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原因也很直白,就是舍不得。
那個文具幾乎能抵抗一切水系災害或者攻擊,無論是來自對手,還是來自鸮。他從來沒打算用在這一關,更別說是救對手。
巨浪第三次打來。
徐望有點抓不穩了,被浪推著往下滑了點,上吊繩一下子勒緊,呼吸困難。
他憋住氣等待水浪退去,咬緊牙關又艱難地往上爬了幾釐米,才緩解了窒息感。
水汽彌漫的視野裡,他敏銳不減,大口喘息的同時,捕捉到了陳關眼中那一抹猶豫,瞬間了然。
“你會不會算賬啊,這時候你省一個文具,我倆回終點了,以後基礎格裡再遇見,還不知道要PK掉多少文具!”
一語驚醒夢中人。
但徐隊長還有二語:“我的<[武]一棵樹上吊死>不也拿出來了嗎!我本來是打算文具PK時候用的,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這就是人生啊!”
陳關果斷點掉那個視若珍寶的文具——不求別的,求個清靜。
王斷然、江大川、孔立澤,不約而同在心裡擦把冷汗,為提前躲過<[武]一棵樹上吊死>,而慶幸。
陳關的文具是用在水上的,小伙伴們聽不見提示,隻看見巨浪第四次掀起時,水中忽然站起一個巨人!
他下身沒在水中,僅上身,便有七八米高,手執一柄像是鏟子,但又不盡相同的工具,頂天立地似的站在徐望的上吊樹前,就像一尊大壩,輕松幫他擋掉巨浪。
待巨浪退去,他蹚水跨過圍成圈的棋盤格,來到一側牆邊,舉起工具,朝淹沒在水中的牆角狠狠敲去!
“咚”一聲悶響,震得整個對戰間都在晃!
棋盤格周圍的水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短短幾分鍾,竟流幹淌淨,露出近十米深的地面,正是之前陷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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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巨人敲過的牆角,赫然一個大洞,很明顯,水就是從這裡,流到了外面。
外面是哪裡?有什麼?沒人知道,但這一輪驚喜,應該是熬過了。
徐望解除<[武]一棵樹上吊死>,小心翼翼落回格子,氣喘籲籲,還不忘和陳關道謝:“謝謝啊,我欠你一次。”
“別了,井水不犯河水最好。”陳關不準備收這個人情債,也不打算報上次的失利之仇了,飛行棋到現在,他已經深刻認識到了一個事實——這一隊,不適合智取,也不適合強攻,繞著走最省心。
“那不行,反正我記心裡了。”徐望申明完自己立場,好奇心又冒了頭,“你剛那個是什麼文具?”
陳關:“<[防]大禹治水>。”
“哦——”徐望恍然大悟。
目光重新落到牆角的大洞上,他本能就在記憶長河裡翻出了知識點——大禹治水的精髓:堵,不如疏。
“徐望。”頭頂忽然傳來吳笙的聲音,短而急促,像是某種提醒。
徐望剛想抬頭,餘光裡卻被閃了一下。
他迅速循光去看,就在池映雪所站的C1臺階的下方,剛剛因為水退,而露出的坑底地面上,熟悉的徽章閃光,頑皮跳躍著。
第154章 終點
沒了水的坑底, 目測得有十米深,徽章光芒在坑底一閃一閃, 就像遙遠銀河裡的一顆星星。
空氣突然安靜, 仿佛極速的冷空氣刮過, 讓微微蕩漾的湖面,立即結了一層薄冰。可下一秒, 那閃光又成了一根針,戳破了薄冰。
最先啟動的是王斷然, 他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直通通就從石板方格上跳了下去!
他在24格,再走3步,就到了起飛點C, 而徽章位置的上方是C1臺階, 所以除了池映雪,就數他離徽章最近!
池映雪原本還在糾結要不要跳——若是換從前,他連半點猶豫都不用, 怎麼想就怎麼幹,誰能奈他何。可現在,他不自覺就開始考慮, 隊伍究竟是希望他冒犯規的風險去搶徽章,還是寧可放棄徽章, 也要先抵達終點交卷。他不喜歡這種束手束腳的感覺,可心裡像不受大腦指揮了似的,噼裡啪啦冒出來的全是這種莫名其妙的顧慮——結果還沒糾結出個所以然, 王斷然就縱身一躍了。
他哪還能好好思考,立刻就跟著往下跳,亂糟糟的腦袋裡就剩一個念頭——在我面前,搶我們隊徽章,沒門!
王斷然在跳下去一瞬間,鞋底就生出醒目的羅圈狀彈簧,一看就是防具。隨著他落地,彈簧立刻被壓縮了1/3,起到了極大的緩衝作用。
他順勢屈腿,加強這種緩衝,同時在心中開始解除文具,以免再被彈起。畢竟他的目的是平穩降落,然後跑過去拿徽章,彈來彈去不符合戰術需求。
可解除的念頭剛起,還沒徹底傳達給文具,頭頂就暗下來,像被一大片陰影遮住了光。
王斷然下意識抬頭,就看見一個衝著自己掉下來了,什麼高矮胖瘦都沒看清,更別說臉。但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他心底最天然的善發揮了效用,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伸出胳膊,生生把人接到了懷裡。
徒手接一個十米落下來的大小伙子,還是公主抱那麼接,沒人胳膊能不折,除非——他腳底下踩彈簧。
原本隻壓縮了1/3的彈簧,一瞬間壓到底,緩衝掉了池映雪帶來的大部分衝力,饒是如此,胳膊被衝擊的疼痛還是讓王斷然龇牙咧嘴,但就這,他愣是沒松手。
池映雪是跳下來戰鬥的,因為他沒防具,所以隻能先晾著徽章,往王斷然身上撲,反正對方肯定會用防具,那就一次緩衝兩個,別浪費。他甚至已經對未來戰局做了預期,王斷然被撲後,倆人肯定要打,他的解決速度必須快,才能趕在鸮把他們送回起點之前,取得徽章。
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王斷然“主動接他”,而在被對方接住之後,倆人一起讓彈簧“砰”地彈起巨高,更是攪和得他徹底懵逼。
他懵,王斷然也懵,抱著一個老爺們兒彈彈彈不是什麼愉快體驗。
兩個當事人一懵,棋盤上的五個人,和空中座椅上的三個人,更懵。
這是打還是不打?值不值得冒著犯規風險,再跳下去幾個人幫忙?都豁出去回起點了,就不能來一場常規戰嗎!!!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圍觀隊友和對手心底的吶喊,王斷然終於抓住一個彈跳高度減弱的機會,在落地一剎那,解除文具,同時把池映雪往外一丟!
池映雪哪是他丟得開的,一把勒住他脖子,自己摔地上,也把王斷然撂倒!
【鸮:犯規!犯規!犯規!】
刺耳的提示音來得毫無預警,又理所當然。
兩人還沒爬起,就被大風刮回了各自起飛點——也不知道是不是緣分,倆人還都是起飛點C出發的。
於是回到同一格,彼此間距離不超過半米,你看我,我看你,池映雪先問了,問得異常認真:“你是臥底嗎?”
王斷然心口疼,抽抽的那麼疼,疼得他咬牙切齒:“我、是、老、板!”
池映雪蹙眉,似費解他的舉動,又似不滿計劃得好好的戰鬥讓人攪和個稀碎:“那你剛才在做什麼?”
“……”王斷然也想知道啊!!!
【鸮:寶貝兒們,友情提示,累計犯規兩次者,所在隊伍直接交卷失敗喲~~】
這追加的提示,讓心裡各自盤算的小伙伴們,都遲疑了。
王斷然本來還想跳下去一次,現在夭折。
陳關、孔立澤、江大川,則不約而同看向王斷然,等著老板指示——老板可以任性,但他們要放棄成績,那必須看王斷然的意思。哪怕是江大川、孔立澤這倆剛起飛沒幾格的,做選擇也要慎重,畢竟……起飛不易。
然而王斷然現在也糾結了,犯規的機會隻有一次,如果真都用在這裡了,拿到徽章倒還好,萬一沒拿到,後面再遇上驚喜,抵抗不過落水,那就直接把勝局拱手相讓了。某種意義上講,犯規,就是一次免死金牌。
他悄無痕跡地瞄徐望一眼,知道自己的這些顧慮,對手也有,否則對方早噼裡啪啦下餃子似的往下跳了,哪會到現在,仍按兵不動。
王斷然猜對了一半。
徐望是有顧慮,但也在謀劃著劍走偏鋒。
謀劃之前,他先給了池映雪一個“幹得漂亮”的眼神。沒池映雪,徽章已經到王斷然手裡了,所以這個犯規,值。
肯定完隊友,他狀似挽袖子,其實是悄悄點掉了一個圖標。
此時,骰子已經到了池映雪手裡,他心思還在徽章上,隨手就往坑底一丟。
10。
27(C)-28,起飛。
江大川、錢艾:“……”
別人起飛就像吃飯喝水,他倆起飛就像愚公移山。
雖然每個人心裡都還惦記著徽章,但池映雪這一投,還是多少拉回一些大家的注意力。
就在這分神的一瞬,坑底出現一隻小小的三花貓。
吳笙、錢艾、況金鑫,不易察覺地微微一怔,立即就明白了隊長的目的,但面上,他們還是該沉靜沉靜,該苦逼苦逼,該天真天真。
池映雪從來沒見過這位靈魂畫手,所以表情是真實的意外和茫然,畫風完全和王斷然小分隊融為一體。
那小三花先是歪頭看了看上面這些人,而後抬起爪子,撓了撓耳朵,撓完,又舔舔爪子擦擦臉,一套流程優雅走完,這才轉過身去,開始走貓步。
徐望心裡快急死,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隻能用意念,千般溫柔萬般哄的,求小三花去拿徽章。
但小三花原本就不是為取東西服務的,它左看右看,貓步走得並不堅定,似乎在尋找可以讓它發揮“靈魂畫技”的空間。
徐望很少喚它出來,還並沒有真正建立一套與之有效溝通的方法,此刻就隻能寄希望於幸運之神的眷顧。
忽然,小三花停下來。
它停在陳關的D2臺階下面,距離徽章的C1下面還有幾米距離,可它就是停住了,小鼻頭貼到泥土地面聞一聞,忽然抬起兩個小前爪,刨起土來!
徐望黑線,這是把坑底當貓砂盆了嗎!
王斷然則瞠目結舌,因為幾爪子下去,那地面就被小三花刨出了個拳頭大的洞,那地面他剛踩過的,泥土可絕對稱不上柔軟,這他媽是貓還是穿山甲啊!
骰子的飛來打斷了王斷然的錯愕,他草草把骰子一扔,8,起飛失敗。
他也不氣餒,心思都在底下的三花貓身上呢。
這時候,拳頭大的洞,已經變成了禮帽大小的洞,而洞底,赫然露出一抹晶瑩剔透的紫色。
小三花用頭一拱,那紫色就從土裡翻翹出來,它張嘴叼住,弓起後背,後腿一蹬,閃電般竄出去,沿著土壁就往坑上跑!
它的爪子深深嵌入泥土,每一步往上竄得都極穩,眨眼間,就跑上32格石板,沒人在那裡,距離最近的小伙伴也夠不到它。
它把叼著的東西往石板上一丟,隻聽一聲脆響,那東西碎成兩半。
此時小伙伴們才看清,那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紫色半透明板,不到巴掌大,看不出什麼材料,說像水晶、玻璃或者玉吧,又不全然相像,但那半透明板上浮雕著的貓頭鷹頭,他們再熟悉不過——就是印在他們手臂上的,鸮的標志。
浮雕的貓頭鷹頭,隨著紫色板的破碎,一起裂成兩半,不就之後,緩緩消失,再無蹤影,要不是小三花還在,真的會讓人以為,那浮雕板是幻覺。
碎裂的浮雕板消失了,小三花卻沒動,反而抬頭看向徐望,小腦袋一歪,邀功似的。
徐望如墜五裡霧中。他不知道小三花做了什麼,為什麼做,那板子是什麼東西,以及,板子碎了之後,怎麼會什麼都沒發生?
通常情況下,應該要發生點什麼吧?
骰子到了陳關手裡,他匆匆丟了個7,D2到終點,再返回D3,距離終點,還差3步。緊接著他的江大川,隨意丟了個1,4-5,和孔立澤站在了同一格,但兩人也沒過多交流。
全場現在所有的焦點,就在小三花,和小三花定定望著的徐望身上。
想推脫也推脫不掉了,徐望隻能訕笑:“那個,我的貓,叫汪汪。”
孔立澤、陳關、江大川、顧念:“……”
王斷然:“汪汪?”
像是對自己的名字有了反應,小三花立刻奶聲奶氣叫起來:“吱——”
王斷然小分隊全體黑線:“吱——?!”
“咚——!”
巨大的像是炮彈落地一樣的聲音,震得所有小伙伴耳膜一疼,也震得坑底塵土紛飛!
小三花一下子消失,重新成了徐望物品欄裡的可愛圖標。
就在坑裡一片灰土蒙蒙的時候,徐望小分隊聽見了那聲悅耳提示——
【鸮:恭喜尋獲10/23飛行徽章一枚!】
徽章進入隱藏物品格,是有提示音的,於是五合一的“叮——”響徹塵埃。
王斷然後知後覺:“靠,徽章!”
塵埃落定,吳笙站在C1臺階下面,衝眾人微笑致意。在他的另一邊,一個半米深的坑,像什麼重物落下來砸的。
但方圓百米,就吳笙一人,換句話說,是他像個像重型炮彈一樣落下來,砸出大坑,轟起塵土,摸到徽章,來了個偷襲一條龍。
“聲東擊西,算你們狠!”王斷然把小三花當成了障眼法,篤定這就是對方的陰謀,但兵不厭詐,輸給陰謀詭計,也得認。
況且,這裡面也有他們自己不果斷的鍋。要是果斷了,哪能給吳笙偷襲的機會!
徐望默默接下這“贊譽”,沒反駁。雖然王斷然的確高估了他,小三花是他放出來的,吳笙真不是,隻是他沒料到小三花不拿徽章,卻挖出個另外一個奇怪東西,更沒料到,吳笙會從飛椅上衝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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