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隻要他躲起來,罵的就不是他。
過了五六分鍾,那頭的聲音終於停下。
李無廷教育完垂頭認錯的李景煜,又給人布置了幾篇功課,腳步一轉走了出去。
他繞過假山,路過一座盆栽的一瞬——
突然瞥見一片緋紅的袖角從盆栽後露出來,勾在了嶙峋的石角上。
李無廷一下頓住。
他沉默了好幾秒,伸手將盆栽撥開。
哗啦,後面露出一隻更大的人來。
李無廷,“……”
寧如深,“……”
隔著青翠招展的枝葉,李無廷高大的身形擋在石洞外,沉靜俊美的面容逆光而來。
兩人四目相對。
就在這時,李景煜的聲音從另一頭飄來,“皇兄?你是看到寧大人了嗎?”
寧如深瞬間提了口氣!
他後背貼著假山內壁,緊張地看去。
在他逐漸急促的心跳中,李無廷默然看了他兩秒,忽然垂眼笑了下。
Advertisement
一隻手將他露出來的袖子掖了進去。
李無廷哗啦掩好盆栽,轉頭自然地開口:“沒看到。”
作者有話說:
李景煜找貓貓。
李無廷:多大的人了,成何體統!
看到藏起來的貓貓後——
李無廷:垂直加入,並幫忙藏好。
*身體不適。明天請假一天,垂直去醫院體檢。
*不同國情下的制度必然有差異,大承架空,“內閣制”不與歷史等同,看個趣不深究~
另外沒請假的情況都是要更,更新在晚上,寫完就發。之前有寫到凌晨三四點的情況,十一點左右都置頂過。沒到這種程度就是在修文,不會遲太久。
還是那句話,看小說是為了放松,勿熬夜蹲,實在等不了也可以囤文。
第45章 一個秘密
嚴嚴實實的盆栽後面。
寧如深心跳又一點點平復下來, 他低頭拉回自己的袖子:
原來這裡還漏了點兒……
下一刻,就聽小短腿撵了過來:
“咦?那寧大人是去了哪裡——”
哗啦,跟前的枝葉被李景煜蹭了下。
寧如深瞬間一動不動, 安靜如雞。
“皇兄你覺得……”
“朕覺得你的功課還是太少了。”李無廷平靜, “朕剛說的話又忘了。”
“……”
李景煜乖乖垂頭, “臣弟回去學習。”
一陣響動過後,外面一行人離開了。
寧如深貼著石壁舒了口氣。
緊接著跟前“哗啦”一聲, 光線落了進來——
李無廷撥開枝葉看向他。
深邃而分明的五官襯著彎垂勾掛的枝葉,有種生動蓬勃的俊美。
寧如深呼吸微屏,“陛下。”
李無廷, “還不出來, 是長在裡面了嗎?”
寧如深趕緊去挪那盆栽。
他挪得費勁, 一雙纖瘦的手直冒青筋, 哗哗的枝葉打著他腦袋,毛都被打得炸開。
李無廷看不下去,一手把盆栽拉開了, “出來。”
寧如深低眼誇贊,“陛下好手腕。”
“……”李無廷。
他鑽出來理了理衣裳,便聽人問:
“玩個躲貓貓, 需要這麼認真?”
“賭上了剛出爐的糕點。”
跟前頓了頓。隨後李無廷輕聲,“那是要了寧卿的命。”
寧如深:。
他點頭稱是, “謝陛下救命之恩。”
李無廷瞥來,“就隨口一謝?”
寧如深被問得一愣。
他覷著李無廷的神色, 片刻緩緩抬手, 隆重地作了個揖:
“謝——陛下, 救命之恩?”
李無廷, “……”
看向他的眼神默然沉靜。
寧如深品出幾分不妙, 摸著鼻尖心虛道,“那臣,分陛下一半的點心?”
李無廷點評,“取之於君,用之於君。”
“……”
說什麼呢,那可是他的半條命!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望了會兒。
李無廷忽然伸手過來。
寧如深下意識肩頭一顫,閉了下眼。輕微的觸感拂過他的頭頂:
“想不出來就先欠著,下次補給朕。”
他睜眼,李無廷已經收回手。
指間捻下了一片掛在他發間的樹葉。
“喔…是。”寧如深摸了摸自己腦袋:原來是草生了出來。
…
他抱著幸存的糕點回了府。
久違地直面了季太傅,替人默“古籍”的緊張感又被提了起來。
寧如深這幾天一下值就回屋默書。
從高山流水默到三顧茅廬。
中間還夾帶了點私貨:比如菜包肉是如何從虞川發源起來的。
中途嚴敏來送茶,瞥見驚奇,“這事兒老奴還是頭一回聽說。”
寧如深頭也不抬,“畢竟是我編的。”
“……”嚴敏震驚,“這能瞎編麼!!”
寧如深開解,“不是說歷史都是由勞動人民創造的?”
嚴敏張著嘴怔然了半晌。
聽著沒毛病,但好像又有哪兒怪怪的。
·
寧如深如神筆馬良一般創造了幾天。
如他所料,這幾天季太傅忙著和李無廷探討推行“內閣”的事,暫時沒有來找他要債。
倒是樊宛得空,跑來了他府中。
“寧大人,好久不見。”
他不提還好,一提寧如深就想起上次分別時,自己鑽去了樊宛的馬車,還被李無廷當眾逮回去了。
寧如深感慨,“坐吧。”
樊宛顯然也想了起來,“上次的事,寧大人不必介懷。能讓寧大人飽睡一頓,是晚輩馬車的福分,寧大人不嫌棄可以隨時——”
正說著,頭頂樹冠便哗啦輕晃了下。
寧如深抬頭:……
該不會又是某根牆頭草……
“怎麼了?”
樊宛順著他的目光抬頭沒看見有什麼異樣,倒是不經意瞥見牆頭,有些詫異:
“寧大人,你牆頭有好大一處缺口。”
寧如深一瞬警覺,生怕他也加入爬牆一員,“喔,那個是給賊爬的。”
比如剛剛過去的那個。
“???”
樊宛大受震撼:他還是頭一次聽人府上有給賊留的路!
他贊嘆,“難怪寧大人年輕有為,原來是懂得和所有人和諧相處。”
“……”寧如深輕聲,“沒錯。”
一番寒暄過後,終於切入正題。
樊宛輕輕露出狐狸尾巴,“寧大人,上次說的古籍……”
“剛默了一半。”寧如深說,“不過我還答應了季太傅,古籍默完要先借給他看。”
樊宛一瞬蔫下去,“是,是該如此。”
寧如深將人瞅了會兒,忽而心念一動。
“倒是有個折中的辦法。”
“什麼辦法?”
“我口述給你,你邊聽邊寫,這樣就先一步看到了古籍,又不算失信於季太傅。”
……跟前靜了靜。
隨即樊宛驚嘆,“妙啊!”
寧如深將筆墨輕輕推給他,“是吧。”
…
半個時辰後。
寧如深端著茶盞,看樊宛落下最後一個字,不禁贊嘆:不愧是新科狀元,一手字寫得真是又快又好。
“好了,就到這裡了。”
“……真是好深妙的故事。”
樊宛還沉浸在故事的餘韻裡。
他絲毫沒有被奴役的自覺,捧著紙頁精神抖擻,“晚輩今日受益匪淺。不如待會兒請大人用個晚膳,聊表謝意?”
“這怎麼好意思…!”寧如深腼腆地咽了咽,“那我們去哪兒吃?”
他雙手不自覺地扒在了桌沿,一雙眼灼灼發亮。樊宛身量比他要高一些,見人仰臉期待的樣子忍俊不禁:
“隨寧大人喜……”
話正說到一半,忽聽院外來人。
“大人!”嚴敏領著名內侍進來。
那內侍見了院裡兩人,同樊宛點了個頭,又朝著寧如深躬身行禮:
“寧大人,聖駕在外,召您隨行。”
寧如深一愣:在外,召他做什麼?
而且……
他不舍地看了眼樊宛:還沒吃上飯。
內侍忽然又一清嗓子,帶著幾分微妙的面色說,“咳…聖上讓奴才轉告寧大人,此次出行乘的是明黃色馬車。”
——!!!
寧如深刷地就站起來了!
那不是他午夜夢回都想再蹭一次的金窩?
“臣這就應召。”寧如深轉頭對看得一愣一愣的樊宛道,“多謝邀請,下次一定。”
他說完就綴在內侍後面離開了。
樊宛:????
·
聖駕停在東城兵馬司。
同他府上隻隔了一條街,很快就到了。
明黃的馬車停在兵馬司前,四周街道肅清,親兵都守備在方圓五步之外。
金燦燦的明光晃得寧如深心神恍惚:
……這就是夢想照進現實的模樣。
他在微促的心跳中攀上馬車,掀簾進去卻發現李無廷不在。
李景煜坐在裡面晃著小短腿,“寧大人~”
寧如深:?
他坐過去,“小殿下,陛下呢?”
“皇兄說去兵馬司有事,讓本王在車上等他。”
“喔,那殿下知道陛下召臣來是為什麼嗎?”
“不知道。”李景煜說,“皇兄本來是在宮裡檢查本王課業的,中途忽然有名錦衣衛找來,皇兄同他問了幾句話,便說要來東城兵馬司了。”
寧如深聽到錦衣衛,第一反應是拾一。
但又聽李無廷轉頭來了兵馬司,心說那應該就是別的錦衣衛,同人匯報了什麼要事。
身旁小短腿又晃了晃,“本王還是第一次隨皇兄坐這種馬車,好舒適~”
寧如深注意力被拉回來。
他熟練地從旁邊扒出一堆毯子,給李景煜堆了堆,又給自己堆了堆:
“臣也覺得好舒適。”
兩人齊齊一癱:“呼——”
癱了會兒,李無廷還沒回來。
李景煜問,“說起來,上次躲貓貓,寧大人是躲去了哪裡?”
“……”寧如深含糊,“唔,假山。”
李景煜惋惜,“啊,差點就找到了!”
寧如深抿了抿唇:那可不嗎,咫尺天涯。
“那本王還欠寧大人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寧如深一瞬被吸引。
他倒要看看,有什麼他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李景煜就坐了起來,“這可是本王溜去二皇兄府上玩的時候,從他書案底下扒拉出來的。喔,皇兄就要回來了,你趕緊看吧。”
他說著把一張保存完好的紙往寧如深手裡一塞。
“這是什麼?”寧如深低頭一看。
李景煜貼來,“嘻嘻。”
寧如深:………
寧如深:???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