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鬆

首页 | 分類:古裝言情 | 字數:3490

第55章

書名:咬定卿卿不放鬆 字數:3490 更新時間:2024-11-05 13:58:01

  陸時卿今晨見過了鄭濯,曉得了元賜嫻叫他注意姜家的事,因此得到曹暗傳來的消息時才如此緊張地趕回府,生怕姜璧柔不利於她。這封信便是他在回府路上提早準備的。


  但他嘴上卻沒承認,道:“是針對姜家的不錯,但姜寺卿本就是我要對付的人,幫你不過順帶罷了。我剛巧沒考慮好這信該如何用,也算託你元家的福。”


  元賜嫻撇撇嘴:“哦,聽說姜寺卿跟聖人關系不錯,那你是在跟他爭寵咯?”


  “……”


  元賜嫻笑眯眯道:“既然如此,我告訴你個秘密,就算是幫你了。”


  陸時卿眉梢微挑,示意她講。


  “你不妨查查,姜寺卿跟嶺南或許有不可告人的幹系。”


  “嶺南?”陸時卿反問一句。


  她避開夢境內容,解釋道:“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喜歡聽牆角的,有次聽見阿嫂跟人說,姜家似乎跟嶺南有什麼交情。”


  陸時卿眉頭深鎖一晌,忽是雲撥霧散一般,豁然開朗:“原是如此。”


  “果真有隱情?”


  他“嗯”了一聲:“元賜嫻,你聽牆角聽出名堂來了,我代表朝廷感謝你。”


  “……”


  當日,元鈺從西院出來後,聽元賜嫻講了信件的事,便和她一道當著姜璧柔的面,演了出驚天動地的“兄妹決裂”戲碼。


  之後,兄嫂二人打道回府,她則留了下來,因為陸時卿說,那封信快則三五日,慢則十來天才能見效。


  身為如此黑心黑肚腸的奸邪之輩,耍的陰謀詭計竟然不立竿見影。元賜嫻覺得他是故意的。

Advertisement


  一眨眼過了數日,朝堂上還沒動靜,她倒把陸府給混了個熟,且與未來婆婆處得愈發融洽。獨獨是未來小姑子仍舊對她稍有芥蒂。


  元賜嫻原本並不在意陸霜妤,畢竟她明年就及笄了,遲早都得潑出去,但陸時卿近來白日裡多不在府,她闲來無事,便也跟她籠絡籠絡感情。


  臨近冬至的一日,倆人聚在一起擇菜。


  擇菜這個事,原本自然不會輪到她們這般嬌滴滴的小娘子來做,但洛陽人過冬至有些特殊的習俗,譬如其中一條便是待嫁的小娘子躬身洗手做羹湯,以示美德,也祈求來日嫁得一門好人家。


  陸霜妤這年紀也算是待嫁了,宣氏就叫她及早幾日練練,給了她三大筐菜擇。


  元賜嫻闲得發慌,陪她一道幹活,擇菜擇得乏味時,與她談起天來:“霜妤妹妹,有個問題,我好奇很久了,你阿兄究竟為什麼那麼怕狗啊?”


  她這是在套話。畢竟陸時卿口風緊,從來不肯講。


  陸霜妤當然也聽出來了,揚揚下巴道:“這是咱們家的秘密,告訴了你,阿兄會罵我的。”


  “這你就跟我見外了,你瞧瞧,我都搬來你家住了這麼些日子了,估計離成為你嫂嫂也不遠了,你又何必跟我如此生疏?我遲早也要姓陸的嘛!”


  “那就等你姓陸了再說。”陸霜妤哼出一聲,繼續低頭無趣地擇菜。


  元賜嫻見她這百無聊賴的模樣,誘惑道:“照你這速度,擇完這些菜,天都黑了,你告訴我這個秘密,我幫你擇一筐。”


  她搖搖頭,堅決道:“不行!”


  元賜嫻伸出兩根手指:“兩筐。”


  她的神情略略有些松動了,卻仍舊不屈道:“也不行!”


  元賜嫻嘆口氣,咬咬牙,伸出三根手指道:“三筐!”


  陸霜妤沉默許久,最終也跟著咬了咬牙:“那好吧,成交!”


  第53章 053


  元賜嫻把小杌子往她身側一搬, 湊過去示意她快講。


  陸霜妤向她確認道:“說好了三筐, 一根也不能少擇的。”


  她點點頭:“但凡你講得好, 講得妙,改明兒我還能給你傳授切豆腐條的技藝。”


  這可是她當初在舒州百般研習了的。


  陸霜妤安下心來,緩緩講述道:“阿兄怕狗是因十五歲那年的一樁意外。七年前, 阿兄金榜題名, 高中探花, 照制須騎馬遊街。我聽說了,吵著從洛陽來了長安,就為瞧阿兄出風頭。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這遊街實在是個聲勢浩大的事,說萬人空巷也不為過。”


  “當日與阿兄一道策馬在前的狀元和榜眼都是上了年紀的, 長安城的小娘子們就都盯著年輕的阿兄瞧, 沿著朱雀大街, 一路給他丟花枝絹帕示好。”


  元賜嫻默默聽著,不知何故, 突然覺得這個故事有點耳熟,卻一時沒記起來究竟,先問:“你阿兄都接了啊?”


  她擺擺手:“阿兄被扔了一頭一臉, 哪裡接得過來呀, 實在太多了!”


  “那你口中的意外又是因何而起?”


  陸霜妤說到這裡恨恨咬牙:“就是這等風光時候,也不知哪家調皮的小娘子,竟然拿彈弓打了阿兄的馬!馬受驚後疾馳而出, 阿兄當年畢竟還小,馬術也不夠精,便是如何也勒不停了。”


  元賜嫻悄悄咬了咬嘴唇。這故事的起承轉合實在太耳熟了,仿佛如同親歷。


  她想了想,遲疑問:“你阿兄他……後來是不是落馬了?”


  “對呀!”陸霜妤憤慨道,“阿兄被顛得摔了下來,好巧不巧,也不知誰家的狗沒拴好,在他沒來得及爬起的時候,湊過去嗅了嗅,然後伸出肥舌舔了一口他的嘴!”,陸霜妤都替兄長委屈,“這等場面丟人現眼也就罷了,阿兄從小就愛幹淨,回來後吐了個七葷八素,此後就落下了陰影,見狗靠近便渾身難受。”


  元賜嫻面如菜色,問道:“那年的狀元郎,是不是個五十好幾的老頭,頭發都花白了,馬都快騎不動了?”


  陸霜妤點點頭:“那人就是如今位列宰相之一的張僕射,跟阿兄一直不對付。”她答完奇怪道,“你怎麼曉得這事的?”


  她怎麼曉得這事的?因為她就是當年那個非常調皮,拿彈弓射了陸時卿身下馬的小娘子啊!


  彼時她剛好九歲,正準備隨阿爹阿娘遷居姚州,臨走前日聽說了狀元遊街這等盛事,想著以後就見不著了,便跑去湊熱鬧。她幼時確實頑劣,印象中,那一年的探花郎長得特別嘚瑟,她就想捉弄捉弄他,掏出彈弓射了他一顆小石頭。


  但這事她能講嗎?不,不能,陸時卿知道了會掐死她的。


  “我隨口猜的。”她義憤填膺地起身,“實在太過分了,這個作惡多端的小娘子簡直令人發指!你阿兄可看清了她的長相,我要去替他討個公道!”


  陸霜妤見她反應如此激烈,呆呆眨了兩下眼,然後道:“人太多了,阿兄說他沒看清,隻知是個八、九歲的小女童。”


  元賜嫻心中一喜,面上萬般遺憾:“唉,那真是可惜,太可惜了。”


  再過兩日便到了冬至,所謂“冬至大如年”,照大周傳統,須在這一日於大明宮金水橋前舉行祭天禮,聖人躬身主持,百官齊聚,以祈來年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之後,滿朝文武官員一律休假七天。


  陸時卿一早就去了大明宮,忙了整日回來,晚膳時吃到了元賜嫻親手做的羹湯,以及她跟宣氏、陸霜妤一道包的餛飩。


  元賜嫻的羹湯馬馬虎虎算能入口,出手的餛飩卻實在太醜,大半都屬歪瓜裂棗,還有很多露餡的,簡直比陸霜妤還不如。陸時卿一眼就瞧得出哪隻是她的手筆,卻故意裝作不曉得,等妹妹生氣質問他為何隻吃元賜嫻的餛飩,才奇怪道:“我還以為這麼爛的餛飩應該是你包的,本想照顧照顧你的面子,原來不是?”


  氣得陸霜妤把自己包的餛飩全給吃光了,事後一個勁跟宣氏哭訴說阿兄有了嫂子忘了妹子。


  不過元賜嫻到底是客,原本根本沒必要動手做這些,卻是自打得知了七年前的事,她就一直鬧心虛,生怕陸時卿瞧多了她的臉,哪天一個激靈就把前塵往事記起來,故而便是百般討好,未雨綢繆起來。且能得宣氏一聲“賢惠”稱贊,做個羹湯,包個餛飩,實在是不虧的買賣。


  可陸時卿就不免覺得裡頭有鬼了。畢竟元賜嫻哪時是真心,哪時是假意,他幾乎一眼就能分辨。故而等吃完一頓被猛獻殷勤的晚膳,去到府上祠堂,補完白日落下的祭祖禮後,他就開始盤算她是不是又有求於他了,在書房暗暗等她許久,不見她來,想她或許難以啟齒,便預備主動送上門去。


  陸時卿沐浴幹淨,跨出房門,正欲去到一牆之隔的東跨院,一抬頭卻見黑簇簇的牆頭坐了個人——元賜嫻裹著霜色的冬袄,披著他那件绀青色的鶴氅,一雙蹬了蓮花履的腳一晃一晃,正把手撐在牆沿望天,看起來很無趣,很想翻牆出去玩。


  他腳步一頓停住,覺得她這爬牆頭的習慣很不好。畢竟自古以來,牆就是一個很危險的存在,詩中說“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皺眉道:“你老爬牆頭做什麼?”


  四下寂寂,陸時卿雖離得遠,元賜嫻卻也一耳朵聽見了,偏頭一看,才見他不知何時站在了院中石階下,正遙遙望著她。


  她從牆頭小心躍下,朝他走去,一邊答道:“我太無聊了嘛……”


  無聊為何不找他?


  陸時卿有心刺她幾句,卻覺她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不似方才席間那般愉悅,想也知道,冬至佳節,深更半夜,她肯定是想家了。


  往年冬至,她多在姚州與阿爹阿娘一起過,如今若有兄長陪伴,倒也不算孤單,偏她卻因姜璧柔的麻煩客居在了他陸府。


  她到底尚未把這裡當家。白日祠堂祭祖,她因身份尷尬,想必不可能主動參與。而他的母親雖待她好,卻也不好在她未過門前就帶她“見祖宗”,行祭禮的時候,應該也默認了她待在東跨院。


  這些個可能有點委屈的事,她似乎從不與他說,甚至晚膳時候也顯得心情很好,一點不曾表露。


  陸時卿暗悔自己一時大意,沒顧慮到她的情緒,語氣就比平時軟了一點,問她:“無聊?那你想做什麼?”


  元賜嫻還以為他會說“無聊就去睡覺”的,聞言驚喜道:“你陪我嗎?”


  他下意識準備點頭,卻想她萬一又叫他抱狗怎麼辦,便留了些餘地:“你說說看,我考慮下。”


  她一聽有戲,直言道:“我想玩五木。”


  陸時卿一噎。五木是一種博戲,民間賭坊裡常有人以此擲採賭財。這主意可真夠敗家的。

熱門推薦

茉莉變青竹

我娘是個自甘下賤的小妾。 嫡母給我做新衣裳,她說我不配。 嫡姐教我讀書認字,她替我拒絕。 甚至父親給我說親,她也說我當不起高門正妻,理應改納我為妾。 後來,家裡壞了事,她聲稱疏通關系,將我送給老太監凌辱。 家中起復後,她儼然成為全家的功臣,享受尊重與榮耀。 兄長將我接回,她卻嫌我壞了名節,一包砒霜毒死了我。 重生後,她依然絮絮叨叨:「兒啊,隻怪我們命苦,熬一熬總會好的。」 我搖搖頭,任由嫡母牽走我:「姨娘,你愛吃苦就多吃點,我先享福去了。」

我才不做怨種女配

我是虐文裡的怨種女配。新婚夜,相公卸下了溫柔的偽裝,對我說:「富貴榮華、正室地位都可以給你,唯獨愛我

誘引玫瑰入懷

京大校園裡,宋以寧是公認的難追女神。但江城不信邪,歷經三個月終贏得美人心。然而,他卻在背後輕視這份感情,稱追她“隻是場遊戲”。宋以寧聞言決絕分手。江城本不在意,直到發現她真的不再關注自己,才急切地請求復合。但宋以寧已心如止水,更透露自己已婚。此時,江鶴川出現,他氣質高貴,對宋以寧呵護備至。江城驚愕之餘,隻得恭敬稱呼“小叔”。宋以寧初見江鶴川時,覺得他冷淡嚴肅,然而婚後他的細心呵護卻讓她深深著迷。當她表白時,江鶴川溫柔地回應,“江太太,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

輕咬絲絨

周聞天生壞種,放蕩不羈的混跡街頭,這世間沒有他不敢做的狂妄事情。再回到周家繼位之時,身為港島頂級豪門周氏的太子爺,更是叛逆恣肆到根本沒人能治得住他。對外宣稱日夜沉迷於選妃的男人用雷霆手段在港城權貴圈一步步的快速登頂,誤被外界認為是風流薄幸,然而卻始終不見他身邊真正的出現與他匹配的佳人。面對島內無數名媛的傾心,俊美無儔的周太子反而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淡漠模樣。

虐文女主之蘇糖

我是一個小孩子。這個時候的我還不會說話,隻是爬到了院 子裏數螞蟻,不一會兒就被一雙大手抱起來。我轉頭一看,是我二哥。

傻子

我哥是個傻子。 每當我佯裝發怒,他就巴巴湊過來,在我唇上印下一個吻。 按照我教的,討好道:「阿川不要生氣,哥哥永遠愛阿川。」 永遠......我陶醉於這兩個字。 盡管我哥不知道什麼是永遠,不知道什麼是愛…… 更不知道兄弟之間不能接吻。 我爸癱在病床上,大罵我混賬,以後要被戳著後脖頸罵死。 無所謂,我連我哥都搞了,還怕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