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邊南帶著邱奕去了小街,找了個有空調的小飯店。
已經過了飯點兒,店裡隻有兩桌小情侶在吃飯,他倆進去的時候,幾個人抬頭看了一眼,雖然很快就又轉開了頭,但邊南還是看到了他們眼裡的吃驚。
“你們學校的?”他找了張靠裡的桌子坐下了。
“嗯,”邱奕往那邊看了一眼也坐下了,“沒事兒,都不是惹事兒的人。”
“其實吧,”邊南拿著菜單翻著,“我以為今天你是趁熱來收拾我的。”
“本來就是這麼想的,”邱奕往杯子裡倒上茶,“不過我晚上要上班,吃了東西就得趕緊過去了,改天吧。”
“這話說的,跟我求著你收拾我似的。”邊南叫了服務員過來,點了幾個做得快的菜。
“放心吧,不求我我也會收拾你的,早晚的事,”邱奕掏出煙點了一根叼著“我這人記仇。”
菜很快上來了,小店裡的菜沒什麼賣相,不過味道還成,就是味精比學校食堂還舍得擱,拿上來的時候邊南看到菜葉上還有味精粒兒。
“你不回家,二寶自己做飯嗎?”邊南舀了碗湯,把菜夾到湯裡涮了涮。
“早上就準備好了,都是蒸一下就能吃的,”邱奕低頭吃飯,“昨天給他炸了魚柳,估計今兒晚上就得吃光了。”
想到魚柳,邊南咽了咽口水,夾了塊肉也在碗裡涮了涮才放到嘴裡:“你還回原來那個飯店打工麼?”
“嗯,老板讓回去就回去了,省得花時間找地兒。”邱奕點點頭。
“真夠拼的,”邊南有點兒感慨,邱奕腿拆石膏也就一個星期不到,又開始這麼連軸轉了,“你這樣還有休息時間麼。”
“還成。”邱奕笑笑。
“你要畢業了也這樣嗎?”邊南想了想,“白天上班晚上還打工?”
Advertisement
“不一定,”邱奕喝了口湯,“畢業如果上船了就打不了工。”
“上船?你學的什麼專業啊?”邊南有點好奇,雖然旁邊就是航運中專,但他對這些完全不了解。
“航海技術,”邱奕回答,看邊南還是一臉茫然,又補了一句,“有些學校叫船舶駕駛。”
“我操開船啊?”邊南嘖嘖了兩聲。
“想得美,”邱奕笑笑,“你呢?”
邊南沒出聲,他本來就在迷茫自己以後該幹嘛,還沒迷茫完呢,邱奕這一問,他更迷茫了,沉默了半天才嘆了口氣:“不知道,要不考體院,要不就找個俱樂部,或者去哪兒當教練……”
哪樣都不是他有興趣的,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還有一年呢,慢慢想吧,你爸沒給你安排一下麼?”邱奕把碗裡的飯吃完了,放下了筷子。
“他能怎麼安排,要不就讓我跟著他,要不給就給個店,”邊南也放下了筷子,想到這些他就沒什麼心情了,“怎麼安排都會讓阿姨和邊皓不舒服,所以我從來都不想這些。”
“這些事不想又不會就沒了,總得面對,早想早解決不好麼,”邱奕笑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我得走了。”
邊南招手叫來服務員結了賬,拿出充電器放到邱奕面前:“接口那兒讓我踩了幾腳,充電的時候有點接觸不良,得壓著點兒。”
“嗯,”邱奕把手機和充電器放進了包裡,站了起來,“有空給二寶打個電話吧,他這幾天總念叨你。”
“我暑假教他打網球,”邊南也站起來,“你不反對吧。”
“不反對,省得我擔心他到處跑了。”邱奕往飯店門口走了過去。
邱奕今天沒騎自行車,要去公車站坐車,邊南本來可以直接回宿舍,但想到萬一邱奕一個人等車的時候被人蹲了,那他實在有點兒不夠意思。
於是他陪著邱奕一塊兒站在了站牌下,時不時往四周看一圈,跟地下黨等著接頭似的,好在沒站幾分鍾車就來了。
“走了,謝謝。”邱奕拍拍他肩膀。
“請叫我紅領巾。”邊南還是找著機會把這話給說了出來。
“我沒有問你的名字。”邱奕笑著上了車。
車開走之後邊南還在站臺上呆著,突然不知道是該回宿舍發呆還是去網吧找萬飛發呆。
這陣總時不時冒出來的這種空落落的感覺實在讓人受不了。
他沉思了半天,決定去網吧。
萬飛正在網吧裡酣戰,邊南站在他身後,把他兜裡的手機和錢包都拿出來了他都沒感覺到。
最後邊南把一瓶飲料放到他面前,他這才抬頭看到了邊南:“哎?南哥?你不是思考人生麼……”
“思考完了,”邊南把他的手機錢包都扔到他身上,打開了他旁邊的機器,“你說你出來通個宵帶著這些幹嘛,捏張身份證不就得了。”
“靠,你現在隔空取物突飛猛進啊!”萬飛拿過飲料飛快地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眼睛盯著屏幕問,“思出什麼來沒?”
“沒,兩眼兒一抹黑。”邊南靠著椅子,盯著桌面,也不知道該玩什麼。
“你等會兒,”萬飛看了他一眼,“我兜完了陪你鬥地主。”
“我陪你兜吧,今天不想鬥地主了。”邊南說。
“還是我南哥體貼!”萬飛很愉快地在他腿上拍了兩下。
邊南挺久沒通宵了,陪萬飛兜了沒多久就開始犯困,過了十二點眼皮都哆嗦上了,眼淚哗哗的跟碰上什麼冤情似的。
他實在扛不住,也不管萬飛抗議,扔了鼠標把腿往旁邊椅子上一擱就閉上了眼睛。
“你神經病啊跑網吧來睡覺!”萬飛嘆了口氣。
“就睡了怎麼著吧,”邊南說,“我都快困哭了。”
“行了你睡吧,走的時候我叫你。”萬飛嘖了一聲。
這一夜在網吧睡得很痛苦,半夜了還有人玩興奮了喊得停不下來,邊南拿煙缸往桌面上砸了一下,才算是安靜下來。
不過他自己的瞌睡也被砸沒了,看看時間,坐起來鬥地主鬥了幾圈,窗外開始有了點兒蒙蒙亮,他拉著萬飛出了網吧。
“哎!”萬飛伸了個懶腰,“你明天回家嗎?”
“回吧,”邊南想了想,“你周末約許蕊了吧?”
“就周末這點兒時間能約約了,”萬飛蹦了蹦,“不過你要去我家的話我就不約她。”
“我回家,你快使點勁兒把她搞定吧,成天魂不守舍的我都替你著急。”邊南在路邊的早點攤上停下了,跟萬飛一人買了杯豆漿。
“你別說我,南哥,”萬飛胳膊往他肩上一攬,嘿嘿笑了幾聲,“我怎麼覺得你最近也有狀況呢,魂不守舍得算上你一個。”
“我那是闲的。”邊南喝了口豆漿。
要說闲,周末才是真的闲得沒著沒落。
為了成全萬飛的追姑娘大業,邊南周末回了家,讓他稍感愉快的是邊皓不在家,邊馨語也沒在家,據說是去她好朋友家陪著補課了。
好朋友?
邊南突然想起邱奕提過給邊馨語閨蜜補課的事。
這緣分還真是深深淺淺不可捉摸啊……
沒有邊皓兄弟倆在家,邊南出出進進的自在不少,去後院被邊馨語的狗舔來舔去的也沒那麼煩躁了。
轉了幾圈之後他跑到老爸書房裡,看著櫃子裡放著的一堆茶葉。
“爸,這些茶葉你都喝嗎?”他拿了一罐看著,也看不出個好壞來。
“哪喝得了這麼多,”老爸在一邊洗茶,“怎麼?你要?”
“我有個朋友挺愛喝茶的,我想拿一罐給他。”邊南說。
“哪有拿一罐的,拿兩罐,好事成雙,”老爸站起來走到櫃子旁邊,“你這朋友愛喝什麼茶?”
“……我不知道。”邊南抓抓頭。
“關系很好的朋友嗎?”老爸拿了兩罐出來。
“關系……算……”邊南還真不知道他跟邱奕這個關系該怎麼算,他倆一邊一塊兒吃飯聊天出去玩得挺愉快,可一邊吧還有賬沒清,“算挺好的。”
“拿這兩罐吧,給朋友的拿好點兒的。”老爸把茶葉遞給他。
晚飯的時候邊馨語沒回來吃,一直到快十點了才到家。
邊南正躺床上玩手機,聽到邊馨語跑上樓的聲音,他伸手把屋裡的燈關掉了。
邊馨語在他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兒,進了自己屋,過了幾分鍾又出來了,輕輕敲了敲他的門:“邊南,你睡了嗎?”
邊南沒出聲,他知道邊馨語會找他。
邊馨語擺明是了是喜歡邱奕,雖然邊南說過他跟邱奕不熟,但那天鐵人三項的風採擱誰估計都不相信他倆不熟,邊南就知道邊馨語肯定得找他打聽邱奕的事。
他不想在這裡頭摻和,邊馨語要喜歡誰要追誰追得著追不著都跟他沒關系。
邊馨語在走廊裡來回走了能有十幾分鍾,腳步在門口有些猶豫著停下,接著又走開,過一會兒又停下。
邊南突然有些感慨,現在也不是春天,怎麼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這樣了……
邊馨語長得漂亮,學習也很好,從小到大追她的人都快把妹控邊皓逼出毛病了,邊南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為了一個人這樣。
是愛情麼?
邊馨語對邱奕是麼?萬飛對許蕊是麼?
愛情會就這麼突然就出現了?
會不會突然又那麼沒了。
不過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邊南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學校了,邊馨語也沒有再找他,隻是看著他時有些欲言又止。
邊南都替她覺得費勁了,比萬飛還費勁。
回到學校之後他給邱彥打了個電話,小家伙興奮得不行,嘰嘰呱呱說得停不下來,好幾分鍾之後才因為喘不上氣兒停下來了。
“二寶你肺活量真好。”邊南趴床上一直樂,感覺自己好些天來那種莫名其妙的低落情緒被一掃而空了。
打完電話他才想起忘了告訴邱彥他下周要過去,拿茶葉給邱奕。
想想又覺得直接過去給邱彥個驚喜也行。
不過這周老蔣又繼續發威,就像是為了配合考試,以防他們還有力氣去網吧廝混似的,每天下午不把人給折騰殘了不算完。
邊南今天被老蔣繼續盯著練反手,訓練結束的時候飯都不想吃了,灌了一肚子水往床上一癱直接愣到了快八點。
“哎,南哥,”萬飛進門的時候就近趴在了孫一凡床上到現在也力氣挪窩,“還有吃的嗎?”
“昨天就吃光了。”邊南坐了起來。
“萬大哥你回你床上去行麼我求你了,”孫一凡被萬飛擠在床裡頭側著身,“還有沒有點兒人性了啊。”
“餓成這樣還能有什麼人性!”萬飛往孫一凡肚子上拍了一巴掌,“隻有對食物深深的渴望!”
“想吃什麼,”邊南下了床,穿上了衣服,“我去買。”
熱狗,漢堡,酸辣粉,炒餅……邊南翻出圍牆的時候還一直在想著萬飛開的食物清單,這人餓急了估計能把這條街大小飯店的菜單都背出來。
邊南沒打算把這些都買全了,他精簡出了跟自己想吃的重合的那幾樣。
先去成都小吃買酸辣粉。
酸辣粉離得不遠,就在工地對面。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