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老板是個大姐,一聽他這話,立馬拿起了那團線,回頭衝裡頭坐著的男人喊了一聲:“老公,過來。”
男人走了過來,大姐把毛線懟在了他下巴底下:“這樣看吧。”
“嗯?”男人愣了愣。
單羽沒忍住笑了起來。
“好像不太行,”大姐又拿起一團灰藍色的線,“這個呢?”
“這個有點兒可以。”陳澗邊樂邊說。
“織圍巾嗎?”大姐問,“多大年紀的男孩兒?”
“跟他差不多。”單羽指了指陳澗。
“但沒他這麼帥氣是吧。”大姐一邊說一邊在大排的毛線裡搜索著。
“對。”單羽點頭。
陳澗非常佩服單羽在任何情況下都能這麼不要臉的精神狀態。
最後在大姐的幫助下,他們挑了個比之前那個灰藍色更藍一些的顏色。
回到大隱,單羽就開始了大隱工裝的制作。
之前陳澗對他那句“從早到晚”還沒有清晰認知,感覺應該是一個形容。
但沒想到會是一個描述。
第二天何總他們應單羽的邀請,返程的時候又回到了大隱,單羽還坐在咖啡廳裡鉤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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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老板這是……”何總很吃驚地看著他。
“送員工的新年禮物。”單羽站了起來,笑了笑,“何總坐。”
“新年禮物?”何總笑了起來,很有興趣地湊過來摸了摸圍巾,“單老板,我得說一句,我這一路跑了那麼多地方,還得是你們這裡最有意思。”
第088章
何老板回程這一趟沒待太久, 基本就是跟單羽聊天兒,他帶來的幾個工作人員跟大家也都混熟了,中午一幫人跟大隱的人在花園裡燒烤。
中途大李過來了兩趟, 說是蹭點兒吃的, 實際上誰都知道是想來蹭點兒消息。
雖然聽單羽的意思這些事兒肯定後期是要跟裡頭幾家通氣的, 但這消息必須是從大隱出去,不能是他們自己弄到的。
性質不一樣。
所以大李兩趟過來,陳二虎都很熱情地陪著他, 第二趟他走的時候,三餅甚至追著送了一盤燒烤過去。
“一次給他喂飽了得了,省得一會兒再找借口過來。”
“一會兒他過來看單老板鉤圍巾,”老四說,“這真算是奇觀, 想過來看看一點兒也不奇怪。”
“你也是, ”陳二虎看著三餅,“你自己給自己要一條得了, 怎麼好意思開口要四條啊。”
“我也沒想到他能答應啊。”三餅說。
“不會累出毛病來吧。”老五突然開始擔心。
“大過年的別瞎說!”陳二虎瞪了他一眼。
比起單羽會不會累出毛病來,陳澗更擔心的是何總會不會突然來一句“我也要一條”。
好在大概是因為單羽除了吃東西的時間都在鉤圍巾,並且不影響他跟何總聊天兒, 讓人有一種這勾針和毛線已經成為單羽的一部分的錯覺, 自動忽略掉了。
單羽的手機響了,但手機沒在他身上,陳澗在旁邊長椅上拿過他的手機給他遞了過去。
接完電話單羽衝他勾了勾手指。
“嗯?”陳澗走了過去。
“昨天的電話有反饋了, 總部的效率還行,”單羽低聲說, “已經恢復了系統錯誤,站點明天之前會正常發放工資, 你跟你爸說一聲,讓他們追著點兒。”
“系統真錯誤了?”陳澗說。
“隨他們說,說美國佬要打我們了從你爸他們站點那臺破電腦開始下手都行,”單羽說,“反正現在工資能發了。”
“嗯。”陳澗笑著點了點頭。
“你說的時候……”單羽看了他一眼,“用我教你嗎?”
“用。”陳澗說。
“不是說跟我這兒學完了你會被捅成花灑嗎?”單羽說。
“是跟你學委婉,學完了跟人不打一架收不了場,”陳澗誠懇地說,“單指這個,不包括別的。”
“告訴你爸,這事兒是你解決的。”單羽說。
陳澗看著他。
“怎麼說你知道吧?電話就那麼打的,”單羽看著他,“功勞往自己身上攬過去就行了。”
“你昨天不是還說了……”陳澗蹲到他旁邊,小聲說,“讓他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嗎?明明你處理好的事兒,不算你的了?”
“你傻吧店長,我用跟你爸證明我的能力嗎我這麼大個民宿擺這兒呢,”單羽說,“我要讓他看的是我是個好人,沒別的了。”
陳澗笑了起來:“那我搶了啊?”
“搶。”單羽抬了抬下巴。
老爸那邊接電話的速度前所未有,這邊播號音還沒響全,老爸的聲音就傳了出來:“陳澗啊!”
聽聲音心情非常不錯。
這讓陳澗有些意外,他已經很久沒聽到老爸這樣的聲音了,甚至想不起來上次老爸有這樣的情緒是什麼時候。
“爸,你那個……”陳澗還沒說完就被老爸打斷了。
“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老爸急切地說,“我們那個工資,已經開始結算了,老板在群裡通知我們明天過去拿錢!從來沒有這麼順利過!”
“我就是想問這個呢,”陳澗笑了笑,“還挺快啊。”
“你知道?”老爸愣了愣。
陳澗猶豫了一下,開始了搶功:“嗯,我昨天給你們總部打了個電話。”
“投訴嗎?我們有人投訴了,沒用啊。”老爸有些吃驚。
“沒,我給總部打電話……”陳澗頓了頓,“法律援助,要求他們盡快處理拖欠工資的事兒……”
從小到大,他跟老爸撒過不少謊,或者說,很多時候他不說實話。
但還是第一次這麼明目張膽。
“是嗎?”老爸震驚了,“還能這樣嗎?”
“嗯,提醒一下他們過年拖欠工資是敏感問題,剛他們給……我反饋了,說已經解決了,”陳澗復述著單羽的話,多少還是有點兒心虛,沒敢說得太細,也很難說出單羽那種風輕雲淡收放自如的狀態,“我就馬上打電話給你了。”
“你……可以啊兒子!”老爸很驚喜,“我就說怎麼那麼快!還得是你腦子好用啊,這事兒辦的!哎,老鍾!老鍾……”
老爸估計還和老鍾在旅館裡,這會兒說話聲音都揚了起來:“是我兒子!是我兒子解決的咱們工資這個事兒……”
“爸,爸,”陳澗感覺自己臉都紅了,“你別跟人瞎吹啊。”
“放心,我不跟他們說是怎麼解決的,”老爸說,“就告訴他們是我兒子……我兒子好歹也是個店長,處理這種事兒那還是輕松的……老鍾!”
“怎麼!是你兒子辦的?”那邊老鍾說話還是帶著濃濃的口音,但這句陳澗還是聽懂了,接下去就是一串嘰裡咔啦K。
“我就問問這個事兒,”陳澗說,“那你明天去把工資領了,手頭事兒處理完就過來吧,本來想去接你,但是我本兒二十七才能拿到……”
“沒事兒,我等你,”老爸說,“我等你過來,正好老鍾二十七的票回家,我送他。”
“那行。”陳澗笑了笑。
掛掉電話,陳澗坐在角落的長椅上曬著太陽發呆,很奇妙的感覺。
回味了老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本來能這麼快拿到工資他就挺高興的,再聽說是自己兒子幫了忙,那情緒揚得跟變了個人似的。
陳澗都感覺他下一秒要上街喊去了。
我兒子幹的!
我兒子幹的!
……不能這麼喊,聽著像是他兒子應該去自首了。
“怎麼樣?”單羽的聲音從他上方傳來。
陳澗抬起頭,單羽正一手鉤針一手圍巾站在他面前,肩上還挎著一個健身包,灰粉色的毛線從健身包裡被抽出來的場面非常神奇,陳澗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一會兒查查你這症狀得吃點兒什麼藥。”單羽說。
陳澗往後靠到椅背上,仰頭看著他:“我爸現在估計正在他們騎手群裡吹牛逼呢。”
“通知他們拿錢了嗎?”單羽問。
“嗯,”陳澗點點頭,“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正要給我打電話說呢。”
“那就行,”單羽說,“拿了錢他就踏實了。”
“單羽。”陳澗看著他。
“嗯?”單羽應了一聲,也看著他,手還沒停,不愧是個熟練工。
陳澗想說謝謝。
但又覺得這種時候說一句謝謝既生分又沒份量。
猶豫了兩秒,他改了口。
“我也想要一條圍巾。”他說。
熟練工的手停下了。
“我隨便說說的。”陳澗趕緊又補了一句。
“隨便?”單羽臉上沒什麼表情,手裡的鉤針又開始了忙碌。
陳澗笑了笑。
“我是什麼很隨便的人嗎?”單羽問。
“啊?”陳澗一時間拿不準他這個反應是怎麼回事兒。
“等把這些弄完的,”單羽說,“你那個灰線還有點兒……”
“我真是隨便說一句,”陳澗嚇了一跳,“我……”
“不要?”單羽掃了他一眼。
“要。”陳澗說。
“元宵之前吧,弄完這幾條我估計得死半個月的。”單羽說。
“別說不吉利的。”陳澗說。
“弄完這幾天我估計得吉利半個月的。”單羽說。
陳澗笑了起來。
“你爸什麼時候來?”單羽問,“要去接嗎?”
“本來說自己坐班車過來,一聽我二十七拿本兒,立馬說等我去接了。”陳澗說。
“那就去接,”單羽說,“順便帶點兒年貨給你那些親戚……”
“怎麼氣人還帶年貨的啊!”陳澗說。
“有禮貌地氣人才最討厭,”單羽說,“既然選擇了做一個討人嫌的人,就做到位了。”
能上門招人煩的親戚就兩個,他叔叔和他姑。
其實正常情況下,陳澗未必真的能同意單羽這個氣人計劃,但老爸這兄妹幾個的情況不太一樣,爺爺奶奶走得早,這弟弟妹妹的學費都是老爸掙出來的。
早些年家裡情況還好的時候,幾家還有來往,媽媽開始生病,就慢慢不聯系了,雖然就像老爸說的,自家人才知道他們還錢有多難,不願意幫也正常。
但一想到這麼多年的苦,陳澗多少會有些不平衡。
想出口氣。
不過大年二十七進城,光隻是他和單羽兩個人,肯定是不可能的,陳二虎請了個假回家明天才回來,老四回隔壁鎮了,三餅和老五還在店裡,非要跟著進城,上回帶了胡畔和孫娜娜,這次就得帶他倆。
“正好四個人,加上陳澗他爸,五個人正好,”三餅說著調整了一下脖子上的圍巾,“我這圍巾得進一次城。”
“行行行,走走走走。”單羽點頭。
“有什麼要帶的嗎?”三餅衝前臺那邊喊。
孫娜娜站在前臺,轉頭衝倉庫那邊也喊:“畔畔,有什麼要帶的嗎?”
“奶茶——”胡畔喊。
“奶茶。”孫娜娜託著腮。
“好嘞。”三餅喊。
拿駕駛證沒費什麼事兒,陳澗拿到本兒第一件事就是拍了個照發給了老爸。
老爸給他回了六個大拇指。
“開吧。”單羽在駕駛室的門上拍了拍。
“能行嗎?單老板不開了嗎?”三餅頓時有些警覺,“二虎哥拿本兒第一天就把銳哥的車右前輪開溝裡去了。”
“陳澗又不是二虎哥,”老五說,“他開摩託車也比二虎哥開得好,上回我們開車撵他,四個人都沒撵著……”
三餅瞪了他一眼:“陳年破事兒別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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