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他肩膀上這個咬印因為是剛咬完的,所以紅一些,而單羽頸窩的那個牙印甚至還帶著點兒深紅色。
“我好像,”陳澗很震驚,“把你咬出痧了?”
“你去陳按摩那兒支個攤兒吧。”單羽聽笑了,彎腰摸了摸蘑菇的腦袋,“沒事兒啊蘑菇乖,我們打情罵俏呢,就是口重。”
陳澗笑了起來:“靠。”
他又對著單羽頸窩拍了一張。
“這個別往周樂成那兒發啊。”單羽說。
“……不會,”陳澗把手機收好,“你怎麼知道我往他那兒發照片?”
“我一直盯著呢,不放過任何可以吃醋的機會。”單羽活動了一下脖子,往山下走去。
“我剛咬你是因為……”陳澗跟在他身後,琢磨著應該怎麼說。
“我知道。”單羽回手往他下巴上勾了一下。
回到大隱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起床了。
進屋的時候,陳澗發現老四正靠在前臺跟胡畔說著話。
“你不是跟你爸回老家過年去了嗎?”他問。
“今天到我媽這邊過年,”老四回過頭,“就過來看看,二虎哥昨天朋友圈一直發發發發發了八百多條,我昨天晚上就想回來了。”
“那正好,”陳澗說,“來領紅包吧。”
“單老板發的紅包嗎?”老四問,“單老板過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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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老板已經進了電梯,門都快關上了,聲音從縫裡傳出來:“過年好!”
一幫人雖然快天亮了才睡,但這會兒都精神煥發,挨個過來領了紅包。
“畔畔你跟娜娜一會兒把客人的紅包發了吧,”陳澗說,“十點前就在餐廳守著,出門的就發,十點過後敲門去發。”
“好的。”胡畔點點頭。
陳澗去了廚房,老爸正在清點廚房裡的菜,準備弄今天的飯。
“爸,”陳澗把一個紅包遞給他,“給,紅包,還有你這幾天的工資。”
“多少啊?”老爸接過問了一句。
“三千。”陳澗說。
“這麼多?”老爸說是這麼說,笑容卻一點兒也沒壓著,“三倍工資也沒有這麼多吧?我估摸著算五天的話,就是一千多,紅包有一千多啊?”
“嗯,”陳澗說,“單老板肯定也不可能摳這麼準啊,你大過年的來幹活,還是我爸爸,昨天買燒烤你還墊錢了呢。”
“也沒墊多少,我想著請你們這些孩子呢。”老爸笑著說。
“沒事兒,留著吧。”陳澗說。
“哎,好,”老爸點點頭,把紅包放進了內兜裡,“正好你回來了,你幫著看看,我盤算明天的菜呢,單老板父母和親戚不是要過來嘛,這菜肯定得硬,你看看我琢磨的這個菜單……”
啊!明天就是初二了!
陳澗突然感覺有些慌,伸手扶了一下案臺。
就是明天啊!明天單羽的爸爸媽媽就要來了!
第098章
給客人的紅包雖然就十塊錢, 但效果非常好,每一個下樓來的客人都對他們表示了感謝,留言板上都寫滿了新年快樂。
今天村裡有兩家勤快的農家樂營業了, 店裡做飯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 中午吃完餃子, 備好晚餐的食材,陳澗跟老爸一塊兒回了趟村裡,給小豆兒爺爺奶奶拜年。
幫爺爺奶奶跟小豆兒打了個視頻電話, 小豆兒穿著一身新衣服,看起來不太高興,沒說幾句就鬧著要回來,視頻隻好先掛掉了。
回到大隱,老爸又接著按跟他一塊兒定好的菜單開始準備明天的食材。
陳澗在店裡轉了兩圈, 上了四樓。
辦公室的門老樣子虛掩著, 他敲了兩下推門進去。
這陣基本上進來的時候都能看到單羽站在二哥的缸面前,今天倒是沒有, 久違地靠在沙發裡,還拿著手機。
“忙完了?”單羽問了一句。
“暫時,”陳澗走過去看了看, 發現二哥正在睡覺, 於是又走到沙發上坐下,“有點兒困了,上來偷個懶。”
“在下面正大光明偷懶也沒人管你。”單羽把腿搭到了他腿上。
“他們可以, 我不行。”陳澗說。
單羽笑了笑:“是怕以後沒立場管他們麼?”
“嗯,怕不服眾, ”陳澗說,“之前大李上班的時候就總在亭子那兒歇著, 員工就起義了。”
“他不在那兒歇著,他們的員工也不好管,”單羽說,“釣魚都得先打窩呢。”
陳澗看了他一眼:“這話你敢不敢去一樓說。”
“黑心資本家都兩幅面孔。”單羽嘖了一聲。
“你其實沒有。”陳澗說。
“是麼?”單羽架在他腿上的小腿晃了晃,往上蹭了兩下,“我這幅面孔是真不敢讓別人看到。”
陳澗垂下眼皮看了看他的腿,抓著他腳踝把他的腿放回沙發上:“別鬧。”
“喲。”單羽放下了手機,枕著胳膊看著他。
“我現在……沒有什麼心情。”陳澗說。
“哦,”單羽應了一聲,“山上買塊兒地,給你蓋個廟吧。”
陳澗轉頭看著他:“什麼?”
單羽沒說話。
“靠,”陳澗反應過來,笑了笑,“我不是沒見過什麼大場面麼,明天你爸媽他們就來了,還有劉悟一家呢,那麼大陣仗,我緊張。”
“這算什麼大場面,你都是去市裡開過會的人了,紅葉小鎮商戶代表。”單羽說。
“那個會又不是你爸媽主持的,”陳澗說,“而且開那個會我也一樣緊張得快死……吉利了。”
單羽笑了起來,手機響了一聲,他邊笑邊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發了條語音過去:“行,沒問題,明天您到小鎮牌子那兒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過去接。”
“你媽媽嗎?”陳澗盯著他,手機一放下立馬問了一句。
“我跟我媽得吵架的時候才用敬語呢,”單羽說,“是陸畇。”
陳澗松了一口氣,但松了一半又憋住了:“陸主任?他也要來嗎?”
“他不來,”單羽說,“他的狗要來。”
“他的狗……”陳澗思考了兩秒,“是誰?”
單羽看著他:“喂!陳澗!”
“我靠,他的狗啊?”陳澗猛地想起來陸畇養了幾隻狗。
“嗯,他要出門兩天,還剩了一條狗沒地方送,寄養的那個狗場過年不營業,”單羽說,“就想放咱們這兒兩天。”
“哦……”陳澗笑了起來,樂了好半天才問了一句,“什麼狗啊?”
“哈士奇,”單羽說,“他說不拆家也不愛叫。”
“怕冷嗎?不能擱院子裡吧?”陳澗問。
“晚上睡會議室裡吧,”單羽說,“跟蘑菇如果關系能處得來,就跟蘑菇一塊兒睡狗窩,反正蘑菇的窩暖和,白天拴著點兒就行。”
“好。”陳澗點點頭,仰頭靠著沙發,又開始琢磨明天的事兒。
琢磨了一會兒,他又想起來一個重點:“劉悟知道嗎?”
單羽沒說話。
陳澗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他閉著眼睛,像是已經睡著了。
“喂,老板,”陳澗小聲地說,“劉悟知道嗎?”
“不知道。”單羽有些含糊地答了他一句。
“沒睡著啊?”陳澗愣了愣。
但單羽又沒了動靜,聽呼吸是真睡著了……剛可能是迷糊著。
還好單羽這兩天挺累的,都沒什麼機會在辦公室裡躲著,這會兒估計是真困得已經不清醒了,要不快睡著的時候被人追著問話,估計得罵人。
陳澗起身,進臥室準備拿個小被子給單羽蓋上。
走到床頭櫃旁邊的時候,他一眼就掃到了……
居然一直沒收起來!
這是什麼很光明正大的東西嗎!
這麼耀武揚威地一直放在這兒……
當然也有可能是單羽懶得收拾。
但他除了手機,別的東西都收拾得挺整齊的,電腦用完了還都會放到桌子中間,雖然每次都是歪著一擺……這些玩意兒怎麼就懶得收拾了呢?
陳澗從櫃子裡拿出了小被子,準備出去的時候又停下了。
伸手拿起了床頭櫃上的那個瓶子看了看。
然後又放下了。
激蕩的心情連門口那兒都沒有保持到。
啊明天!
單羽一大家子人就要過來了!
他把被子蓋到單羽身上,走出了辦公室。
啊明天!
今年的小鎮比往年過年時要熱鬧不少,來過年的遊客雖然比起之前不算多,但總比往年要強,初一都有不少商戶營業了。
今天還是放假的狀態,不過店裡的員工卻挺齊,吃過晚飯,胡畔和孫娜娜拿了一兜煙花出去拍照,豬圈黨就全員回到了店裡,說要打牌。
平時想在咖啡廳裡打牌,想都不要想,在宿舍裡打牌都會被陳澗趕出去,這兩天老板親自點頭破壞了規矩,這幫人自然是要過癮。
“叫單老板嗎?贏了的下桌。”老四問。
陳澗想說別叫了,老板吃完飯就上去吃了顆藥補瞌睡了,為了明天精神飽滿,但陳二虎和三餅的嘴比他快:“別叫!”
“昨天晚上輸得夠夠的了。”老五說。
“他昨天打牌了?”陳澗問。
“你暈倒以後他替的你,”三餅看著他,“你一點兒都不知道嗎?”
“估計是不知道,”老五說,“單老板給他扔到沙發上他都沒醒,早知道他打牌那麼厲害,打都得把你打醒。”
“他這會兒補瞌睡呢,”陳澗笑了,“放心吧。”
“瞅你們這點兒出息,”陳二虎說,“他贏了也沒管你們要錢。”
“主要是搞心態,”三餅說,“他贏了還嘴欠,不傷錢包傷自尊。”
“你就沒談過戀愛,你要談一次,就知道什麼自尊……”老五突然憂傷起來。
“那你先下桌,”老四說,“陳澗先上。”
“我不打,我看你們打。”陳澗笑笑,他是真沒狀態。
“你怎麼回事兒?”老五瞪著老四。
“打牌!”老四喊,“打不打!沒自尊還不打牌了啊?”
“操。”老五站了起來。
“哎!幹什麼呢?”老爸經過咖啡廳,看他倆這架式立馬壓著聲音喊了一嗓子。
沒等老四老五轉過頭去,他已經進了餐廳。
標準地路過。
餐廳裡有幾個沒出門的客人正湊一塊兒看春晚重播,餐廳那個投影大,還有東西吃,老爸過去跟他們坐在了一起。
“你們雖然是放假的,”陳澗靠在椅子裡,提醒他們,“但大隱可是在營業的啊。”
他倒是不擔心這倆會打起來,老四是豬圈黨的武力擔當,老五跟陳二虎起內讧都不會跟老四真動手。
“這牌還打不打?”陳二虎把洗好的牌拍在桌上,看著老四和老五,“別在這兒給我丟人。”
“打。”老五坐了回去。
“打,”老四說,想了想又看了老五一眼,“你什麼時候談戀愛了?”
“現在才想起來問,什麼兄弟,”老五說,“我都失戀了!”
老四一邊摸牌一邊皺著眉思考了半天:“這麼短的時間,你談沒談啊?”
“失戀的前提是談了,”三餅說,“談三天也算是談了,第四天分了也叫失戀。”
“就談了三天啊。”老四說。
陳澗在旁邊笑得差點兒嗆著。
“我們內部的隱私,”老五看著陳澗,“你聽了就聽了,怎麼還笑呢?”
“對不起。”陳澗笑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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