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書名:他定有過人之處 字數:3279 更新時間:2024-11-06 10:09:26

  “你藏得太好了,”她抿下唇,輕聲說:“誰能想到他們就是你的盧龍軍。”


  山宗垂下眼,自嘲一般笑了聲:“我倒情願他們不是。”


  神容聽到他的語氣,輕飄飄的似在說著很輕巧的事,反而心裡就像被什麼給戳了一記。


  曾經在山裡用他們開礦,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回想,當時他們險些在山裡遇險全部喪生泥潭,那這僅剩在眼前的盧龍軍也沒了,不知他會怎樣。


  難怪他總說他們不可能逃。


  她故意轉頭去擺弄那隻紫檀木盒,不看他的臉:“我知道事關密旨不能多言,隻想知道盧龍軍是何時出的事,為何外人一點風聲都不曾聽到過?”


  沒有回音,山宗似乎沉默了一瞬,隨即又笑了一聲:“就在你當初嫁給我之後的那半年裡。”


  神容不禁轉過頭來。


  山宗嘴邊浮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正對著她:“禮成後我接了調令,脫下婚服就走了,當時就是來了幽州。”


  神容心頭愕然,恍然間記起了許多,又似乎一下明白了什麼:“然後呢?”


  “然後?”山宗依然隻是笑了笑:“然後你都知道了。”


  她的確明白了,心底卻又一絲一縷冒出憤懑和不甘:“所以當時的和離……”


  山宗燈火裡的臉低一下,又抬起來,薄唇抿了抿:“嗯,我必須來幽州。”


  過去的事做了就是做了,縱然事出有因也是做了,回想無益。


  他忽而想起什麼:“我讓你再來時記得取和離書來,取來了?”


  神容倏然抬眼,那點憤懑不甘霎時都湧了出來。

Advertisement


  山宗看著她臉色:“沒帶?”


  她臉色淡淡,忽而直直越過他走了。


  待山宗轉身時,她正從妝奁處過來,手裡捏著什麼扔了過來。


  他一手接住。


  “拿去。”神容冷淡說。


  出發來接替她哥哥的那日,紫瑞在趙國公府裡問她是不是想起了山使,她當時正摸著袖口邊露了一半崇字白玉墜,矢口否認了。


  隨後準備行李時,卻自塵封的箱底將這找了出來。


  對著上面“和離書”三個字看了許久,她終究還是帶上了。


  山宗低頭,打開,掃了一遍上面龍飛鳳舞的字就合上了。


  “嗯,確實是我親筆所寫。”


  神容看著他,不覺微微抬高下巴,胸口微微起伏,他還要欣賞一番不成。


  下一刻,卻見他手上一扯,幹脆利落地撕了,引了燈上火,扔進桌上煮茶的小爐底。


  火苗竄出來,她眼光動了動,斜睨他:“幹什麼,便是燒了又能如何?”


  山宗看她:“至少叫你知道以後都不會再有這個了。”


  神容胸口仍一下一下起伏著,想起過往,又想起如今才知道這其中的曲折,心裡說不出來什麼滋味,冷著臉強撐著:“誰要你保證什麼,再有下次,我便真去找個比你好千百倍的人嫁了。”


  山宗臉色稍沉,靠近過來:“你找不到了。”


  神容扭頭避開他:“隻要我想,就能找到。”


  山宗拉住她,不讓她躲:“這世上比我好的人有很多,但有我在,你就別想了。”


  “憑什麼?”


  “憑你是我夫人。”山宗一把抱住她,抵著桌沿就親了下來。


  神容被他含著唇,親得兇狠,跌跌撞撞地到了榻邊,一下跌坐在他懷裡,他的唇已落到她頸上。


  她的腰被他手牢牢扣著,迎向他身上剛換過的胡服,抵著他鐵鉤環扣的束帶。


  緊實的腰身貼過來,她的心口一下急撞。


  山宗從她頸邊抬起頭,渾身繃緊,眼底暗幽幽的一片,聲音又沉又啞:“夫人,我不想忍了。”


  神容耳邊霎時如轟然一聲響,腰上的手在動,系帶抽去,繼而她身上一輕。


  貼近的地方卻沉,那似乎毫不經意的變化,硬挺勃發。


  緊接著鏗然一聲,是他束帶環扣解開的聲音。


  她有些慌亂地伸出白生生的手臂,扶住他肩,一瞬間眼前閃過許多情形,不自覺說:“這與我夢到的不一樣。”


  山宗抬起的眼裡有了笑,一下一下含她的唇:“夢到過我?”


  神容想起那個燭火迷蒙的夢境,嫁衣扯落,始終看不清男人的臉,隻有男人舒展的肩,沉沉的呼吸,穩著輕喘:“不,那不是你……”


  山宗眼中一沉:“不是我是誰?”


  神容陡然一聲輕呼,人已被他一把抱了起來。


  輕紗飄落,而後是襦裙,男人的胡服,遺落一地,直拖曳到床腳。


  呼吸一聲比一聲急,神容輕喘著被壓去床上,伸手碰到一片緊實。


  山宗狠狠親著她,捉著她的手,往自己胸膛上送。


  她呼吸更急了,往下時手指描摹出了溝壑般的線,指尖一陣灼灼。


  止不住低喘著偏過頭,赫然眼前一片烏青斑駁,他紋滿刺青的手臂撐在她身側,繃出幾道如刻如鑿的線。


  夢裡不曾有這樣駭人的刺青。


  忽然那片斑駁貼在了她身上,刺目的烏青斑斓箍著一片雪白,上下遊走。


  她難耐地昂起頭,懷間像被引燃了,燒灼地疼。


  那種男女間隱秘的親昵,陌生又露骨,似有涓涓細流,卻又能激烈直接地從她身上衝刷過去。


  直至那片斑斓在眼前一提,頓住了。


  男人從手臂到肩都繃得死緊,下颌緊收,赫然寬闊的肩一沉,她腰弓了起來,睜大了雙眼,啟開唇,凝住了一般,卻沒有聲,如被重重撞上了心口。


  山宗沉沉的呼吸在她耳側,刮著她的耳垂,越來越沉:“怕嗎?”


  神容說不出話來,手不甘示弱的挪移,緊緊抓到他身上,不知抓到了哪裡,用了力。


  他沉哼一聲,撥過她臉,密密實實親下來。


  果然還是不會服軟。


  忽如疾風驟雨。


  神容終於被放開唇時,眼裡已經迷蒙,那條盤繞了滿臂的蛟仿佛活了,擺尾升騰,沉沉浮浮。


  不知多久,又似在她眼裡又沉又重地晃動。


  她眉頭時緊時松,像入了沸水。


  從沒想過男人會有那麼重的力氣,到後來,她又被他抱起。


  周遭什麼都聽不見了,昏暗的光影裡交織著身影。


  他那條斑駁的胳膊牢牢箍著她,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


  山宗身沉而有力:“是不是我?”


  “不知道。”她不自覺地輕輕哼出一聲,聲頃刻就被撞碎了。


  整個人都亂了,那個夢境時不時浮現出來,又被眼前的現實衝碎。


  現實裡有他的臉,清晰又深刻,抵著她的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珠。


  山宗的吞下她的悶哼,在她耳邊沉沉地笑:“隻能是我。”


 


第八十四章


  神容醒來的時候是趴著的, 足足好一會兒, 才睜開了眼。


  一縷淡白的朝光透過窗稜照到床前, 她半邊白生生的肩浸在光裡, 上面留著兩個清晰的紅印。


  頓時這一夜的情形都回到了眼前。她悄悄往身側瞄去一眼, 沒看見男人的身影,才坐了起來, 一手先撫了下腰, 輕嘶一聲。


  “少主起身了?”外面紫瑞的聲音在問。


  “不用進來伺候。”神容開口攔住她, 才發現自己聲音都已有些啞, 低低清一下嗓,自己動手穿衣。


  穿好中衣,去拿襦裙, 她赤著腳踩到地,身上竟虛軟了一下,扶了下床沿。


  腰上又酸又沉,昨夜山宗折騰她許久,仿佛恨不得渾身的力氣都撞上來,不知疲倦一般。


  到後來她竟不記得是何時睡去的了。


  “少主真不用伺候?”紫瑞小聲問。


  “不用。”神容咬牙腹誹了幾句那男人不知輕重, 忍著不適穿好了襦裙。


  紫瑞道:“那奴婢去為少主備飯來。”


  神容聽見她走了, 回頭看一眼凌亂的床褥,不禁臉上微熱,抬手順一下早就散亂下來的烏發。


  這周遭好似到此時都還留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等神容走出房門時,早已是日上三竿了。


  她那身襦裙還是換掉了,特地穿了疊領的胡衣, 將領口豎了起來,好擋著脖子和頸下胸口上留下的痕跡。


  紫瑞跟在後面道:“官舍今日一早就在忙,來了許多人。”


  神容隨口嗯一聲,隻當還是來養傷的,心不在焉的,沒放在心上,一路也走得緩慢至極。


  到了前院,發現官舍大門外似乎有不少兵卒在穿梭奔走,隱約還有不斷前來的馬蹄聲。


  庭院一角的門廊下,站著身著官袍的趙進鐮,似乎是剛剛到的,正稍側著身在與人說話。


  神容走近了,才看見站在他側面束著胡服的黑烈身影。


  山宗從那兒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她身上。


  神容撞上他黑沉沉的目光,頓時就停下腳步,眼神閃了一閃,輕輕移開。


  餘光似乎瞄見山宗勾起了嘴角,一股子邪壞浪蕩氣,她不禁咬唇,忍不住又在心中悄悄罵他是壞種。


  趙進鐮已看到她,笑著轉過身來說話:“女郎,真是恭喜了。”


  神容這才轉眼看過去:“恭喜?”


  “是啊,”趙進鐮指一下身旁的山宗道:“聽崇君說二位已經成婚,我今日是被請來為二位證婚的。”


  神容頓時朝山宗看去。


  他摸一下嘴,笑意未減:“嗯,我請他來的。”


  神容朝後看一眼,難怪紫瑞說一早就在忙,難道是因為這個。


  紫瑞正意外著,察覺到她看來,默默垂頭退遠。


  趙進鐮看一眼神容,悄然在山宗跟前走近一步,暗自嘆口氣,低聲道:“我自知趙國公府那關是不好過的。”


  山宗扯了扯嘴角:“那你還應承下來?”


  趙進鐮笑著搖了搖頭:“幽州此番是虎口脫險,既然鎮守住了幽州的英雄要請我來證婚,我自然沒什麼好推辭的,權當舍命陪君子好了。”


  山宗嘴角愈發揚起,衝他點頭:“多謝。”


  趙進鐮回頭又看一眼神容,摸摸短須,朗聲道:“如今幽州城中事多,不能為二位好生操辦,隻得等待來日了。周鎮將的檀州軍還需犒勞,我這便先告辭了。”

熱門推薦

汐汐年年有今朝

汐汐年年有今朝

"給竹馬發微信表白,發完緊張到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竹馬的哥哥把我圍堵在車裡,壓抑著欲望,哄道: 「乖,領完證再做。」 我一臉蒙,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拿出手機一看。 特麼的,不僅發錯了人,還把【在嗎?我喜歡你】 發成了【做嗎?我想和你】。"

曖昧

曖昧

「客廳給你留了燈,帶女人回來別吵醒 我,我八點起,讓她七點滾。」我打著 哈欠對電話那頭說。

親情降溫

親情降溫

"首富夫婦再次為了假千金,不來醫院探望我的時候。 我徹底死心了。 「系統,讓癌細胞擴散吧,我想脫離本體了。」 靈魂飄了過去,我聽到他們說。"

動如參商.

動如參商.

"今上和我阿爹是拜把子的兄弟。 三歲時,我被九五至尊高高舉在肩頭上,看遍京城繁華。 回嶺南的前一天,他笑著問我。 「長大後來不來京城,有皇伯伯在,我們南飛會貴比公主。」 我喜歡和善的皇伯伯,高高興興地點了頭。 然而當夜,我卻在回嶺南的路上做了場噩夢。 數年後。 他會誘我入京,屠遍我的親族至交。"

老公瞞著我中了四千萬

老公瞞著我中了四千萬

"老公買彩票中了四千萬,卻意外出車禍死了。 讓我寒心的是,直到死,他都沒告訴我他中獎的事。 這筆錢,他爸媽分了一千萬,妹妹分了五百萬。 剩下的錢,全部給他嫂嫂。 一分錢沒給我和女兒留,就給我留了兩百萬的外債和一身髒病。 為了獨吞財產,婆婆一家逼死了我和女兒。 重活一世,我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重生後,玉兔逆襲啦

重生後,玉兔逆襲啦

龍族生子,必遭天譴,因而子嗣稀少。 而我兔女一族,是天生的好孕聖體,一胎八寶,是龍族延續子嗣的最優之選。 前世,我與妹妹一同嫁入東海龍宮。 我是血統高貴的上等玉兔,最適合孕育龍子,可成婚百年,隻為夫君生下一條低賤海蛇。 夫君嫌棄海蛇低賤,侮辱龍族血統,一劍將他斬成兩斷,碾碎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