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龍族太古老了,利益糾纏非常復雜。凌清宵生父是鍾山之主,生母是臨山家主之妹,可是凌清宵的身份卻被頂替了。他是按照庶子的待遇長大的,要不是前段時間的天雷,恐怕這個秘密還會被凌家家主瞞很久。”
天羽星君光聽著就覺得沒法理解:“為何?他天賦出眾,修煉刻苦,品性不錯,長得也挺好看。為什麼他的父親要替換他的身份?”
谷行星君無奈地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這得問凌家家主。既然話說到這裡,我順便提一句,那個頂替他身份的人,也在飛舟上。”
天羽星君明白了:“是那天,凌家家主專門介紹給我們的那一個?”
“對,就是他。”谷行星君說著調出凌重煜的考核表現,天羽星君懷著解惑的目的看了一會,結果看完更疑惑了。
倒也不是說凌重煜不好,可是和凌清宵比起來,真的隻能評價一般。天羽星君非常費解:“不是說龍族最看重利益麼,很明顯,培養凌清宵的回報要大很多。鍾山到底為什麼……”
谷行星君笑而不語,心裡暗暗接了句“未必”。
天羽星君習慣了直來直去,可能沒法理解官場上的圈圈繞繞。人心,是一個很復雜的東西。
凌清宵確實比凌重煜優秀,但是,也同樣更難掌控。拋去兩人性格不提,凌清宵背後畢竟還有臨山宿家。凌重煜隻能依靠凌顯鴻,凌清宵卻有很多選擇。
選擇的餘地大了,自然,就沒那麼好操縱了。對於權利欲旺盛的龍族來說,一個聽話的繼承人,可比一個優秀的繼承人重要多了。
天羽星君得知了一個讓他完全沒有辦法理解的龍族辛秘,之後越看凌重煜越不對勁。他怕冤枉凌重煜,特意看了好幾場凌重煜的練習,最後搖著頭嘆氣:“功利心太強,寧願做逃兵,都不肯承認自己不如別人。對自己不坦誠,還暗暗抹黑兄弟,此人不堪大用。”
谷行星君沒有做評價,但是內心是贊同的。好勝是人之常情,自私也是。谷行星君認為有心機不是壞事,但是耍心機卻被人當場看出來,那就太不上臺面了。
凌重煜的那些算計,在谷行星君眼裡宛如透明。說實在的,很蠢。
谷行星君在心裡給凌重煜打了標籤,這個人就在谷行星君眼裡徹底消失了。蠢且弱的人,沒有關注的必要。
至於天羽星君……一個從軍之人,怎麼可能對逃兵生出好感。
此刻的凌重煜並不知道他在谷行星君和天羽星君心裡的評價跌到谷底,他還積極結交人脈,努力展現自己。
Advertisement
如果能引起兩位星君的注意,從此打開天宮的門路,那就更好了。
他又這樣忙碌了好幾天,突然發現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他想要結交的那些人,一個接一個被挑走,和其他人組成新的隊伍,去進行更高難度的陣法訓練。
凌重煜猛地意識到,那他呢?
他以鍾山第二的成績進來,為何好幾天過去了,都沒有人挑他離開?
凌重煜驟然生出慌亂,他忍不住反省自己這段時間的做法,他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凌重煜、宿飲月和幾個少爺從訓練室中出來,此刻已經到了飯點,他們約好了一起去用午膳。除了他們,其他訓練室也陸陸續續有人出來,走廊上人來人往,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時候。
他們正在說話,忽然見另一邊傳來動靜。幾個人穿著弟子服的人從樓上下來,和茶廳要了提神的冰飲。
飯廳此刻坐著不少人,看到他們下來,半個飯廳都靜了靜。天宮多年被龍族掌管,許多規矩也和龍族一脈相承,天宮毫不掩飾優勝劣汰,勝者為王。才幾天的功夫,資源傾斜就已經很明顯了。
這些被提拔到樓上的弟子,無疑各方面都是贏家,普通弟子和他們的鴻溝也越來越明顯。
這些提前分隊的弟子確實也和普通弟子沒什麼共同話題了。他們每天連訓練都做不完,哪有心思搞外交,聯絡感情。
何況,物以類聚總是有道理的,想要打入精英圈子唯一的辦法,就是變成精英。樓上的弟子,其實也更傾向於和實力相仿的同級做朋友,這幾個人站在路邊,一邊喝冰飲,一邊說話:“你們隊訓練怎麼樣了?沙海能過嗎?”
“還差點。”另一人說,“沙蟲太難打了,我們六個人圍攻,好不容易把它打成半殘,誰知道一個不注意,它就鑽入沙子逃跑了。半個時辰的苦磨,全白費了。”
其他幾個人聽到露出深有同感的表情。他們繼續問:“今夜你們打算練到什麼時候,還回去嗎?”
“不回了。凌清宵他們昨夜練到醜時,今天卯時又準時開始了。我昨天過去看,他們已經把所有地圖都練完了,聽說再過兩天,就要開始模擬吞元獸了。他們都這樣,我們還睡什麼睡?”
其他人聽到一齊露出頭疼之色。他們集體按了按眉心,有人忍不住感慨:“他們才三個人,就這麼能打。我們八個人,打不過他們三個人的攻擊量。”
“他們組有怪物。凌清宵一個人就能單獨拉妖獸,再加上他們的控場,有她控制,妖獸跑都跑不動。這可不是快麼。”
幾人僅是說著就感到緊張了,其中一人把冰飲一飲而盡,這就要回去練習了:“不行,我得回去了。”
剩下幾人紛紛響應:“我們也走。”
這幾人走後,飯廳裡才陸陸續續傳來說話的聲音。剛才環境安靜,聽到那幾個人的對話並不難,宿飲月看著眼前精致的午膳,忽然失去了興致。
畢竟能被選拔到飛舟上,每個人都不差,或家世或實力,至少有一項是壓倒性的。宿飲月一直以自己是臨山大小姐而自傲,可是現在,她竟然成了被舍棄的墊底。
宿飲月心高氣傲,如何能接受這種落差。這幾日凌清宵和洛晗已經不在大訓練室裡出現,可是飛舟上處處都有他們的陰影。至今,凌清宵的成績都是六個訓練室裡可望不可即的噩夢。
明明宿飲月也是天之驕女,可是剛才那些人的對話,她根本聽都聽不懂。
什麼沙海,什麼沙蟲,她甚至不知道這是什麼。而凌清宵和洛晗卻頻頻出現在這些人的話語裡,還是以一種仰望的姿態。
和凌重煜、宿飲月一起用飯的是其他家族的小少爺,這些人同樣不學無術,修為全靠靈藥堆。他們聽到方才的聲音,帶著些感慨對凌重煜、宿飲月說道:“鍾山真是臥虎藏龍,以前都沒有聽說過凌清宵的名字,沒想到卻如此厲害。”
凌重煜不說話。這幾個人並不是鍾山的,故而不明白在鍾山,凌清宵並不是籍籍無名。
凌重煜的神色不太好看,凌清宵在鍾山外沒有名聲,自然是因為宿儀芳的緣故。身世沒曝光前,凌清宵一直是個庶子,宿儀芳怎麼會允許庶脈壓過自己的嫡出?
然而事實證明,會出頭的,永遠壓不住。
對面的人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問:“對了,宿小姐,你是不是和凌清宵還有親緣關系在?”
宿飲月的臉色一僵,幹巴巴點頭:“是。”
“那平時怎麼不見你們一起走?”那個少爺饒有興致,道,“聽說凌清宵和另一個女子洛晗形影不離。若是有空,你不妨把他們叫來,我們一起喝喝茶。”
旁邊有人補充道:“還有鄒季白,聽說他們是一隊。多個朋友多條路,大家一起認識下,說不定以後能約著一起去探險。”
宿飲月幹笑著點頭,低頭後,眼睛中一點笑意都沒有。
宿飲月和凌重煜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然而其他人的興趣像是被點燃了一般,你一言我一語,根本岔都岔不開。
“你們知道洛晗的底細嗎?她一直戴著面紗,為什麼她不肯露出真容?”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長得醜?”
“怎麼可能,她那雙眼睛那麼漂亮。有這麼好看的眼睛,不會是醜人的。”
“那可能其他部分長得平平無奇,不如眼睛出彩,所以隻露出眼睛?”
一群二世祖討論了半天,拿不出統一結論。宿飲月在旁邊聽著,臉上的笑容都要維持不住了。
她其實知道洛晗的真容。
上次在碧雲秘境洛晗幕籬掉落,那時候她眼上蒙著白紗,隻能看到臉上其他人部分。宿飲月還想過,得是什麼樣的眼睛,才壓得住臉上其他部位的風採。
這次洛晗換了面紗,宿飲月看到那雙眼睛的第一眼,都失去語言能力。
怪不得,隻有這樣美麗的眼睛,才配得上那張臉。這才叫相得益彰,宿飲月一個女子看了都無話可說。
飯桌上話題還圍繞著凌清宵和洛晗,凌重煜突然站起身,說:“我用完了,一會還有事,我先走了,恕不奉陪。”
“表哥!”宿飲月從背後喊了一句,也趕緊起身追上去。
他們兩人走後,飯桌上其他人對視一眼,都挑眉笑了笑。
仙界極大,仙人壽命又長。有些時候消息不靈通,可是有些時候,又沒有秘密可言。
比如,鍾山兩個孩子被替換的事,多多少少,他們都有所耳聞。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