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鸮

首页 | 分類:腐看天下 | 字數:3451

第156章

書名:子夜鸮 字數:3451 更新時間:2024-11-06 11:04:37

自家軍師這三天除了寫公式,就是惡補各種驚悚、懸疑、恐怖、偵探片,廢寢忘食的程度,堪比備戰高考。


二人身後,況金鑫盯著自己手臂看半天了。


池映雪瞥見,蹙一下眉,靠過來,涼涼道:“小四金,別看手,看路,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沉浸在自己思緒裡太過專注,況同學完全沒聽見池映雪說話,想到什麼似的一抬頭,猛向前快走兩步,追到徐望身邊,問:“隊長,芬蘭浴是什麼浴?”


芬蘭浴,是這一關的徽章提示。早幾天前,提示就是這個,一直沒變。


徐望理所當然認為隊友們都懂,所以也沒就這個提示詞多討論。如今被況金鑫一問,才意識到,奔三的和人家二十出頭的小伙,還是有代溝啊。


他小時候,滿大街都是芬蘭浴什麼的,後來流行帶蒸汽的桑拿,到現在,又流行汗蒸了。


“就是幹蒸桑拿,不帶蒸汽的那種,”徐望給自家隊友解釋,怎麼詳細怎麼來,“一個幹熱幹熱的小木屋,裡面有熱石,你盛一瓢水,往石頭上一澆,滋啦啦,房間溫度就上升……”


“隊長,我洗過,就是名字沒對上……”讓徐望這麼一形容,畫面感撲面而來,立刻攪動了況金鑫的記憶長河。


一同感受到畫面感的還有池映雪和錢艾。


前者對此不甚在意,後者卻腦補一出無比慘烈的死亡現場——封閉,小木屋,高溫,怎麼想都很危險啊!


“等等。”徐望忽然抓住吳笙。


好端端圍聽的吳軍師,一愣,不知道怎麼就扯上了自己。轉頭,就見徐望憂心忡忡。


“你說,”徐望很嚴肅地問,“小況忽然問我芬蘭浴,算不算打破慣性行為的可疑事件?”


吳笙有一瞬的發怔。


下一秒五人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叫罵:“嫁給你我真是瞎了眼——”

Advertisement


五人本能抬頭,是住在門市房上面的四樓住戶,因為隻有他家窗戶是開著的,窗臺還裝點著幾盆花,溫馨的氛圍和屋內此時的爭吵,形成了強烈的違和感。


“後悔了?那你改嫁啊——”一個老爺們兒的聲音,不甘示弱地咆哮回去。


整個隊伍都停下來,紛紛抬頭,豎著耳朵聽熱鬧。


女人像被氣急了,一陣抓狂的尖叫!


尖叫聲由屋內及窗臺,頃刻,女人已經衝出來半個身子,眼看就要往下跳!


屋裡老公應該趕過來了,用力抱住她的腰:“我錯了,我錯了,你冷靜點——”


“滾——”女人已經哭腔,聲嘶力竭的,死也不回去,雙手奮力揮舞,一巴掌推掉了外面窗臺上的花盆!


花盆直直衝徐望腦門砸來!


吳笙眼疾手快,一把將徐望拉到自己懷裡!


“啪——”


花盆碎在二人腳邊,碎片紛飛,濺一地土。


“別看了,走!”吳笙拉著徐望,衝另外三個伙伴急切道。


剛和死神擦肩的徐望有點懵,木然跟著吳笙往前走。


另外三人也隨之跟上。


大部隊沒動,還看熱鬧呢,就顯得他們五個走得很突兀。不過從隊伍中間往隊伍前面走,並不犯規。


池映雪速度最慢,落在最後,剛走出花盆砸落的位置不過一米,就聽頭上傳來嗖的一聲,像某種利刃劃破空氣。


還沒等他抬頭,就聽旁邊一聲慘叫,悽厲得已經不像人的動靜了。


他轉頭看去,就在距離自己幾步之遙的位置,一個看熱鬧的團內驢友,頭頂上劈著一把菜刀。


菜刀像切西瓜一樣,嵌入他天靈蓋,血被刀刃堵住,噴不出,隻順著頭頂往眉心下淌。


他怔怔地看著池映雪,嘴巴微張,但除了先前那聲慘叫,再發不出聲音。


四樓吵架扔東西的夫妻探頭看下來,見到鬧出人命,霎時嘴唇哆嗦,白了臉色。


被砍中的青年轟然倒地。


頭就砸在池映雪腳邊。


驢友們卻無動於衷。一看不吵架了,很是失望,重新向領隊靠攏,沒人去看倒地的死屍一眼。


池映雪低頭,怔怔看著屍體,出神。


況金鑫走過來,不敢像他這麼直視屍體,於是隻看他:“你覺得這麼死挺痛快,不疼?”


池映雪沒說話。


“這一關是真要死人的,”況金鑫嘆口氣,“你別不當回事。”


沒時間說更多,他拉著池映雪,快步追上另外三個伙伴。


前面,徐望和吳笙已經被一個驢友扯著聊起來了。


此時他們走到一個小飯店門前,不知店裡在做什麼,飄香濃鬱,隊內一個看著和徐望年紀相仿的男人,就借著由頭搭了話:“挺香哈,不知道今天午飯能給安排什麼。”


徐望還沒分出精神找惡魔,卻被主動搭訕了,立刻起了戒備,一邊敷衍著聊天,一邊暗暗把男人從頭到腳打量個遍,越看,越覺得這人話多得十分可疑。


闖了這麼多關,徐望還沒對哪一關的NPC這麼提防過,甚至在很多關卡裡,他都覺得NPC也是可以做朋友的。但在這裡,他沒辦法信任任何一個人,看誰,都像魔鬼。


“我是個廚子,就關心吃。”男人自顧自聊得倒挺嗨,哈哈樂著。


一旁觀望的吳笙,忽然皺眉,吸了兩下鼻子,像聞見了什麼東西似的。


男人見狀,調侃道:“你也覺得香是吧,哈哈。”


吳笙目光落到飯店門口,眼底一沉:“煤氣!”


徐望和錢艾一起:“啊?”


吳笙哪還來得及解釋,直接大喝:“趴下——”


這邊三人咣當就趴到地上,剛趕過來匯合的況金鑫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池映雪按著後背往前推!頃刻,他倆也雙雙撲倒在地!


剛倒下,就聽見一聲巨大的爆炸,距離很近,近到震得人耳膜疼,身體則可以清晰感覺到衝擊波!


頭被池映雪按到地上,況金鑫什麼也看不見。隻能聽見被炸飛的碎玻璃和其他雜物,噼裡啪啦落地的聲音。


有什麼東西貼著他們頭皮飛過去了,帶著冷風的剐蹭感,讓況金鑫汗毛直立。


嗆人的濃煙將方圓幾米籠罩,好半天,才漸漸淡了。


晚一步趴下,但也險險躲過一劫的驢友們,紛紛爬起來。


五個小伙伴也起身。


剛還飄香的飯店,在煤氣罐的爆炸中,面目全非。


門臉、玻璃全毀,店內已燒起來,爆炸的塵埃是散了,可燃燒的濃煙,仍滾滾不斷。


況金鑫捂著砰砰跳的心,轉頭看池映雪,故意揶揄:“你這一次動作倒快。”


池映雪拍拍身上的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專心致志擺弄,十分認真地……假裝沒聽見。


況金鑫沒好氣看他。這人就得嚇唬,一看見疼,求生欲就來了。


“這裡又用不了手機,你擺弄它幹啥。”錢艾慢一拍爬起來,驚魂未定,喘著粗氣。


池映雪對著手機看了又看,末了,松口氣:“還好。”


語畢,放回口袋,一臉安心。


錢艾忽然發現,這位從頭到尾就沒按亮過手機,一瞬恍然:“靠,你這時候還照鏡子!”


“……”況金鑫哭笑不得。


他剛才也納悶兒,池映雪拿手機幹嘛,原來是擔心自己的容顏。


看著重新優哉遊哉起來的池映雪,況金鑫第一次,無比強烈地感覺到了他和閻王的不同。


今天這情況,如果換了閻王,應該會興奮得不行。那人恨不能危險來得越多越好,戰鬥打得越難越好,卻唯獨,不會關注自己的臉。


池映雪當然也不全是愛美,他還喜歡蛋糕,喜歡悠闲,喜歡心裡吐槽,然後偶爾冒出一句,就能惹得錢艾想動武。


池映雪,閻王。


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卻在同一個身體裡,直到現在,況金鑫仍覺得雙重人格這件事,很神奇。所以他總不自覺想和池映雪靠近,想問問他,雙重人格,到底是什麼感覺,怎麼一回事。


但是隊長說那樣窺探別人隱私,很不禮貌。他隻好忍住這些好奇,隻想,不問。


“撲通——”


身後,又一個人倒地。


五個小伙伴愣住,跟著走在前面的大部隊,一起回頭。


隊伍後方,又一個人倒下了。三角形的碎玻璃扎進他的脖子,割斷了動脈,血汩汩而出,順著地磚縫,流到五人腳邊,刺眼的紅。


況金鑫渾身發冷。


如果剛剛池映雪不按下他腦袋,那貼著頭皮刮過去的碎片,這會兒可能也在自己脖子裡。


倒在地上的人慢慢沒了氣息,卻仍大張著眼睛。


風停了。


太陽還在往正午的最高處爬。


十五分鍾不到,兩人,死亡。


第121章 難逃


徐望從來沒有覺得十五分鍾, 有這樣漫長。


他帶著自家小伙伴規規矩矩縮在大部隊裡,不用規則要求, 已經恨不得踩著前人腳印一步不偏離了。


但任你再小心翼翼, 一個路口, 還是按部就班出現在大部隊的前方。


那是一個八排道的十字路口,路面極寬, 這會兒正是紅燈,縱向車都停著, 橫向車有條不紊地開過。


徐望嗓子眼發緊,心裡發毛。


現在隻要是路口,他就覺得上方都籠罩著黑雲,路牌上寫的全是陰陽路。


“叮——”


&lt小抄紙&gt:倒計時結束, 文具解禁。


這聲叮簡直是救命稻草, 徐望毫不猶豫點掉早就想用的防具!


【有人對你使用了&lt[防]金鍾罩&gt喲~~】


【有人對你使用了&lt[防]正氣護體&gt喲~~】


【有人對你使用了&lt[防]雷打不動傘&gt喲~~】


一個防具點下去,三個提示響起來……


徐望、錢艾、池映雪,三個手速最快或者說求生欲最強的小伙伴, 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無言。


差點也用了防具的吳笙收回摸在文具盒上的手, 慶幸自己一貫穩扎穩打,不追求虛妄的速度, 不然眼下,就四重防護了。


況金鑫抬頭看看遮天蔽日的雷打不動傘,再轉頭瞅瞅繚繞護體的正氣和锃亮反光的金鍾罩, 頓時充滿了安全感。


“三個就三個吧,保險點也好。”這麼一想,徐望也就釋然了。


防具一起效,五人和前後驢友們之間,就隔出了幾步的安全距離,不過他們還是跟著領隊的路線走,整體看依然在隊伍裡。


同行驢友們對於突然出現的防具視若無睹,小分隊已經見怪不怪了。連人死在面前都能繼續談笑風生,多把傘多個罩子算什麼。


有了防具,徐望一直懸著的心,稍稍定下些,這才想起煤氣爆炸前,和自己搭過話的那個男人。


“你懷疑他是惡魔?”徐望一提,吳笙就明白自家隊長的意思了。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