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那天最後那句話多半隻是隨口一說,並不是真的期盼這學期跟她再見面的意思。
興許兩個月過去,他甚至會全忘了那天和她有過那麼一點短暫的交流,他們會再次退回到和陌生人無異的普通同學狀態。
周安然在這種忐忑情緒影響下,差點走過座位。
還是張舒嫻及時出聲,她才堪堪停下。
“位置幫你擦了,可以直接坐。”張舒嫻笑著說。
周安然把書包放好,在位置上坐下:“謝謝啊。”
“謝什麼謝。”張舒嫻挽住她的手,“我們這學期運氣都還不錯啊,我跟你分成了同桌,曉雯和茜茜去了同一個班。”
周安然低頭笑了下:“是啊。”
能跟好朋友同桌,她那些忐忑不安的情緒好像都緩解了不少。
而且。
她這次位置終於離他不算太遠了。
張舒嫻又靠過來一點,朝第二組抬了抬下巴,聲音壓得極低:“而且我終於不用跟那誰同桌了,也不是我對她有什麼意見,是我明顯感覺她對我挺有意見的。”
周安然順著往那邊看了眼。
婁亦琪的位置其實還是離她們很近。
就在第二組第三排,跟她隻斜隔著一條過道。
“我感覺她好像挺想跟你和好的。”周安然小聲說。
Advertisement
張舒嫻不信:“怎麼可能,她上學期對著我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好像我欠了幾萬塊錢似的,算了不說她,我跟你說啊,我打聽到了我們陳大校草的八卦。”
周安然心跳漏了一拍:“什麼八卦?”
張舒嫻壓著聲:“他應該是沒答應殷宜真。”
周安然懸著的心又落下來一點:“還有別的嗎?”
“你問陳洛白?”張舒嫻順口問了一句。
周安然點點頭,又怕心思被張舒嫻看穿,她到現在還是沒想好怎麼和她們說。
但張舒嫻好像明顯覺得大家好奇陳洛白的八卦是一件非常自然而然的事情,自顧自又接道:“沒有了,哎……陳大校草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生仍然是一個謎,不過其他人的八卦倒是有,你要聽嗎?”
周安然對其他人的八卦沒什麼興趣,但看到張舒嫻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她就也沒拒絕:“你說吧。”
張舒嫻就和她聊起了其他的八卦。
張舒嫻說話時喜歡手舞足蹈,之前坐在斜前排,周安然感受還不深,此刻變成同桌,聊著聊著,她就感覺張舒嫻手不小心在她胸口碰了下。
周安然:“……”
“哇——”張舒嫻動作一停,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湊過來貼在她耳朵邊上說,“然然你多大啊?”
周安然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臉一下紅透:“我不和你說了,我去打水。”
她今天正好沒帶豆漿。
“要我陪你去嗎?”張舒嫻打趣地看著她。
周安然忙搖頭。
張舒嫻趴在桌上哈哈大笑。
周安然從包裡抽出空瓶子,往後門走的時候,不禁又瞥了眼第六排的空座位。
他怎麼還沒來啊。
周安然心裡想著事,到後門口時,差點和人碰上。
清爽的洗衣液香味鑽進鼻端,周安然倏然抬起頭,看見一張朝思暮想的臉。
可擦肩而過時,陳洛白卻像是完全沒注意到她。
周安然也全沒有預想中的低落。
因為男生臉上此刻的表情,幾乎和她偷偷給他塞糖那天如出一轍,她甚至明顯能感覺他心情比那時還要更糟糕。
作者有話說:
多啦A夢的笑話是在網上看到的~
第23章 檸檬
柔軟溫熱的觸感
周安然打水回來後, 就看見男生趴在桌上睡覺,書包隨意掛在凳子一邊。
又是因為沒睡好嗎?
周安然一邊輕下腳步往自己位置上走,一邊在心裡默默揣摩。
可經她偷偷觀察發現, 補完覺後,他情緒並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壞心情明顯到湯建銳等人都過去找他詢問狀況。
不過都被祝燃擋了回去。
顯然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安然有些擔心,卻又無計可施。
連平日跟他關系還不錯的朋友都插手不了,她這種跟他完全不熟的普通同學就更不知道能做什麼了。
總不能再像上次那樣偷偷往他課桌裡再塞幾顆糖。
那已經被證明了是一個糟糕透頂的決定。
這天的晚自習陳洛白都沒參加,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他就背著書包出了教室。
祝燃也跟了出去,沒多久又單獨回了教室。
周安然總擔心他是逃課,好在晚上高國華過來時, 並沒有對他的缺席表示出任何意外。
高二開學的第一天,周安然完全在憂心忡忡的情緒中度過。
周安然想著他上學期就算心情不好,好像也都沒有持續太久,還以為第二天再見他時, 他情緒會有所好轉。
沒想到第二天他心情看著又差了不少,連一向聒噪的祝燃都安靜了一天,一副完全不敢開口吵他的模樣。
新學期第一周隻用上兩天的課。
周安然什麼都做不了,就隻能盼著他放假後能遇到點開心的事,又擔心放假沒了朋友在身邊, 他心情會變得更糟糕。
沉浸在這股情緒中, 下午最後一節班會課上完後, 她收東西都有些心不在焉。
等晚上回家吃飯洗澡過後, 回房間打算寫作業時, 周安然就發現她落下了數學作業沒帶回家。
周安然懊惱地鼓了鼓臉, 把身上的睡衣換下, 隨便找了白T和裙子穿上,拎起校牌和空下來的書包出了房門,對在客廳裡的何嘉怡說:“媽媽,我數學作業落教室了,回去拿一趟啊。”
“怎麼這麼不小心。”何嘉怡看她匆匆忙忙往外走,又忍不住補了一句,“你去叫上茜茜陪你一起回去。”
“您忘了茜茜這周要跟她爸爸媽媽回鄉下看外婆嗎。”周安然身上的T恤和裙子都沒有口袋,她一邊走一邊把校牌塞進書包裡,聲音還有些沙啞,“沒事,天還沒黑呢,學校裡也還有好多人。”
回學校後,周安然先去女生宿舍那邊跟副班長借了教室鑰匙。
等從教室拿完數學作業出來,外面天色已有六七分暗。
周安然沒跟何嘉怡撒謊。
周五晚上的學校依舊有不少人在,高三的學長學姐周五也要留下來上晚自習,競賽班的學生會留下補課,體育生有時也會留下來加訓,沒回家的住宿生偶爾也會在學校操場上散步。
但畢竟高一高二的學生全都放假了,整棟二教學樓靜得落針可聞,教學樓外的操場上今天也一個人都沒有,現在天色一暗下來,周安然還是有些害怕。
她匆匆鎖好門,快步跑出教學樓。
剛一出去,周安然就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
她腳步倏然一停,原本因為跑動而加快的心跳一瞬間又更加速了幾分。
他怎麼也回學校了?
不遠處的男生穿著沒有一絲花紋的白T和黑色運動短褲,顯得格外清爽,他左臂夾著個籃球,右手拿著手機,正低頭單手打字。
光線還不算太暗,周安然看見他抬起的右手手肘上一片刺目的鮮紅,像是蹭傷了一塊。
略略平緩下來的心髒輕輕揪了下。
怎麼還受傷了?
是打球不小心摔了嗎?
周安然手伸向書包側邊的口袋。
何女士在這裡面給她備了不少碘伏棉籤和創口貼。
周安然從裡拿了兩根碘伏棉籤和兩個創口貼出來,想給他送過去。
可這個念頭一生出來,腳好像就變得有千斤重,抬都抬不起來,稍微和緩下來的心跳再次加快,像是要跳出嗓子眼,捏著棉籤的手心也開始發汗。
周安然深深吸了口氣,在心裡悄悄給自己打氣。
不是跟自己說好了這學期要努力變得大膽的嗎。
他都幫了你這麼多次,你幫他的忙也是應該的。
而且就算現在站在不遠處的不是他,是班上其他男生,你也不會袖手旁觀吧,為什麼對象變成他,你反而膽怯了呢。
陳洛白給祝燃回完消息,低頭把手機收回口袋,餘光瞥見左腳鞋帶松了大半。
他半蹲下身,將籃球放到一旁。
重新將鞋帶系好後,陳洛白剛打算起身,就看見一隻纖細漂亮的手伸到了面前,指甲修剪得幹幹淨淨,手上像是拿著兩根棉籤。
頭頂同時有聲音響起,說話的人好像感冒了,嗓音有些沙啞,還帶著明顯的鼻音,語氣倒是溫溫怯怯的:“棉、棉籤裡面有碘伏,可以消毒,折一下就能用。”
陳洛白沒立即接,他微微抬眸,想看一眼對方是誰,可視線中卻先撞入了一雙筆直修長的腿,皮膚在黑色短裙的映襯下,白得近乎晃眼,於是大腿內側那一顆黑色的小痣也格外顯眼。
猝不及防的一個場景。
陳洛白瞬間撇開了視線。
身後這時又有聲音傳來。
“阿洛。”聽著像宗凱的聲音。
陳洛白回過頭,幾乎是同一時間,手上多了一抹柔軟溫熱的觸感,有什麼東西被塞進了他手裡。
他重新轉回來,隻看見一個纖瘦的背影跑進了教學樓,黑色裙擺微微蕩漾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手心裡的東西還帶著不屬於他的體溫,陳洛白低頭看了眼,裡面被放了兩根棉籤和兩個小小的創口貼。
“阿洛。”宗凱已經走到他身後。
陳洛白起身,轉頭看見殷宜真跟在宗凱旁邊,眉梢幾不可察地皺了下。
他沒管殷宜真,回頭看了眼教學樓門口,低聲問宗凱:“剛才給我遞東西的女生你看清是誰沒有?”
宗凱張了張嘴,剛想說話,感覺有一隻手在背後扯了扯他T恤,他沉默了一秒:“沒看清。”
*
周安然貼牆站著,心跳一聲重過一聲,她咬了咬唇,又不由懊惱。
她剛剛躲什麼啊。
明明他和殷宜真沒有半點曖昧關系的。
她和他是同班同學,路上撞見他手受傷,送兩根棉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她這一跑倒更像是做賊心虛似的。
但跑都跑了——
周安然不由自主又挪到了更隱蔽一點的地方,這樣萬一他們也是打算回教室找東西,就也看不見她了。
他剛剛應該沒看清她模樣吧?
周安然後腦勺輕輕在牆上懊悔地敲了兩下。
早知道今天來學校會碰見他,她就再換套更漂亮點的裙子了。
等了片刻,沒聽見有腳步聲進來,周安然不由又有些好奇。
他到底為什麼回學校?
剛剛他手上拿了個籃球,是約了宗凱他們回來打球的嗎?
殷宜真怎麼也來了啊。
周安然忍不住輕著腳步往旁邊又多走了幾步,一直挪到五班的教室門外的走廊,悄悄從牆邊探頭出去往外看了眼。
宗凱和殷宜真已經不見了。
男生手臂夾著籃球,背向教學樓,站在操場邊,可能是因為天色又暗了幾分,也可能是因為他邊上總是一大群朋友,周安然總覺得,此刻那個背影看上去颀長又孤單。
他怎麼沒要朋友陪啊?
是還不開心嗎?
周安然抿了抿唇,從書包裡拿出手機,先開了靜音模式,而後給何嘉怡發了條消息過去:【媽媽我在學校碰上同學了,晚一會兒再回家啊】
何嘉怡很快回她:【別太晚啊】
周安然回了個ok的小表情過去。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