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生弟弟,娘會很痛呀,玉珠嬸嬸生弟弟的時候,哭得好傷心呢,我不要娘傷心。”
楚熹聞言,一下紅了眼眶,猛地從薛進懷裡奪過楚楚,狠狠剜了薛進一眼:“聽聽,你聽聽,你都不如個三歲孩子。”
“我……”
“你什麼你!你就想著自己!”
“我怎麼就想著自己了,你懷楚楚的時候,我還不夠低三下四嗎?”
“行啊薛添丁,合著你當初不是心甘情願的,瞧你這滿腔怨氣的樣子,呵。”楚熹哼笑一聲,也不放天燈了,抱著楚楚轉身就走。
薛進在原地站了會,方才緩步跟上。
僕婢早在臥房裡間備下熱水,楚熹一進門便帶著楚楚去沐浴。
“娘……”楚楚扒著浴桶邊沿,小心翼翼的問:“你生爹爹的氣了嗎?”
“沒有呀,爹娘是鬧著玩呢。”楚熹往女兒肩上撩了一捧水,笑道:“其實生弟弟,娘也不會傷心。”
“為什麼?生寶寶不會很痛嗎?玉珠嬸嬸說她要痛死了。”
“娘生楚楚的時候,同樣很痛,可那點痛比起楚楚給娘帶來的幸福,是很微不足道的。”
楚楚笑了,抓住楚熹的手指輕輕搖了兩下。
待洗完澡,換好寢衣,楚熹抱起女兒走出裡間,被門神似的薛進嚇了一跳:“你幹嘛?”
薛進朝她笑,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討好的意味。
楚熹知道自己這遭拿捏住了薛進,很是志得意滿,故頤指氣使道:“閃一邊去,別在這傻站著。”
Advertisement
楚熹對楚楚說的那一番話,薛進一字不漏的聽到耳朵裡,自覺在母女倆面前抬不起頭,等楚楚睡著了才從裡間出來。
連上床的動作,都比平日裡輕柔,稱得上躡手躡腳了。
楚熹強忍著笑意,手搭在楚楚身上閉眼裝睡。
薛進如履薄冰地挪開她的手,將楚楚抱到了小床上,然後趴在楚熹枕邊,輕聲耳語:“我沒有怨氣。”
溫熱的呼吸盡數鋪灑在耳垂,酥酥痒痒的,連帶著後腰都軟。楚熹偏過頭,不動聲色地躲避。
薛進又湊上來,徹徹底底放低姿態:“下輩子我投胎做女子,我給你生,生八個怎樣?”
“少來這套。”
“……我往後,再也不提給楚楚生弟弟的事了。”薛進已經熟練掌握如何解決家庭內部矛盾:“算在約法三章裡。”
楚熹緩緩睜開眼睛,見他側著臉趴在自己身旁,狹長的眼尾積著一點常年不散的薄紅,稜角分明的唇瓣柔軟又光滑,小心髒立時就被招降納叛了。
即便心知肚明這是薛進屢試不爽的美男計,楚熹也禁不住他的勾引。
這就是找個帥哥結婚的好處,婚後再多雞零狗碎,紛爭與衝突,看到這張臉,多少能包容。
欺身而上,正欲胡作非為,忽嗅到一股甜香,和薛進平日所用的烏沉香大相徑庭:“你擦香脂啦?”
薛進伸手捂住她的口鼻:“好聞嗎?娘子喜歡嗎?”
楚熹真心實意地說:“你下輩子若投胎做個女子,一準是禍國殃民的那種。”
“那你下輩子若投胎做個男子。”薛進笑道:“一準是荒淫無度的昏君。”
“嘻嘻嘻,愛妃,快來叫朕疼疼你。”
“……”
作者有話說:
我感冒了,要死
第122章
太川駐軍三年,夫妻倆雖不總在一起,但朝夕相處的日子也不少,口角摩擦再常有不過,沒生楚楚之前,還能敞開了大吵一通,直至分出勝負,可有了楚楚,便不約而同地認為在孩子面前要避免爭執。
這就須得一方忍辱負重,顧全大局。
在薛軍的地盤上,楚熹不好叫薛進面上無光,自得優先維護他的顏面。
但老是楚熹忍辱負重,別說楚熹本人覺得吃虧,薛進也很慚愧,於是人後免不得多多補償楚熹。
長此以往,夫妻倆摸索出一條相處之道,外人跟前妻以夫為綱,關起門來夫以妻為尊,各取所需,誰都不吃虧。
即便楚熹有時過份囂張狂妄,在薛進男性的自尊心上跳皮筋,薛進通常咬咬牙,能忍就忍了,畢竟比起那些動輒風雲乍起,鬧到人盡皆知的將領女眷們,楚熹簡直稱得上賢良淑德。
而且薛進發現,隻要他繳足公糧,就能把楚熹哄得服服帖帖,天大的事都可以輕輕揭過。
床頭吵架床尾和,此乃真理,床榻之上是解決家庭矛盾最好的公堂。
倘若矛盾超出公堂審理範疇,薛進便要動用那百試百靈的“美男計”了。當然,他並不承認自己使用這等下九流的招數,頂多是塗個香脂,或穿件微微透出膚色的輕薄寢衣,算什麼美男計呢。
誰讓楚熹沒骨氣,就吃他這一套。
一番雲雨後,薛進又可理直氣壯,挺胸抬頭,不知旁人如何,他自覺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十月十四日清早,薛軍開拔前往常德,楚熹和老爹到城門處送別。
初冬蕭瑟冷風之中,薛進身著赤黑甲胄,高居駿馬之上,背後是氣勢恢宏的千萬兵士,可謂壯志凌雲,而楚茂和背著行囊站在那群兵士裡,極為不起眼。
老爹極為贊同老四從軍,正所謂“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想著他受一些辛苦,能礪世磨鈍,能有點長進。
“茂和這小子長這麼大沒吃過什麼苦,自以為是,好高騖遠,賢婿無需待他太客氣,就當尋常兵士那般使喚。”
“嶽丈放心,我有分寸。”
楚茂和再不濟也是老爹血脈相連的兒子,老爹到底不願他有個好歹,聽薛進這句“分寸”,頓覺踏實不少:“那就祝賢婿此去馬到功成!”
薛進頷首:“借嶽丈吉言。”
楚熹該交代的清早出門前都交代過了,也沒什麼話可說,見薛進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笑道:“路上當心點。”
“嗯。”
薛進握緊韁繩,勒馬入陣,數萬將士有條不紊的朝著常德方向奔去。
老四是個最底層的小卒,沒有資格騎馬,隻能跟在後面一路小跑,按說以他的身份,初入薛軍就可以混一個官銜,配備三五名衛兵侍奉在側,老四曉得這是姐夫和姐姐故意磨煉他,很有志氣的不甘示弱。
可自幼錦衣玉食的安陽府四少爺,哪裡能跟得上百煉成鋼的薛軍兵士,跑了不到兩刻鍾就氣喘籲籲了。
周遭兵士知道他是楚霸王的弟弟,主帥的小舅子,即便薛進下令要視同一律,多少也得照顧照顧。
“累了吧,來,我幫你背著包袱。”
“多,多謝。”
老四的志氣在疲憊面前顯得不堪一擊,他把沉重的行囊交出去,肩上立時松快不少,然而步伐仍是沉重的,忍不住問那兵士:“何時才能歇歇腳。”
“起碼得再過兩刻鍾。”
“啊……”
“你若實在累,不妨到後頭跟著炊兵。”
“沒事!”
老四打定主意要建功立業,決計不會與炊兵為伍,鼓足一口氣,死死追隨隊伍。
薛進雖在前方領軍,但老四的一舉一動自有人向他稟報。
“累了?”
“估摸著是要跟不上了。”
薛進對老四的情感有一點特殊性,楚家這些“老字輩”的親戚裡,老爹同他是虛與委蛇的表面功夫,老大老二客套且疏離,老五呢,基本不怎麼搭理他,也就老四一口一聲姐夫的叫著。
姐夫,小舅子,這種世人眼裡很平淡無奇的關系,卻叫薛進產生了些許非比尋常的責任感。
薛進原是可以對老四關懷備至的,這樣老四會記著姐夫的好,他在楚熹那絕不會落埋怨。
可薛進不打算這樣做。
似乎他有那個義務教導老四,讓老四出人頭地。
薛進抿唇,吩咐部下:“別叫他太舒服了。”
“是!”
能在主帥身旁行走辦事,自有揣摩主帥心思的本領,那部下把薛進的意思傳達下去,老四的境遇很快就變得更為糟糕。
他稍微落後一些,便有兵士冷嘲熱諷:“四少爺,不行就回你的安陽城去吧。”
“誰說我不行!”
老四負氣,想追上去,可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兵士們低聲哄笑,竊竊私語,說什麼“少爺胚子”,什麼“就這點本事也敢從軍”,什麼“不如趁早去和炊兵燒火”。
老四咬牙切齒,徹底豁出吃奶的力氣,倒真沒有落後太多。
不過一整日下來,渾身就沒有不痛的地方,腳上更是起了好幾個水泡。
安陽離常德不算太遠,急行軍兩日便可抵達,無需安營扎寨,兵士們隻以天為蓋地為廬的湊合一宿,又背起行囊匆匆上路。
老四在野外根本就睡不好,吃也沒吃飽,腳上的水泡破了,走起路刀割似的疼,他想哭,想找姐夫求助,可薛進心腸很硬,對他避而不見。
老四沒辦法,叫他回安陽,他丟不起這個人,隻能硬著頭皮跟上隊伍。
薛進抵達常德的當晚,帝軍的援兵也從楚州趕到了雲麓城。
“不能給帝軍在江岸布防的機會!”廖三猛地一拍桌子道:“依我看,與沂都水軍開戰是宜早不宜晚!咱們子時便起兵!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若想從安陽碼頭渡江靠岸,需東行將近十三裡,且安陽一帶江面極其寬闊,最寬處萬步之遙也是有的,薛軍由此渡江,不佔多大優勢,所以才將主戰場選定在常德,順清安陽為輔,必要時可左右包抄。
一眾軍謀也覺得沂都軍會重點駐守常德對岸,安陽這邊必然疏於防範,紛紛應承廖三,倒不是意圖一舉攻下雲麓,這薛軍水兵操練三年,還未真刀真槍的上過戰場,趁著帝軍援兵未至,沂都兵力有限,先交個手試探試探雙方的實力。
見軍謀們都認可他的主意,廖三又看向一語不發的仇陽:“仇將軍怎麼想?”
仇陽淡淡道:“事關重大,還是先請示少城主為好。”
廖三早已和楚熹化幹戈為玉帛,甚至兩家處得還不錯,可一碼歸一碼,這並不代表他會聽從楚熹的差遣。
“仇將軍這話,我廖三要挑理了。”廖三開玩笑似的說:“你如今畢竟是薛帥的部下,怎能總這麼心心念念舊主。”
仇陽不置一詞。
廖三和這悶葫蘆向來說不上幾句話,橫豎薛進將大權託付與他,便開口下令道:“就這麼辦吧,今晚起兵渡江,叫將士們看看沂都水軍有幾分本領!”
百艘戰船,三萬兵士,趁著夜色掩護離了碼頭,駛出不足五裡,沂都那邊就察覺到了動靜,忙登船入江,擂鼓應戰。
雙方糾纏到天亮,始終難分勝負。
熱門推薦
我隨便演演的你們不會當真了吧
"戀愛綜藝開始之前,女嘉賓中隻有資歷最淺的沈拂被網嘲:「無論是影帝溫錚寒還是誰,都不想和這種花瓶十八線扯上關係吧」。 戀愛綜藝開始後,網友捶胸頓足,抱頭痛哭。 啊啊啊啊啊啊什麼鬼啊!! 全!都!是!舔!狗!啊!!!"
莓莓斯年
穿來時正逼著男主下跪。 看向面前清冷的男主,我不忍說道:「能不能換個侮辱方式。」 系統:「那就親吻男主。」 我:嘔吼?
亡於三年前
謝子笙在訂婚宴上為他的白月光拋下我,讓我顏面盡失。他篤定我不會鬧。但他不知道,穿書者已經將身體歸還於我——跪舔攻略他,不再是屬於我的任務。所以我毫無留戀地離開,謝子笙卻瘋了。
想抱你回家
"程遲去一高之前,一高校訓整整300條,沒人敢違背。 後來程遲靠一場不要命的群架聲名遠揚,自此之後,一高學子心中校訓多加一條——這人狠戾乖張,是一高首霸,惹不得。"
皇後她別具一格
他明明說了他不喜歡我。 但是卻…… 嫁入東宮當晚,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洞房。 嫁入東宮第一年,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要個崽。 嫁入東宮第二年,他摟著自家兒子對著悽清的月光一起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再要個女兒。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簡直是個大忽悠!
我在地府有老攻罩著
我自幼命薄,師父給我說了一門陰親,可保我性命無憂。 「對方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有一頭秀麗的長發,你小子賺了。」 一聽就知道生前是個大美人。 後來,百鬼夜行,兇險萬分。 我鬥膽求救:「老婆,請你幫幫我。」 黑暗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貼在我身後,聲音清冷又飽含磁性:「叫錯了,應該是老公。」 我:「???」 這人各方面都和師父說的對上了。但是,獨獨性別對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