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櫃員喜笑顏開,一一展示同系列金戒指、金項鏈、金耳環、金手镯、金吊墜,還專門稱量了,一套足有兩百八十克。
“你們慢慢看啊,我們還要去訂鑽戒。”江黙濃戴上墨鏡,攬著蘇青,在眾目睽睽下走出金店。
蘇青說:“就不看鑽戒了吧……”
“我說著玩兒呢,回頭讓冬子給你買,買個大的!”
江黙濃送蘇青回縣醫院,順便取了艾秀英的體檢報告。艾秀英身體良好,隻是有腰肌勞損等職業病。
“當年你媽媽本來答應了和我一起走,我等了她很久,最後她也沒有出現。我想她還是放不下你們。”
那天兩個媽媽在澡堂吵架,蘇青聽說了這件事,但一直沒敢問。媽媽為家人犧牲了一輩子,而她無以為報。
江黙濃又說:“冬子也要出院了,現在澡堂子有你們幾個閨女操持,你媽媽也該享福了。我有個計劃……”
江黙濃租了輛廂式房車開到澡堂門口,艾秀英以為她來炫耀新鮮玩意兒,穿著圍裙就上了車。
江默濃猛踩油門,駛出縣城。
江黙濃一開始說在市裡玩,後來出了市,再後來跨過關。兩人在服務區大吵一架,艾秀英說什麼也要回來,三個女兒輪番打電話哄勸,最後孟敘冬也說話了。艾秀英買女婿情面,這才同意。
計劃經由青島、連雲港、南京、上海、廣州等地,到達三亞。路上走走停停,遊覽風光,艾秀英和江黙濃學著搗鼓直播,兩個老閨蜜吵架的片段立即吸引了網友視線。
真正一夜走紅,是艾秀英在三亞的東北大排檔安慰失戀的女孩,自述人生經歷,並說,“一會兒老姨帶你去搓澡,搓幹淨了,咱就是嶄新的人,迎接嶄新的太陽!”
老姨文學成為一種象徵,出走縣城的女人登上媒體專訪,不過這都是後話。
當下,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艾秀英的女兒們關停澡堂。
她們請來知名建築設計師,參考中外百年建築改造案例,在保留傳統樣貌的基礎上,改造空間與流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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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層住屋拆除了,塵煙咆哮,青春年代寫下的單詞猶如翩飛的詩。
斑駁的牆紙,老式吊盞與珠簾,水藍色浴池,馬賽克瓷磚。
一成不變的長街,搖曳的樺林。
縣城盡頭閃閃發光的海岸線。
蘇青看著這一切,想起了電影裡一句無足輕重的臺詞:我們的家很舊但是很大。《海街日記》,是枝裕和導演,講述父親去世後,四姐妹在老宅一起生活的故事。
我們的生活從來不是電影,但我們每個人都是生活的導演。
第88章 088熟透的莓果
裝修工人是孟敘冬找的,本來他要去施工現場看看,但蘇青說他才恢復左耳聽力,還是待在安靜的環境裡比較好。
他們和姐姐們一起來了雪山腳下的滑雪場。過年來滑雪或旅行的人很多,度假酒店大堂摩肩接踵。已是夜晚,他們舟車勞頓,進了房間也沒有再出去的意思。
冬季衣服厚實,他們各帶了一個行李箱。蘇青自顧自地幫孟敘冬收拾,孟敘冬從浴室出來,叫她不要動。語氣有點嚴肅,她愣了一下。
“放那兒,免得我找不到東西。”他說。
“哦……”蘇青想都是衣物,有什麼可擔心的,卻也不想惹他不高興。她任由行李箱攤開,抱起自己的換洗衣物起身。
孟敘冬赤裸上身,燈光為麥色肌膚鍍上光澤,些微水珠泛著金。
蘇青垂下眼簾,從旁經過。他周身有熱氣,散發清新的柑橘氣味。
整個盥洗室是開放式的,與角落的淋浴間隻有一面玻璃牆隔開。隻要從轉角走進來,便能將人一覽無餘。
蘇青擰開水龍頭,天頂和壁掛花灑同時衝出水流。她腰上的文身愈合得差不多了,皮膚偶爾會感到輕微的刺痒,據說是因為顏料色素帶來的不良反應。
她洗了好一會兒,直到吹風機的噪音響起也不見孟敘冬過來。
倒是聽見有人敲門,是客房服務,姐姐們給他們叫了餐點。
“好了嗎?”孟敘冬的聲音隔著轉角牆面傳來。
“你先吃。”蘇青頭發還很湿。
孟敘冬便走了進來,拿走吹風,幫她吹頭發。她想要搶回來,“很吵……”
“不礙事。”他把她壓在池臺前,不讓她亂動。
她身上的吊帶絲綿睡裙有點透,燈光下能胸乳輪廓清晰可見。與他一同面朝鏡子,香波氣息在熱氣裡飄散,她隻覺喉嚨緊澀。
那之後他們一直沒有做過,在醫院陪床更是保持了界限。她悶壞了。
“孟敘冬……你壓著我不舒服。”
噪音淹沒了她的聲音,她稍稍側身去捉他握著吹風的手。
“老公……”她抬頭去看他。
吹風一下停了。
“啊?”孟敘冬挑眉。
蘇青縮回手,拇指摩挲其餘指節,終是沒能說什麼。她邁步推開他,“先吃東西吧,我一會兒再吹。”
“我給你吹啊。”孟敘冬不明所以。
蘇青覺得他在故意取笑,悶沉著走到沙發旁坐下。餐點是從酒店中餐廳送過來的,有碗參雞湯,她嘗了一口,竟還很燙,湯汁溢出嘴唇,她胡亂抹了抹,忙去找水喝。
孟敘冬快一步,將一瓶冰過的礦泉水擰開給她。
喝水隻是緩解一時,但這點不適也還還能忍耐。她重新坐下來,分了一雙筷子給他。
酒店的東北菜意料之外的地道好吃,尤其鍋包肉,蘇青光是這道菜下飯就吃了一小碗米飯。
難得看她吃飯這麼香,孟敘冬牽了點笑,“還要飯麼?”
蘇青不是很想理他,“不用,你多吃一點。”
孟敘冬把餘下一盤大蔥海鮮煎餅放到她面前,她起身說吃好了,他這才確定她不對勁。
“咋了?”
“累了……”蘇青說不出的焦躁,去盥洗間刷牙,拿起吹風又懶得吹了。她回來倒在床上,打開電視機。
酒店廣告很長,跳轉到滑雪節目,孟敘冬走了過來。蘇青抬手一指,“收拾了。”
孟敘冬腳步一頓,蘇青看也不看他,“我在醫院照顧你這麼久,這點小事都不願意做了?”
“……”孟敘冬收拾了餐盒,也去刷牙。
回來的時候他拿著吹風機,她無語望天,卻是配合支起身,任他幫忙吹頭發。
他一條腿彎曲抵在床沿,清新的氣息和風縈繞,她下意識往他那邊靠了些。他似乎以為她隻是疲倦了,將她攬入懷中。
他腿長,她這樣坐著臉剛到她腰節的位置,她感覺到皮膚溫熱的觸感,不敢挪動分毫。
手指穿過一縷縷發絲,時而掠過頭皮,帶起後頸一片酥麻。她喉嚨滾了滾,抬手環住了他。
“咋了?不是你想出來玩兒麼。”
孟敘冬思忖著,“今天還沒給咱媽打電話,是吧?”
蘇青咬了咬嘴唇,將臉蒙到他身上。他隻穿了條寬松的睡褲,系繩褲腰。她微微張唇,松開了繩結。
孟敘冬渾身一僵,低頭隻見她把頭埋得更深。
“別逗。”他聲音沉下去幾分。
蘇青緩緩露出一雙略帶怯意的眼睛。
散亂的黑發襯得她肌膚雪白,烏黑的眼睛迎著光線,攝人心魄一般。
孟敘冬可恥的起了反應,隔著棉料,撐在她臉頰上。
她呼吸變得遲緩,咬了咬唇,似乎決定了什麼,柔軟的嘴唇吻上他繃緊的腹肌吻,她跪坐起來,瞬間貼抵。
孟敘冬倏地掌住她後腦勺,五指攥起發絲。
“蘇青,別玩我。”
他們還有很多事沒討論,他不知道她這麼做是出於何意,又是一時需要他嗎?
他竭力壓抑著,然而她勾下了他的遮蔽。
猶如一柄光潔而立挺的油畫刮刀,不受控地陷於雪白的紙卷中。她抬手,仿佛招來風,將之卷得更深更緊,教刀頭生澀生涎。
關停的吹風機脫出手去,孟敘冬一把將人推倒。他覆身在上,分明拉開了距離,卻愈發滾燙。香氣燒灼著肢體,要泯滅心智,他即將退形。
“我哪有……”她嫣紅的嘴唇一張一翕,絞殺了他最後的抵抗。
孟敘冬一手撈起那纖細的腳踝,抬高壓抵,急促的呼吸沿著肌膚一寸寸跌去。
他另一隻手劃過柔軟的小腹,將方才作弄他的罪魁禍首掌在五指之間,要落下印痕一般,不管不顧地揉捏。
蘇青倒吸一口涼氣。
孟敘冬惡狠狠地笑,“誰玩誰,蘇青?”
“嗯……”蘇青好似熟透的莓果,臉頰緋紅,身上也都透紅。她似乎不肯放棄某種趣味性,咬著嘴唇佯作委屈,“老公玩我。”
孟敘冬心跳空拍,想也沒想便將指腹按壓下去,不僅如此,他還要掰開來看個清楚,這莓果裡的肌理。
視線而已,他不知道她有多難耐。他像個植物學家,反復打量,湊近端詳。
“唔,孟敘冬……”
忽地,他的食指壓了下來,帶繭的指腹繞著口沿。像是發現了惹得莓果軟爛的生物,他有些得意,“誰玩你?”
蘇青額角突突跳,也顧不上什麼羞恥了,她喚了一聲,又喚一聲。
“是麼,怎麼玩你?”孟敘冬好學起來,要攻克這個難題。
“親,親親我……”
“你自己坐起來。”
蘇青躊躇了一瞬,手撐兩側坐了起來,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他是如何探進的。剎那瑟縮,就要合攏大腿,他卻又抽出了手指。
孟敘冬笑了下,舌尖抿唇,輕輕劃過那手指。
他在床上不是好人,但從沒壞到這地步。
心口被什麼捏緊了,她除了喘息,再說不出別的。他作勢體貼,上前攬住她,“還玩兒麼?”
“求你了……”她的嗓音彌漫氤氲。
“蘇老師也有求人的時候啊。”孟敘冬譏诮著,將人翻轉過去。睡裙推至半背,露出鮮翠欲滴的草莓文身。他摸了摸脖頸,勐地撞上去,像一巴掌,讓人顫慄。
他左肩壓下來,呼吸噴灑,“這是什麼?”
實是難以忍受,他在邊緣動作,始終不來真的。蘇青不得不迎合,“我和你啊。”
“文在背後,專門給我看?”
“不好看嗎?”
孟敘冬俯身,獎賞般纏繞她耳朵,“你想我說什麼?”
“好看。”身下的被單化成了春日湖水,她快要沉溺了。
“隻是好看?”
“性感嗎?”蘇青說著埋下頭去,
後腰傳來陣痛,孟敘冬掐了一把文身,“我老婆真他媽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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