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動和他搭話,如果不算上次還筆的話。
“《Counting Stars》,我很喜歡,有機會給你聽。”夏知許吃了一口冰淇淋,心裡甜滋滋的,“那句歌詞寫得很好對吧?”
他唱了出來,“Everything that kills me makes me feel alive.”
許其琛把勺子插在冰淇淋裡,耳朵熱熱的。
他的聲音很好聽,唱歌的時候更是如此。是和自己不一樣的,很堅定很清亮的聲音。
“嗯。”許其琛咽下嘴裡的冰淇淋,“寫得很好。”
置我於死地者,必將賜我以後生。
奇怪。
許其琛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冰淇淋。
好像巧克力味也挺好吃,摻雜著一點點苦,讓甜味變得更明顯。
他看了一眼夏知許的冰淇淋,“檸檬味的好吃嗎?”
夏知許看了看,露出一個笑容,“嗯……我挺喜歡的。”
下午的訓練比上午的辛苦了不少,楊教官的要求很嚴格,一個正步就來回訓練了一小時,一分鍾也沒停下,直到從側面看大家的腿都能提到同一高度,他臉上的表情才稍稍和緩了一些。
“原地休息十分鍾!”
大家繃緊的神經一下子松弛下來,一個個跟出了籠子的小雞似的,一窩蜂跑到集中放水壺的地方,結伴坐在草地上喝水休息。
許其琛這時候才想起來,今天中午走得急,沒帶水杯。
Advertisement
算了,不喝了。
一轉身,看見坐在地上的夏知許,也正看著自己。
覺得更加窘迫。
“哎,你去哪兒?”他身邊那個好像叫陳放的男生拽了個空,夏知許站了起來,直直地朝他走了過來。
整個班就他倆站著,對方又朝他走了過來,許其琛覺得尷尬,趕緊原地坐下。
“你那個緊得要命的水杯呢?”夏知許毫無芥蒂地坐了下來,手裡拿著自己的礦泉水瓶。
許其琛低聲回答,“忘帶了。”
“哦。”夏知許又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草,笑著跑到教官那兒,“楊教官,我可以去體育場門口買瓶水嗎?”
楊教官瞪了他一眼,“你手上拿著一瓶,還買什麼!”
“我一瓶不夠。”夏知許將拿著瓶子的手放到背後,“我可愛喝水了,每次運動完都得至少兩瓶!”
楊教官依舊不為所動,“不允許離開圈定範圍,再廢話,繞著操場給我跑二十圈!”
夏知許灰頭土臉地走了回來,坐在許其琛的身邊,嘆了口氣。
“我不渴。”
許其琛根本不想麻煩他,盡管他現在的確很渴。
夏知許側過腦袋,看了他一眼,還說不渴,嘴唇都起了薄薄一層皮了。
他將自己喝過的水瓶擰開了遞過去“你喝口吧,我喝不完。”
是嗎,剛剛明明說自己至少兩瓶。
許其琛沒有接他的水瓶,默默地看著不遠處還在訓練的隔壁班。
“你是不是有潔癖?我去借張紙巾擦擦瓶口。”
這人說完還真準備爬起來去借紙巾,許其琛奪過他手裡的水瓶,趕在他站起來之前。
“哎……”夏知許又愣愣地坐下來,看著他仰著脖子,微微張著嘴。
半透明的瓶口離他的嘴唇大概三四公分的距離。
少年不太明顯的喉結輕輕滾動著。
清澈的水流從瓶子落下,多出來的不受控制的水順著他的嘴角流淌下來,一直延伸到白皙的側頸。
滾動的水珠,墜落在被領口遮擋住的皮膚,然後消失不見。
他將水瓶遞還給夏知許,低聲說了句謝謝,抬起右手手臂擦了擦嘴邊的水。
“不、不用謝。”夏知許接過水,神色詭異地爬了起來,回到了之前坐著的地方,被那個小麥色皮膚的男生踢了一腳,又攬住了肩膀。
打打鬧鬧,男生之間的友誼。
許其琛皺了皺眉,他忽然覺得不對勁。
都是男生,為什麼自己要舉著喝,喝口水也沒什麼。
他又看了看夏知許,本來瞄著他的對方明顯將視線撇開。
大概是因為這個家伙太奇怪了。
又奇怪,又麻煩。
不想被他傳染。
第77章 不如我們從頭來過(五)
軍訓的日子一眨眼過去了一大半的時間。
都是差不多的年紀, 光是靠著軍訓休息期間的闲聊, 班上的大部分同學也已經熟悉起來,成了朋友,除了獨來獨往的許其琛。
他和這個班級的紐帶似乎隻有夏知許而已。
在夏知許再一次準備跑到許其琛跟前去給他擰水杯時, 陳放終於逮住了他。
“你小子這一天天的幹嘛呢。”陳放一下子把他給放倒了, 夏知許仰面撞在地上,帽子都掀翻了。
“沒幹嘛啊。”夏知許坐起來,低頭拍了拍腦袋上的草, 扣上帽子。
“放屁, 我都看見了, 你一有空就往許其琛的跟前湊,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這麼熱情的人啊。”陳放撞了撞夏知許的胳膊。
“我本來就是。”夏知許懶得解釋,“要不哥們兒我人緣怎麼這麼好呢。”
“你少來了,我都沒見你對哪個女生這麼上心過。怎麼了,你欠許其琛錢啊啊。”陳放仗義地拍了拍胸脯, “欠多少,我替你還零頭!”
夏知許白了他一眼,從地上揪了一根草, “我就是覺得他人挺好的。”他思考著如何向陳放說明,“感覺他好像經歷過不太好的事, 想幫幫他。”
陳放伸手摸了摸夏知許的左胸,“來來, 讓我摸一摸咱們小太陽的良心。”夏知許一巴掌拍開他的手, “一邊兒去!少惡心人。”
鬧了半天, 夏知許這才把目光投向許其琛那邊,對方一動不動地望著遠處的天空,臉上全寫著心事。
休息時間一過,教官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迅速投入到訓練之中,而是整隊集合,繞著13班的方陣轉了兩圈,背著手開口,“後天就是軍訓匯演了,每個班都要進行軍訓成果展示,你們班的人數不太合適,多了一個。”
方陣裡突然出現一個男生的聲音,是一向活躍愛插科打诨的李銘,“報告教官,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讓許其琛別上場了,別人班裡整整齊齊的,咱們班多一個吊著胳膊的看著就很明顯啊,這樣正好就齊了。”
這話說得不好聽,但是確實是大實話。
一石激起千層浪,班上的同學也都開始竊竊私語。
“我覺得這樣不好吧……”
“他很認真地在練呢。”
“可是確實是很明顯啊。”
夏知許看著前面的男生把頭垂了下來,立刻舉起了手,“教官,我覺得可以選一個同學到前面去當模範,就像樂隊的指揮一樣,這樣剩下的不就不多不少了嗎?而且我不覺得有傷員是一件不好的事,這樣不是顯得咱們班特別堅持嗎?”
“說得也有道理……”
“對啊,我支持夏知許。”
就在大家討論的時候,許其琛開了口,“楊教官,去掉我吧。”他從隊伍裡走出來,“我站在裡面,展示的時候會很顯眼,破壞方陣的美觀,我覺得還是去掉我更好。”
夏知許皺了皺眉,還想開口,就被教官打斷了,“那就先這樣吧。”他轉身對著許其琛說道,“本來你也是傷員,這幾天練得已經很認真了,就休息休息吧。”
許其琛點點頭,退後了兩步坐在地上。
他並沒有什麼遺憾的表情,還是老樣子,看不出開心還是難過。
可夏知許很難受,就好像被迫離開自己班級方陣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第二天的時候,許其琛依舊按時按點來到了體育場,參與了一開始的跑步和基礎訓練,到了方陣訓練的時候,他自覺地離開隊伍,獨自坐在一邊看著大家訓練。
夏知許就沒這麼正常了,回家之後就一直想著方陣展示的事,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早上起了個大早,精神不濟。
訓練的時候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總是忍不住朝著許其琛的方向看過去,一不留神就走錯了步子,被教官訓了一通,“夏知許!你怎麼回事,你看看你走得是個什麼東西,連別人傷員都趕不上!”
夏知許大喊了幾聲教官對不起,繼續訓練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瞟了瞟同排的男生,走了沒幾步,就開始和別人錯開步子,走到最後竟然變成了同手同腳。
“夏知許!你給我停下!”
被教官點名的他猛地站定,臉色堂皇。
教官走到他的面前,“你到底怎麼回事?”
夏知許弱弱地開口,“我昨天晚上在家摔了一跤,可能撞到小腦了……今天總覺得肢體不協調……”
楊教官瞪了他一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呢!蹲下!抱頭!給我從這裡蛙跳到對面的球門,再跳回來!”
這麼大的體育場,兩個球門之間來回蛙跳,全班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夏知許倒是沒什麼,直截了當地蹲了下來,正對著對面的球門就開始蛙跳。
教官越想越窩火,“你們都別練了,看看別人班,看看人家是怎麼練的,一抬胳膊都是一條直線,你們到現在還順拐的順拐,慢半拍的慢半拍,就等著拿倒數第一吧,還重點班!丟不丟人!”
“教官,別的班都有人在前頭做示範,咱們不能弄一個嗎?”
“對啊,有時候一緊張就搞不清狀況了,有個人在前面,順便把口號也喊了……”
同學們都開始附和。
“行了!都給我閉嘴。”楊教官來回走了兩步,“體委,你站到最前面來,記得喊口號。你們再練不好,就跟夏知許一樣來回蛙跳。”
原本以為蛙跳也沒有什麼,可跳了沒有一百米,夏知許的大腿就已經開始酸痛不已,他正想回頭看一眼,就被教官給當場抓住:“看什麼看!是不是還想再加一輪?!”
夏知許立刻轉過頭,兩隻手抱在後腦勺,費力地繼續往前跳著。
一個操場分給了十幾個班,夏知許就這樣跳著貫穿了整個操場,被各個班級的女生圍觀。
熱門推薦
渡劫工具人
夫君為了追求我,給我買了三年甜糕。 回來時他總是神情餍足,衣衫凌亂。直 到賣甜糕的小娘子懷孕。她成了流落
處處吻
"C大的姜窈出了名的好看,隻是沒人能接近。 大三那年校慶,姜窈在後臺撞上個人。 寬肩窄腰,腿線筆直。眉眼如星似月,氣質斐然。 ————她很膚淺,當下一見鍾情。 然後,室友告訴她,這是計院工程那位『人間想都不敢想』。 姜窈看眼手機裡那人的照片,笑了:為什麼不敢想?"
網戀後我分化成了omega
"我在網上談了個黏人的男朋友。 想著反正見不了面,經常發騷話撩撥他: 【哥哥這條小裙子好看嗎? 【哥哥體力這麼好,就算是 beta 懷上孩子也沒問題吧。】 蘇眏被釣成狗:【別讓我在現實中抓到你。】 我不以為意,我一個 beta 而已,笑話,難不成真能懷孕? 後來開學他成了我的下鋪,狹窄的床鋪間氣息曖昧。 突然後脖一陣刺痛,第一次聞到 alpha 檸檬味的信息素—— 糟了,我分化成了個 omega。 「寶寶,這下能懷孕了吧。」 "
社恐變社牛
婚前,我怯懦地告訴我老公:「我社恐。」 婚後,他緊緊拽著自己的睡衣領子:「你社恐,我看你是社交恐怖分子。」
蔓蔓經年
19 歲那年,顧今晏哄著我偷嘗了禁果。 六年後,他如當年哄我那樣。 將年輕嬌嫩的實習生,抱坐在了膝上。 所有人都以為,就算親眼撞破他有別的女人。 我也不敢提分手兩個字。 可這次,我忽然就膩了。 暴雨傾盆的夜,我拖著箱子離開。 許久,顧今晏才漫不經心地打來電話:「雨太大,你可以明天再走的。」 我未應聲,貼在耳畔的手機,忽然被人拿走。 下意識回頭,卻被他自後緊緊抵在落地窗上。 通話切斷時,沈宗年貼在我耳畔說: 「李蔓,雨這麼大,不如你今晚留宿我家?」
渡霜雪
我及笄那天,雪下得很大,他說要退婚。 看著眼前身姿清越卻滿目恨意的少年人,我知道他和我一樣重生了。 上一世,他戀慕之人入宮封妃,他不得已才娶了我。 夫妻三年,他對我隻有冷漠和怨恨。 心上人難產而亡後,他更是癲狂地點燃了謝府,要拉我一同陪葬。 如今重來一世,他定是要求得與一心人相守。 假山前,迫不及待退了婚的他望著我的堂姐: 「是上天有眼,成全我一片癡心。」 假山後,明黃龍袍的男人俯身貼在我耳邊: 「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