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說到這,陸宴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碰你了?”
沈甄雙頰泛紅,輕輕搖頭,“我走到哪裡都帶著苗麗和苗綺,不會發生這種事。”苗麗、苗綺是太子送給沈甄,這兩個女子不說是什麼江湖高手,但護沈甄周全,亦是綽綽有餘。
“怎麼回事?”
沈甄貼著他的耳朵說了今日的事。
許家大公子當眾拿出請帖,以許家老太太惦念沈甄已久為由,“邀”沈甄去一趟許府。
沈甄找一個理由,許大公子變拆一個理由,話裡話外,都是強迫人的架勢。
苗麗、苗綺畢竟是東宮的人,見沈甄不願,甚至拔了腰側的彎刀,雙方爭執不下時,長平侯帶走了沈甄。
順便去看了一群貓。
陸宴的臉色越發地暗了。
沈甄有些緊張地看著他,拽了拽他的衣袖。
陸宴沒做聲,半晌,他抬眼看著沈甄道:“把淨室的人打發了,我想沐浴。”
沈甄點頭照做,放好了水後回來喚他,卻見他坐在榻上斜歪著身子,又闔了眼睛。
怎麼看,怎麼可憐。
沈甄本想讓他躺下算了,誰知一碰他,他就醒了。
陸宴道:“水放好了?”
Advertisement
沈甄點頭。
對陸宴這種重度潔癖來說,沐浴顯然是要大過睡覺和吃飯的。
半個時辰後,陸宴回了屋內,沈甄分了被子給他。
熄了燭火,又是一陣靜默,少頃,陸宴的耳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是她翻身的動靜。
自打她離開澄苑,他們還是頭一次躺在了一處。
這張榻幾不寬,他的隨意動兩下,碰到的不是她的腰,便是她的臀。
肌膚相觸,男人的劣根瞬間發燙,灼的他瞬間卸下疲憊,多了一股亢奮。
嗓子比方才還要幹啞。
他翻身就將她壓到了身底下,捏起她的下巴,覆上了她的唇,細細密密的輕啄,轉眼就變成了耳鬢廝磨。
男人的呼吸漸漸加重,手勁兒更重,捏的沈甄不由輕聲討饒,喚了一聲又一聲的大人。
他咬著她的耳朵,啞聲道:“你是我的屬下麼?喚我大人?”
小珍珠在他手裡變了樣子,沈甄咬唇道:“世子、世子爺。”
“這般生分嗎?”陸宴語氣不善,不愉充斥在每個字眼裡。
陸宴將她的膝蓋摁在了肩膀上,低聲道:“你的性子跟身子一樣軟,管誰都能喚哥哥?”
沈甄腦中轟隆一聲,美眸瞪圓,恍然大悟。
可惜晚了。
晨光熹微,天色尚未大亮,陸宴便起了身子,沈甄頭依在他的肩膀上。
陸宴趿鞋下地,從妝奁裡拿出一個小罐子,拾了點藥,放於中指。
劃過縫隙時,想起了她昨日的低聲細語,眾多稱呼裡,他最喜歡她喚自己的小字,抑或是那聲三郎。
沈甄醒了。
“要走了?”
他低低的嗯。
——
陸宴到了衙門,京兆府內死氣沉沉,孫旭站在桌案旁久久不語。
“昨日進長安的那些人,可有異處?”
須臾,孫旭點了點頭,回身低聲道:“所有人身上,都有疫病。”
“他們落腳後,最先接觸的是誰?”
“一個牙婆。”說罷,孫旭遞過來一張名單,上面的是京城各個官員府邸準備採買女婢的人數,多是太子門下。”
話音一落,籤押房內仍是鴉雀無聲。
陸宴狐疑地看了眼魯參軍,和其他幾位參軍。
他對京兆府這些同僚,多少還是了解的,聽了這種事,他們不說掀桌子,也是要厲聲呵斥的。
眼下這般安靜,必是有問題。
陸宴沉沉開口,“牙婆是誰的人?”
孫旭轉過身道:“孫尚書府,老管家的內人。”
第85章
孫尚書府。
孫家的夫人如往常一般,端起煲好的湯,走到西南角的書房。
孫正荃低著頭,看著手裡的信件怔怔出神,門發出的“吱呀”一聲,打亂了他的思緒。
“你都幾日沒回屋裡睡了?這工部尚書是要拿命來做嗎?”孫夫人伸手戳了下他的肩膀。
“舒兒。”孫正荃拉起她的手。
孫夫人瞧著他烏青的眼底,鬢角的凌亂的白發一滯,她已記不清,他有多少年,沒這樣開口喚過自己。
到底夫妻多年,她的心沒由來地跟著一沉。
“辛苦你了。”孫正荃抬眼看她,笑了一下,眼角的皺紋堆在一處,盡顯蒼老。
“為何要這樣看我?”
孫正荃看了她良久,眼眶變得微紅,半晌,他沉聲道:“你先出去吧。”
孫夫人的手微微顫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無事,隻是一會兒有人來找我。”孫正荃道。
“這麼晚了誰會來找你?”
孫正荃揮揮手,“工部裡的人,”
孫夫人狐疑地點了點頭,緩緩道:“那你早些休息。”
外面天色陰沉,四周阒然無聲,一聲驚雷劈下,響起了淅瀝瀝的雨聲,雨滴擊打在檐角的力度不斷加重,轉瞬暴雨如注。
孫正荃坐在桌案之前,看著自己的烏紗帽怔怔出神。
倏然,他的身後,響起了鞋底鞋底摩擦窗框的聲音。
此時聽到這樣的聲響,按理說,他該恐懼的,可也不知為何,那顆搖擺了一輩子的心,會突然變得平靜,就像是深夜裡的湖面,無風亦無瀾。
孫正荃抬首瞧見了一個人,身著黑衣,蒙著面巾。
這位是樓公公,許皇後身邊最為得力的人之一。
“孫大人。”樓公公頷首道。
“樓公公深夜出現在此,意欲何為啊?”
樓公公並未多言,而是將一封信遞給了他,“孫大人看看便知。”
孫正荃接過,緩緩打開,看著看著,好似突然從信中看到了許皇後狡詐的雙眸。
她每走一步棋,都定要留一個後手,這樣的手腕,令人不寒而慄。
京兆府押人的消息才傳出來不過一日……這場利用瘟疫鏟除異己的勾當,就被她變成了——突厥重金收買洛陽刺史,將染了疫病的百姓送入長安,意圖擾亂大晉朝綱。
孫正荃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當許皇後決定借他手行事之時,想必已經算到這一步了。
那九十個染了疫病的人,皆是孫家派人接過來的。
那牙婆,亦是在他身邊數十年的老管家的內人。
而這些,與六殿下、與許皇後皆是毫無關系。
孫正荃“啪”地一聲將信件拍在桌案上。“娘娘是何意思,過河拆橋嗎?”
樓公公道:“娘娘要奴才轉告大人,大人受人蒙蔽,犯的罪是瀆職,並非謀判,依晉朝律法,不連坐,不絞刑,隻流放二千裡罷了。”
“罷了?流放二千裡罷了?”孫正荃的嘴角盡是譏諷。
流放之刑雖不同於死刑,可說到底,有幾個人能活著走到二千裡外?
樓公公道:“娘娘還說,若是孫大人心裡有怨,不妨想想妻兒。”
孫正荃驀地起身,將手邊的湯碗通通揮到了地上,怒道:“她這是要把在沈文祁身上做的事,再對我做一次?”
“孫大人慎言。”樓公公輕笑一聲道:“沈家到底是含了冤,您這個不算。”這話的言外之意是:富貴險中求,這條路,也是您自己選的。
孫正荃跌坐在椅上,翕唇好半晌,才道:“她還說什麼了?”
“娘娘承諾您,若六殿下以後成了事,日後必厚待孫家人。”樓公公說完要說的話,悄聲退下,回了皇城。
安華殿,許皇後瞧著一旁繚繞的煙霧,用左手撥弄著茶盞,輕聲道:“話都傳到了?”
“回娘娘,老奴一字不差地傳到了。”
許皇後閉眼聞了聞茶香,道:“那便成了,孫正荃心懷妻兒,他知道該怎麼做。”
六皇子在一旁握拳道:“兒子早同您說了這計策使不得,此番孫家願意頂罪也就罷了,母後可曾想過,他若是不願呢?他若是反咬一口呢?豈不是引火燒身嗎?”
見許皇後未語,六皇子又繼續道:“一場瘟疫下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為此丟了性命,我終是……”
還沒說完,許皇後抬手便給他一巴掌。
“人命?兵不血刃,你能坐上那個位置嗎?去年與高句麗那一場敗戰,護國公命喪沙場,我大晉死了十萬兒郎,這就不是人命了?”
“你蕭家人從前朝文帝手裡奪取江山時,屠了滿城的人,這就不是人命了?你父皇年事已高,若一朝生變,真叫太子坐上那個位置,再想奪回來便難了,即便你強奪回來,也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名不正,言不順,懂嗎?”
“是狼在哪都吃肉,吃羊在哪都吃草,曄兒,別讓母後覺得你並不堪大任。”
六皇子深吸一口氣,“母後息怒。”
許皇後將一個折子扔在他胸口上,“去聽政殿,向聖人自請去揚州治疫。”
“母後,孫家與許家關系密切,出了這檔子事,父皇會不會疑上咱們?”
“那九十多人裡,有半數以上都是突厥人,裡勾外連的證據擺在這,疑了又能如何?爭儲爭出了瘟疫,這樣的笑料,你父皇會讓天下百姓知曉嗎?”
“兒子明白了。”
半晌過後,許皇後又道:“還不走,留在這作甚?”
“兒子還有一事不解,還望母親告知。”六皇子道。
“你說。”
“孫尚書對母後、對兒子,可謂是忠心耿耿,這樣危險的事,母親為何不叫李棣去做?”
“李棣一個寒門之子,能有什麼根基?”許皇後一頓,道:“況且,李棣是狼啊,此事若是經了他的手,哪怕你以李家上下所有人的命相威脅,也是無用的。”
六皇子默了半晌,頷首道:“母親早些休息,兒子這便回去了。”
許皇後“嗯”了一聲,隨後甩了袖子,對公公道:“好好安置孫家人,別虧待了他們。”
——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乳白色的濃霧漸漸升起,將整個長安籠上一股鬱色,霎時一陣風吹來,霧氣飛散,飄遠,消失於尚書府的上空……
小太監宣讀完聖旨,周述安帶領七十多位親兵抄了孫尚書府。
親兵衝進書房,回頭厲聲道:“周大人!罪臣孫正荃自盡了,案上隻留了一封認罪書。”
孫宓聞言,雙瞳瞪大,衝進書失聲尖叫,一聲聲的阿耶,如泣如訴。
熱門推薦

結婚七年,老公突然換了車載香水,還是我最討厭的味道
"耳鬢廝磨七年, 老公第一次注意到我的頭發。 我透過他的眼神, 似乎看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他讓我別多想。 可是第二天,我不僅看到他粉色的新飯盒, 還聞到了新的車載香水味。 薰衣草味。 我最討厭的味道。"

趙家嫡姐人淡如菊
"穿到人淡如菊的腦殘文裡,我成了惡毒女二。 皇帝賞賜我們家萬兩黃金,女主人淡如菊地替我們拒絕。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我們趙家赤誠為國。」 我一個大鼻竇打得她血濺當場。 「你他媽懂不懂皇命難違?」 早看她不順眼了,裝 13 沒個完。 她人淡如菊推掉的萬兩黃金,是我和爹娘七進敵營,拿命換來的。"

賣不出去的西瓜霜
"貧困生舍友家裡的西瓜都爛在地裡。 她跪下來求我出錢幫她渡過難關。"

青蘿為蔓
"我爹是個貪官,貪墨來的銀子在庫房裡堆成了幾人高。 我娘是個隻知道夫唱婦隨的商賈之女,精打細算地存著每一筆髒錢。 我曾以有這樣的爹娘為恥,沒少罵他們是天生一對。 爹娘每每聽了都會相視一笑,眼底是我看不懂的苦澀。 後來,皇帝昏淫國庫空虛,官府帶人抄家時,才發現家中庫房早就空空如也。 而飽受災害困擾的西涼城,卻開始興建難民村。 與此同時,難民村裡出現了一個女村長。"

同事偷吃我的減肥餐
"懷孕同事偷吃我做給自己的減脂餐,我好心提醒她少吃點生魚片,她卻以為我心疼錢,狼吞虎咽。 第二天她就來公司鬧事,找上了我:「你的飯裡有毒!我現在肚子疼,可能是食物中毒了!又或者是孩子出了問題,趕緊地,送我去醫院! 「我不管,反正你有義務賠償我,並且每天接送我回家!我決定了,在我生產之前,你必須一直接送我!」 哈?她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嗎?"

再見我的好室友
"我讓室友幫忙快遞我的布洛芬,她卻反手把藥寄回自己家。 還死活不歸還,說「我家人也陽了,給你三十塊錢好了。」 結果我外婆高燒不退,搶救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