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可你們毫不畏懼。
正義,自由,你們向往光明。
神的子民,神的子民,
古老而高貴的民族……”
熟悉的歌聲,仿佛穿梭過無盡的時光,將人帶回過去。
銀發青年站了起來。
他一隻手背在後,一隻手風度翩翩地朝她伸來:
“美麗的弗格斯小姐,我想請您跳支舞。”
對著那雙蕩起絲絲漣漪的綠眸,柳餘面前卻浮現了銀發少年,抱著獨臂的她在幽暗的、隻有一展花燈旁的溪邊跳舞。
“我……”
她張了張嘴,即使知道,這兩個人共有著一個靈魂,可那隻手,卻伸不過去。有什麼阻斷了她。
“抱——”
她要拒絕,可腰肢卻被摟住了。
“抱歉,我想跳舞。”他強硬的摟住她,手掌搭在她的腰後,灼熱的溫度從那薄薄一層的綢料傳遞過來,“作為交換,我唱歌給你聽。”
他用那美妙而空靈的聲音,隨著他們輕輕哼唱:
“以光明之名,
Advertisement
神的子民,
神的子民……”
他看著她,那雙綠眸裡,滿是溫柔的湖水,像靜夜裡的詩:
“……可我們毫不畏懼……”
周圍靜了下來。
柳餘站在原地,世界好像消失了。隻有面前一人是真實的存在。她像是被時光的洪流衝刷,重新站到了那個少年面前,被他誠摯地、溫柔地看著。
“你的氣息,聞起來像……甜美的櫻桃。”
他低下頭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隻手指抵住了他, 手指的主人閃爍著她那雙多情的、蘊滿水澤的冰藍色眸子,搖頭:
“不,蓋亞, 我不願意。”
“不願意?”
他凝視她良久。
那雙綠眸裡的漣漪被冰凍成了雪原, 就在她以為, 他會放開她時,他卻撥開她的手指:“可是, 貝莉娅……”
“我的世界裡, 沒有不。”
他重新低下頭, 親吻她。
柳餘伸手要推,才觸到他胸口的絲袍, 就被他用單手握住了、強迫般放在他的腰後。那力道強硬無比, 帶著不容反抗的意味。
“您幹什麼?!”
她掙扎起來。
“貝莉娅·弗格斯…”他卻安靜下來, 帶著審慎的意味凝視她,“他可以, 我……為什麼不可以?”
你…為什麼不可以?
柳餘被掐著下巴, 看入那一汪幽幽的綠意裡。
那比春光更明媚、比鑽石更純淨的綠色裡,此時跳躍著火紅的篝火,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地燃燒、而後劇烈。
“您不會喝酒了……”吧?
柳餘張開嘴, 最後一個“吧”字,卻被他吞噬了去。
他用極大的勁咬著她的嘴唇,好像要懲罰她。
柳餘吃痛地張開嘴,他趁機進了去, 像野蠻的、要將一切燒光搶光的強盜。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美得讓人自慚形穢,可此時看起來卻那麼陌生。
突然, 眼睛被罩住了。
黑暗佔據了她的視野,感官被格外得放大, 她的掙扎對他來說,仿佛隻是一陣毛毛細雨。
他親吻著她,動作有別於他平常的克制,而如狂風暴雨一般,想要將她一口氣吞噬,可過了會,當她的掙扎變弱,那狂風就變成了細雨,和柔軟的愛憐。
他親吻著她的唇,仿佛那是世間最美味的甜點。
留戀的、細碎的:
“……像櫻桃。他說的說錯。”
“您沒喝酒。”
柳餘冷冷地道,絲毫不知,自己此時的聲音是多麼的綿軟,引人犯罪。
酡紅的雙頰上,一雙眼波光粼粼。
他端詳著她,眼神冰冷而克制,可很快,就重新低下頭,與用表情絲毫不符的熱情,重新舌忝吻她的嘴唇。松雪的香氣充盈著她的鼻尖。
最後,放開她,半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沙啞:
“……是的,沒有酒。”
“可是……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貝莉娅·弗格斯。你在招惹我時,就該知道,需要承擔的後果。”
他俯下身,柳餘隻覺得身體一輕,人已經在他懷裡。
視線恢復了。
篝火旁的村民們還沉醉在他剛才的歌聲裡,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她的視線滑過去,卻對上指縫裡、一雙黑溜溜的過分活潑的眼睛——
米拉卡半捂著眼睛,偷偷往她這邊看。
見她看他,還朝她露出個促狹的笑容:
“美麗的小姐,祝您和神官先生度過甜蜜的一夜!”
柳餘:“……”
她想下來,卻被拍了一下:
“別動。”
“你——”
她氣得瞪他,卻在對方輕輕綻開的笑容裡失了神。
她第一次見到蓋亞這樣笑。
像是整個夜空都變亮了,滿天繁星閃爍……
他帶著她,走進了村長的房子。
泥瓦築的牆,即使是整個卡納村最大最好的房子,依然是灰黯的。
比不上神殿的華麗和精致。
但意外的是,客房布置得很幹淨,一桌一椅一床,床上鋪著藍色碎花的被褥,她被放到了那被褥上,蓋亞欺身上來,銀色的長發滑入她的脖子,帶著點冰涼。
“您不能這樣對我。”
柳餘推他。
卻沒推動,壓在身上的男人像硬邦邦的一塊木板。
他的眼底暗沉一片:
“相信我,沒人比我更有權利。”
“您說過……欲望不可恥,放縱才是可恥。”少女急急地道,她金色的長發披散在黯淡的床鋪上,閃著金子般的光。“每一個墮入深淵的開始,都是從放縱開始……”
他笑了。
銀發在空中蕩出微微的漣漪。
“貝莉娅·弗格斯。”他輕輕撫摸她的臉,“你真天真。”
“我得告訴你一件事,神從來不需要克制。萊斯利不需要,我也不需要。”
不需要克制……的神嗎?
柳餘失神地想,當神失去了控制,那麼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弗格斯夫人我可以救。”
他道。
柳餘突然懂了。
她的反抗變成了溫柔的順從:
“您想跟我做交易?”
“不,不是交易,是賞賜。”他摩挲著她的嘴唇,“……我要你主動吻我,像從前對萊斯利那樣,熱情的,激烈的。”
看著她的綠眸裡,藏著一片深邃的海,海裡藏著從前的時光。
不知道為什麼,柳餘感覺到了悲傷。
他似乎在追溯過去,勢要將自己和萊斯利徹底撕裂開,卻不肯放過她——
愛嗎?
愛的。
她愛的少年,還活在他的心裡。
她明明看到了。
她直起身,攀援住他的脖子,親吻了上去。
熱烈的,纏·綿的。
最後,漸漸失了控。
一浪又一浪的海水拍打著沙灘,規律地回響在耳邊,月亮悄悄躲進雲層。
窗外的歌聲穿過層層的黑夜:
“……我在找我的情郎……他有英俊的面龐,有深情的眼睛……他對著我唱,‘我是你的伊塔拉’……美麗的星在天上,美麗的星在天上……”
“美麗的星在天上。”
她撫摸他深邃的眼睛。
他的表情並未有大的變化,甚至連呼吸都是規律的,唯有瞳孔微微緊縮,眸光緊緊地抓著她,像是要此時的她刻到眼睛裡。底下的動作,與他的表情截然相反,如嗜血的鯊一樣兇狠,在她又一次失神時,才帶著點溫情的撫摸了下她的臉:
“貝莉娅·弗格斯,我和萊斯利,你更喜歡哪一個?”
第一百一十六章
“在我回答您之前, 您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悠長的餘韻,如退潮時的海水,慢悠悠、慢悠悠地自身體抽離。
柳餘伸手撫摸他的眼睛。
他太美了。
沾染上欲·望的幽綠色瞳孔, 像是能將人吸進去的深潭, 即使隻是看一眼, 都能讓人欲·望膨脹,想要佔有, 不讓任何人覬覦這一份美麗。
“什麼問題?”
柳餘半天才組織起語言:
“您打算……怎麼救我母親?”
“你確定要在這, 和我討論這個話題?”
他問她。
“確定。”她閃閃發光的藍眸如多情的卡多瑙河, 此時正專注地看著他,“我想知道。”
蓋亞捂住她的眼睛:
“……如果您不想暈過去, 請不要用這樣的眼神, 看任何一個男人。”
柳餘眨了眨眼睛, 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卻沒有放開他,而是猛地湊近, 溫熱的鼻息噴到她的耳邊:
“弗格斯夫人的靈魂, 在我這。”
“在你這?!”
柳餘一下子坐了起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是的,在我這。”
“所以,現在, 輪到你回答了。”他的目光似乎要從穿過的皮肉摸進她的骨頭,刺穿她的靈魂,“……我,和萊斯利, 選一個。”
柳餘垂下了眼睛:
“您當然比萊斯利強。”
弗格斯夫人可還捏在他手裡呢。
柳餘決定哄哄他。
“您比他厲害,比他——”
“——閉嘴。”
誰知他暴躁地打斷了她。
之後的攻勢如狂風驟雨落芭蕉, 柳餘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來。
艱難地轉過頭,窗外, 月影搖曳,歪脖子樹的大葉搖得像要從樹幹上掉下來,粗獷的歌聲含含糊糊、聽不真切,恍惚中,頭又被扭了回來,被迫看向那卷起風暴的深海。
她的意志,都被那深海吞沒了。
等再醒過來,床邊趴著個穿了棉布衣服的姑娘。
她一驚,正要說話,就見那姑娘抬起頭來,朝她一笑:
“神官夫人,您還好嗎——”
那聲音戛然而止,帶著一絲驚懼:
“您的臉……”
柳餘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說不了話了。
“惡之花”咒語生效了?
難怪後來他那麼惱怒,那麼粗暴,一點餘地都不給她。
窗外呼呼地刮過大風,冰雹胡亂地打在窗稜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柳餘這才記起,這聲音似乎伴隨了她一夜。
蘇珊也跟著看過去:
“卡納村還是第一次下冰雹……噢,神官先生和村民們一起去海邊幫忙了。真幸運,海潮退下去後,很多魚都被衝上了岸。”
柳餘眨了眨眼睛,無法想象,那高貴的神祇會去幫漁民們撿魚。
“神官夫人,您的臉……”
這個淳樸的姑娘很快就忘了害怕,她指了指她的臉,帶著一絲關切,“怎麼了?”
柳餘又眨了眨眼睛,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搖搖頭。
“您不能說話了?”
蘇珊捂住嘴巴。
熱門推薦
琢玉
我娘人淡如菊,從不雞娃。
炮灰男配發瘋了
發現自己穿成炮灰男配後,我看著哭著求饒女主。 心態差點崩了。 不是,明明我才是被女主下藥的那個。 怎麽還讓男主誤會,最後還喜提家破人亡?! 這劇情,老子不幹了! 反正都要死。 那我強吻什麽女主啊? 強吻男主唄!
熱心市民夏小姐
我是錦鯉文裡襯託女主的反面女配。 我曾是驚才絕豔的化學天才,如今卻被錦鯉女主輕松碾進泥裡。 她笑得不屑一顧:「垃圾就活該待在垃圾桶裡。」 可是她的錦鯉系統,何嘗不是一種作弊? 你要我,怎麼甘心? -天文物理系×化學天才-
碎京華:謝重樓番外(不見海棠春)
我七歲那年,曾生過一場大病。連日的高燒不退,整個人昏 昏沉沉躺在床上時,忽然有股恬淡的香氣傳來。睜開眼,陸 昭懿趴在我床前,神色沉靜,眼中卻莫名盈著星星點點的.
戀戀小綠茶
我是戀綜綠茶女配。某天,我在葬禮上打零工的視頻被曝光了。全網震驚。 「這是那個綠茶?」 「她竟然會吹嗩吶???」 後來,我算塔羅牌、看星盤、大熊貓飼養……無數技能都被曝光了。 我憑借歪掉的技能點爆紅全網。 粉絲:「姐姐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 女主大怒:「離我家小秋遠一點!」
不枉醉
我扮作小倌混入南風樓暗查要案。一個照面就被紈绔子看中贖身帶回了府。他說我長得像他夢中情郎讓我做替身。 我耐著性子陪他演了兩天,直到他拿出一節繩子讓我綁了他。 還說這是他夢中情郎的愛好。 我勸他:「有這癖好的能是什麼正經人,回頭是岸。」 他不服氣:「你懂什麼?宋醉身為衛尉,喜歡這個那叫相得益彰!」 我就叫宋醉,是個衛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