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太子:“……”
他喝了一口青菜肉末粥,雖然寡淡,但好歹入口還是挺香的。
見秦箏沒有挪開桌子上那盤臘排,太子不動聲色伸筷子夾了一塊。
秦箏很想提醒他這臘排有點廢牙,然而已經晚了。
太子咬了一口後,單手捂著下颌,神色莫名。
秦箏憋笑憋得辛苦:“相公,你沒事吧?”
太子淡淡掃她一眼,“沒事。”
他喝完剩下的小半碗粥後,便放下了碗,靠著床頭似在閉目養神。
啃了兩塊豬大骨的秦箏莫名有些心虛。
她把碗碟收拾了下去,再次回屋來時,手上端著碗剛煎好的藥:“相公,這是按照你改的方子煎的。”
太子接過一飲而盡,把碗遞過去時看到她臉上有團不小心蹭上去的煙黑,眸光微斂,道:“過來。”
秦箏不明所以靠近一步。
太子又道:“彎腰。”
彎腰?彎腰做什麼?
秦箏不解,但還是照做了,她彎下腰與太子視線平齊。
太子抬手在她臉上摩挲了兩下。
Advertisement
他指腹微涼,因為常年執筆有一層淡淡的薄繭,拂過她臉龐的觸感格外清晰。
秦箏隻覺“轟”的一聲,自己渾身的血幾乎都往頭上湧去,臉上控制不住地燒了起來。
然而下一秒,卻見太子抬起他那雙沾了煙黑的手,淡淡道:“你臉上有炭黑。”
秦箏:“……”
毀滅吧!
第13章 亡國第十三天
因為那出丟人,秦箏一直到睡前都沒好意思再跟太子說話。
房間的大木箱裡放了不少棉被,秦箏給自己打了個地鋪,熄燈後背對著太子睡在了地鋪上。
黑夜裡一切聲音似乎都被放大了數倍,包括太子清冷的嗓音:“為何不睡床。”
秦箏還在自閉中,瓮聲瓮氣道:“我睡覺不老實,怕碰到相公傷口。”
黑暗中靜默了一會兒,才響起太子的話音:“你睡床,我睡地鋪。”
秦箏換了個姿勢把被角壓得更嚴實:“相公你好好養傷,就別同我爭了。”
這話落下,房間裡又陷入了沉寂。
秦箏昨夜幾乎就沒怎麼合眼過,此刻一沾枕頭,很快就夢周公去了。
半夢半醒間,她忽覺呼吸困難,身上似壓了一塊巨石,秦箏艱難喘息,伸手去推拒,卻被擒住雙腕按在了頭頂。
秦箏這下完全被嚇醒了,她發現自己被人捂住了口鼻。
正值深夜,她視線裡是一片漆黑,但擒住自己雙手、捂了自己口鼻的那人,身上有一股苦澀的藥味和淡淡的雪松香,是太子無疑。
不知何故,他渾身滾燙得厲害,秦箏隻覺被他捏住的雙腕幾乎要被他掌心滾燙的溫度灼傷。
怎麼又發高燒了?
秦箏也是個奇葩,這時候腦子裡第一時間想的竟然還是太子又發燒了的問題。
她唔唔了兩聲,試圖掙扎,不料太子卻將她禁錮得更緊了些,捂住她口鼻的力道也大了幾分。
夭壽了!
就算她是個遊泳健將能憋氣,突然被人這麼捂住口鼻,那也夠嗆啊。
秦箏已經適應了屋內的黑暗,勉強能辨出太子的輪廓來,她瞪圓了一雙美目怒視他。
有微涼的發絲拂過秦箏面頰,是太子俯下了身來,他似乎出了汗,身上那股被藥味掩蓋的雪松氣息更明顯了些。
“別出聲,”他幾乎是貼著她耳朵說話的:“屋外有人放迷煙。”
這個距離太近了,他呼出的氣息全噴灑在她耳廓和側臉上,秦箏隻覺半邊耳朵乃至整個頭皮都麻掉了。
臉上也燙得厲害,好在是夜裡,什麼都看不到。
她狼狽點點頭,不用太子再捂著她口鼻,自己就屏住了呼吸。
太子見狀,也松開了鉗制她的雙手。
不知是不是秦箏的錯覺,有一瞬間她覺得太子看自己的目光有種說不出的深沉。
她躲開他的視線往門外看去,借著月光果然瞧見門縫裡伸進一根細長的竹管,竹管口處正冒著絲絲縷縷的細煙。
“好了沒,這迷煙的劑量都夠迷倒一頭牛了吧!”外邊有人低聲催促。
“急什麼,小心駛得萬年船!宴席上我套了東子的話,屋裡這半死不活的男人功夫可高著呢,大半船水匪都死於他手。”放迷煙的男人低斥。
片刻後,他們用刀挑開了門上的木栓,木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一個男人持刀而入,進門時身形似晃了一下,但因為屋中黑暗,跟在後面進去的兩個漢子也沒瞧出什麼不對。
直到血腥味蔓延開,他們脖子上也抵了一柄冰冷的利器,緊跟著響起重物倒地的悶響,後進門的兩個漢子才驚覺中計了。
“好……好漢饒命……”其中一個漢子兩腿已經打起了擺子。
秦箏手上拿的最開始進屋的那名大漢的刀,太子在那名大漢進屋後就抹了他脖子,又將人扶著暫時沒讓其倒地,秦箏則在第一時間奪過了那名大漢手中的刀,這才沒讓漢子死後大刀落地發出聲響來。
此刻她就用刀抵住了其中一個大漢的脖子。
黑暗中太子的嗓音冰冷而兇戾:“誰指使你們來的?”
“是……是二當家的義子吳嘯,好漢饒……呃……”
一句話沒說完,他大腿上就被刺了一劍,大漢痛得慘叫連連,脖子上青筋凸起。
太子聲線冰冷:“說實話。”
大漢痛哭流涕:“小人所言句句屬實,當真是吳嘯指使我們來的!”
太子冷笑:“我與這人無冤無仇,他何故害我?”
大漢趕緊全盤託出:“東西兩寨不合已久,那日前去劫水匪回來的東寨人都說,好漢你武功蓋世,大當家有招攬之意。吳……吳嘯在今夜的宴席上聽說好漢你重傷垂危卻這麼快醒了,怕好漢加入東寨後,東寨愈發勢大,便讓我等趁今夜東寨的人大醉之際,前來加害好漢……”
“就這些?”太子手中的劍往下一壓,大漢脖子處瞬間溢出血珠來。
大漢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二當家獨生女仰慕大當家的,吳嘯卻想娶二當家獨女將來徹底掌控西寨。他說……說好漢你一死,尊夫人一個寡婦在寨中無依無靠,大當家兄妹不可能不管,稍微放出些流言蜚語讓二當家獨女對大當家死心了,他就能娶二當家獨女。尊夫人貌美,將來……將來等他掌權整個祁雲寨,還能用尊夫人籠絡青州權貴……”
太子嘴角勾起的弧度冷得叫人心驚。
那一劍橫劈過去,漢子整個脖子都幾乎被削斷,隻剩一層皮扯著那顆搖搖欲墜的腦袋,噴灑出來的血濺了同伴一臉,秦箏身上也被濺到了。
剩下的那個漢子直接被嚇得尿褲子,跪倒在地連連哀求:“別殺我別殺我……”
太子抬腳踏著他的腦袋狠狠踩在地上,漢子被撞得鼻血糊了滿臉,看樣子是鼻骨斷了,腦門也磕破了,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秦箏也被太子此刻的戾氣驚到,滿月的光輝從敞開的大門照進來,太子的面容卻依舊隱匿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
她覺得此刻的太子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不由得嗫嚅喚了聲:“相公?”
太子轉過身來,就這麼在黑暗中凝視著秦箏:“可有傷到?”
秦箏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兇獸盯上了,明明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但她還是下意識垂下了眸子:“沒傷到,相公呢?”
“我沒事。”太子抖落劍身上的血珠,劍收回了鞘中時,帶起一片清越的劍鳴聲。
太子點了燈,昏黃的燭光映照出地上兩個死人,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和那片刺目的血跡。
可能是經歷過了宮變和商船上水匪的屠殺,秦箏這會兒再瞧見死人,雖然還是難受,但不至於胃裡翻滾到想吐。
院外響起凌亂的腳步聲,有人打著火把過來敲門:“程公子?程夫人?方才聽見有慘叫聲從你們院中傳出,你們沒事吧?”
秦箏看太子一眼,太子淡漠點了下頭,她才出去開門。
院門一開,所有人看到她皆是大驚。
秦箏衣襟上沾到了大片血漬,臉上也有細小的血珠,襯著她過分蒼白的膚色,仿佛是一簇被鮮血濺到的曇花,悽美得勾人心魂。
林昭住的地方離這裡遠,此刻才趕過來,扒開人堆就往裡邊擠:“阿箏姐姐,你沒事吧?”
熱門推薦
我隨便演演的你們不會當真了吧
"戀愛綜藝開始之前,女嘉賓中隻有資歷最淺的沈拂被網嘲:「無論是影帝溫錚寒還是誰,都不想和這種花瓶十八線扯上關係吧」。 戀愛綜藝開始後,網友捶胸頓足,抱頭痛哭。 啊啊啊啊啊啊什麼鬼啊!! 全!都!是!舔!狗!啊!!!"
莓莓斯年
穿來時正逼著男主下跪。 看向面前清冷的男主,我不忍說道:「能不能換個侮辱方式。」 系統:「那就親吻男主。」 我:嘔吼?
亡於三年前
謝子笙在訂婚宴上為他的白月光拋下我,讓我顏面盡失。他篤定我不會鬧。但他不知道,穿書者已經將身體歸還於我——跪舔攻略他,不再是屬於我的任務。所以我毫無留戀地離開,謝子笙卻瘋了。
想抱你回家
"程遲去一高之前,一高校訓整整300條,沒人敢違背。 後來程遲靠一場不要命的群架聲名遠揚,自此之後,一高學子心中校訓多加一條——這人狠戾乖張,是一高首霸,惹不得。"
皇後她別具一格
他明明說了他不喜歡我。 但是卻…… 嫁入東宮當晚,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洞房。 嫁入東宮第一年,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要個崽。 嫁入東宮第二年,他摟著自家兒子對著悽清的月光一起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再要個女兒。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簡直是個大忽悠!
我在地府有老攻罩著
我自幼命薄,師父給我說了一門陰親,可保我性命無憂。 「對方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有一頭秀麗的長發,你小子賺了。」 一聽就知道生前是個大美人。 後來,百鬼夜行,兇險萬分。 我鬥膽求救:「老婆,請你幫幫我。」 黑暗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貼在我身後,聲音清冷又飽含磁性:「叫錯了,應該是老公。」 我:「???」 這人各方面都和師父說的對上了。但是,獨獨性別對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