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這速度,要沒攔這一下,陳二虎真有可能跑不掉,得當場讓人把他防曬面罩摘了現出原形。
“陳老板!”陳澗邊追邊喊了一聲。
不知道是風太大還是陳二虎太緊張,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猛地轉回頭像是被人捅了屁股,以一步蹿出兩米的速度繼續往前衝了出去。
“操。”陳澗咬牙罵了一句。
逆著風他的聲音根本傳不到陳二虎那邊。
要不是怕陳二虎一會兒搞不清情況再有什麼狀況,陳澗是真不想追他了,跑吧你就,直接跑回老鎮找陳大虎得了。
陳澗調整了一下呼吸,猛地加速,跑吧,誰跑得過誰?
他飛快地逼近了陳二虎,跟在他後頭。
陳二虎不用回頭就能聽到他始終貼在身後的腳步聲,這一通玩了命地跑。
都快跑到河邊了,那些人也不太可能追到這裡了,陳澗才順手把兜裡小豆兒給他的幾包辣條對著陳二虎的腦袋砸了過去。
“陳老板!”
這回陳二虎終於反應過來了,速度慢了下來,轉回頭罵了一句:“我操!陳澗?”
“是。”陳澗慢慢停了下來,撿起了辣條。
“你他媽跑這麼快?”陳二虎很震驚,撐著膝蓋一個勁兒地喘著,聲音開著岔,“我他媽以為是他們的人,還想是誰這麼拼,是他媽懸賞了麼。”
“躲一下。”陳澗打了個手勢,往旁邊岔路走了過去。
陳二虎跟過來,他倆躲進了旁邊一個開著門的舊房子裡,陳澗回手關上了門,往外看了看,確定的確沒有人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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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你跑這麼快?”陳二虎還是有些不能相信。
“我要不是得假裝追你,剛出路口我就能跑你前頭去了。”陳澗說。
“吹吧。”陳二虎有些不爽,又補了一句,“總讓債主撵,練出來了吧。”
陳澗沒說話,隻是轉頭看著他。
陳二虎跟他僵持了一會兒,首先軟了,轉開了頭,擺了擺手:“算了,現在算是同事,不搞這些。”
“不是簡單的同事,”陳澗沒打算順著他說,“我現在是店長。”
“媽的,店長了不起?”陳二虎立馬轉頭又瞪了回來。
陳二虎腦袋上還套著個大紅唇的防曬面罩,陳澗牙都快咬碎了,腦子裡不斷回想著單羽跟他強調“過界了”時的尷尬場面才沒笑出來。
“隻要你還覺得你們在大隱拿工資是值當的,”陳澗說,“店長就是大隱除了單老板之外最大的。”
陳二虎盯著他,最後指了指他:“我是為我那些兄弟。”
“看得出來,”陳澗點了點頭,“他們沒跟錯人。”
“你他媽。”陳二虎繃著的神經一下松了不少,扯掉了頭上的面罩,點了根煙,又遞了一根給他。
陳澗接過煙拿著。
“你不抽是吧?”陳二虎問。
“嗯。”陳澗點點頭。
“那還我。”陳二虎把煙盒遞了過來。
陳澗把煙插回了煙盒裡:“你都潑上了嗎?”
“觀山潑了一半,良野和隨雲都潑完了,”陳二虎靠著牆,叼著煙一邊摘手套一邊從兜裡掏出一坨塑料袋來,“出來潑觀山的時候良野的人追過來了,他姥爺的,我把剩下的都灑他們門口地上了。”
看來陳老板不完全傻,是從裡往外潑的。
陳二虎把塑料袋面罩手套什麼的全用外套一裹,塞到了房子一角堆著的破木板後面:“明天有空我再過來拿。”
“你回去歇著吧,”陳澗說,“明天早上再過去,我就說沒追上你。”
“行。”陳二虎叼著煙走到門口又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你是跑得真夠快的啊,上學那會兒是不是還去市裡比過賽?”
陳澗笑了笑沒說話。
追賊的幾伙人除了陳澗,別的都回來了,裡面三個民宿的人都站在大隱門口等著。
“三餅。”單羽坐著輪椅在前廳門邊叫了三餅一聲。
三餅走了過來:“老板?”
“他們還沒發現被潑,”單羽低聲說,“別說漏了。”
“放心,我提醒他們了。”三餅說著又走回了院子門口。
“打個電話呢?”一個人說,“你們店長追這麼長時間?這是追到哪兒去了啊?”
“手機在我這兒呢,”三餅晃了晃手裡陳澗的手機,“大半夜的從床上起來就出去追了,誰會拿手機。”
“時間也不算很長,”胡畔說,“你們路口都沒追到就回來了,當然覺得他去的時間長。”
“我們要不是被你們這倆傻子撞了……”另一個人非常不爽地指著三餅和老四。
“說他媽誰傻子!”老四立馬頂了過去。
“我們幫忙抓賊還他媽抓錯了?”三餅臉都快貼到那人臉上了。
“別吵啦,”趙芳芳扒拉著幾個人,“老板都讓你們吵醒了。”
陳澗的身影從路口轉了進來。
“店長回來啦!”胡畔喊。
“怎麼樣!”三餅跟著立馬也喊著跑了過去。
陳澗攤了攤手。
“操,追這半天沒追到?”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你少說便宜話,”三餅回手指著後面,也不知道指誰,就隨便戳了幾下,“他要追不上,就這兒站著的這幫人,沒一個能追上的。”
“追到哪兒了?”有人問。
“河邊林子那兒,”陳澗說,“不敢追了,不知道林子裡有沒有同伙。”
“這有什麼不敢的……”那人說。
“那你去啊,”陳澗沒好氣兒地說,“偷我們家了沒?我純闲的大晚上跑步呢?”
“謝謝兄弟了,”他們一個領班模樣的人打斷了幾個人的話,“的確再追也太危險了,都散了吧,散了吧,也沒偷著什麼東西好像……”
“早說沒丟東西我根本不出去了。”陳澗說完進了院子。
三餅他們也被胡畔和趙芳芳拉了回來。
一伙人一進院子立馬一路跑著進了屋裡。
“怎麼樣怎麼樣!”三餅壓著聲音,“陳澗,你追上了嗎?”
胡畔關好前廳的門:“估計是追上了,我看陳老板跑得挺慢的。”
“怎麼慢……”三餅回頭看了她一眼,“他跑得也不算慢,主要是陳澗,店長跑得是真的快,以前市裡那個高中聯賽……”
“我們到老房子那兒碰頭的,觀山潑了一半,良野和隨雲潑了,”陳澗從桌上拿了一片披薩吃著,“他現在回去了,明天再過來……裡頭是不是還沒發現?”
“是。”三餅點頭。
“可以休息了,”單羽打了個呵欠,“明天都晚點兒起吧,都多睡會兒。”
三餅和老四本來應該巡邏,但鑑於今天晚上挺熱鬧,賊應該不會再來,單老板讓他們也一塊兒去休息了。
幾個人一邊進電梯一邊還在熱烈討論著。
電梯門一關,一樓安靜下來,連燈光跟著都暗了下去。
“哎喲,就四個人說話能吵成這樣。”單羽按了按額角。
“頭又疼了?”陳澗很警惕,這個點兒陳按摩可是不營業的。
“沒,”單羽看了他一眼,“你不睡?”
“這麼跑一通,還怎麼睡得著,”陳澗坐到椅子上,拿了瓶冰紅茶擰開灌了兩口,“他們上去了也睡不了,肯定也還得聊一會兒。”
“嗯。”單羽笑了笑,看著窗外。
“你玩盡興了嗎?”陳澗問。
“你覺得我是在玩嗎?”單羽偏過頭,笑著看著他。
“起碼有一半是為了玩吧,”陳澗說,“你這性子,要說一點兒也不好玩,這事兒你也不會這麼積極。”
“嗯,”單羽伸了個懶腰,“感謝陳老板,本來沒想著能這麼熱鬧,他這讓人一撵出來,咱們今兒晚上都能算團建了。”
陳澗笑著沒說話。
“這種大自然恩賜的天然團建,也是需要的,”單羽說,“經歷這麼一次,這店裡這些人,能齊心齊力團結友愛挺長時間了。”
單羽這話是沒錯的。
第二天一早,雖然老板說了,放假半天,員工們基本都起來了,趙芳芳做了早餐,大家一塊兒在一樓邊吃邊聊著。
因為有了陳二虎的加入,話題又有了翻新。
“我以為咱們這個院牆算舊了,所以要修一下,”陳二虎說,“其實裡頭那幾家也不行,我為什麼會被發現,就是碰了一下良野的那個牆,居然掉下來一排碎瓦,那唏裡哗啦的,動靜太大了,操……”
一幫人全樂了。
單羽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嘆了口氣,坐到了旁邊的桌邊:“不是放假半天麼?”
“睡不著,起來等著看熱鬧。”胡畔說。
陳澗把給單羽單獨留的早餐放到了他面前:“趙姐做的驢肉火燒。”
“好東西。”單羽搓了搓手。
陳澗又拿了盒牛奶放到他手邊。
“可樂。”單羽說。
“大清早的,早餐,早點,驢肉火燒配可樂?”陳澗問。
“火燒配牛奶就很和諧麼?得是豆漿吧?”單羽說。
“就牛奶吧,可樂我還得走吧臺那邊去給你拿,”陳澗說,“我不想走了。”
“店長譜很大啊。”單羽拿起驢肉火燒,低頭開始吃。
陳澗沒再說話,走到了他對面坐著,喝著手裡剩下的半盒牛奶。
單羽這個習慣很好,吵不過他的時候給他遞點兒吃的就可以換取暫時性勝利。
老五吃完早餐出去“巡邏”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是狂奔著回來的。
“他們發現了哈哈哈哈哈哈……他們發現了人都在圍牆那兒呢哈哈哈哈哈……”
“給他個喇叭。”單羽放下了手裡還沒吃完的半個驢肉火燒。
“小點兒聲!”陳二虎指著他,“你喊什麼,怕他們聽不見啊!”
“我進了屋才喊的。”老五收小了音量。
“去嗎?”三餅看著單羽,他從昨天跟人吵完就在等著這一刻了。
“去,”單羽一擺手,“注意分寸,別說漏了。”
“黃嘍——”三餅往門口走過去,門都沒出就先喊了一嗓子。
安保團全體加上胡畔都跟了出去,仿佛秋遊。
“你跟著點兒。”單羽說。
“嗯。”陳澗看了他一眼,“你不去了吧?”
單羽把咬的那口火燒咽下去了才搖了搖頭。
“也不會突然出現在吵架現場拱火吧?”陳澗邊往外走邊回頭又問了一句。
單羽嘖了一聲。
“黃嘍——”三餅和老四走在最前頭,一路喊著往裡去。
裡面幾家民宿的人都聚在交叉路口那個亭子裡,這會兒一塊兒轉頭盯著他們。
“我昨天是不是說了,”三餅說,“誰家再遭了別怪我們過來看熱鬧!”
“是誰幹的誰心裡有數!”光頭沉著臉。
“有數就報警。”陳澗說。
一幫人沒了聲音。
陳澗看了看昨天晚上陳二虎的作品,還是挺賣力的,潑得跟大隱牆上還沒清理掉的那些看上去非常像同一個系列,難度也不小,一塑料袋的血拎著連潑三家。
還被自己撵著跑了二裡地。
“你們枕溪是不打算完了是吧?”良野的老板是個看著三十左右的男人,這會兒從人群裡走了出來。
“我們現在不叫枕溪了。”三餅說。
別說我們賣茶葉啊!
“你們誰管事?”良野老板問。
一幫人都看著陳澗。
“嗯?”陳澗轉身走了回來。
“老板?”良野老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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