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看向別處,前方走廊上有個吊點滴的老人在圍觀,於是高跟鞋稍後退下,這一個小小舉動,使得傅容與極養眼的臉龐神色變了,以為她是要走,修長的手快速扣住她手腕:“音樓!”
之前他手還有溫度,如今冰冷得能凍死人,謝音樓忍著手腕肌膚相貼的不適感,心想這問題給他的衝擊力這麼大?
她沒走,輕抬眼眸盯著在蒼白燈光下的傅容與,仍然是冷漠的語氣:“你大老遠跑醫院來堵我不就是想說清楚麼,我在這聽著,你說。”
傅容與薄唇抿直,在謝音樓耐心要耗盡時,語調克制的說:“以前沒有上過床。”
“接吻呢?”
“吻過——”
區區兩個字,謝音樓情緒就被輕易挑起,表面上越裝作不在乎,微蜷了手從他手掌心抽離出來,冷冷的聲音問:“吻過你那位白月光幾次?”
“那時年少……”
傅容與想要為自己行為辯解,而開始說前四個字,謝音樓就猜到他的話似的,是生氣,好在理智尚存,沒忘記這裡是醫院的公共場合,克制著脾氣搶過話:“年少就能去親女孩子嗎,我兩個弟弟現在都潔身自好沒隨便談過戀愛,誰像你這樣不潔身自愛,還用年少做借口!”
傅容與遭到她的諷刺,臉色如同黑雲壓城一般,又想去握她的手:“音樓,我對你起了不該起的念頭,就算付出多大代價都心甘情願,但是你別先斷了我們的關系。”
“傅容與,就算我把你當炮友,你也不在乎?”
謝音樓沒躲開,出聲問他,很認真地問。
傅容與長指緊緊掐住她雪白手腕,卻下意識放溫柔力道:“你要想,炮友、性伴侶、床伴……任何一種身份我都可以接受。”
謝音樓盯著他這張俊美的臉龐看半天,終於明白過來他找來是幾個意思了。
傅容與說的每個身份都是見不得光的,說白了,就是想單純睡她而已,不僅僅是她,連他自己都沒想過把見不得光的關系轉正。
她會意後,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什麼情緒,唇邊企圖彎起微笑弧度,最後還是失敗了:“傅容與,這套床伴遊戲我玩膩了,不想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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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像是最柔軟的綢緞,輕易就能割傷傅容與的心髒,他站在她面前,眸底的情緒瘋狂翻滾著,使得再也無法保持平日裡的清冷內斂狀態,抿緊的薄唇扯動,一字一頓地清晰說道:“你不想玩……”
說四個字,讓謝音樓心髒被重重揪了起來,面上卻越發溫柔說:“對,靠睡出來的情意,能值幾分錢?想必傅總是最能明白這個道理的。”
“音樓。”傅容與又低喚了聲她的名字,反復地磨在蒼白的薄唇間,琥珀色眸子裡沉得像滴了濃墨,倒映著她的漂亮影子:“情意這物,要開價了才知道值多少,我渾身上下就這點東西視若珍寶,你想要就拿去——
音樓,敢接嗎?”
第41章
“付醫藥費時遇到變態了……怎麼心不在焉的?”
回到許久未居住的天府公寓,謝音樓幹淨指尖停留在門前指紋鎖上方,很長時間都未曾有動作,謝忱時拎著藥膏站在身側,眯起幽深的眼眸端詳著她側顏。
這嗓音沿著耳畔猝不及防地傳來,謝音樓眼睫輕抖,指尖輕輕一點,公寓的門也開了。
她先走進去,站在暗光處臉蛋輪廓被模糊著,啟唇轉移話題:“你別老是嚇唬湯圓,剛一出醫院他跑的跟有鬼抓人似的,都不敢跟我們一路走。”
“哦。”謝忱時沒調侃搭話,又看了她一眼。
客廳水晶燈光被揿亮,襯著清冷的四周角落,謝音樓彎腰找鞋子,依稀記得上次特意去超市買了雙新拖鞋,從鞋櫃翻出來後遞給了他換。
全程沒有在遊神了,把事也安排的有井有條:“衛生間在左手邊,先去洗澡。”
謝忱時聽她的,先將一身休闲的西裝外套脫了,裡面穿著白色T恤短袖,露出的手臂線條冷白,被打針的部位還有點紅,他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向整理行李箱的謝音樓那邊,過了會又問道:“湯圓不會往你公寓偷偷的放蛇吧?”
謝音樓纖細膝蓋蹲在地板上,又不知想什麼去了,半響都沒理他。
“小觀音?”
“啊……湯圓就算想給你個下馬威,也不會把蛇放我住的地方。”
謝音樓略有一絲異樣情緒劃過眼底,很快恢復如常,不再去想在醫院和傅容與的事,她隨手把行李箱的衣物遞給他,嘴裡催促著說:“去洗澡。”
謝忱時修長的身形站在原地沒接,皺緊了眉骨說:“我又不是女裝大佬,這是你睡裙。”
謝音樓反應過來,略尷尬微笑:“拿錯了。”
她狀態不太對勁,於是就坐到墨綠絲絨沙發上慢慢地喝水,讓謝忱時自己動手去翻,在這棟公寓裡,隻見他翻來覆去的搞個半天,走進浴室沒一會兒又出來,嫌她沒有男士沐浴露。
“你就湊合用下姐姐我的。”
謝忱時養尊處優慣了,精致的年輕臉龐寫滿了拒絕:“香味太重,我又不是娘炮。”
謝音樓將水杯擱回茶幾上,慢悠悠說:“那你用水衝一下好了,又沒人跟你睡,不會嫌你髒。”
“老子剛被蛇吻過,不好好洗洗怎麼行。”謝忱時薄唇抿著弧度,想到蛇就毛骨悚然,恨不得把那隻手繼續消毒一遍,隨即,他還嫌棄浴室的備用浴巾質量不好,不夠柔軟,會傷到他的皮膚。
謝音樓看把他給矯情的,走到浴室前看著坐在白色浴缸旁邊的謝忱時,語氣越是溫溫柔柔的,就越是透著股涼意:“我現在去樓下便利店給你重新買沐浴露和毛巾,要還敢挑三揀四……別逼我大晚上家法伺候。”
謝音樓拿著零錢就出門,謝忱時長褲被水打湿,就懶得陪同一起下樓,哼著當下流行的歌曲在翻那排透明的玻璃櫃,上面放滿了精致的各自香料和蠟燭,都是謝音樓平時收藏的,他修長手指劃過時,陡然停在了淺粉色香盒旁邊。
……是一瓶,用過的男士須後水。
謝忱時面無表情地拿起須後水,看了看牌子又看價格,就便利店售賣的那種百元款。
沒把它放回去,外面客廳的手機響了。
謝忱時湿著褲腳走出去接聽,嗓音懶懶散散的:“已經到公寓了,放心,人一下飛機就生龍活虎了。”
那端的謝忱岸是來查崗:“傅容與沒來糾纏?”
“他有本事就來啊。”謝忱時冷冷扯著薄唇,公寓裡沒人,說話就不用避著謝音樓,諷刺的意味很強烈:“傅容與敢提起當年一個字麼,敢跟姐說,當年傅家倒臺從頂級豪門除名,而他在離開泗城前親自拿一紙婚約跟爸做了場交易麼?”
謝忱岸沉默幾許,倒是說了句公道話:“那時傅容與會解除兩家婚約,也是怕姐去淌傅家這趟渾水,畢竟他父親私下屢次登門拜訪以親家身份找爸求助。”
“黑心肝,你立場能不能堅定一點啊?”
謝忱時的語調裡藏著點薄戾氣,修長的指捏緊這瓶廉價須後水,又說:“要不是顏老以恩師身份給姐和他把婚約訂下了,就衝著傅容與那個投資什麼就血虧什麼的親爹,誰家願意跟他家利益聯姻啊,又不瞎,自從德高望重的傅老爺子退位後,那嗜酒如命的老敗家子一看面相就是遲早要把家底給賠光的。”
“所以這門婚事,爸就沒承認過好麼……當然,我這個做弟弟的也不承認。”
謝家不認這門親事這話,謝忱岸也是十分贊同的,這回立場堅定了:“你不要跟傅容與正面起衝突,姐最好是這輩子都別在記起他……否則,當年的事你也親身目睹過,姐是動過跟他私奔的念頭,也大病了一場又一場,險些我們謝家就要辦喪事了。”
“我心裡有數。”
謝忱時將那瓶須後水扔進垃圾桶,突地一聲響後,就再沒了動靜。
……
此刻公寓樓下,謝音樓去便利店買完生活用品,並不急著回去。
而是找了個長椅安安靜靜坐下,從口袋拿出湯阮偷偷塞給她的備用手機,輕車熟路地登陸了微信賬號。
聊天的界面上,有數十條未讀消息冒出來。
謝音樓都沒去看,指尖找到好友申請的添加列表,看到了個陌生微信。
繼續點進去,昵稱是聞璣二字。
謝音樓知道他是願意做這筆買賣了,唇角彎起笑,同意了好友申請。
夜間十點多,聞璣還沒睡,主動地打起招呼:“謝小姐晚上好。”
謝音樓怕謝忱時洗澡等得不耐煩跑下樓找人,於是沒有禮貌客套幾句,編輯了一段話發過去:“你考慮好了麼?”
聞璣隔了一分鍾回復她的消息:“您寫在紙條上的哪些古籍賣家我已經查出身份。”
這麼快嗎?
謝音樓手指停在幹淨的屏幕上方一秒,遊神了會,又看到消息進來:“每件物品都有自己的價格,我估算了下……關於報酬方面,還請謝小姐拿顏老的封筆作來換。”
老師的封筆作換取是誰每年匿名給她生日送古籍?
謝音樓險些以為是看錯了,精致白淨的表情愣怔半響,又仔細地讀了一遍,是這個意思。
聞璣並沒有強買強賣,還為了她考慮似的發語音來說:“我知道顏老隨便一幅作品都是鎮店之寶,謝小姐倘若覺得不劃算,這筆交易也可以取消。”
謝音樓垂下眼睫毛沉思許久,心底已經猜到聞璣敢這麼大膽開口要老師的作品,應該是顏老板授意的。
所以想知道送古籍的賣家是誰,隻有這條路選擇。
過了整整十分鍾,謝音樓才將手機遞到唇邊,聲音靜到沒有情緒說:“老師的封筆作我改日會親自送到顏老板手上,那些古籍的最後賣家,你告訴我,也是傅容與對嗎?”
聞璣見她猜到,隻是想求個證實,便不再神秘賣關子:“是的謝小姐,您自從十三歲生日起收到的每一本絕版古籍書,都是傅容與從顏老板的古董店高價購買的。”
謝音樓手機沿著指尖差點滑落下去,微低的臉蛋在路燈的光暈裡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閉了閉眼,唇齒間輕嘆:“真是他……”
是他,又讓謝音樓跟陷入死胡同般想不通。
十三歲起就開始匿名送她喜愛的古籍書,那間接說明了,傅容與在很早之前,比她認知裡還早,就已經很了若指掌的熟悉她了。
這個念頭讓謝音樓身體某處在隱隱作痛,根根手指緊緊攥住手機外殼。
#
回到公寓,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謝忱時都已經洗好澡,勉為其難用了她的薔薇花沐浴露,微卷的黑發湿漉漉地趴在額間,襯得那雙多情的眼眸難得沒有鋒利,也不拿電風機吹幹,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謝音樓提著袋子進門,往他身上一扔:“不是嫌水髒麼?”
“我什麼時候嫌水髒了……”謝忱時手掌接過袋子,見滾落出了沐浴露和毛巾礦泉水,以及一瓶百元款的廉價須後水,和他扔在垃圾桶的那款一個味,都是橘子味。
謝忱時頓時臉色就不太好,畢竟這等於錘了傅容與也留宿過公寓,還不止一夜。
奈何謝音樓沒讀心術,往旁邊沙發坐下。
電視裡正播放著一條社會新聞,主持人說話是那種標準的美人音,語速緩慢地陳述著某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接管了父輩公司,在短短一年內就將營業額虧損到破產的地步,引發了數萬人被迫下崗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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