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糖糖在裡頭呢!”陳志帆拉著身旁的歷長風,不管不顧也跟著往裡面衝。
江糖作為這裡面唯一的女嘉賓,可想而知她會遭受什麼。
歷長風愣怔,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片慘白。
現場混亂而又嘈雜,門外堆積著看熱鬧的婦女小孩,她們臉上沒什麼表情,想是在欣賞一場鬧劇。
猛然間,一個發絲凌亂地年輕女人衝了進來,她散亂著頭發,一張臉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她扯著攝影師就開始哭:“救救我,我是被拐賣的!你們救救我!”
沒等攝影師反應過來,院兒裡的一個漢子就拉開了女人,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臭婆娘,跟老子回去!”
男人滿臉怒火,毫不留情的拉著她的腿往外面走。
“放開我!”
“救救我!你們救救我!”
呼救聲遠去,隻剩下地上帶血的抓痕。
夏懷潤幾人已衝到了屋裡,可在看到裡面情形時,一群人全愣住了。
江糖衣服肩帶早就被扯斷,牛仔褲裂了幾道口,她發絲凌亂,一雙眼靜若死水。
她握著把剪刀,刀尖兒正對著虎子的太陽穴。
跟隨導演擋在她身側,避免群人接近。
“往出退。”江糖臂膀死死環著虎子的脖子,冷著聲命令。
他們愣了下後,上前一步像是要強行搶人,江糖手腕用力,刺痛瞬間讓虎子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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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別,出去出去!”因為驚嚇,虎子一張臉徹底扭曲。
一群人沒了動靜,三三兩兩退出屋外。
江糖看向夏懷潤:“去開車。”
他點了下頭,轉身出門。
江糖沒在說話,虎子以為她沒了力氣,正準備掙扎時。窒息感又重了幾分:“老實點。”
虎子一張臉刷白,完全想不明白她一個女人家哪裡來的這麼大手勁兒。
她攥緊剪刀,呼吸一聲比一聲急促,萬籟俱寂時,耳畔傳來一道接著一道的警笛聲,她長睫一顫,知道是他來了。
“雙手抱頭,蹲地!”
“都老實點!”
突然出現的武警人員讓村民都嚇懵了,面對著那黑漆漆的槍口,哪裡還敢造次,一個個抱著脖子瑟縮在牆角,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下,
危險人員全被控制後,安全下來的錢導才想到裡面江糖,一顆懸起的心又緊緊揪起。
“你沒事吧?”
頭頂傳來的聲音冷靜低沉,錢導搖搖頭,“我們嘉賓在裡頭呢。”
“我知道,她不會有事的。”
錢導一愣,不由抬頭看去。
男人身形筆直,五官銳利,眉眼間不怒自威。
林隨州。
錢導懵了。
除了錢導外,歷長風和陳志帆也懵了,幾人都湧出了同一想法:他怎麼在這兒?
見人來了,江糖松了口氣,她把虎子推開,雙眸定定看著站在面前的林隨州,松開禁錮的虎子剛想上前,就被武警架著離開屋子。
他垂眸掃著她,默不作聲解開西裝外衣,上前幾步披在了江糖身上。
嗅著那熟悉的香水味,江糖突然鼻酸,她強忍著眼淚,哽著嗓子說:“淺淺他們在裡屋,應該沒事……”
她沒敢和孩子們一起進去,生怕不留神波及到他們,還好,她等到了。
咯吱。
門打開。
梁深鬼頭鬼腦探了出來,他小心翼翼環視著,再看到林隨州後,哭喊著撲了過來。
“爸爸——!”
“爸爸!!”
淺淺擠開梁深,率先一步抱住林隨州大腿。
兩個孩子嚇壞了,小臉上全是淚水。
望著不遠處的林隨州,阿無眸光微顫,捏著門框的手緩緩松開,他小聲呢喃:“初一,你爸爸來了。”
阿無唇瓣微抿,最後朝幾人方向看了眼,把身體控制權交由給了初一。
重新奪回身體的初一茫然看著外面的凌亂,他眨眨眼,小心朝著林隨州走了過去。
“爸爸,媽媽……”
初一小心翼翼的,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眼前的景象讓他有些恐懼。
“初一。”林隨州的大手撫上他柔軟的發絲,“謝謝你保護弟弟妹妹。”
保護弟弟妹妹?
初一皺皺眉,正想要糾正,注意到身邊江糖的手在往下墜著血珠子。
第103章
手腕上的傷口估計是爭奪剪刀時不小心被劃開的,傷口差不多兩釐米,有些深,源源不斷往出滲著血。江糖隨意用紙巾擦拭去血水,不在意的往住一裹,暫時止血後,便沒有再管了。
看著她的舉動,向來很少掉眼淚的初一突然就紅了眼眶,他唇瓣倔強抿著,像是在極力忍耐著哭聲,最終沒有忍住,小小的啜泣起來。
江糖微怔,蹲下身平視著初一:“初一不要怕,壞人都走了,爸爸也來了,我們馬上就能回家了。”
初一搖搖頭,小小的手掌捧起了她受傷的左手,他低頭看著,神色之中滿是自責很痛惜。
江糖睫毛顫顫,輕笑聲:“不疼,回去貼個創口貼就好了。”
“媽媽對不起……”
他眼淚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稚嫩的聲線充滿愧疚。
“我、我沒有保護好你。”
初一恨不得自己一下子長大,如果他長大了,變強壯了,媽媽就不會被傷害到了。
看著大兒子那通紅的眼睛,江糖無比窩心,她用力將初一摟在懷裡,安慰道:“你做得很好了,你有好好照顧弟弟妹妹。”
初一不語。
深深垂下了頭。
弟弟妹妹也不是他照顧的……
他突然感覺自己很沒有用,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不說,還給人添麻煩。
“爸爸……”此時淺淺已經哭夠了,她胡亂擦擦眼淚,一把拉開了抱著林隨州大腿不松手的梁深。
淺淺抽搭著仰頭,說;“你、你去哄哄媽媽吧,淺淺、淺淺哄哥哥。”
江糖靜默幾分,“……媽媽不是小孩子。”
淺淺搖搖頭:“你是我們的寶貝,要哄得。”
說完,淺淺一臉深沉的拉著梁深和初一去到院子裡面。
目送著女兒離去的小背影,江糖頓時無言,感受到林隨州落過來的視線,她眼角餘光往過瞄了下,又快速收斂。
“那個……”江糖張張嘴,卻不知說什麼是好。
“醫療車也來了,去包一下傷口。”林隨州輕聲低語,長臂自然攔上她纖細的肩膀。
江糖路線意外;“你還帶來了醫療車?”
林隨州眉眼低垂;“安全起見。”
她沒說話,乖巧跟在林隨州身側。
院子外,暴亂的村民早就被控制住,其他受傷的工作人員正接受治療,看著從裡面走出來舉止親密的二人,錢導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他包括其他嘉賓已經完全懵了。
錢導隻知道江糖有後臺,可是萬萬沒想到她的後臺是華天娛樂的總裁,還、還生了三個孩子!!陳志帆也懵,上一期江糖說的話歷歷在目,她說老公不值一提,這……就是不值一提?這就是小職工???差的也太多了吧!!
在眾人視線中,江糖目不斜視的上了醫療車。
她把手抬過去,溫順接受著護士小姐的包扎,天色已晚,遠山暈了黃昏薄暮,她眯眯眼,猛然覺察到一道不善的目光。江糖順著感覺看去,角落裡,歷長風斜斜站著,臉上平淡,一雙瞳眸更是冷漠。
林隨州長睫微抬,眼神似是睥睨一隻低等的動物一般,充滿不屑和冷峻。
“其他地方也檢查一下。”林隨州低頭和護士小姐囑咐。
江糖搖頭:“其他地方沒事,去看看別人吧,我休息一下就好。”
“那好。”他沒有強求,寬厚的大手落到她胸前,輕柔幫忙扣好西裝扣子。
這個細微的舉動讓江糖心中微動,不禁抬眸看向他。
暮景殘光中,他神色是一慣的尋常冷靜,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在尋常人眼中太過驚駭,可他始終不見慌亂。
手腕上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好,她慢慢轉了下腕骨,陣陣刺痛讓她頭腦逐漸清明,江糖淺聲道:“後面有個地窖,裡面關了兩個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林隨州語氣淡淡:“他們會處理的。”
江糖噎了下:“你倒是什麼都不關心。”
“有啊。”林隨州漆黑的瞳眸看向江糖,他唇邊似是帶了抹笑,混亂的背景下,他聲音聽起來格外溫柔,“你。”
你。
一個字,篤定堅韌。
在掛掉江糖的求助電話後,林隨州的內心一瞬間翻湧出了萬般可能,大多數都是壞的,他束手無策,竟然不知如何面對那些後果。
如果江糖回不來了。
他一個人要怎麼辦?
“江糖。”他眼中有後怕,又有威脅解除後的輕松,“謝謝你沒事。”
林隨州低下頭,冰冷的雙手重重捏上了她纖弱無骨的指尖,他說不出過多的甜言蜜語,此刻的行為已是他最溫柔長情的告白。
江糖定定看著林隨州,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溫熱體溫,所有防備突然卸下了。她本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可是所有的委屈,不安,懼怕在此刻如數傾瀉,她不得壓抑,啜泣出聲。
“我怕……”江糖鑽入到男人懷裡,死死扯上他袖子,“怕死了……”
江糖記得那些人的眼神,那眼神像是要將她撕成一塊又一塊,陰冷可怕的讓她遍體生寒,那時候,她能依靠的隻有身後的那把剪刀。
“我也怕。”林隨州摟住她,低頭輕輕碰了碰江糖發絲,隨後手臂的力度緊了幾分。
看著不遠處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三兄妹蹲在牆角毫無存在感,梁深滿臉淚痕,眼神之中滿是羨慕,“我也想被爸爸親親……”
梁深今天被嚇壞了,不久前想的都是老父親,如今老父親過來了,別說親親,就連一個安慰的抱抱都沒有。再看陳胖胖,早就在他父親懷裡撒起嬌了。
淺淺何嘗不想讓爸爸抱抱,可是……
她腮幫子鼓著,“哥哥你不要說話了,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啦,應該學會自己抱抱自己。”
說著,淺淺雙臂環住自己的小身板,順便空出一隻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瓜子,邊拍邊哄:“不怕不怕,淺淺不怕……”
淺淺的舉動讓梁深大受啟發,也有樣學樣做了起來。
看著自抱自泣的弟弟妹妹,初一覺得聰明的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很快,蹲在牆角的三個小家伙吸引來別人注意,夏懷潤把蘿蘿遞交給談謙照料,隨後上前抱起了淺淺,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奶糖送到她手上,眉眼溫柔:“淺淺好乖,都沒有哭。”
“媽媽就不行了。”淺淺抱著奶糖,朝江糖方向看了眼,說,“她還在和爸爸撒嬌呢。”
夏懷潤一愣,笑了:“走吧,我帶你們找爸爸媽媽。”
“算啦算啦。”淺淺連連擺手,“他們在過二人世界,就不要打擾啦。”
這話讓夏懷潤輕笑出聲,不由輕輕點了點淺淺的小腦袋。
*
晚九點,趙溪村所有涉案人員均被壓守監管起來,警方共解救出被拐賣女子十五名,其中還有一對年僅五歲的雙胞胎,這對雙胞胎正是被關在地窖裡地那兩個孩子。在這些被拐的婦女兒童裡,已有部分懷有身孕,她們還年輕,還有著大好年華,可這一切都被斷送在這深山之中。江糖不敢想象,如果節目組沒有過來,如果梁深沒有發現那個地窖……
“回去後我們馬上聯系失蹤者家屬,就是這個女孩有些可惜……”武警中隊長走向林隨州和江糖面前,指著她面前的一個女孩說,“她父母找了她十五年,不久前雙雙去世了。”
江糖看過去,那個女人蜷縮在人群中,雜亂的發絲遮擋住整張臉,她全身顫抖,嘴唇不住的上下嗫嚅,神色陷入瘋癲。江糖一眼認出這是白天攻擊自己的瘋女人。
“您知道她?”
“住C城的沒幾個不知道。”小伙嘆息聲,“這女孩是個人才,十六歲就保送了大學,後來突然失蹤,家人四處找,找了十五年,我剛才看她臉還以為認錯了。”
雖然過了十五年,可模樣的輪廓沒有什麼變化,小伙心裡惋惜,更痛恨起拐賣販來,他們的私欲,摧毀了一個又一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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