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五姑姑,噤聲。”凌昭道,“這裡可不是雲南。”
凌五趕緊捂住了嘴巴,又放下:“嗐,反正隻有你。”
小九郎可不是迂腐的人。
凌昭點點頭:“不是你們我就放心了。張小郎既在這裡,喚他出來吧,我帶他回去。”
此話一出,凌三眼神就飄了。
凌五道:“那不行,是我買了他。”
凌昭道:“多少銀子?我還給五姑姑。”
“我不要銀子。”凌五把心一橫,道,“小九郎,我與你認真說,我看上他了,也不打算讓給別人。他已經答應了我,隻要我去救出他妻子,他就跟她和離。我正要和哥哥說這個事呢,你就來了。”
凌三心想,得,我又要跑腿。
張安還能想著救林嘉,凌昭內心裡原諒了他一分。
“這個事三叔不必跑了。”他道,“他的妻子已經救出來了。”
凌五:“咦?”凌昭道:“有個小丫頭來求救。他妻子原就是寄居在我們府裡,後來與我母親的乳嬤嬤認了幹親,從她家裡發嫁的。就是因為這層關系,我才認識的張小郎。”
凌五道:“原來如此。那她是想要回自己的相公?”
“不是。”凌昭道,“她也是想和離。”
凌三道:“你看,連人家都不要的……嘶!”
凌五踩住他的腳,拊掌道:“那正好。既他們兩個都不願意過下去了,咱們便把這個事給他們辦了吧。”
Advertisement
凌昭同意。
他來這裡根本就是來辦這件事的。
凌五當即便把張安喚了出來。
凌昭告訴他:“小寧兒跑去曾家求救,林氏已經救出來,隻她不願意和你再過下去,想要和離。”
張安眼淚當場就出來了。凌三都沒眼看。
凌五哼了一聲。
張安哽咽道:“我對不住她,累得她嫁妝也沒了。她以後可怎麼辦?”
凌昭淡淡道:“她有娘家,不需你操心。”
張安想到曾家,稍稍放心些,抹幹眼淚:“好,我與她寫和離書。”
凌五便喚人準備了筆墨紙砚,當場寫了。
凌昭道:“張家的財產歸張家,她隻帶走她自己的。”
張安心想,張家哪還有什麼財產,都被刀疤三搶了去了,林嘉又哪還有什麼嫁妝。隻凌昭叫他這樣寫,他不敢違抗,便寫了。
凌三問:“還得需要中人見證吧?”
凌昭把兩份和離書都收走了,道:“我來安排,你們不用管。待弄好,叫人給你們送過來。”
他又問凌五:“他現在是你的人了?”
凌五心情很好,笑吟吟道:“對。”
凌昭問:“十二太叔公同意?”
凌五臉垮了,梗著脖子說:“我帶他到雲南再辦事。”
凌昭點頭:“是個好法子。”
他現在心情也很好,取了幾張紙出來,當著張安的面給了凌五:“這些算是提前給五姑姑的賀禮。”
凌昭展開一看,樂了:“唷。”
有張家的房契和抵押鋪子的契約,也有張安以全家人抵債的字據。寫明了含有他自己和張氏,隻還有一塊塗黑了,凌五能猜到該是那原配。
她笑道:“小九郎這麼客氣,那我就笑納了。”
張安眼睜睜看著凌五把那些東西都收起來了。
那以前都是屬於他的東西,現在轉了三道手,都成了別人的。連他自己都成了別人的。
他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吹鑼打鼓迎娶美嬌娘仿佛就在昨天。
掀起蓋頭來,她好美。
那時候,明明也想著,以後要把日子過得越來越好的。
凌昭回了城便去了林嘉所住的宅子。
時間剛過正午,林嘉歇了午覺。
凌昭道:“不用驚動她。給我們準備些飯食。”
原來他為著趕緊趕回來把和離書弄妥,竟連午飯都沒用。
桃子忙去準備了。
季白過來,將一個東西奉上:“他們中午送過來這個,我想著,公子過一下目?”
“她母親的遺物嗎?”凌昭道,“直接給她便是了,怎還要我過目。”他說著接過來。
季白早把那一層層的包裹布都解開了,隻裹了一層。凌昭解開看到那東西的時候,就明白季白為什麼要讓他過目了。
林嘉說過可能是個魯班鎖,的確是魯班鎖。
但這不是一般的魯班鎖。凌昭一看就知道:“是內造之物。”
“是,我瞅著也像。”季白道,“所以想著你先過目一下。”
凌昭道:“不稀奇。她母親是宮裡出來的,或許是以前得的賞賜。”
季白道:“但這也太貴重了。”
的確,若說是賞賜,也不免太貴重了。
這魯班鎖先不說做工之精,便這螺鈿之細密,顏色過度之自然,都是上上品。
這樣的東西通常不會賞賜給下人。
賞人,更多賞的是金銀锞子、綢緞布匹或者首飾之類的。便是首飾也多是賞那種大眾化的,以金銀分量為重,而非以做工為重的。
賞人,賞給下人,講究的是個實惠。
這個東西過於精致,一看就是貴人自己賞玩的。這種東西不會大量產出,不比金銀镯子釵環首飾,總還會有。
這東西就是對貴人來說,也是稀罕物。
流光溢彩的,實在漂亮。若是女子,必會十分心愛,怎會拿來賞人。
除非……
有一種可能。
被賞的是女子,但,貴人是男子。
林嘉在午睡,飯食還在準備,季白退下後,凌昭在手裡轉動著這個球一樣的東西,仔細研究。
各式各樣的魯班鎖,他十二歲之後就不玩了,得回憶一下。
這一款的沒玩過,但原理是相同的,摸索摸索就能找到門道。
片刻之後,林嘉拆了許久都拆解不了的魯班鎖,被一個構件一個構件地拆解開了。
裡面果然有東西,是個小小的錦盒。
打開,是一片玉鎖片。
沒什麼稀奇的,就是那種孩子出生時長輩賜給孩子的鎖片。
玉質不錯,但也不是頂頂上等,價值千金的那種。
甚至價值不一定能超過這嵌了螺鈿的精巧魯班鎖。
被這樣收藏著,隻能說是對收藏者有著特殊的意義。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鎖片定然不是林嘉母親的。
林嘉的母親姓杜,是杜姨娘的堂姐。她出身清貧之家,那樣的家庭不可能在孩子出生時給孩子這樣的一塊玉鎖片。
這塊鎖片是別人的,對林嘉的母親有重大的意義,所以妥善地收藏著。
莫非是林嘉的?
用過飯,裡面來報,林嘉醒了。
凌昭過去。
次間裡,林嘉坐在榻上,桃子在給她梳頭。見他來了,林嘉忙用簪子先將頭發绾起來。
她道:“不是昨天才說了,不要來了。”
她隻比去年長了一歲,可完全不一樣了。
凌昭看著她,知道她是女人了。
耳垂、下颌、脖頸,松松的發髻,處處都是女人味。
他把那個魯班鎖拿給她:“這個找回來了。”
林嘉解開錦布,看到那個熟悉的東西,松了一口氣:“我娘旁的東西都沒什麼值得留的,我收拾箱子發現的這個,便當作她的遺物收著,留個念想。”
凌昭道:“這是內造之物。”
林嘉怔了怔,道:“是嗎?我不知道。”
她想了想道:“我娘是從宮裡出來的。”
凌昭沒有與她分辯這東西會不會賞賜給一個宮女。他伸手入懷,掏出那個小錦盒:“我把它打開了,裡面是這個。”
林嘉吃驚:“你竟打開了?我試了好久都不行。”
她接過來打開看,顯然是第一次看到這塊玉鎖片,十分新奇。
凌昭問:“是你的嗎?”
林嘉否認了:“不是,我沒見過。這種東西,不是小孩子該隨身戴的嗎?”
若是在寺廟裡開過光的,會一直隨身戴著替孩子擋災。至少戴到五歲以後,小孩真正立住,沒那麼容易夭折了以後。
這東西也不會隨便不要,它不同於普通的首飾,它是有特殊意義的。通常都會妥善收好。
這些在林嘉醒來之前,凌昭便都想過了。
他問林嘉:“嘉嘉,你父親是什麼人?”
林嘉怔住。
第 137 章(貼身)
林嘉沉默了一下, 道:“我不知道。”
她解釋:“我問過姨母,姨母說我娘帶著我從京城回來,戶籍落在了舅舅家, 是良民。後來因為待不下去來凌府投奔。我姨母也問過我娘我爹是什麼人,我娘卻不肯說。姨母便不問了。對三夫人隻說, 他人沒了。但其實……”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 “問卻不肯說”就代表著有問題。
“其實姨母做過很多猜測。”她道,“大多是無依無憑又可笑的,當不得真。隻……她猜過,會不會我爹還活著, 做過什麼負心事, 傷了我娘的心。啊, 不說了不說了, 太荒唐了。”
“新生的孩子身上戴這樣的鎖片, 至少得是貴人家或者富人家。你母親是宮娥, 出宮後也在貴人府邸, 不大可能接觸得到豪富商人……”
林嘉怔怔地,凌昭的話裡暗含的意思她明白。
但……她垂下頭去想了片刻,忽然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她抬起頭,無奈笑笑:“哪有那麼好的事呢。”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