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顧沅無奈地看著兒子。
她之前竟然還想著兒子不可能做這種事,拼命地給自己洗腦,結果呢,就是他做的?
這讓她說什麼好?
面上一套,背後一套,讓她親耳聽到,實在是太傷心了。
她茫然地坐在那裡,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和最開始看到聶遇調戲小姑娘的心態不同,現在的她看到聶遇做錯了事情,她就開始反思自己了,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夠好?是自己沒說明白?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沒有安全感?
是怕萬一洛鈞天也是自己兒子,到時候自己就更喜歡洛鈞天而不是他?
顧沅腦子中浮現出一千個一萬個念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聶遇腦子裡也轉了一千個一萬個念頭,是裝慫哭著喊媽媽我錯了,還是理直氣壯地表示這個洛鈞天本來就不是東西所以我是替天行道?
或者幹脆什麼都不解釋,抬眼望天一副老子天下無敵老子就是不解釋的架勢?
三個選擇在聶遇的腦中踢了一會皮球,他終於抬起頭,一臉沉重地道:“媽,其實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嗎?”
顧沅已經準備了許多的話,這些飽含著母子情深慈母心思的話正被組織著打算以最合適的方式說出話,卻突然間,她聽到一句這個。
她的神情出現片刻的疑惑,為什麼覺得這個臺詞應該是她的?
她看著兒子,隻好說:“是嗎?”
聶遇咬著上嘴唇,一副乖寶寶很無奈的樣子,過了一會才突然伸出手,指向了旁邊的季祈森:“哥哥知道怎麼回事,讓哥哥給你說吧。”
Advertisement
哥哥?
本來毫無存在感隻是坐在一邊看戲的季祈森微微挑眉,什麼時候聶遇叫哥哥可以叫得這麼溜了?平時不都是一口一個季祈森嗎?
顧沅:“你做錯的事,為什麼讓祈森說?”
聶遇深吸一口氣,用著一股狠狠心把事情全盤說出的勇氣,痛心疾首地道:“哥哥說了,說這個洛鈞天對媽媽圖謀不軌,我覺得哥哥說的有道理,我就查了一些事情,結果你猜怎麼著?”
顧沅;“怎麼著?”
聶遇:“媽,你還記得我給你發的那些關於洛鈞天的黑料嗎?那些其實都是真的,包括他逃稅漏稅,他竟然用募捐的方式逃了許多稅,他的很大一部分收入,甚至以不明不白的方式進入了一些所謂的醫療機構,但是那些醫療機構的名字,你聽都沒聽過!”
顧沅疑惑了:“還有這種事?”
聶遇:“對,這些事,哥哥都可以作證的!”
聶遇毫不客氣地再次把季祈森拉下水,所謂的有難同當,祈森哥哥你別跑。
顧沅望向另一個兒子季祈森:“聶遇說的,是真的?”
季祈森在媽媽目光的注視下,略一沉吟了下,才道:“確實好像有這件事,隻不過目前並沒有確鑿的――”
聶遇卻陡然打斷了他的話:“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洛鈞天做了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但是他確實和非法研究機構勾結,結合他之前疑似有嗑藥的可能,我們有理由懷疑,他有可能在秘密地研究一種□□品。”
季祈森挑眉,眸光轉向落地窗外的草坪。
草坪上,工人正在修剪那些已經枯了的枝葉。
他認真地望著草坪,想著最近進行的那個收購案還有什麼漏洞。
顧沅驚詫:“□□物?”
聶遇:“對!”
顧沅求助地看向另一個顯然更為靠譜的兒子。
季祈森:“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但是這個人身上確實是有一些秘密。他對媽媽那麼照顧,總應該有些緣由,有些貪圖,媽媽你覺得呢?”
季祈森這個兒子一向靠譜,以至於顧沅聽到這些話,有那麼片刻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可是洛鈞天,他笑起來很溫和,眼睛裡裝滿了陽光,他總是能在自己困惑的時候用三言兩語解開自己的問題,他身上的氣息溫暖清爽,讓她不自覺產生親近感。
這樣的人,兒子說和什麼秘密制造□□物有關系?
怎麼這麼不可信呢。
顧沅:“但是我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吧,他――”
聶遇:“媽!這個圈子裡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你到底是不懂娛樂圈,你想想,剛開始拍戲的時候,你還遇到什麼王導是吧?媽媽你就是太單純了。”
說著,他狂給季祈森眼神。
季祈森不置可否:“媽媽,洛鈞天的事我也不太知道,不過娛樂圈裡明星外表光鮮,其實私生活非常混亂,這個倒是屬實。”
聶遇聽了,狠狠瞪他一眼,他說這個有什麼用?關鍵時候不管用!
他隻好自己來:“對,媽,他這個人的黑料可真不少,不說其它的,就說他的身世,我就發現了很大的疑點――”
這話正說著間,諸葛管家過來了。
聶遇:“諸葛管家,我們正和媽談話,有事你回頭再說。”
諸葛管家恭敬地望著自家少爺,心裡暗暗地疑惑,明明之前少爺還一臉仿佛做壞事被抓包的樣子,為什麼現在竟然反客為主好像在對著自己的媽媽諄諄教誨?
不過這也不屬於他能夠操心的範疇,他恭敬地道:“少爺,有客人來了。”
客人?哪有這麼不長眼的客人這時候上門?
聶遇:“誰啊?”
諸葛管家:“是洛鈞天洛先生。”
顧沅一聽就有些擔心了,該不會人家洛鈞天已經知道這件事是兒子做的,特意來找自己兒子麻煩的吧?
聶遇聽到洛鈞天這三個字,頓時皺起了眉頭,滿臉防備:“他來做什麼?”
諸葛管家:“除了洛鈞天先生,還有一位中年男子,聽那意思,是洛鈞天先生的父親。”
母子三人一聽,面面相覷。
季祈森是蹙眉,之後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神情一頓。
而聶遇則是不明白查出來就查出來大家坐下來談談,實在不行就法庭見,怎麼還把爸叫來了?
顧沅呢,她卻突然有種怪異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家孩子惹事,人家把家長給叫來了。
“那,那就請人家進來吧。”
當洛鈞天父子被迎入客廳的時候,顧沅的心情是忐忑的,她想起她小時候被隔壁班男孩子打到了頭她媽找上人家家裡時,對方父母就應該是這種感覺了。
顧沅已經準備好了笑臉,得和人家好好說,盡可能息事寧人,她家聶遇是不太懂事,她會說對不起,也會讓聶遇給人家道歉,更會拿出誠意來解決問題。
但是,當她笑著望向來人的時候,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陪伴著洛鈞天走進來的是一位身穿西裝的中年人,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雖然年紀約莫得有五十多歲了,但周身透著儒雅的學者氣息。
顧沅望著那個人,恍惚間,她一下子想到了二十七年前。
二十七年前,當她因為治療經費奔波的時候,她來到了那個年輕的大夫面前,說了自己的困境,那個大夫遞給她一杯溫水,耐心地聽她訴說了她的情況。
而之後,她將性命交付於他,他也用盡所有的心血來為她醫治。
在她遭受了親人的冷漠,遭受了男友的背叛,又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一夜成名的機會就那麼從指甲縫裡溜走的時候,他一直都陪在她身邊,安慰她。
他告訴她生命是一條艱險的狹谷,隻有勇敢的人才能通過,告訴她,每個人的人生都是未經雕琢的寶石,付出心血,必能等得花開。
那個人叫洛斯年。
是她在二十五年的沉睡之前所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仿佛睡了一覺般,再醒來,恍惚已經是那麼長的光陰流逝而過,她並沒有等著去看二十五年後的洛斯年,因為她害怕看到光陰的痕跡,害怕曾經的美好早已經被歲月磨滅了。
現在,就在這麼不經意間,她重新看到了他,那個已經五十多歲的他。
輪廓間依然是昔日熟悉的樣子,眉眼並沒有變,隻不過歲月終究在那個俊雅斯文男人臉上沉澱出了痕跡。
二十五年過去了,他依然在笑,笑得從容溫和,一如最初。
湿潤的液體無法抑制地充溢了顧沅的雙眼,她深吸口氣,終於喚道:“洛大夫,好久不見了。”
洛斯年含笑望著眼前的顧沅:“於你來說不過是幾個月,在我這裡卻已經過了二十五年。”
這話一出,顧沅瞬間淚流滿面。
第 71 章(3號兒子 萬千粉絲影帝...)
第71章三號兒子影帝
顧沅用了好久才慢慢穩定住情緒。
洛鈞天體貼地拿出紙巾, 旁邊的聶遇見狀,趕在洛鈞天之前,抬手攬住了媽媽,之後直接拿了紙巾給媽媽擦了擦眼淚:“媽媽, 你沒事吧?”
動作溫柔, 聲音要多體貼有多體貼。
洛鈞天見此, 輕笑, 沒有說什麼。
洛斯年的目光掃過聶遇和季祈森, 之後欣慰地道:“恭喜你,顧沅,二十年過去了, 你不但重新獲得了生命, 還獲得了新的親人, 看到你這樣,我也終於可以放心了。”
顧沅眼皮有些許紅腫了,她擦了擦鼻子,再說話時還有些鼻音:“洛大夫,謝謝你, 真得謝謝你,我――”
說起來還有些哽咽:“我沒想到一覺醒來會是這樣,我開始不太能接受, 後來又覺得, 這樣也挺好。”
如果不是擁有了兩個兒子, 那她在二十五年後的世界將會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祈森和聶遇,給她的不隻是生活上的照顧和資助, 還有親情以及其它一些讓她無法割舍的,為什麼開始那麼討厭聶遇, 最後卻在因為他可能的“熊”而被別人找上家門的時候拼命地想護著他想為他開脫,因為她越來越把他們當成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這麼想著的時候,她突然記起來聶遇和季祈森做的事情,忙看向旁邊的洛鈞天。
“洛老師,網上的那些事,實在是對不起。”現在回想起來,洛鈞天應該知道那是聶遇做的,所以才讓自己“問問聶遇的看法”,一時羞愧得不能自已:“這件事是我不好,我沒有和聶遇溝通好,可能他誤會了。”
聶遇:“媽媽,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一人做事一人當,事情是我做的,我承認。不過做了我也不後悔。”
洛鈞天看著一臉張揚的聶遇,笑:“喔?”
顧沅也是無奈了,這兒子怎麼能這麼說話?
熱門推薦
和暗戀對象先婚後愛了
江曼笙25歲這年,跟高中時的暗戀對象結婚了。過去,陸祈臣家境優渥,長相頂級,是人人稱羨的天之驕子。而江曼笙溫吞安靜,隻是隔壁班普通的女同學。闊別多年重逢,是在陸氏集團旗下一家企業裡。彼時,江曼笙是兢兢業業的小員工。而陸祈臣是陸氏集團接班人,圈裡出了名的低調寡情。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陸祈臣跟她結婚是為了應付爺爺。因此,領證後兩人一直相敬如賓……
戀愛腦小狗
沈家太子爺是個有名的戀愛腦。因為忘了回他消息,他開始 瘋狂給我留言。 「寶寶我不在,誰給你剝蝦呀?」「寶寶你 怎麼不理我呀!是哪個男人壓住你的手了嗎?」
校園怪咖
大冒險,校花讓我去吻校園怪咖。「吻他一次,一萬。」我 化身啄木鳥,把人親到木訥,卷走校花一百萬。九月開學, 校園怪咖搖身一變,成了睚眦必報的京圈太子爺。
誘敵
公主貪玩,被敵軍俘虜於陣前,要求換人質。 領兵的陸巍看向身旁女扮男裝的我。 我跟在陸巍身邊十餘年,陪他出生入死、屢立軍功,我是女子的事隻有他清楚,他也曾對我許諾終生。
長夜無寧
"我入宮是七月初一,那天永樂宮死了位貴人。 抬棺椁出去時,正從我身邊過。 說是姓馮,一個從七品縣令的長女,生得盤靚條順,養得能歌善舞,剛入宮時也曾討過半月恩寵,從常在一路升上來,不是沒有得意之時。"
一株雪
做皇後這麼久,這卻是我第一次主動去養心殿。 最近關於這真假嫡女之事,實在是鬧得沸沸揚揚。 他放下筆,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皇後,你跟朕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寧國府的姑娘?」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朕看著皇後確實不像趙二夫人,倒是你爹娘那個養女有些像。」他道。 我苦苦藏了這麼久的秘密,還是要被他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