會後,心滿意足地手牽手離去。
也有那麼一些,被江家帶到客院留宿。
請來的戲班子在拆戲臺,江家下人在清掃這一地狼藉。
冰蓮為首,帶著青衣侍從邁進蜿蜒的回廊,朝正院行去。
極盡奢華鋪張的廳閣內,馥鬱的甜香靜靜燃燒。
紅衣女子風情萬種地半倚在榻上。
冰蓮帶著青柏在內的眾人,無聲匍匐於地面:“給夫人請安。”
江夫人抬起頭,露出一張姣好的臉龐,嗓音慵懶:“如何?”
冰蓮將夫妻宴上的事撿重點稟報:“共有三十九對夫妻是來求子的,奴婢已吩咐下人將貴客安頓在別院。這是名單,還請夫人過目。”
齊婉從榻上起身,染著胭脂紅的手輕輕一拂,燙金色名帖便到了她手中。
這些青衣侍從是齊婉一手培養,不止擅於與人交談,收集消息的手段也是一流。
名帖上詳細列著那三十九對夫妻的信息。
齊婉一一掃過,看到錢朵朵和季乾時,有種不太對勁的直覺。
她眉輕佻,指尖在這兩個名字上一點:“這兩人在宴上都和你們說了什麼?”
冰蓮和青柏忙出列,將簡歡和沈寂之在宴上的話完完整整復述了一遍,一字不差。
齊婉蹙著眉,從對話中聽不出錯處,都是發生此事的人該有的反應,兩日前從季家所在地探聽來的消息也沒問題。
但她就是覺得不太對。
這種危機感,讓齊婉數次躲過死劫,才有了她今日。
齊婉扔了名帖,從珠簾後走出,長長的裙擺掃過一塵不染的地面,帶著媚人的甜香。
“走罷,我們去瞧瞧。”她輕扶頭上將掉未掉的步搖,“還是謹慎些好。”
夜深露重。
江宅位置偏僻,安頓客人的別院就靠著後山。
簡歡和沈寂之房內的燈已經熄了,兩人身著白色寢衣,躺在雙人床上。
雖一直同房而睡,但同床共枕還是第一回 。
江家客房極好,床自然也是極佳的。
沈寂之側著身,背朝裡躺在床沿。
裡頭,簡歡舒舒服服地攤著。
她側頭,看他身上蓋得嚴實的被子,問:“你不熱嗎?”
這個天氣,怎麼蓋得住被子。
沈寂之:“不熱。”
好吧。
簡歡又問:“你守上半夜,還是下半夜?”
沈寂之:“上半夜。”
簡歡:“行,那到點了你叫我,我先睡了。”
沈寂之:“嗯。”
聞言,簡歡翻了個身,沒多久便睡著了。
若今晚不出事,明天定然有一場硬仗要打,保證一定量的睡眠很重要。
沈寂之則維持著一模一樣的姿勢,岿然不動,閉目養神。
房內不再有聲響,靜悄悄一片,隻聞簡歡淺淺的呼吸音。
窗外時不時有風吹過,輕扣窗臺,一下一下,錯落有致,讓人不由想起剛剛宴上戲子的咿呀咿呀聲。
第29節
宴上沈寂之喝了不少靈酒,在青柏起身離開時,他不經意朝那頭看了一眼。
香影衣鬢的席間,女眷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明明那麼多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道嫩綠的影子。
她單手託腮,看看戲臺,眉間籠著層淡淡的愁。
從相識到現在,沈寂之沒在她臉上見過這種神情。
她一向是明媚的,如同樹梢淬著陽光的碧葉,朝氣而生動。
沈寂之不由自主地轉過身,朝她湊近,伸出手,指尖探上她的眉眼,想要撫平。
觸到眉宇的那一剎那,心間泛起密密麻麻的酥麻感。
夢中的女孩不適地悶哼了一聲,尾音棉軟,似乎帶著葡萄味的清甜。
眼前的畫面一跳,是簡歡坐在茶樓中吃葡萄。
紫得發黑的大葡萄,她吃了一顆又一顆,唇瓣都沾了點晶瑩的果汁。
可她像什麼也沒發現。
沈寂之大半身子都陷在夏被之中,此刻又悶又熱。
他煩躁地一把扯開,有股東西叫囂著,讓沈寂之朝簡歡靠近,去成為她嘴裡的葡萄。
隻是——
好像有什麼不對。
兩股聲音在腦海裡不停激戰,忽而,眼前畫面又是一跳。
女孩依舊手託著腮在看戲,但不經意地往桌上佳餚掃了一眼。
是了。
她眉間的愁,多半是在痛惜困於人設不能吃回本,所以如此真實。
不對。
回本?
為什麼要回本?
一千靈石……
沈寂之陡然從光怪陸離的虛實幻境中清醒過來。
簡歡就在他身下躺著,緊緊蹙著眉,額間籠著層薄汗,像是在掙脫不開的噩夢之中。
房內幽暗的光線下,小臉白得可怕。
四周隱隱約約有股甜香,令人沉溺。
沈寂之當機立斷,芥子囊裡雪劍出鞘,一把劃過掌心。
疼痛使意識愈發清醒,他敏銳地感知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山雨欲來風滿樓。
鮮紅的血一滴滴落下,染紅了潔白的被子。
沈寂之伸手,推了推簡歡的肩。
簡歡毫無反應。
沈寂之不再猶豫,一把掐住她滑嫩的臉頰,還繞了大半圈。
簡歡痛呼出聲,捂著臉睜開眼,眼裡帶著未褪的驚懼之色和幾分茫然:“?”
沈寂之沒空解釋,翻身而起,雪劍朝門口飛去,在黑暗的屋內劃出一道銀霜。
隻是叮咚一聲,雪劍忽而停在半空中,不住顫抖著,似乎下一瞬就要斷了。
沈寂之眉心一擰,飛快把劍收回,放進芥子囊裡。
他轉頭,對後邊爬起來的簡歡淡聲道:“我打不過。”
這種碾壓的實力差距,對方定然在金丹期以上,多半是個元嬰期修士。
簡歡甩甩腦袋,清醒後也知道現下情況極其不對。
她剛躲到沈寂之那,嘎吱一聲,門開了。
屋內忽而天光大亮,明明是深夜,卻仿佛身處白晝。
紅衣女子輕抬繡花鞋,跨過門檻,身姿嫋娜地走了進來。
冰蓮一行人靜靜守在門口,烏壓壓一片,看著分外嚇人。
慘了慘了。
簡歡跳上沈寂之的背,在他耳邊小聲抱怨:“他們比我們厲害,人還比我們多,好欺負人吶。”
沈寂之沒回,他託著她的腿彎。她整個人靠在他背後,離得太近,讓他不適。
倒是齊婉回了:“小妹妹,欺負人的可不是我,是你們呀。”
她目光非常曖昧地落在沈寂之身上,蘭花指隔空輕點簡歡,嗔怪道:“小妹妹你日後定然豔福不淺,卻還騙我們說這位小公子不行,這可就太欺負我了。”
“誤會,誤會。”簡歡訕笑,“漂亮姐姐,這都是誤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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