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鹹魚

首页 | 分類:腐看天下 | 字數:3492

第24章

書名:三嫁鹹魚 字數:3492 更新時間:2024-11-01 20:51:42

  林清羽冷笑:“卸磨殺驢。你這麼有本事,當時怎麼不自己起來和我拜堂。”


  陸晚丞:“……怪我?”


  三日後,常泱照例來到侯府為陸喬松請脈。陸喬松表現得極為不耐,一直催促不說,請完脈連結果都不問就匆匆離開。


  陸念桃帶著歉意道:“三弟想是有急事要辦。常大夫,失禮了。”


  常泱道:“二小姐客氣。三少爺的身體已無大礙,可以恢復正常的作息了。”


  陸念桃微笑點頭:“辛苦常大夫。既然如此,以後就不用勞煩常大夫每三日跑這麼一趟。”


  常泱愣了愣,失落道:“如此,那我便告辭了。”


  常泱走後,陸念桃召來心腹侍女,囑咐:“你跟著常大夫,別被他發現。一有異常,即刻回稟。”


  南安侯府這等高門大院,想進來一次不容易。常泱深知,今日或許是他最後的機會,一旦錯過,不知還要等多久。常泱再三權衡,拿定主意,用隨身攜帶的紙筆寫了張字條。他正發愁如何將字條給林清羽,就瞧見歡瞳懷裡捧著兩個藥壇從園子的方向走來,便毫不猶豫地將其攔下。


  林清羽遊歷之時都帶著歡瞳,故而歡瞳和常泱還算熟稔。歡瞳收下常泱的字條,道:“常公子放心,我一定把東西帶到。”


  常泱叮囑:“切忌,此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小侯爺。”


  歡瞳猶豫著應下:“這……好吧。”


  歡瞳回到藍風閣時,林清羽和陸晚丞正在窗邊對弈。陸晚丞已經連輸了七把,被林清羽嫌棄,說雞都比他下得好。陸晚丞按下一顆棋子,道:“我就小時候稍微學了一點,能下成這樣很不錯了好吧。”


  林清羽哂道:“你真謙虛。”


  兩人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常泱那頭又催得急。歡瞳湊到林清羽耳旁,悄聲道:“少爺,我和你說個事。”


  林清羽皺眉遠離:“有話直說即可。”

Advertisement


  歡瞳看了眼陸晚丞,為難道:“可是……”


  “說。”他和陸晚丞早已綁在了一條船上,在南安侯府的事沒什麼是不能在陸晚丞面前說的。


  少爺都這麼說了,歡瞳便大聲道:“常公子讓我送件東西給少爺,還說不能被小侯爺發現!”


  林清羽:“……”


  陸晚丞把棋子往棋盤上一丟,慢條斯理道:“好的,我有點生氣了。”


  當著他的面裝,他還能當戲看,私下搞小動作還不講武德就過分了。


  林清羽問:“什麼東西。”


  歡瞳拿出字條,林清羽當著陸晚丞的面打開,上面隻寫了三個字:後園見。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陸晚丞陰陽怪氣地吟著詩,“我們林大夫會不會應小師弟的約呢?好好奇,好期待。”


  林清羽大概能猜到常泱私下約他見面的目的,無非還是帶他離開侯府之類的事。他沉吟道:“師弟在府中的一言一行,應該都在陸念桃等人的掌握之中。我想,我知道陸念桃的意圖了。”


  “你才知道?”陸晚丞呵地一聲笑,“小師弟對你的情誼瞎子都能看出來,也別怪人家想利用這點搞事。”


  林清羽不悅:“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陸晚丞提高聲音:“不能,我他媽都快被人挖牆腳了,我還好好說話?”


  “我們不是義結金蘭,分享吃食的好兄弟嗎?何來挖牆腳一說?”


  陸晚丞被堵得啞口無言,冷靜下來後,驚覺林清羽說的有道理——對啊,好兄弟又哪來綠他一說?


  隻要把老婆當成兄弟,綠帽這輩子都戴不到他頭上。


  陸晚丞重新躺回椅子上,懶洋洋道:“你是對的,當我沒說。”


  林清羽冷笑一聲,對歡瞳道:“你去給常泱回話,讓他離開侯府,不要再來了。”


  “等等。”陸晚丞眼眸深深暗暗,似在醞釀著什麼壞水。隻見他忽而一笑,揚著壞笑的唇角,道:“好兄弟,我覺得你還是該去見見你師弟。”


  林清羽揚起眉:“此話怎講。”


  不多時,歡瞳和花露一前一後出了藍風閣,一個去找等候已久的常泱,另一個則往潘姨娘所在的眠月閣去了。


  歡瞳找到常泱,稱少爺已經看了他的信,白日侯府內人多眼雜,不便同他會面,委屈他在府內多等一個時辰,等天色暗下,兩人再見。


  常泱自無異議。歡瞳帶他來到府內偏院一無人居住的屋舍,道:“常公子請在此處等候,時機到了,少爺自然會過來。”


  這一等,便從傍晚等到了天黑。期間,歡瞳還給他送了一頓飯來。


  夏至剛過不久,日子一天熱過一天。入夜後,殘暑漸散,時有微涼。此刻若能有佳人在側,去園中月下賞荷,聽取一片蛙聲,才算不辜負這等良辰美景。


  可惜,藍風閣的兩位“佳人”,今夜注定沒此等闲情逸致。


  林清羽推著陸晚丞出了藍風閣,就將輪椅交給了花露:“我走了。”


  陸晚丞點點頭:“去吧。”


  陸晚丞目送林清羽離開,看著月下清清冷冷的背影,心裡隱隱有點不舒服。他把這點不舒服歸結於男人常有的獨佔欲在作祟,稍微控制一下應該就沒事了。就像是小時候最喜歡的漂亮玩具被別人借走,他總是忍不住惦記著,生怕玩具會被其他人弄髒。


  ……等下,沒腦子的小師弟不會一時衝動,來個深情告白,再上演抵在牆角掐腰強吻的戲碼吧。


  操。


  陸晚丞胡思亂想著,聽見花露問他:“大少爺,我們現在去哪?”


  正事要緊,陸晚丞收斂心神,道:“後園。”


  林清羽趁著月色,穿過後園來到常泱等候的屋舍。輕叩門扉三聲,門便從裡面打開了。


  常泱難掩興奮:“師兄!”


  林清羽低聲道:“有什麼話進去再說。”


  屋內點了一盞下人用的油燈,隻能照亮周圍一小片地方。常泱直勾勾地看著眼前人。微弱的光線下,師兄的眼眸裡漾著搖曳的火光,看久了讓人呼吸都變得滾燙。


  沒等他看夠,林清羽便直入主題:“說吧。”


  常泱瞧著那微啟的紅唇,恍惚了片刻,一鼓作氣道:“師兄,你跟我走吧!”


  果然。


  林清羽輕嘆一聲,平靜地問:“你要帶我去哪?”


  “隨便去哪,總之離開侯府,離開京城!”常泱眼中閃爍著憧憬,“我們可以去找師父,和他一起歸隱山林,可好?”


  林清羽按了按眉心,道:“我和陸晚丞的婚事是聖上親賜。我一走了之,林府怎麼辦。”


  “這件事我也考慮好了。”常泱道,“師兄,你還記得師父一直在嘗試配制假死藥嗎?”


  林清羽終於有了幾分興致。他跟隨師父遊歷時,曾偶遇少婦自掛東南枝。把人救下後,少婦哭訴自身遭遇。她被賭鬼父親賣給地方權貴做妾,日日遭受毒打和侮辱,還揚言她若跑了,就拿她家人的性命抵債。少婦走投無路,隻能一死了之。


  從那之後,師父便動了配制假死藥的念頭。


  林清羽問:“師父成功了?”


  常泱連連點頭:“是的,師父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往生丸’。他還把藥方傳給了我。可惜我技藝不精,即便有藥方也配不出藥來,但我知道師兄一定可以。”


  “所以,你是想讓我借假死脫身?”


  “對,隻要世人皆以為師兄已死,肯定不會去找林府的麻煩。”


  “好主意。”林清羽淡道,“可是,當一個死人有什麼意思。”


  常泱不假思索道:“隻要師兄重獲自由,就能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這還不夠嗎?”


  “想做的事情……呵。”林清羽笑了笑,像是在嘲笑常泱的天真,“你不是說你懂我麼,你連我真正想要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想做尋常的大夫,我要做隻做最好的。我必須閱盡天下藏書,必須有取之不盡的奇珍藥材。而這些,隻有太醫署能給我。我不排斥榮華富貴,不排斥權勢加身,我也喜歡看別人跪在我面前戰戰兢兢的模樣。你懂嗎?”


  常泱愣愣地看著林清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什麼都不知道,還口口聲聲想帶我走,未免太可笑了。”林清羽站起身,“我讓歡瞳送你離府。”


  事情遠遠超出了常泱的預料。在他眼中,師兄是個懷瑾握瑜,光風霽月的君子,富貴權勢放在他身上太過不搭,太過違和,他一時半會兒實在接受不了。然而看到師兄馬上就要推門離去,他還是忍不住說出心中所想:“那師兄想要的這些,陸小侯爺就能給你嗎?”


  林清羽步伐頓住。


  “陸小侯爺命不久矣,如今得過且過,混吃等死,和玩世不恭的紈绔子弟有何區別?如此德行,豈能……”


  林清羽寒聲打斷:“那你想要他怎麼做。”


  常泱愕然:“……師兄?”


  “你也知道陸晚丞身患絕症,全靠一口氣撐著。你看他和你說說笑笑,沒個正經,你可知他每日要喝多少藥,扎多少針。他走兩步路就要氣喘籲籲,稍微受涼便會昏迷不醒,甚至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犯咳疾的時候,整夜睡不好覺,還要因為擔心吵醒我強作隱忍——這樣一個人,你還想他做什麼呢?去考科舉,還是去參軍為國效力?他隻剩下半年了,為什麼不能在最後的半年裡當一個什麼都不用操心的紈绔子弟?”


  林清羽甚少和人說這麼多話。他何嘗不知道陸晚丞的憊懶,紈绔,不著調,他也看不慣陸晚丞凡事都不認真上心的態度,甚至當著陸晚丞的面沒少嘲諷過。但這並不意味著,別人能看不起陸晚丞。


  漫長的沉默過後,常泱低聲問道:“師兄,你是不是……喜歡他?”


  林清羽沒有猶豫:“我不好男風,他亦如此。我和他的關系,若一定要說……”林清羽輕聲一笑,“大概算是被姻緣強行綁在一起的知己罷。”


  “不好男風。”常泱面露苦笑,“我知道了,是我……讓師兄煩心了。”


  林清羽想說你還沒到能讓我煩心的地步,但瞧見常泱失魂落魄的神情,還是把話收了回去。


  常泱深吸一口氣,從醫箱裡拿出一張方子,勉強笑道:“這是往生丸的配方,師兄收下吧。我……我走了。”


  林清羽輕一點頭:“歡瞳,送客。”


  常泱走出屋舍,抬頭看著天邊的明月,溘然長嘆。他是為了師兄才千裡迢迢來到京城,如今眼前人已非心中人,他或許該離開了。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