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靈密碼

首页 | 分類:腐看天下 | 字數:3550

第49章

書名:圖靈密碼 字數:3550 更新時間:2024-11-01 20:52:52

皇後鎮,教練拉開飛機艙門,狂風卷了進來,天和與關越牢牢地系在了一起,關越朝跳傘教練比了個“OK”的手勢,張開手臂。


“不會,全是騙你的。”關越冷漠地答道,戴好額頭上的跳傘風鏡,最後檢查一次把自己與天和綁在一起的繩索,拉緊,令天和的後背更緊密地貼在自己胸膛前。


“願意陪我一起死嗎?”


繼而帶著天和,跳了下去。


“啊啊啊啊——”天和要瘋了,從萬丈高空與關越一起跳了下來。


那一刻,整個世界隨之遠去,雲霧刷然穿過他們的身體,天和唯一的記憶,就是關越有力的心跳,以及在他耳畔的一個吻。


緊接著傘呼啦拉開,關越兩手從身後環抱著天和,於風中緩慢降落,皇後鎮的田園、湖泊,遠方的城鎮,漂亮而玄奇的大地,與緊緊抱著他的那個人。


“不斷地、不斷地聽著你堅定的呼吸。”天和側頭,低聲說,“就這麼活著……”


關越略帶急促的呼吸屏住了,低聲道:“或是堅定地死去。”


“以後不能再玩跳傘了。”數日後回到船上,大船再次啟程,天和覺得實在太玩命了。


關越正在翻譯一本詩選,把眾多詩人的不朽名篇翻譯成中文。


他們在悉尼聽了跨年音樂會,倒數來臨時,激昂的交響樂聲中,天和、關越,以及貴賓廳裡的觀眾們紛紛側身,望向觀景平臺外,大海中升起的璀璨煙火。


他們在橫濱上岸,天和去逛了公園的跳蚤市場,找到了心儀已久的一幅浮世繪,讓關越挾在胳膊下,走了一路。作為獎勵,天和則邊走邊喂他吃章魚燒。


他在富士山下與關越泡了溫泉,那天關越口渴,喝多了幾杯清酒,傍晚時臉色發紅。落地窗外是寬廣的湖泊,遠方是夕陽下的富士山,那天的記憶,僅次於他們的第一次,也是對天和來說,最美妙的一次。


煙火大會後,看螢火時,天和總忍不住打趣關越,關越居然被天和揶揄得紅了臉,抓了隻螢火蟲給他,試圖引開他的注意力。


許多個在茫茫大海上暴雨傾盆,雷鳴電閃的夜晚,天和便蜷在關越懷裡,兩人看著遠方的黑夜與閃電。關越一手抱著天和,一手攤開詩集,給他念普希金的詩歌。

Advertisement


那是一種極其奇異的體驗,仿佛在這遠離塵世與喧囂的小天地裡,能窺見茫茫海面與天空深處的眾神。天和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關正平朝他說過的話,他離開了Epeus,離開了他的故鄉,從此一去不復返,也再無任何消息。


這個時候他在遠方,是否也仰頭眺望著一樣的漆黑雨夜?


他們在仁川與首爾……老有遊客想找他合照,關越被合照的人搞得很不高興,路上還吵架了。


香港的夜市、雅加達的燈火、芭提雅的霓虹燈、恆河燈節紀念杜爾迦的璀璨火光,晨浴的修行者……


哈利法塔下的音樂噴泉、阿布扎比沙漠中的盧浮宮、馬爾代夫繁星般的小島。


離開馬累的第三天,在廣袤的印度洋上,天和看見了旋轉著躍出水面的巨大鯨魚!


從房間看出去,發現鯨魚的一刻,天和馬上拍拍關越,說:“快看!”


關越抬起頭,天和靠在關越懷裡,一起怔怔看著遠方那隻躍出海面的抹香鯨,它是如此龐大、如此震撼,導致整條船上的遊客一起大喊起來。


天和笑了起來,鯨魚落回海中,關越則不受幹擾,繼續低頭吻他。


“然後呢?”


“鯨魚啊!”天和指著落地窗外,又抬頭朝關越驚訝道。


他不是沒在水族館裡看過鯨魚,但如此近距離接觸,還是頭一次。


關越命令道:“看我。”


維多利亞瀑布大橋,關越與天和面對面地綁在一起。


“怎麼不問我會不會了?”


天和:“蹦極的安全系數很高的!飛嘍——!”


關越:“!!!”


天和展開手臂,一側身,帶得兩人從蹦極臺上墜了下去。


“哇哈哈哈——”天和大喊,關越惱火地抱著天和,發現跳傘的小浪漫似乎無法故技重施,但就在跳完收繩時,天和在關越唇上親了親,關越便著迷地吻他,直到被拖上軟墊,教練們紛紛鼓掌,天和才滿臉通紅地起來,與關越牽著手離開。


他們在坦桑尼亞開著車,跟隨大遷徙的動物,跋山涉水。天和拿著望遠鏡,半身探出天窗,朝開車的關越喊道:“快一點!要追不上了!”


關越:“後面還有很多,別著急!快下來,你這頑劣的小孩!”


他們在冰島瀑布前被淋得渾身湿透,在蘇格蘭長城下依偎在一起,於寒風裡等待那一抹曙光。


“你最喜歡咱們一起去過的哪個地方?”天和說。


關越把天和摟在懷裡,天和忽然開始想念家裡了。


關越:“還是中國。”


天和喃喃道:“我也是。”


蘇格蘭高地的日出釋放出了萬縷紅霞,就像照在關家大宅蓋著白雪的瓦片上的落日餘暉,過去與當下像一杯雞尾酒,被奇妙地攪在了一起。


天和說:“我實在覺得,關越和他的父母,沒有特別相似的地方。”


普羅:“也許他像他爺爺。”


天和想了想,答道:“他在對待世界的看法上,確實像他爺爺;但在對待自己上,我覺得像另一個人……”


天和想起的,卻是關越的叔叔關正平。他們叔侄二人有著相似的氣質——一種詩人的氣質。


“聞少爺,”老管家親自過來,說,“老爺請您過去用飯。”


普羅:“這個地方的網速實在太慢了。”


天和說:“因為家裡來了很多人。”


老管家:“因為?正是,聞少爺,這幾天裡,有招待不到的地方,請聞少爺多包涵。”


天和知道老管家也很難過,他的步履十分蹣跚,歲數已經很大了。關家老祖父去世,親戚裡真正摧心斷腸的想必不會太多,大多都是來湊個禮數哭幾聲,而關越與這老管家則是真正的強忍悲慟。老管家陪伴了關家祖父幾十年,想必現在已非常悲傷,卻還要強撐著打點待客,協助準備後事。


更難得的是,除了剛從院裡出來那次,其餘時間,都是這位老管家親自來請他,可見關家對自己的重視。


餐廳裡飯菜已經擺好了,關越正等在門外,朝老管家點頭,將天和帶了進去。一張小桌擺上了菜,關母正等著。


“天和。”關母說了聲。


“媽。”天和考慮良久是叫她“羅阿姨”還是沿襲上次的稱呼叫“媽”,不知道關越告訴父母他們分手了沒有,看上去不像,可安排相親又是怎麼回事?最後決定還是不掙扎了,相親權當不知道,上回過來怎麼叫,這次就怎麼叫吧。


天和先是朝關越的母親羅綺芬問好,佣人端上洗手盆,三人各自洗手,喝茶,都不動筷子。


羅綺芬問:“你那個E什麼的公司怎麼樣了?青松呢?請假了沒有?”


天和說:“正放假呢,都很好。”


關越沒說話,也沒喝茶,天和把茶杯拿過來,撇掉浮著的茶葉,遞給關越,關越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復又轉過頭去,但他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不願讓天和看到,更不願被母親看,兩相權衡後,還是稍稍側頭,朝向天和。


天和心想我為什麼這麼自覺,一下就進了少奶奶的角色裡?


關正瀚來了,一句話不說,洗過手,拿筷子,關母與關越、天和才跟著動筷子。夫妻二人前些天得知司徒靜那邊輾轉託媒人轉達的消息,已經崩潰過一輪了,現在情緒暫時還算穩定,表面上保持了基本的客套。


“親戚來得太多了,”關正瀚用山西話說,“明天還有政府的人上門吊唁,晚上早點休息,不要熬夜。”


關越“嗯”了聲,天和熟門熟路,給關越挑掉魚骨頭,挾了點魚腩肉給他。羅綺芬用湯勺舀出魚翅嘗了口,看了眼,說:“喝點湯,外頭沒人管你吃飯,回家一次比一次瘦。”


關正瀚道:“給你派個人過去伺候著,你又不讓。”


關越沒說話,天和大約能猜出這家人的方言,答道:“越哥上班太忙了,晚飯有時候在我這兒吃,方姨做的飯還行。”


羅綺芬道:“你倆還住一起不?”


“住。”關越替天和答了,天和便不戳破他。


關正瀚說:“天和,你哥哥呢?”


“沒消息,”天和答道,“兩個都沒消息,正找二哥呢。”


關正瀚鼻子裡哼了聲,搖搖頭,這個語氣助詞相當微妙,但總之不會是褒獎。


羅綺芬換了普通話:“你爸爸知道天嶽的事兒,還說呢,讓你要麼別管那公司了,把錢還了,來太原……”


“還完了。”關越冷不丁又說了句,四人便靜了。


“德國那邊幫他還的。”關越又補了句。


天和心想衝著你這句話,這幾天你無論需要我怎麼配合,我都會全你的面子。


關越知道天和不吃魚翅,把自己那份湯裡的魚翅挑出來,清湯換給他。


“累了吧,”羅綺芬道,“吃了就早點休息。”


天和點點頭。


“你大哥呢?”關正瀚說,“那個什麼航天飛機,登月基地,研究出來了沒有?”


“也沒消息。”天和如實道,“好多年了,我總提心吊膽的,怕他……”


“嗐!”羅綺芬打斷了天和。


“爸爸有關系的話幫我問問吧。”天和說。


關正瀚“嗯”了聲,對天和的示弱基本滿意,關越吃了一點便放下筷子,天和說:“多吃點,你一天沒吃東西了。”


關越說:“吃不下。”


“不行,”天和道,“把這碗飯吃完。”


父母都看著關越,關越隻得又拿起筷子,緩慢咀嚼,吃完一碗飯,天和說:“再吃點吧。”


這次關越沒有抗拒,又勉強吃了一碗,關正瀚放了筷子,餘人便紛紛放筷子。


“去和李家的打個招呼。”關正瀚朝關越說,“天和不用去了,回房收拾下,明天一大早就要起來。”


“我去找秋姐吧。”天和說。


這話一出,關越的父母頓時現出驚恐的表情。


羅綺芬努力鎮定下來,聲音裡帶著畏懼:“她也正陪著客人,什麼時候不能見,明天再說,你也累了。”


天和點點頭,關正瀚起身,晚飯就散了,天和連吃的什麼都不知道,下午灌了一肚子茶,待會兒餓了再讓廚房做吧。


關府已經全部換上了白燈籠,天和太久沒來,快認不清路了,關越說:“晚上你睡我房。”


“那你睡哪兒?”天和問。


關越不答,去見客人了,關越房間天和是記得的,找到路後徑直走去。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