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斛珠

首页 | 分類:現代言情 | 字數:2899

第11章

書名:一斛珠 字數:2899 更新時間:2024-11-01 14:02:26

屹湘哼哼兩聲,說:“還好。”


崇碧臉上表情雖不算嚴肅,但職業的讓人難以感受到一絲親近。


崇碧把文件放在屹湘面前,遞上一支圓珠筆來,說:“在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簽字……你跟Vincent先出去,剩下的交給我。”


屹湘她痛快的簽了字。兩名警察將屹湘的東西都擺在桌子上,當著她的面進行清點,對照表格上的物品一一核對完畢,又讓屹湘簽了字。


屹湘的手不方便,女警經她同意,替她把所有物品裝進了包裏。Vincent默然的接過了包,變戲法一樣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頂大帽子來,輕輕一甩就扣在了屹湘的頭頂,“回去再跟你算賬!”


屹湘抽了抽鼻子。


Vincent看她這副髒兮兮的樣子,又忍不住好笑。捏住薄毯的一角,像扭住了蠶繭似的,讓屹湘走在他身後。


屹湘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那位女警也已經走了出來。屹湘待她經過自己身邊,叫住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片來,遞給那位警察姑娘,說:“你隻需要找個好裁縫。”


那女警打開紙片,竟是一張婚紗的草圖——裹胸長紗,頭頂的拖紗綴了一小圈薔薇……


“你的頸子和肩膀很美。不露出來實在可惜。”屹湘說。


“謝謝。”臉上有兩團粉紅。


屹湘頓時覺得開心。跟女警道了別,緊跟在Vincent身後往外走。


Vincent撇了下嘴,“什麽找個好裁縫?你不就是好裁縫?”


屹湘吐了吐舌尖。


“四處做好人。有這個心思,都花在你的設計上不是正好?省的一天到晚被從這個組踢到那個組。”Vincent牢騷。


屹湘小聲的說:“我就想謝謝人家給我一條毯子——我聽他們聊天,她馬上要結婚。可是……”

Advertisement


Vincent那隻戴金頂針的手團起來兩個指關節對準了屹湘的頭頂就敲過來,“笨蛋!你腦子裏都裝著什麽,是shi嘛?啊?!對設計師來說,創意是金子、金子!金子你懂不懂?懂不懂?你把金子四處亂丟、亂丟!”


屹湘“啊”一聲,被Vincent訓的發懵。他們正站在警察局門口的寬闊的平臺上,人來人往,嘈雜而熱鬧。Vincent對她一發飆,引人側目。


屹湘正愣著,從身後被人猛撞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歪過去。


“看著點兒!”Vincent一把拉過屹湘,對著那人大吼。


那人急忙道歉。屹湘看清楚,同是黃皮膚黑頭發。她搖搖手表示不介意了。推著Vincent趕緊走,上了車見Vincent依舊火冒三丈的模樣,她轉頭對著窗外看看,說:“怎麽沒有記者來?”


Vincent冷冷的說:“都等著你出來才大張旗鼓開記者會呢,著什麽急?”


屹湘笑。


崇碧拉開車門上車,屹湘看了眼她身後,剛剛撞他的那個人仍站在原地,看向他們所在的位置。那目光和神態,都帶著一點兒好奇。


“別看了,還顧得看人家。”Vincent皺眉。


“開車吧,邊走邊說。”崇碧坐在了屹湘旁邊,這才擁抱屹湘,一點兒也不介意自己這身昂貴的開司米套裝會沾了汙穢。


“你沒事就好。”她微笑。


“當然沒事。”屹湘說。車子一啓動,她下意識的又回頭看一眼——那人身邊出現了一個灰色的身影。


是他……


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眼看著郗屹湘一行人離開,剛要挪步,就聽到有人問:“怎麽才來?”


他急忙回身,“抱歉,鄔先生。”


那位“鄔先生”雙手抄在褲袋裏,腳步未停的走出了警察局大門。司機候在車邊,見他走近,忙替他開了門。


“先送我回酒店。”上了車,他簡潔的交代著。


車子超過前面那輛黑色的Binley,他側臉看了一眼車內,旋即低下頭,繼續翻著當日的報紙。看了一會兒,他從口袋裏拿出那本小小的素描本,輕輕的放在膝蓋上,用鉛筆在畫紙上擦出大片的陰影,留在上面的痕跡便顯了出來。


第二章 沒有月亮的夜晚(七)


第二章 沒有月亮的夜晚(七)


他嘴角微微一沉。


郗屹湘,是嗎?


……


屹湘走神了。


Vincent跟崇碧頭對頭的討論什麽,她都沒有聽。那個灰色的身影明明很淺,她卻覺得在腦海中越來越深。


莫名其妙的,覺得有點兒冷。


車子在街上穿行。剛下過雨的街道顯得濕潤而且格外潔淨。一貫灰蒙蒙的色調,都有了溫情脈脈的感覺。屹湘詫異於自己的感受。也許這就類似於……出籠小鳥。


崇碧和Vincent不約而同的望著沉默的屹湘,崇碧說:“湘湘,去我那兒休息一下吧。”


屹湘不假思索的搖頭。


崇碧笑道:“總跟我這麽見外。咱倆的住處,隻有三個街區的距離,你我竟然能成年不見我一面。”她笑嘻嘻的,雖是抱怨的話,說起來決不讓人尷尬。她替屹湘報了地址,“Vincent,我跟Vanessa一起下車。”她沒跟屹湘商量,擺明了不給她搪塞的機會。


屹湘也沒反對。


下車的時候Vincent囑咐屹湘回去好好休息。然後強調讓她明日一早務必準時到公司,有重要的事情。


Vincent的車子一走,崇碧把兩個人的包都從右手遞到左手,空出的手臂挽住屹湘。


擡頭看著屹湘寄居的房子。這一區在紐約上東也算是高級住宅了。多是這種獨棟的老房子。面前這所房子是常見的三層木結構,院子裏細沙墊卵石鋪路,兩邊碧草茵茵,好看的很。


“你找了個好地方。”崇碧說。


屹湘撓了下腮邊,擡頭看看,客廳的白紗正巧被拉開,陳太的身影出現,好像動作停了一下,隨即攏了眼鏡往玻璃上靠過去,似乎正撞了上去——屹湘見一向優雅沉穩的陳太這般失態,不由得笑起來,一笑渾身的肉疼,輕聲說:“這下才真是糟了。”


“啊?”崇碧聽屹湘這麽說,按門鈴的動作緩了一下。


屹湘伸手越過半人高的木門,將門闩拉開,說:“我住這兒呢,你客氣什麽。”


“我第一次來,別讓你的房東覺得你的朋友沒禮貌。”崇碧話還沒說完,就見一位穿著黑色居家套裝的老太太打開門從屋裏出來,還沒有怎麽樣,便失聲叫道:“屹湘嗎?你是怎麽了?”跟著小步跑著下了樓梯。六七十歲的老太太了,穿著半高跟的皮鞋跑起來。


崇碧吃驚的看著這位老太太。


屹湘鎮定的跟老太太介紹她。


陳太緩過神來急忙拉著屹湘往屋裏走,告訴屹湘快些上去洗澡,“我來照顧葉小姐。”


屹湘進了浴室,陳太出去泡茶,崇碧坐在屹湘的房間裏,打量著這間屋子裏的陳設。


這是她第一次到屹湘住的地方來。


亂的很。最整齊要算是床邊的那整牆的書。多數書籍都是燙金皮面的。屋子的一角靠窗的位置有張大寫字臺。旁邊立著一個畫架。架子上一幅沒畫完的畫。


崇碧站在畫架前看著,原來是從這窗口望出去的景色。初春的料峭,畫面雖未完成,也有一點兒蕭瑟感……崇碧記得瀟瀟說過,湘湘就愛畫畫;湘湘在家裏的畫室,還有很多她從小的塗鴉——隻不過湘湘不在家,便落了鎖,除了母親偶爾去收拾下,旁人是不讓進的。


屹湘說過,他是個“差勁”的哥哥。


屹湘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她跟瀟瀟比起來,屬於並不擅長掩飾自己情緒的。這對兄妹的性格,稱不上南轅北轍,至少也是大相徑庭。


崇碧微笑。


浴室裏水聲隱隱約約的傳出來。崇碧惦記著屹湘手上的傷。她走過去敲門問:“湘湘,你需不需要幫忙?”


裏面沒有回應。


忽然聽到裏面一聲驚呼。崇碧愣神的工夫,浴室門一下子被拉開,全身濕淋淋的、草草的裹著浴袍的屹湘沖出來。


第二章 沒有月亮的夜晚(八)


第二章 沒有月亮的夜晚(八)


“湘湘?”崇碧叫道。


“我的玉不見了!”屹湘低著頭。水珠子順著發梢往下滴,急雨似的。她抓過自己的皮包,打開一股腦的把裏面所有的東西都倒出來,扒拉著,沒有;又把夾層都拉開,還是沒有。


她隻覺得一陣眩暈。


崇碧忙從毛巾架上抽了條毛巾過來,先給屹湘把頭發給攏起來,“你別急……好好兒想想,你確定戴在身上了?最後看到是什麽時候?”


屹湘手按在鎖骨處,搖頭。


那玉是她從不離身的。


最後……最後……這幾天她晝夜不停的在趕工,根本顧不得其他。


“是什麽樣的玉?”崇碧見屹湘發愣,追問。


什麽樣?


像是長在她身上的胎記。她知道那東西在那兒。天長日久了,忽然要她去形容,形容不確切的——鎖骨處被她按的發疼發熱。她手握成拳,對著崇碧,“……是塊老玉。很老的玉。”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