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息怒?”男人捂住胸口,差點吐出血來,“短短一日內,我們安插在京城的人被清掃大半。若不是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次次失手,泄露了蹤跡,我們又怎會折損這麼多人?”
“公子,京城裡這些百姓狡猾得很,我們的人有一半都是被他們檢舉揭發的。”手下勸道,“公子,時局於我們不利,我們先離開吧。”
男人終於沒有忍住,把心頭血吐了出來。任他百般謀算,可人算不如天算,他算不了京城裡那些神出鬼沒,當面對人微笑,背後就跑去報官的百姓,也算不了計劃中總會出現的意外。
大晉京城這個地兒,不僅皇室朝臣擅算計,連百姓都笑裡藏刀,表裡不一。
“傳訊給各暗樁,找機會離開京城,注意不要引起他人懷疑。”男人用手帕緩緩擦去嘴角血跡,抬眸看向站在角落裡的男人,“五三。”
“公子?”被叫住的手下抬頭看男人。
“還記得我昨日的命令嗎?”男人沉著臉,“你留在京城,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把花家那個郡主給我抓出來。”
若不是這個人,他不會接連失敗這麼多次。
事到如今,唯有把她交給主公,才能平息主公的怒氣。
“是。”五三道,“請公子放心,屬下已經著手準備了。”
聽到“放心”二字,男人又吐出一口血來,近一個月來,他何時放心過?
“京城裡的人,就是吃得太好,闲得太無聊,沒事都要折騰出陰謀詭計。”鳶尾給花琉璃整理著發間的鳳釵:“郡主,今日去參加宮宴,您可要小心些。”
“沒事,我這個人身嬌體弱,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會跟她們起爭執的。”花琉璃摸了摸眉間的額墜,接過丫鬟端上來的銀絲面吃完,“三哥那裡吃了麼?”
“您放心吧,三公子心裡有數。”鳶尾幫花琉璃補上口脂,“時辰不早,郡主,我們該出門了。”
皇室舉辦的宮宴,吃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去參加。這代表著身份與地位,一些落魄的皇親國戚,為了維持表面的榮光,想盡一切辦法都想把自己名字塞進邀請名單中。
進宮門的一段路,早已經用清水潑街,灑掃得幹幹淨淨。道路兩邊整齊排列著禁衛軍,保證每位入宮人員的安全。
Advertisement
這是花琉璃第一次參加皇宮年宴,內心還有那麼點好奇與期待。
外臣的馬車是不能在宮中行走的,進宮以後,花琉璃就從馬車出來。她仰頭看著掛滿各色燈籠的四周,眼中滿是驚豔。
“小心看路。”花長空伸手扶住她下馬車,有太監過來引路,帶他們往辦宮宴的大殿走。
平日不覺得皇宮有多美,但是到了今夜,花琉璃才感受夜色中的朦朧美。奇花異草在燭色下若隱若現,身姿窈窕的宮女提著宮燈穿梭期間,偶爾絲竹之聲傳來,恍若仙境。
“王爺,前面好像是花家的公子與郡主。”隨侍太監見前方有人,仔細辨認一番後對英王道,“王爺,可要奴婢叫住他們?”
聽到身後有動靜傳出,花琉璃扭頭看去,見是英王與五皇子,朝他們禮貌一笑。
風起,吹起掛在旁邊樹枝上的燈,燈火搖曳,給燈火下的女子,也染上了幾分出塵之色。
英王愣愣地看著這一幕,腦子裡閃過了一句文绉绉的話。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自己尚未回過神,雙腳已經走到了花家兄妹面前。
“王爺安,五殿下安。”
“不必多禮。”英王回過神來,他注意到花琉璃穿的鬥篷上,繡著環環繞繞的纏花枝,雖然不如牡丹芍藥美豔,卻十分柔美可人。
往日裡,他向來嫌這種繡紋過於素淡。
“既然巧遇,那便一起走吧。”英王邀請兄妹二人同行,時不時詢問一下軍營裡的士兵生活,以示自己的親近與關心。
五皇子面帶微笑地跟在英王身後,端得是風度翩翩,如玉如月。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皇子們約好了進宮的時辰,半路上他們又遇見了寧王與沉默寡言的四皇子,四位皇子湊在一塊兒,很有聲勢。
從表面上看,花琉璃看不出這四位皇子各懷心思,就連性格比較暴躁衝動的英王,也是一副體貼好兄長的模樣。
穿過宮道,花琉璃看到了大殿外寬敞的空地,遠處有一隊提著宮燈,抬著步輦的宮人朝大殿門口走著。
整座皇宮,能毫無忌諱地乘坐步輦的人隻有三個。
聖上、太後還有太子殿下。
花琉璃側首看向四位皇子,他們的表情疏淡,看向那行人的眼神中,帶著她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情緒。
嗨呀,沒想到這些皇子們也搞小團體排擠這種事。
他們四個湊一塊兒,卻不跟太子殿下玩,現在看到人,也一臉“我們高攀不起你,我們不跟你玩”的表情。
小伙子們,知不知道嫉妒使人醜陋?
花琉璃捂著嘴咳嗽幾聲,拉著花長空快步來到太子面前,行禮道:“太子殿下安。”
她花琉璃,絕不跟這些愛搞排擠的小團體同流合汙。
“小丫頭,今天盛裝打扮了?”太子看到她,輕笑出聲,從步輦上下來,“你第一次參加宮宴,很多事情不懂,等會陪坐在皇祖母身邊就是。”
花琉璃問:“會不會越矩了?”
“皇祖母是天下百姓的祖母,小孫女陪著祖母坐,有什麼不合規矩的?”太子偏頭,仿佛才看到四個向他拱手行禮的兄弟,“自家兄弟,不必多禮。”
四位皇子口稱不敢,還是堅持把禮行完,才跟在太子旁邊。
太子沒有理會他們,俯首小聲問花琉璃:“來之前,有沒有聽孤的話?”
花琉璃愣了愣,隨即便明白太子的意思,小幅度點了點頭。
“等下進去不用說話,聽孤的安排就行。”太子看著花琉璃發間的步搖輕輕晃來晃去,晃得他有些眼花,忍不住胡伸手把鬥篷上的兜帽給套在了她頭上。
“殿下。”花琉璃瞪大眼睛,“臣女的頭發亂了。”
“沒事,等下你坐皇祖母旁邊,別人不敢看你。”太子幹咳一聲,把不老實聽話的手,背在了身後。
花琉璃把兜帽小心翼翼摘下來,往花長空身邊退了退。
別的可以商量,發型是不能亂的。
英王看著花琉璃白皙的小臉蛋,手指頭莫名有些發痒。一行人進了大殿,各自行完禮後,他走到賢妃旁邊,小聲道:“母妃,兒子覺得花家的小姑娘……”
“你想都不要想。”賢妃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本宮不會同意。”
自己兒子是什麼德行自己清楚,當初看到花琉璃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以自己兒子的狗眼光,會看上她。
作者有話要說: 賢妃:大部分男人都是狗眼光,包括我兒子。
太子:孤的名字,你們記住了嗎?
第20章 不太行
“兒臣什麼都還沒說呢。”英王怕別人聽見,聲音壓得特別低。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賢妃深吸一口氣,眾目睽睽之下,就算是在罵兒子,她也要保持最完美的笑容。
英王愣住,他看著賢妃臉上挑不出半點錯處的笑,沉默片刻後站直身:“兒臣明白了,兒臣告退。”
“姐姐,明昊對你真孝順,進來第一件事就是給你行禮請安。”容妃看了眼對面坐在椅子上,低頭吃東西的寧王,嘆息一聲。
怪隻怪她當年想跟賢妃搶著生下皇長子,產期未到,便喝了催產的藥。生下來的孩子既不能跟英王姬明昊比武藝,也不能跟五皇子姬宴丘比才華,那就更不用跟文武雙全的太子相比了。
賢妃聽到容妃的話,幹笑了一聲。心下卻想,孝順個屁。
她扭頭看向被太子帶到太後身邊的花琉璃,柔弱、漂亮,身上還有著被家人寵出來的嬌憨。若這是自己的閨女,她也許會十分偏愛她。
可她不是,這樣的女子,就算拋開她麻煩的身世背景,也不適合做一個王妃。
“皇祖母,孫兒把您喜歡的小丫頭帶過來了。”太子把花琉璃塞給太後,陪她說了一會兒話,直到昌隆帝來了,才起身去給昌隆帝行禮。
像這種場合,皇子們為了以示孝順,都會給太後與皇帝備禮。幸好宮中無後,不然他們還要多準備一份兒禮。
對此,皇子們都很感激皇帝爹。
當然,如果皇帝爹願意讓自己母妃做皇後,他們會更加感激的。
老大英王照舊是金觀音玉佛之類,這些年他對金玉做成的禮物愛得深沉。
寧王送的是什麼珊瑚樹,反正也是花錢的玩意兒。
四皇子送的是什麼五谷豐登寓意吉祥的東西,花琉璃十分懷疑,這位皇子是想省錢,因為她聽說四皇子外祖家不太有錢。
五皇子送的是親手作的畫,花琉璃往群臣臉上看了一眼,他們表情很平靜,平靜得仿佛早已經習慣皇子們的送禮風格。
“郡主。”鳶尾借著蹲旁邊給花琉璃剝水果的動作,小聲跟花琉璃道,“奴婢聽說,五皇子有個愛好。”
花琉璃挑眉,示意鳶尾繼續說下去。
“五皇子特別喜歡作畫,並且對自己的畫技十分有信心。據傳去年有個人說五皇子的畫不怎樣,被五皇子記了一年的仇,最後哭著喊著誇五皇子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繪畫奇才,五皇子才饒了他。”
花琉璃看著在人群中風度翩翩的五皇子,實在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這種怪癖。她突然對五皇子親手作的畫,有些好奇了。
太後注意到花琉璃盯著她面前一堆禮盒看,以為她好奇這些東西,朝她招了招手。
等花琉璃靠過來以後,太後小聲道:“沒什麼好看的,這些玩意兒每年都換湯不換藥。”可有什麼辦法呢,送禮物的都是她孫子,她就算不喜歡,也怕傷著他們的心,不僅要誇好,還要在宮挪地方把這些玩意兒擺放出來。
好在她總共就五個孫子,三個孫女,如果再多來幾個,她怕壽康宮沒地方擺。
熱門推薦
霸道總裁愛上我
"總裁兄弟竟然脫單了, 身為事業批總裁身邊標配的紈绔富二代兄弟,我自然第一個嚷嚷著要見嫂子。 雅間裡,我剛把嫂子逗笑,兄弟便目光沉沉地看我。 我反應了一下,哦,吃醋了,我懂! 霸總嘛!戀愛腦一點很正常! 剛想揶揄一句,卻被他按在沙發: 「你都沒這麼哄過我。」 我驚得眼睛都瞪大了,不是,哥們兒,你…… 你對象還擱旁邊呢啊! 嫂子!你說句話啊嫂子! "
長風有歸處
"梁戍將親信派往白鶴山莊,命他打聽清楚,柳弦安最討厭什麼。 數日之後,親信攜情報而歸,柳二公子第一討厭抄書,第二討厭王爺你。"
今晚月色很美.
在娛樂圈被黑兩年後,我破防了。上大號跟黑粉對罵八百層 樓。影帝卻神評:【罵人跟撒嬌一樣。】網友:【?】 【黑 粉都被罵哭退網了,你管這叫撒嬌??】
瘋批大佬蓄謀已久
家族破產,陸辭說願意幫我。我跑去找他。卻在包廂外聽到 他跟朋友嗤笑: 「幫她?怎麼可能,叫她過來就是為了耍她。」
喪病大學
宋斐平淡無奇的大學生活,在四級考試那天徹底改變。喪屍病毒飛速蔓延,同學異化,通訊中斷。校園成了孤島,沒人知道外面的世界變成什麼樣,幸存的宋斐隻能就地取材,堅強求生。好在他不是一個人戰鬥,前男友,室友,其他院系幸存的伙伴,戰友越來越多,前路也越來越光明。
野草與狂風
"我輟學後的幾年過得很慘。 直到遇到了一個和我一樣慘的少年。 他叫昭陽。 我們相依為命。 在窮困的生活中互相治愈。 後來,我們分開了。 我成了個黑紅的小明星。 一次意外。 我見到了成為著名攝影師的他。 我哄他和我同居。 向他告白。 他卻疑惑道:「我們不是很早就在一起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