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秦家的情況早就不復往日,這次見她回來了,還有其他有關商業上往來的拜託之情。
陸婉亭不想在千栀面前談及這個,也就沒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轉而說道,“我這次回國,就是忙你領證的事情。”
作為長輩,陸婉亭很滿意這樁婚事,無論從家世學歷,還是從人品來看,宋祁深都是百裡挑一的優質青年。
越是經歷過許多,年紀稍長的人,在看人這方面,就越是不會出錯,一盯一個準。
最關鍵的是,宋家那邊也是抱著滿意的態度,這樣以來,還可以保證日後千栀不會受到太大的欺負。
起初她也完全沒有想到,宋祁深會專機特地飛一趟過來,專門找他們詳談。
誠心十足。
在這方面,陸婉亭算是把好了關。
好在她這個女兒向來聽話,這麼好的婚事,還是要攥在手裡比較好。
“沒幾天你們就要登記了,那些證件,等會兒媽給你們找出來。”陸婉亭說著,側過身來,看著千栀。
千栀從剛才就隱隱覺得自己忘了什麼,那天宋祁深問她要不要去南苑,她因為千母回國,拒絕了。
此時此刻,直到她聽到千母提到了領證。
千栀這才意識到,她好像忽視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似乎下意識地就沒想過要告訴宋祁深。
按理說,兩家以後就是親家了,這樣告訴宋祁深,才是正常的。
但她絕不是刻意,千母回來,她條件性反射,更多的是高興,沒有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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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宋祁深也沒問她為什麼不去呀。
千栀還在這兒冥思苦想,糾結得要命。
驀地——
大門被輕輕推開,發出“吱呀”的一聲,隨之攜來的,是門外點點的涼意。
母女兩人應聲抬頭,而後覷見玄關那邊,正杵著一道颀長的身影。
宋祁深的視線先是若有若無地掃過千栀,而後才定在陸婉亭身上,喊了聲——
“媽。”
“.........”
千栀都沒他帶入得這麼快,她移開視線,手無意識地彎起,在臉畔停下,裝作若無其事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陸婉亭笑著站起來,去迎他,“祁深來了啊。”
“嗯,您早上聯系我的時候,我就在準備著了。”
宋祁深說著,長腿一邁,徑自往這邊過來,隨後直接坐在了千栀的對面。
千栀眼觀鼻鼻觀心,也沒抬頭,隻是聽這兩人不停地寒暄。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陸婉亭起身,上樓去拿證件,讓千栀和宋祁深兩人好好待著。
千母走動的聲響剛漸離漸遠,消失在樓上,千栀就開始無縫銜接,隨意從茶幾上拿了本雜志在看。
萬一宋祁深要提起這件事,她要怎麼回答呢。
自己腦子因為太開心了所以一時抽了風?
千栀還沒盤算好解釋,斜側方猝不及防砸過來一道陰影,左邊的沙發微微陷了下去。
緊接著響起的,是熟悉的,宋祁深的嗓音。
“見到哥哥就這麼緊張?”
“.........哪兒有,我沒。”千栀小聲訥訥,表示了抗議。
宋祁深勾唇,沒反駁小姑娘的話,隻是說道——
“你雜志拿反了。”
作者有話要說:栀栀:大意了!Σ(°△°|||)︴
第10章 Gardenia
千栀聽了宋祁深的話,視線轉而落入自己手中正拿著的那本雜志。
她居然!真的!拿反了!!
千栀的臉瞬間脹熱,像上次看到南苑主臥鋪著的那條大紅被褥一樣,直接炸成了番茄兒。
不同的是。
上次是小番茄,這次幾乎是燈籠椒了:)
小姑娘本就皮膚白皙,這下臉蛋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暈著粉,她慌裡慌張地將雜志拿正,然後故作鎮定地坐到沙發的另一側,緊緊地挨著沙發扶手,離他遠遠的,半個眼神都沒分過來。
宋祁深喉嚨裡溢出一聲輕笑,隨後身子後傾,直接仰靠在沙發上。
千母下樓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孩子分別坐在沙發的兩端,一個靠著最左,一個挨著最遠,也沒有在交談。
她心下疑惑,但也沒多想,直接走上前去,對著宋祁深說,“你們倆結婚登記需要用到的證件我都拿過來了,栀栀從小到大的體檢單也在這兒了,你們倆要是忙,來不及做婚檢,這個可以參考參考。”
“好。”宋祁深點點頭,直起腰,站了起來。
陸婉亭把證件還有一些文件歸類到了一份檔案袋裡,攜帶起來也方便。
“你們小夫妻就得多說說話,現在就沒話說了,以後可怎麼辦。”陸婉亭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幕,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點提點兩人。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陸婉亭當然希望兩人相處得好,雖然不是自由戀愛結的婚,但兩個孩子性格也都不偏激,沒什麼深仇大恨,俊男靚女,稍微用點心,也能過起舒心的小日子。
感情能夠培養起來,最好。但要說沒有,也並不是一件什麼大事。
陸婉亭在圈子裡看得久了,周圍有很多貌合神離的例子,沒有感情,照樣活得輕輕松松,沒有任何負擔。
·
宋祁深從剛才開始,就沒有要打道回府的意思。
因為宋宅離得近,就隔在旁邊,也就十幾步的距離,陸婉亭當然沒有催促他,反倒是樂此不疲。
兩人復又坐在沙發上,從公事說到兩家生意上的商業合作,再說到宋家父母去了哪個國家遊玩,話題好像永遠沒有停留似的。
宋祁深真到了這個時候,在長輩面前,不卑不亢,什麼話都能接得來。雖說沒有侃侃而談,但是偶爾的回應,直接支撐起了談話內容的框架。
千栀一直窩在旁邊,沒有插話。剛開始她還豎著耳朵聽,後來覺得實在聽不進去,也不是自己感興趣的內容,百無聊賴之際,開始翻剛剛順手拿起的那本雜志。
雜志的日期不算新,外表看起來還挺正經,沒想到裡面都是些肌肉猛男,怪不正經的。
千栀翻了兩頁就放了回去。
等到千母說要去趟廚房的時候,這場談話才算結束,千栀也被陸婉亭找個了理由給拎了過去,徒留宋祁深一人在客廳裡。
“我下星期一就走了,有什麼缺的就跟媽媽說。”
千栀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這麼快的嗎。”
“我這次回來,也是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時間,等這期忙完了,我會回國休息一段時間。”陸婉亭笑了笑,“到時候你也不在家了,我抽空就去你們的新房住。”
千栀也沒多做糾結,聽到陸婉亭最後那句話,眼睛亮亮的,“一段時間?”
“嗯。”陸婉亭應了聲,繼續問道,“祁深好像從小話就不算多,但應該也還談得來,你們倆這陣子相處得還好嗎?”
陸婉亭知道千栀已經搬到南苑了,和宋祁深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
聽了千母的話,千栀抿唇,認真地思考了一番。
說實話,真的還算挺愉快的。
宋祁深什麼都安排得很周到,千栀現在,居然還有那麼點兒期待婚後生活。
就是.........
宋祁深在她面前,好像和在其他人面前都不太一樣。
千栀腦海裡像是電影畫面般一帧一帧掠過,而後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後那帧畫面也隨之定格住。
她徑自用手當扇子,瘋狂地來回扇動。
其實也沒什麼,她隻是突然想起——
那是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的時候。
半夜她猛然驚醒,暈暈沉沉之間,抬起眼皮,眼前直晃晃地罩著黑影。
借著床頭暈黃的燈抬眸,發現兩人正面對面擁著,她的腦袋甚至還埋在他懷裡,鼻尖兒懟在上面,一條腿大剌剌地,直接橫跨在了他的腰側,像是盤踞著的小章魚。
怎麼看都像是她佔了人家的便宜。
千栀那時候有點羞,耳畔盡數噴灑的,是溫熱清淺的鼻息,籠著她的,是寬勁清落的肩膀,鼻尖鋪天蓋卷來的,是冽然的松柏氣息。
她望著宋祁深熟睡的模樣,就把腿默默地收了回來,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
果不其然,等到第二天,宋祁深也沒有提起過關於此的話題。
也是,他睡得熟,應該並沒有什麼感覺。
-
——“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了?”
陸婉亭的一句話成功地將千栀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啊?啊......挺好的。”記憶回神,千栀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
“那就好,我先切點水果,你回客廳去吧,兩人有時間,就多相處相處。”
千栀嗯了聲,跨步走過去的時候,透過移花雕欄的菱格窗,順眼朝客廳裡看過去。
宋祁深雙眸斂著,手裡正不緊不慢地拿著她剛剛看過的那本雜志——
在翻閱。
等到千栀走近了,宋祁深察覺到了動靜,挑眉望了過來,眸中意味不明。
“肌肉男?”
大概就是沒想到她看個雜志還要看個全部都是肌肉男的意思,大差不差。
“.........”
千栀噎了噎,她其實壓根也就沒看幾頁。
·
千母途中接了個電話,從廚房跨越客廳一路走出去了,直接推開了門。
出門前她還側著頭,朝著兩人招了招手,意思是讓兩人自己相處,不用管她。
看這架勢,這通電話可能要很久。
就在這個時候,宋祁深率先站了起來,看向千栀,“去你房間?”
?
去…你…房…間?
這四個字拆開來看沒什麼意味,但是聯合在一起,簡直讓人浮想聯翩,還得是大寫標黑的那種。
千栀眨了眨眼,“………你要幹什麼?”
“給你帶了件衣服,想讓你試試。”宋祁深頓了頓,語氣意有所指,眼裡揶揄盡顯,“反倒是你,想什麼呢?”
“……”
“想哥哥了?”
“……”
千栀有時候想擰住他的嘴,但是奈何她完全不是宋祁深的對手。
“我們還是去樓上吧。”小姑娘暗戳戳覷他一眼。而後率先轉移話題,說著就要往樓上走。
望著她纖細繃直的後頸線條,宋祁深笑了笑,到底什麼話也沒說,隻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千栀的臥室是在二樓的最盡頭,宋祁深跟著邁進去以後,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個扁平的禮品袋,就跟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套衣服來。
他把手裡的衣服遞給千栀以後,這才開始四處打量。
很典型的少女房間,幹淨清爽,房裡有很多毛茸茸的小玩偶。
有掛在牆上的,也有堆在地上的。
書有很多,但都擺放得很整齊。
房間裡有隱隱的栀子花香,許是很久沒人住了,香味沉悶地壓了過來,帶了點薄稀的灰,但很好聞。
千栀接過宋祁深遞過來的衣服,撇開袋子開口,視線往裡探了探,“你要給我的,到底是什麼衣服呀?”
說完,她不等回答,徑自伸出了手,直到伸進了袋子裡,隨後好奇地用手戳了戳。
“你拿出來試穿一下,領證那天應該要拍照。”宋祁深說著長腿往後隨意一靠,半抵在梳妝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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