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兀自呼呼大睡,呼吸悠遠綿長。
宇文瀾看在眼中,忽然將她攬入懷中。
居然還是呼呼大睡。
他尋過她的櫻唇,吻了下去。
而如前次一樣,心間升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然而那麻木的地方。
依然令人失望。
而就在此時,懷中的人卻忽然睜開了眼。
“陛下……”
她似乎有些驚訝,又似乎還在迷蒙之中,宇文瀾一頓,鬼使神差的忽將她的頭籠在前襟,柔聲道,“睡吧。”
須臾過後,她果真又呼呼睡著了。
宇文瀾收起那一絲煩悶與失望,索性也閉上了眼。
他還是相信,總不會一直如此,上天總不會如此殘忍對待他。
懷中溫香柔軟,耳邊呼吸綿長,猶如輕柔的海浪,一聲聲將他淹沒。
終於,他也漸漸睡了過去。
這一夜,宇文瀾竟然做了一個夢。
Advertisement
要知道,自打登基以來,他便再沒有做過夢了。
他夢見自己躺在一片柔軟的雲朵中,周遭是春日的陽光,照的人暖洋洋。
身體隨著雲朵飄飄蕩蕩,就仿佛回到了孩童時蕩秋千一般。
如此一夜,待到睡醒,天已經蒙蒙亮。
說起來這還是他頭一次跟女子同眠一夜,竟睡得還不錯。
不過,他還記得昨夜來的目的。
眼看又被她拖延了一夜,不是再拖了。
他垂眼,看向身邊的姑娘。
不卻見她不知何時,又將寢衣弄亂了,泄露出一片雪白。
宇文瀾,“……”
他默默給她拉了拉衣襟,而後開口,“李貴儀。”
燕姝也是睡足了,漸漸睜開了眼。
初時還有些懵,待看清他後,她眼睛一下睜得溜圓,驚異道,“陛下?您什麼時候來的?”
宇文瀾挑眉,“朕與你同床共枕了一整晚,你都沒發現?”
什麼?這人居然在她身邊睡了一整晚?
燕姝懵逼的搖了搖頭。
——說來她有個算不上毛病的毛病,就是睡覺特別沉,一旦睡著打雷都不會醒。
她試著回想了一下,隱約記得昨晚夢裡有人跟她說話來著,難道是皇帝?
她心裡一頓,遊移不定的看向對方——自己昨夜沒亂說什麼吧?
宇文瀾正要問她,便順勢開口,“朕有問題要問你。”
燕姝有點心虛,“……是。”
卻聽他道,“乾明宮那個小太監,是你叫富海查的?”
原來是要問這個啊。
燕姝放下心來,道,“臣妾不過在富公公面前提了一嘴,人還是他自己找到的。”
宇文瀾挑眉,“那你為何會提醒他查?”
燕姝道,“陛下不想叫別人知道您受傷,但是卻連太後都知道了,必定是有人多嘴傳了出去,反正查一查總沒壞處。”
【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了,你再英明神武,也有顧不到的地方吧。】
宇文瀾,“……”
不得不說,確實是這麼回事。
他雖然有讀心術,卻也隻能聽到近身的人心間所想,乾明宮裡那麼多人,他總不能每個人都能見著。
更何況,前朝各種勢力盤踞,長公主及承恩公府早在先皇還在時便已經滲透進了後宮,他還未完全將其清幹淨,這也是事實。
他又問,“那洗臉水裡有毒,你又是如何察覺的?”
燕姝道,“臣妾鼻子靈,那天一聞就知道水的味道不對。”
心裡卻嘖嘖,【這話聽著可真不舒服,難道非得叫我中了招毀了容才成?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你?這不就是箭靶子的命運嗎?】
宇文瀾,“……”
這倒怪起他來了?
不過說實話……似乎確實如此。
因為他的接近,宮中其他女子便對她動了殺心。
好吧,這次的確叫她遇了險,他隻好道,“朕會叫富海再給你撥幾個靠譜的宮人過來。這樣的事,應該不會再有了。”
燕姝道,“謝陛下。”
心裡卻噘嘴,【就這樣嗎?不給點精神補償?我好歹嚇了一大跳啊。】
宇文瀾,“???”
還精神補償?
呵,他就知道,她慣會得寸進尺。
正在此時,又見她伸手攏了攏衣襟,對自己似乎一臉提防的模樣。
宇文瀾不由一時壞心起,道,“攏什麼?朕昨晚來的時候,你幾乎不著寸縷。”
什麼?
燕姝瞪大了眼,不,不著寸縷???
那那那那他都對她幹了什麼?
卻見宇文瀾湊近她耳邊,道,“你覺得朕會如何?”
燕姝,“……陛下!”
流氓!!!
卻見他一臉坦然的挑眉,“拘謹什麼?你難道不是朕的妃子?”
語罷居然一撩床帳,道,“朕一會兒還有正事。”便下了床。
這便是要她服侍穿衣的意思了,燕姝氣憤了一會兒,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應是跟著下了地。
正幫他穿著衣裳,卻見他又朝門外道,“富海,傳話給尚膳,朕今早在此用膳。”
咦?
沒等富海應聲,燕姝卻是眼睛一亮。
這就意味著她可以蹭御膳了?
宇文瀾,“……”
方才還在腹誹他,一頓飯就好了?
那是自然。
待尚膳監將御膳送來擺好,二人也洗漱完畢坐到桌邊之際,燕姝已經眉開眼笑,神採飛揚。
她環顧桌上,簡直要哇出聲。
——這可不同於上回雪天吃火鍋。
那時暖鍋是她自己叫的,膳房也是依照她的位份送的菜,今次卻是給皇帝吃的。
隻見原本的圓桌不夠用,宮人們又抬了一張來,才將將把所有菜式都放下。
桌中間兩隻暖鍋,分別咕嘟著燕窩燉鴨和鹿筋冬筍燉雞;周圍三個平盤,分別擺著五香醬鵝,煎烤羊腿肉,糟魚段;另外還有桂花酥酪,白玉膏兩道甜品,主食是一盤白胖胖的鹿肉包子,白瓷燉盅裡還有熱乎乎的牛髓湯。
燕姝已經震驚到不知說什麼好。
這都是些什麼?
真的隻是早膳而已嗎???
真的有人早上就吃暖鍋嗎?
還一下兩個!!!
然身著團龍袍的某人卻極為淡定的瞥了她一眼,輕飄飄道,“吃罷。”
燕姝應是,拿起筷子卻不知先吃哪個,所幸富海喚了小太監來布菜,才叫沒見識的她知道如何下筷。
先來嘗暖鍋,待舌尖品出滋味,她立時眼睛一亮。
燕窩與鴨肉相得益彰,鹿筋入口即化,令雞湯更加鮮美,果然都是極品。
再嘗了嘗醬鵝,直覺唇齒留香,甘美異常;
糟魚亦是出彩,魚肉入味好不費牙,甚至連魚骨頭都已經酥化。
切得極薄的羊腿肉經過鐵板的炙烤,鮮嫩之餘還保留著豐盈的汁水,更是妙!
吃過菜,再來一個鹿肉包子,原來鹿肉餡也能一口,爆汁,味道更是醇香!
甜品就更不必說了,桂花酥酪香濃軟糯,入口即化,還有桂花的香甜,好吃的叫人想跳舞,糯米蓮子蒸的白玉糕香甜軟糯,燕姝一口氣旋了仨。
最後喝上一碗醇香無比的牛髓湯,感覺自己能活三百年。
……
這是宇文瀾吃過最吵的一頓早膳。
邊吃還要邊聽她心裡各種感嘆尖叫。
他甚至有些懷疑,難道自己的舌頭也出問題了?從前怎麼就沒品出她說的那些味道呢?
燕姝正準備再吃一個包子,卻見宇文瀾忽然放下了筷子。
這是吃完了的意思,她隻得跟著放下。
心裡卻還有些遺憾,【不再多吃一會兒了嗎?她還沒吃飽……】
“……”
宇文瀾看著她,“朕走了,你慢慢吃吧。”
語罷起了身。
燕姝心裡大喜,忙起身相送。
眼看將要出殿門之際,宇文瀾忽然回頭瞅她一眼,意味深長道,“若無旁的事,今夜朕還會過來。”
燕姝眼睛一亮,“是。”
【好啊好啊,如此明天就能再蹭一頓御膳了!】
宇文瀾,“……”
作者有話要說:
某皇:愛妃不是真的愛朕嗚嗚嗚。
燕姝:算了算了,看在御膳的份上愛你了。
某皇哭的更大聲了。
熱門推薦
茉莉變青竹
我娘是個自甘下賤的小妾。 嫡母給我做新衣裳,她說我不配。 嫡姐教我讀書認字,她替我拒絕。 甚至父親給我說親,她也說我當不起高門正妻,理應改納我為妾。 後來,家裡壞了事,她聲稱疏通關系,將我送給老太監凌辱。 家中起復後,她儼然成為全家的功臣,享受尊重與榮耀。 兄長將我接回,她卻嫌我壞了名節,一包砒霜毒死了我。 重生後,她依然絮絮叨叨:「兒啊,隻怪我們命苦,熬一熬總會好的。」 我搖搖頭,任由嫡母牽走我:「姨娘,你愛吃苦就多吃點,我先享福去了。」
我才不做怨種女配
我是虐文裡的怨種女配。新婚夜,相公卸下了溫柔的偽裝,對我說:「富貴榮華、正室地位都可以給你,唯獨愛我
誘引玫瑰入懷
京大校園裡,宋以寧是公認的難追女神。但江城不信邪,歷經三個月終贏得美人心。然而,他卻在背後輕視這份感情,稱追她“隻是場遊戲”。宋以寧聞言決絕分手。江城本不在意,直到發現她真的不再關注自己,才急切地請求復合。但宋以寧已心如止水,更透露自己已婚。此時,江鶴川出現,他氣質高貴,對宋以寧呵護備至。江城驚愕之餘,隻得恭敬稱呼“小叔”。宋以寧初見江鶴川時,覺得他冷淡嚴肅,然而婚後他的細心呵護卻讓她深深著迷。當她表白時,江鶴川溫柔地回應,“江太太,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
輕咬絲絨
周聞天生壞種,放蕩不羈的混跡街頭,這世間沒有他不敢做的狂妄事情。再回到周家繼位之時,身為港島頂級豪門周氏的太子爺,更是叛逆恣肆到根本沒人能治得住他。對外宣稱日夜沉迷於選妃的男人用雷霆手段在港城權貴圈一步步的快速登頂,誤被外界認為是風流薄幸,然而卻始終不見他身邊真正的出現與他匹配的佳人。面對島內無數名媛的傾心,俊美無儔的周太子反而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淡漠模樣。
虐文女主之蘇糖
我是一個小孩子。這個時候的我還不會說話,隻是爬到了院 子裏數螞蟻,不一會兒就被一雙大手抱起來。我轉頭一看,是我二哥。
傻子
我哥是個傻子。 每當我佯裝發怒,他就巴巴湊過來,在我唇上印下一個吻。 按照我教的,討好道:「阿川不要生氣,哥哥永遠愛阿川。」 永遠......我陶醉於這兩個字。 盡管我哥不知道什麼是永遠,不知道什麼是愛…… 更不知道兄弟之間不能接吻。 我爸癱在病床上,大罵我混賬,以後要被戳著後脖頸罵死。 無所謂,我連我哥都搞了,還怕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