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差不多也算你送的，你在夢裏送我的，後來我買了一樣的，就算是你買的。”她笑著，親親他：“謝謝老公。”

　　周城遇摩挲著她的後背，“別磨蹭了，先把證領了。”

　　黎若看著這個男人，他患得患失的情緒是真的，她湊近他耳邊：“老公，我愛你。”她鬆開他，掀被子起床。

　　今天周城遇悉心打扮了一番，從衣服都頭髮，連領帶也打上。

　　在進民政局大門之前，他都是不確定的，不確定這個妖嬈瀟灑的女人會不會臨時變卦。

　　直到那兩本紅本本到了手裏，周城遇才把心徹底放進肚子裏。

　　黎若這是第二次領證，沒有第一次時那麼激動，第一次跟周城遇來民政局時她是真的激動，激動能睡他了，激動能成為他的妻子，內心深處也抱有一絲幻想，說不定她跟他就能一生一世呢。

　　第一次領證時的幻想，在第二次領證時終於如願。

　　周城遇出了民政局第一件事就是把結婚證拍下來發給秘書，讓秘書在官網正式宣佈一下婚訊。

　　十分鐘後，不管是周城遇還是黎若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

　　周城遇的媽媽用了兩個手機連續撥號，好不容易才打進來。

　　“兒子，你真領證了？”

　　周城遇：“剛從民政局出來。”

　　周媽媽既開心又擔心：“你沒跟黎若坦白？”

　　周城遇：“坦白了，她說願意陪我治療，實在治不好我們就領養一個，如果到時候我的那個有了成活率，不能自然孕育的話，她要做試管。”

　　周媽媽：“試管很辛苦的，女人要受不少罪，她願意？”

Advertisement

　　周城遇聲音很低：“嗯。”

　　周媽媽欣慰道：“那你以後可得好好對人家。”

　　周城遇看向黎若，她正在跟她的媽媽分享這份喜悅，他跟她之間隔著幾米，聽不太清她說了什麼，不過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黎若掛了媽媽的電話後，沈知臨的電話進來了，先是恭喜她結婚，又告訴她：“我前幾天跟我在國外進修時的一個導師溝通過，決定給你再換一種治療方案，也許會有效果，費用比較高，也比較辛苦，你願不願試試？”

　　對黎若來說，今天是雙喜臨門，不管有沒有效果，隻要有希望她就願意試，“我抽空去找你。”

　　沈知臨再次說了遍：“新婚快樂。”

　　黎若：“謝謝沈醫生。”

　　收線後，黎若小跑著奔向周城遇，周城遇張開雙臂把她抱起來。

　　黎若趴在他肩頭，一切像做夢一樣。

　　周城遇晚上請朋友吃飯，裴寧帶著大寶和二寶也來了，黎若就喜歡逗這倆娃，“寶貝，阿姨今天結婚了哦，阿姨今天是新娘，阿姨美不美呀？”

　　大寶想了想：“今天我們若若最美。”

　　二寶緊跟著：“今天我們若若最美。”

　　黎若笑了，揉揉他們的小腦袋。

　　裴寧提了一大包筆記本：“新婚快樂，送你個特別的禮物，我高中三年的數學筆記和錯題集。”

　　以前她從不外借，可能是跟黎若有緣吧，就想把這些送給她。

　　黎若抱抱裴寧：“謝謝親愛的，等我考上好的大學，我請你看演唱會。”

　　裴寧笑：“必須的。”

　　吃過飯後，他們移步會所。

　　大寶和二寶犯困，裴寧帶著他們先回了。

　　“若若，再見。”

　　“若若，再見。”

　　黎若揮揮手：“寶貝，再見。”

　　她要是有這樣兩個寶寶就好了，生活該多歡樂。

　　婚後的日子過得簡單又充實，黎若每天除了上課，剩下時間就看數學，她已經看到高二下學期的課本。

　　跟周城遇的感情，也越來越黏糊。

　　從初夏到深冬，領證半年了，兩人還能在週末時膩歪一天。

　　主要是黎若會磨人，周城遇便縱容著她。

　　今天週六，周城遇沒去公司，快中午了，兩人還沒起床。

　　周城遇的手還在她的身體裏，黎若快承受不了，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帶著哭腔說：“想要。”

　　說完就向他索吻，周城遇親上去，兩人合二為一，負距離在一塊。

　　這是今天上午的第二次，之前黎若纏著他已經做了一次，後來黎若撩撥他，他又滿身是火，結果黎若不想了，說要起床看書，可他箭在弦上，就隻能磨著她，給她足夠的前戲，取悅到她身體受不了。

　　這場歡愛結束後，黎若累的起不來。

　　周城遇從背後把她納入懷裏，問她：“想什麼時候舉行婚禮，想在哪兒舉辦，要不明年春天？”

　　黎若眯著眼：“我想等生了孩子再辦婚禮，裴寧辦婚禮時就是大寶和二寶當花童，給她提著婚紗長擺。”

　　周城遇知道她生孩的幾率幾乎沒有，不過還是答應她，“那就按你的想法來。”

　　下午，周城遇去公司開會，黎若睡到三點才起床，外面下雪了，已經十二月底。

　　她喊了小玫瑰和小魔葉出來看雪，小玫瑰：“跟2006年那場雪一樣大呢。”

　　黎若也記得，回2006年的第一天，她穿了長裙在冰天雪地暴走，去派出所報警，讓家裏人給領回去，那會兒她是黎薔的容貌，去找校長，說要整容，不時還逗逗十八歲的周城遇。

　　小玫瑰趴在窗臺上，看著滿天大雪，“若若。”

　　“嗯？”

　　“你有什麼願望嗎？”

　　“想生對雙胞胎，像大寶和二寶那麼可愛。”

　　過了幾秒，小玫瑰說：“會實現的，加油啊，若若，我們永遠都會愛你。”

　　在窗口站了一會兒，黎若去書房接著做題。

　　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黎若會盯著那麼藍鑽發怔，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特別喜歡這枚戒指，也不記得小玫瑰和小魔葉曾經來過。

　　小玫瑰和小魔葉回到屬於它們的世界，它們帶走了黎若一切跟戒指有關的記憶，關於它們，關於2006年，關於十八歲的周城遇，關於2007年，關於那個自習教室，關於雪山，關於她和周城遇的前世今生。

　　所有記憶都被抹去。

　　春天來了，周城遇挑了一個天氣晴朗的週末，要帶黎若出去走走。

　　最近黎若精神不佳，老是犯困，困到睜不開眼，有次給學生上課，課間時她坐在講臺前，支著頭就睡著了。

　　等上課鈴響了，她才被嚇醒，她的水杯不知道是哪個學生已經給她倒滿了水。

　　坐在前排的學生問：“老師，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黎若笑笑：“春困秋乏，沒事兒的。”

　　黎若換上休閒衣服，問周城遇；“老公，我們去哪？”

　　周城遇：“要不去我學校看看？”

　　關於周城遇的大學，關於2007年那個自習教室，現在留在黎若腦海的記憶是，她十七歲時不好好上學，晚上偷偷去大學找他，而不是她穿到了2007年。

　　她問：“學校變沒變樣？”

　　周城遇：“不知道，可能變了點，好幾年沒過去了。”

　　他找了一雙平底鞋給黎若，“穿這個走路不累。”

　　漫步在校園，黎若感覺自己也年輕了不少。

　　她打個哈欠，“好困啊。”

　　周城遇：“以後別熬夜看書，早點睡。”

　　黎若：“也沒算熬夜呀，跟以前差不多時間睡覺。”但就是困得不行，可能是春天的緣故吧。

　　周城遇瞅著她，總覺得她胖了不少。

　　黎若摸摸自己的臉：“你看什麼？臉上有東西？”

　　周城遇不敢說她胖，怕被她打，搖搖頭，扯個謊：“黑眼圈有點重。”

　　穿過一條小道，他們在路邊長椅上坐下來，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

　　黎若靠在周城遇肩頭：“老公，我好像餓了。”

　　周城遇：“…這才吃過中午飯多久？”

　　黎若也恍惚了下，對啊，她中午飯吃了那麼多，比平時多一倍，可能最近看書累的，胃口好，她說：“剛走路都消化了，又餓了，也饞了。”

　　周城遇問：“你想吃什麼？”

　　黎若指指路過的一個女生手裏：“那個優酪乳看上去很好喝，你給我買一瓶去。不行，買兩瓶。”

　　周城遇：“你不是不喜歡吃酸的？”優酪乳她平時也不喝。

　　黎若搖著他的手臂：“現在就想喝酸的，特別想喝，老公，你去買，現在就去。”

　　周城遇全當她撒嬌，沒多想。

　　他一次買了八瓶，說喝不完拿回家放冰箱慢慢喝。

　　黎若把兩根吸管分別插進兩瓶優酪乳裏，把兩根吸管含嘴裏一起吸。

　　周城遇無語的望著她，這是他第一次見這麼喝優酪乳的。

　　黎若喝著優酪乳，漫不經心的四處看著校園裏的風景，忽然她示意周城遇：“你看那邊是誰？”

　　周城遇看過去，是裴寧他們一家，她老公背著她，大寶和二寶走在前面，大寶背著裴寧的包，二寶抱著爸爸的包。

　　大寶和二寶看到了黎若，“若若。”

　　“若若。”

　　黎若沖他們揮揮手：“寶貝們，快過來。”

　　校園裏回蕩著大寶和二寶魔性的不斷重複的聲音：“若若。”

　　“若若。”

　　午後的校園，暖暖的，路邊的法桐已悄悄冒出嫩綠的新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